“我真心想要嫁给你的。”
戾洺不聋,“这是哪对小鸳鸯在这里。掌门估计都听见了。”
听出来这是蓝桀的声音,配合戾洺的话,她苦命的干笑两声。
看来......她纵横妖魔界这么多年,今天终于要死在人界这块风水宝地了。
林穹音没有蓝灵想象的那般感觉到自己被冒犯,反而饶有兴致的问向蓝桀:“我们应该才认识了没有几天,甚至从见到我的第一天就有这种想法,为什么?”
原本面对,蓝灵理不直气也壮的蓝桀此时竟然有些支支吾吾的羞涩。
林穹音真的很好奇,既然不是像她前世想的羞辱,那促使蓝桀有这种想法的到底是什么?
不是小鸳鸯!!!是林穹音。
戾洺要炸了,身边这位季家公子还没处理好,这又是来了哪一位凤雏,怎么声音从来没有听过。
季兰亭面上仍然带着和煦的笑,只不过眼底冷若寒冰,藏着袖中的手握成一团,但还是注意到一旁蓝灵的异常。
“蓝姑娘认识这位公子?”季兰亭问道。
蓝灵干笑一声,“可能......认识吧。”她不想认,甚至想好要不要把蓝桀扔在这里自生自灭,奈何有点亲缘关系,他只是傻,不是坏。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戾洺想到了什么,瞟了蓝灵一眼。
“这有什么为什么?”蓝桀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第一眼有眼缘,认定了就要说,难道不是这样吗?”
意外的坦诚,像是一只认准一个人的小狗,认定了就会摇着尾巴跑过来,也不管这个认定的人有没有自己的小狗了。
林穹音没有自己的小狗,这辈子更没有任何养狗的打算,更何况是身为妖魔的蓝桀。
“是这样。”她表示自己赞同蓝桀的说法,继续循循善诱的像是哄小孩的语气:“可是我们人族嫁娶是要两情相悦的,我并不喜欢你,怎么会娶你?”
蓝桀被拒绝不沮丧,这在他的意料之中,“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可以变成那个样子的。”他哒哒的凑上来,一腔热情。
“再怎样喜欢一个人也不能失去自己。”林穹音轻轻的笑了,似乎是在笑他的天真。
可是她笑得太温柔,蓝桀没有泄气。
“怎样才能走到你的身边呢?我不想错过,那样我会后悔,太痛苦了。”
“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如愿,难道你每一件事都会后悔痛苦吗?”林穹音的眼睛飘向浮在山颠虚无缥缈的云层,“人生哪有多如意,万事只求半称心。”
“不明白。” 蓝桀不是不明白,但她不想明白。
“这有什么不能明白的。”戾洺几个大跨步走上前,“你被拒绝了,就这么简单。”
“你谁啊?!”蓝桀的嚣张气焰被戾洺毫不客气的话顶了上来,在看见跟在其身后而来的蓝灵以后瞬间熄灭。
“掌门,药材凑齐了。”
林穹音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尽快带着人走一趟。” 蓝灵迫不及待的走人,他们人多势众,蓝桀怎么敢的,大祭司这么多年就教出来这么个玩意儿。
“我去安排。”
万青要跟着一起去,人界没有她可以留恋的东西,跟着寒风落,她会心安一些。
风景看够了,还是要入尘世修一修,林穹音站起身与戾洺他们一道下山,季兰亭一直没有说话,没有表明自己的来意。但是步子不紧不慢,一直维持在林穹音后侧身的一步之内,完全挡住了蓝桀望向林穹音的视线。
蓝桀不傻的,反而对于这种隐藏的‘淡淡’恶意十分敏感。
这人的目的与他一样,他根本就没想掩饰。
正要上前,被蓝灵瞄准后脑勺来了一巴掌,声音比敲熟透的西瓜还要清脆。
戾洺假装没看见这些眉眼官司,冲着蓝桀翻了个白眼,一听这脑子就是空的。
蓝灵来的时候费点劲,走的时候就容易多了,告别的功夫都没有,蓝桀被捎带着,临走时的未尽之言等待下一次相见吧,他这样想。
送走寒风落,回到那间房间的时候,发现季兰亭站在床头前,对着一把琵琶,敲了敲琴板,“你会弹琵琶?”
林穹音点头,“从前学过,但是不喜欢弹,手艺不行。”
她把摆在床头矮桌上的香炉收起来,寒风落不在,这个香炉用不到了,“季大公子来我藏云宗有何指教啊。”
季兰亭弯了一下唇角,似笑非笑,“给你送一件东西。”
一张请柬被他从怀中掏出,薄薄的请柬还带着他身上的温度。
林穹音接过请柬,抬头看了一眼季兰亭,随即将请柬打开。
“这一次的论剑大会是在摇光宗?”林穹音挑挑眉毛,细细的扫过请柬中的每一个字。
“不要告诉我你现在才知道这一次是在摇光宗。”季兰亭自顾自的找个位置坐下,不见外的开始煮茶,用的是自带的茶叶,没过一会儿茶香满盈。
“不然呢?”林穹音长长的睫毛在眼下勾勒出一片阴云,将请柬放到手边,她打开茶壶的盖子,手掌在壶口扇风轻嗅,“你的茶都这么清淡?”
“我不喜欢浓茶你不是不知道。”
林穹音没有说话,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需要我帮忙吗?”
“需要我付什么样的报酬。”
季兰亭的问题林穹音没有做任何正面回答,这个人,她在前世还算了解,最爱扮猪吃虎置身事外的一个人,隔岸观火是他的拿手好戏,前世若不是妖魔扩张的太快,将整个修仙界卷入,他还娶了自己这个藏云宗幸存弟子,不然季家还真的可以独善其身。
现在的这个节骨眼,季兰亭这样问未免有一种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的既视感,虽然她不是任人宰割的鸡,但是季兰亭完全有资格成为这个狡猾的黄鼠狼。
“以我们的关系,还需要你支付报酬吗?”季兰亭真诚的望向林穹音的双眼,力求把自己伪装的人畜无害,因为他发现,林穹音这人最是心软,见不得人撒娇扮可怜,吃软不吃硬的主。
奈何林穹音了解他,免费的才是最贵的,“付过报酬的,用着才会安心。”
论剑大会的事薛向晴已经知会过她,摇光宗的戏台子搭好了,主演就是薛向晴,娄盈,还有薛向晴母亲给她留下的小部分势力。场地的阵法由林穹音提供,与曾经的藏云宗大阵类似,只不过更偏向于绞杀的功用。
用不上季兰亭,没必要,林穹音更不想他掺和进来。
“再者而言,我并没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难不成你还想让季家的弟子代替藏云宗上去比试不成?”
林穹音顾左右而言他,季兰亭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看来,这个报酬他是拿不到了。
“上一次的要求我想到了。”季兰亭不再多费口舌,那个妖魔说的有理,错过就会后悔,这样太痛苦了。
林穹音表示自己洗耳恭听。
“给我写一纸婚书吧。”
一口茶水全部送给坐在对面的季兰亭,季兰亭早有准备,躲得很快,没有被茶水洗脸,只是外袍落下星星点点。
“什么?”林穹音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我想让你给我一纸婚书。”季兰亭好脾气的指指林穹音,后指指自己。
她最近是不小心进了哪个月老庙吗?怎么都来求嫁娶,那些庙子真的管用,她要不要去找一个求求钱财,总感觉自己当家以后钱不够花的。
她翘首往窗外看,天光大亮,视线重新移回季兰亭身上,大白天的做上梦了。
林穹音的思维发散到季兰亭是不是鬼上身的时候,季兰亭再度开口,打破僵硬的尴尬。
“最近爷爷在想这件事,现在的我不想这件事,所以想要请穹音帮忙。”
“......你......想要我怎么帮你。”让她来看看季兰亭准备怎么忽悠人,这种事还能帮忙,真是新鲜。
季兰亭将身上沾湿的衣袍脱下,叠得得整齐放到一边,敞袖长袍下仍是一身月白的内袍,这很像他前世在那个小院常作的打扮,“一纸婚书,证明我心有所属即可。”
骗都不想认真骗,只会眨巴眼看她,她就不值得他认真骗。
瞅瞅这浮皮潦草的晃眼,季长明有他儿子那一遭,能接受自己的孙子与人自定终身?若是婚书上出现林穹音自己的名字,外界怎么说暂且不知,单单季长明那边就有够麻烦的。
若林穹音还是从前那个靳鸿飞关门弟子当然是皆大欢喜,可是她现在是藏云宗的掌门,杀道大成,几个门派的中坚力量都毁在她的手里,若与她联姻,季家有一定的概率会成为藏云宗的附属。
可若是婚书上没有一个在修仙界找的出来的名字,这张婚书在季兰亭那里就是一张废纸,没有任何用处,一看就是骗人的东西。
季兰亭到底想干什么?
她不小心问出了口。
季兰亭回答道:“就如我所说的那般,一纸婚书就好。”
他再度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诉求,这下林穹音听明白了。
他想要以证天地,成为真正的道侣,只不过不再人前宣扬,这样季长明想要让季兰亭结道侣的时候,他就可以说自己已经有道侣了。
如果有证过天地的道侣,与天地起一道誓就会被发现。
这种结道侣的法子没多少人用了,因为这种方法若是解除道侣关系,需要付出的代价很大,主动接触契约的那一方会修为尽失沦为废人。
情至浓时,当然会觉得情比金坚,可是谁能保证这点情谊会长存呢?
林穹音刚想回绝,思绪停在一点上,话音一转。
“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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