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称我白狼,是因为我谈生意从不讲情面,跟感情没关系”,白正擎认真看着蒋心说。
“白爷可知道,狼是很专情的动物,一生就只爱一个伴侣,就算是一方死了,另一方它仍然会孤独终老”。
蒋心的眼里反出月光的眼色,她缓缓诉说着。
“狼其实并不是像大家想象中的那么冷血无情,只不过,是大家看到它们的外表,不知道它们的性情罢了”。
白狼听着她的阐述,莫名觉得可笑,白家大当家可从不需要什么感情!
低头无声地笑,瞥见蒋心领口处红色细绳串起的铜钱项链,主体是镂空的莲花造型,花瓣舒展开来,像是个老物件。
蒋心见他没有说话,或许是觉得自己的话头无聊,便开口道:“血止住了,你回去记得看医生,免得伤口感染了”
白狼见她目光躲闪,还是对自己的忌惮,于是眼神颇带玩味,道:“谢谢啊”。
她起身就要离开。
“蒋心”,白狼喊住了她。
他抬手要去触碰她的脸,蒋心下意识躲闪。
“别动!”
白狼的手轻轻擦过蒋心白净的脸颊,柔声道:“沾到血了!今天的事,我欠你一个人情,我会还的”。
蒋心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摇头道:“不用了,刚刚在寿宴上你帮我解围,刚才跑的时候,你又为我受了伤——”
白狼不语,似是不满于她的推脱。
咚——咚——
教堂的钟声响起,已经是午夜。
蒋心加快了语速,着急离开,道:“这么晚了,我要先走了!”
她转身离开,只留白狼站在空荡的教堂,手里拿出那枚白色桃花节,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
天渐渐飘起了细雨,为夜上海加重了一层朦朦胧胧,白狼到家时,衣服已渐渐被打湿。
白老爷依旧在客厅端坐,此刻只剩吴周和旭官分别立在两旁,指针滴答滴答走,仿佛不知疲倦。
“爹,我回来了!”
白狼进门的那一刻,旭官最先上前搀扶,看到右侧臂膀上的深蓝色手帕渗出的血迹,面容凝重,道:“二爷,您受伤了!老爷早让吴叔请了医生来家里,快些处理吧”。
白老爷在吴周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没等走到近前,白狼却因中弹许久却没有处理,再加夜雨淋了全身,到家后嘴唇发白,面容憔悴,还没听完旭官的话竟昏了过去。
此时的另一边,在一座西欧风格装扮的别墅中,院里种满了栀子花,花开雪白,给人初恋般的纯净,一朵朵簇拥着,与嫩绿的叶相伴。
雨声变得愈来愈大,别墅中的窗前伸出一双手,感受着雨水落在手心的凉。
他定了一会,就拿出雨伞跑下楼去,这别墅的管家随后跟上,为他撑着伞,道:“少爷,你眼睛看不见,怎么还跑出来了?”
“杨善,去拿更多伞来!”没等管家说完,他就大声吩咐道。
“少爷您要——”
“快去啊!”
管家眼看拗不过,就将伞递到他手边,道:“好,伞在这儿,拿好”。
男人的手在空中摸索了好一会。
“这儿——这儿”,管家强塞在他手里,不忘嘱咐着:“别着凉了!”
男人却没有理会,依旧喊着:“越多越好!”
“好嘞”。
雨拍打在娇嫩花儿上的声音渐渐增大,地上却并没有散落多少,雨水将树叶冲刷的透亮,使人耳目一新。
心里的栀子花却是落了满地的。
男人撑着浅绿色的雨伞,曲腿摸索着一步步向前走,伸手触碰到栀子花丛的一刻,冰凉的雨水渗进了衣袖。
他只缓缓伸出撑伞的那只手,伞柄停在花丛上方,他这才心安。
即使身子早被打湿也丝毫不在乎,他放下雨伞轻轻盖住花儿,雨水顺着领口流进了衬衣里,皮鞋踩在冲得透亮的石板路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他忽然吼道:“杨善!杨善!”
管家撑着伞奔跑到他近旁,怀中揣着好多还未撑开的雨伞。
“少爷,快回去吧!”
男人不理睬,依旧摸索着雨伞轻轻盖在栀子花丛中。
管家见状只轻声叹息,走了回去。
不远处的黑色铁门被推开,蒋心正将白狼给他的西装盖在头顶,入门的那一幕却使她心碎。
偌大的院子里种满了洁白的栀子花,花丛中间是一把接着一把五彩斑斓的雨伞,在滂沱大雨中,失明的男人只凭着本能的触觉和听觉挪动身体和雨伞,他爱花,更爱人!
蒋心放下衣服,任凭雨水打在她身上。
“盛少你在干吗!”蒋心喊道。
那声呼喊使男人回头,他朝着声音的方向微笑,一如初见。
“我怕栀子花花落,你就不会来了!”
她眼眶积续的泪水来回打转,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花落,与面颊的雨一齐流淌。
男人听她不说话,不知何意,接续说道:“我是不是个笨男友?”
蒋心慢慢走到近前,好一会才开口道:“我也不知道”。
她心里泛起阵阵心潮,想道:“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可以忘了自己,做些傻事,只为了让对方开心”。
“他的眼睛看不到,却仍不顾危险地跑出来”。
她走到身边才说:“为了我,你在这等了很久吗?”
盛少点头,“是啊”。
蒋心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存在于他们之间的情感让夜不再寒冷。
他伸手像是要触摸什么,蒋心赶紧递上双手,盛少紧握着她的手,但没了以往的温度。
“这——为了见我,你不也是淋着雨来了吗?”
他屈膝拿起盖在一旁的雨伞,倾斜在蒋心那一边。
“过来!快!不要愣在这淋雨了!”
盛少上前搂住她的腰,怀里的温度至少是温热的。
“不冷了吧?我可不想让你阿爹误解,他女儿跟我还没交往几天就生病”。
“知道了”。
身后的西装落在雨中,任凭雨水的吹打,寒风刺骨。
......
白狼醒时已经到了第二天的中午,雨后的阳光顺着窗台溜到枕头边,天是一望无际的蓝。
“醒了”,白老爷的声音进入了他的耳中。
他迷迷糊糊揉了揉眼,在白老爷的搀扶将脊背缓缓落在靠枕上,开口道:“爹”。
“身体好点了吗?”白老爷关切地询问。
“不过是胳膊上的枪伤,不碍事的”,白狼故作轻松的说。
白老爷目光凝重,许久才说:“昨晚雷府的事——我都知道了,有人带枪进去,目标就是你!旭官说要不是碰巧那变戏法的喊你上去,后果不堪设想啊”。
“爹,昨天的事——”
“哥,你醒了!”,没等白狼说完,白孔雀的声音就先穿进了房门,紧随其后的是旭官和吴周。
她跑进白狼的房里,停在床边,注视着他臂膀上的白色绷带,忍不住抽泣,道:“哥,都——都怪我,昨晚要不是我偷偷跑到雷府,还让你上——上台,他们的枪也不会对着你,旭官也不会因为要保护我——,都——都是——我——不好!”
白狼的眼里顿时涌入了许多心疼,瞳孔里映着她泛红的眼眶,心头的酸涩使他说不出话来,好一会才拉住她的手,开口道:“好啦,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来,不哭了,听话”。
他把孔雀拉过来坐下,抬手去轻轻擦拭她眼角的泪水,动作极尽温柔。
白孔雀的哭声缓了缓,伸手抱住白狼,躲进他温暖的怀里,呜咽道:“对——对不起”。
“不哭了,乖,昨晚是不是被枪声吓到了?”
“嗯——”
吴周立在一旁,见孔雀渐渐止住了哭声,便笑道:“听旭官说小姐昨晚是被石老爷打晕才能带回来的,不然都要赤手空拳冲上去拼命了,看着倒不像害怕的样子”。
“吴叔,不许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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