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甜青看卜垣脸色不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之前他总是脾气很好的样子，苏甜青努力回忆着她哪里做的不对，惹了他不高兴……
因为她之前偷偷学阵法被发现了？
还是因为她搞的这些东西太离谱？
还是因为她偷偷找少微帮忙没告诉他？
苏甜青头脑飞速运转想找到原因，卜垣却一言不发，压着眉毛一直看着她。
苏甜青心虚的低下头。
卜垣轻声叹了下，也看向别处。
苏甜青的愧疚感一下涌上来，怎么在这个世界还是惹他生气了……
平时卜垣照顾她那么多，又救了她了很多次，要怎么哄才好？
也不能随便说话，说错了他可能更难受……正当她百爪挠心不得其解的时候，一双胳膊环住了她……
卜垣轻轻地抱过苏甜青，用头轻轻蹭了蹭苏甜青的头发说道：“对不起，我不该凶你。”
苏甜青听了心里一酸——他还是不舍得怪她，苏甜青伸出手回应地抱住了他。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苏甜青抬头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不重要。”卜垣又蹭了下她的头发，拉着她的手坐到了一旁的枯木上。
他望着苏甜青的眼睛，轻声说道：“我也不知道……”
他转开视线，浅浅笑了下：“有些我也没那么熟悉的情绪……以后我会处理好的……”
他将苏甜青揽在怀里，苏甜青感受到他的情绪似乎平复了一些，小心翼翼的问道：“是我偷偷学阵法的事情，让你不开心了吗？”
卜垣笑道：“「阵法九讲」是我给你的，怎么算偷偷学呢？”
苏甜青忐忑不安地坦白道：“其实之前我就偷偷学了。那个时候我受伤未愈，你都不让我乱动。我就让少微帮忙拿了你的书，自己学了一阵……”
苏甜青的声音越来越低，却被卜垣笑声打断了。
“好啊，你们还背着我做过这些，还有什么我不知道吗？”卜垣笑着望向苏甜青。
苏甜青躲开了视线，说道：“没了，就这个。”
苏甜青默默地扣着指甲，感觉她在卜垣面前怎么像个小孩子，明明她的岁数更大。
她在辛垣也常常能感受到这种压迫感，原来年少的卜垣就已经有这个能力了……
“那天遇到枫澈一伙人，我们赶去时，你们都受伤倒在地上……那时发生了什么？”卜垣问道。
“那天……”苏甜青回忆道，“我们打不过对方呗，少微带着我这个拖累也逃不掉。他想救我，结果却伤的很重……”
苏甜青说道，她想起那天她被枫澈羞辱的过程，不想提起让卜垣更难受。
“那你怎么说他是个笨蛋，不知道逃跑？”卜垣笑道。
“因为我听他们说我是被悬赏的人，没有生命危险，所以想着让他先逃走。结果他没明白我的意思，还要从枫澈手里救我……”
苏甜青说着，那一幕的画面又出现在眼前，那时的委屈和不甘又让她皱了下眉头。
卜垣浅笑了一声，垂下眼眸说道：“你才是笨蛋，还是个赌徒，就这么敢让自己深陷危险之中。”
苏甜青躲开视线道：“那不是没办法嘛，总要活一个……还是我太弱了。”
卜垣轻抚苏甜青的头发说道：“不是你的责任，是我的……”
“可是我也想变强，不想永远都是被救的那个！”苏甜青挣扎出卜垣的怀抱认真道。
卜垣笑道：“好，有什么阵法想问的，就来问我好了，我都会教给你的。”
苏甜青欣喜地看向他，又抱住卜垣笑道：“谢谢你！”
卜垣也笑着轻轻抚过她的背。
苏甜青又抬起头说道：“话说……回来之后，我还没谢过少微。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开口……让他受了那么重伤。”
“那天可是我救了你们！你怎么不谢谢我？”卜垣将苏甜青拉近道。
苏甜青一时语塞，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一直记着这件事，细想起来卜垣也救了自己好几次了……大概是那天的危险值最高，恐惧感最深，所以记住了？
她正想着，卜垣轻轻扶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笑道：“还在想理由呢？”
他又轻轻歪头，眼神向下瞄了一眼，说道：“还是在想怎么谢我？”
苏甜青知道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氤氲的水汽在他的瞳孔中弥漫，熟悉的氛围在蔓延开。
卜垣轻轻吻了上来，如同当初一样，浅浅的，他的脸色已经红的不像样子。
苏甜青还是反应迟钝，没多大感觉，望着卜垣出神。
她犹豫要不要继续吻下去，会不会太快了？
又想到他还是跟从前一样，还没说过喜欢就动手了……以前也是在一起后，过了很久才说的……有点生气，这次要捉弄下他……
“你喜欢我吗？”苏甜青问道。
卜垣瞳孔一震，脸色更红了。
“你是要跟我在一起吗？”苏甜青坏笑着追问。
卜垣似乎坐在了蒸汽炉上，坐立不安的……
直到超过了那个阈值……
他用嘴唇堵住了苏甜青的嘴，让他现在说出这些话太难。
这次的吻才像大人的吻，苏甜青感到呼吸困难，胸口剧烈起伏，卜垣报复似的掠夺着她的空气。
苏甜青轻轻咬了他的嘴唇，卜垣吃痛退后。
看着他略带埋怨的眼神，苏甜青笑道：“你还不了解我，我很凶的。”
以前辛垣常常这么说她，看着软萌，急了就咬人。
卜垣笑着又吻了上来，这次他的手抓住了苏甜青的手腕，还扶着她的头让她无处躲闪。
原来年少时的体验是如此的鲜活，如此浓烈。
……
卜垣揽过苏甜青，让她靠着自己的胸膛。
苏甜青感受着他起伏的呼吸还有狂乱的心跳，轻轻笑出了声。
就这样静静呆了一会儿，卜垣的心跳恢复了正常。
他拉着苏甜青的手回去，到后院前，他又害羞地松开了手。
“让他们看见不好。”
苏甜青笑了，这个人还是在他人面前做不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时绪绪正坐在院子里，看少微逗木岐兽。
卜垣过去，站在一旁默默观看，平静的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少微被木岐兽扑倒了，他笑着倒在地上。
苏甜青还没见过少微笑得这么开心过。
“攻击我！攻击我！”少微笑着引诱着木岐兽攻击他。
木岐兽疑惑地歪头，还是举起爪子向少微拍去。
少微一笑，像个狐狸一样，抬起右手去挡。
木岐兽的爪子被挡在了半空中。
少微睁开眼，发现是领域的光圈挡住了木岐兽，开心地笑了。
他望向三人，都惊讶地看向他。
他又回头去揉木岐兽，把头埋在木岐兽的毛里。
这是苏甜青从未见过的少微，甚至有一瞬间她觉得这个少微十分的开朗？
“你学会了领域？”卜垣笑道。
“嗯。”少微从木岐兽身下爬起来，“找到了一点点感觉。”
“我看你打坐也不认真啊，怎么突然就会了？”苏甜青笑道。
少微眉眼低垂，笑道：“木岐兽帮了我好大的忙。”
“那我也要学。”
“我这也失灵时不灵，你可是用过很多次的人，还要我教？”少微笑道。
“我都不知道怎么使出来的，念口诀就行吗？”苏甜青问道。
“不好说……念口诀，也要心静下来，心静更重要吧。”少微侧目笑对着木岐兽说道。
“说的这么玄乎？不想教吧？”苏甜青笑道。
少微一笑，淡淡说道：“我也说不上来。”
苏甜青说不上这样的少微哪里有点奇怪，云淡风轻的。
“我也来试下。”卜垣笑道。
他站在木岐兽的面前，示意它朝自己释放法力冲击。
木岐兽张嘴朝着卜垣低吼，法力冲击卷起灰尘向卜垣而去。
卜垣念动心诀，感受到领域似乎凝聚在身体周围。
冲击力袭来的时候，他抵挡住了最初的一下，随着冲击的增强，一瞬间领域突然消失了。
卜垣紧急用法力抵挡，还是被冲击地向后退了几步。
他略有吃惊，随即笑道：“看来还是要多加练习才行。”
时绪绪也上来尝试，坚持的时间跟卜垣差不多，没有像刚刚少微那样清晰的领域出现。
苏甜青也试了下，她的领域还是跟之前一样出现了。
“是不是这领域就是想保护自己的**，我每次好像都是在十分危急的时候，迫切的想保护自己或者他人的时候，领域就会出现。”苏甜青说道。
“有可能，可能我想保护的**不够强烈……想保护的人……”时绪绪说道，似乎在回忆什么。
卜垣也低头不语。
苏甜青才意识这话可能有失……
如果是保护人的**，那么卜垣对她保护的**明明很强烈，可他的领域似乎不强。
“可能这个规律只对我生效，大和尚不是说了，心法各有各的修行法门，不可言明。”苏甜青笑道。
“我刚刚也是这么讲的，你还不信？”少微反问道：“难道你也是不想教？”
看着他欠打的笑容，苏甜青心想你这会儿搅什么局，看不到我在哄人吗？
少微依旧开心地逗着木岐兽，左躲右闪玩的不亦乐乎。
“算了，卜大哥脾气好，凡事都不会跟我计较的……说不定是我想多了。”苏甜青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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