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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凌晨三点,杨且商接到他二叔生病的电话。

他本来嗯嗯嗯嗯地敷衍应着,直到特助在电话那头道:“杨总说,您要是还不回来,晚上就给您沉江喂鲨鱼,再捞起来挂在摩天轮上赏风景,死了到地府抓您放到香炉当烟用。”

哎?一码是一码。

这话就有点瘆得慌了。

杨且商合理认为,要是他二叔的嘴过安检,能当危险物品紧急关押,这么些年舔嘴唇没给自己毒死,真是医学奇迹。

他想了想,毕竟他是一个尊老爱幼的好青年,回去看看吧,简单收拾下,订了一张回国的机票,刚落地,特助等待多时,不多言语,接上他开去老宅。

流程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不能说是一模一样,有那意思。

进门前净手,点香火拜一拜,用香味焚完外套才能正式进入……杨家可能是有皇位要继承,杨且商想。

不过他小时候找遍整个院子,没看见龙椅,也没找到贾宝玉和林妹妹,只有几个话又多又密的老登。

内屋门开又合上,特助微微颔首:“麻烦您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叫杨总。”

老宅的装修偏向中式风格,庭院深处一座精致的亭台静静伫立,桌上两杯刚刚泡好的茶,杨且商扫了一眼,从兜里抓出一把瓜子逗鸟。

等二叔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小子没个正形,懒散散地站在笼子旁剥瓜子,饱满的果仁在他手掌里躺着,等鹦鹉低头去叨,他躲开再回去,反复以往,乐此不疲。

“喂过了,它不饿。”二叔进来,门被仆人带上。

“二叔。”杨且商问好,瓜子扔在池塘边,很快被其他飞宠分食,到底也没让鹦鹉吃到一口。

二叔坐到桌前,看他一眼,冷哼道:“你是嫌我死得不够快啊,穿这么红火,不知道的以为你来庆祝。”

杨且商今天红色卫衣搭配黑色皮衣,复古风格,脚踩一双LOGO明显的鞋,一副潮牌墨镜随意地搭在头顶,仗在身形优越,气质不凡,再说说他这养眼的长相,看人痴情,浑身又是股浪荡劲儿,引人甘愿吊死在他这颗树上。

并非无原之谈,往上查几代,个个找顶流明星模样的人结婚生子,基因都不是买彩票出来的,轮到这辈三个孩子,他最出众。

二叔很少把目光分在子辈的个人生活上,没那个闲心也没功夫,老爷子去世后,杨氏的几个核心产业不安稳,内忧外患,整体往下坡路走,长期不停的折腾,向来姿态做足的男人,脊背渐渐弯了,头发丝白了大半,还是老了。

“您这话说的,沈哥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也是巧,国外正过圣诞节,我就没睡。”杨且商端起茶壶,重新把杯蓄满,“再说了,您看着身体健壮,没生病还不值得庆祝吗?”

半晌,二叔叹了口气,道:“玩够就回家吧,上次是我话说得太重,总在外边待着,到底也没有自己家舒服。”

他们上次的争吵原因很简单,二叔私给他定下与联姻对象的结婚日期,杨且商没表态,只道:您这是杨氏集团栓我上半辈子,与您有合作的曲家栓我下半辈子?

二叔表情没有变化:我们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当然不是因为感情关系,是因为与他挂钩的商业价值。

他二叔说了什么他已经记不太清,反正当烟灰缸砸过来时,杨且商直接把桌子掀了,当着所有员工的面。

很爽。

杨且商没能预料到对方先给他服软,他二叔退伍下来,年轻的时候枪杆子指他喉咙他也没放一句软话。

然后,两张DNA鉴定报告被推到他面前。

一张是他便宜堂弟的,最后一句写着排除杨竟灼与杨XX存在生物学关系。

另一张名头是一陌生人,检测结果相反。

二叔没看他,揉了揉眉心:“有时间去看看你亲弟弟吧,我们一家人聚在一起,至于小灼,养了这么多年……”

真假少爷的风终于从太平洋吹到他家了?好嘛,杂交串种了,杨且商想。

二叔又与他聊了几句,话音转来转去无法就那么一个意思,二叔说要顾家爱家,家里人才是一切。

杨且商点头说,是啊是啊,当然爱啊。

等这场谈话结束,窗外天色渐黑,保姆得到应允进来收拾桌面,杨且商向外面走,长廊里不时有人朝他问好,他一一回应,直到走了很远,没忍住,还是笑出了声。

杨氏集团主要几家分公司的经营漏洞和关联交易,这些材料全是他陆陆续续发给律师的。

狸猫换太子的戏码,百看不厌。

杨且商把手里刚被抹掉姓名的DNA检测单复印件撕个稀碎,揉成团随手扔进垃圾桶里。

爱一家人?他爸他妈早去世了。

他想,他爱个屁。

小助理陪着他从国外的凌晨跨回国内的半夜,杨且商觉得自己得当个人,发几个红包,把小助理送上车后,说,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放一天假,带薪休。

小助理原本要死要活的绝望脸唰一下醒了:“老板您呢,需要安排人随时待命吗?”

“你不用管我了。”杨且商把车门关上:“我回家一趟。”

“好,谢谢老板!”

说是回家,杨且商却往相反方向走。

他今天故意穿的红色,庆祝杨氏快要倒闭,庆祝他二叔自顾不暇,庆祝家里乱成一锅粥,他开了十几瓶乐加维林26,点燃的烟头尘雾随着星火飘然上升,像是二氧化碳充多的气球,下一秒炸开,能把全世界他讨厌的人全部炸死。

又是一个国家的凌晨,半夜,街道上空无一人,冷清,白寂,清荡,墓地一般的静。

杨且商坐在台阶上,心平气和地叼着烟,享受片刻的安宁。

很可惜,下一秒,宁静被打破了。

“杨且商?”一句半迟疑半试探的嗓音,像是隔着什么东西一样,含糊不清,又因为声音放得过轻,传到人耳侧只剩下午夜凶铃般的话音呢喃。

杨且商抬头看去,是一个同时带着帽子和口罩的青年,左手拎着一把崭新的,像是刚打磨过的,在路灯下折射反光的菜刀。

怎么他炒股票的时候,红色的线没这么听话,时不时冒出些绿光,他随口说环境像墓地,真跑出来个人要变出事故现场。

杨且商把烟头熄灭,缓缓站起来:“不好意思,我记性不太好,你是哪位?”

他扫了一眼对方,这么近的距离要是想直接捅他,会打架的也跑不了。

死了怎么办,死了算他倒霉呗,能怎么办,难不成还能重开,做春秋大美梦。

青年唯一露出来的一双眸子有什么情绪飞快流动,垂下来的眼锐利幽深,再开口时低哑的嗓音显得阴郁冷沉:“你不记得我了?”

他不想猜谜语。

更不想和一个穿戴严实拎把菜刀的人猜谜语。

但是杨且商能那么说么,他不能,出于对生命安全的考虑,他说:“你戴着口罩,我看不清你的脸,你是感冒了吗,我听你声音感觉你嗓子好像不太舒服,还好吧。”

原本看向他的黑色眼眸忽然收敛下所有的咄咄逼人,青年整个人呆呆怔怔地,低声说了一句抱歉,连忙去摘口罩和帽子,因为动作太过匆忙,口罩绳与帽檐尾纠缠在一起,他胡乱地扯开,接着一股脑地藏到背后。

杨且商静静地看着他,青年触及到他视线时,目光逃似的弹开,动了动喉咙,最后又试探地,慢吞吞地,一点点与人对视。

杨且商没把心思余给青年,酒精确实有影响,他想了好半天,终于从记忆深处掘出来一个名字。

他前男友,迟等杭。

高中刚毕业那会儿谈的,那方面特别主动,很黏人,日日夜夜的电话煲是常态,一分钟见不到能把消息发出九十九加,有个日记本专门写他,有几条这么写的——

很难忍受杨且商和别人说话。

想让他24小时理我。

他喜欢敷衍人,会不会敷衍我?

他说我头发很黑,我拔下来送给他。

他想要什么我都给他。

不想偷瞄他了,想光明正大地看着他。

喜欢他。

吃得下。

想天天被他干。

——

杨且商对他人爱好保持尊重,但他不太喜欢和他有关系的人瞒着他,这本日记就是迟等杭偷偷写的。

于是某天杨且商让他在落地窗边跪着,让他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头到尾念完,叫不出来就念日记吧,不过迟等杭没坚持多一会儿。

后来分手如何,杨且商也记不住了,好几年前的事,他但凡能想起来的都是他记性好。

他慢慢回神,青年迈开腿,连走几步,站停在他面前。

杨且商转了转手里的烟盒,打了声招呼,道:“迟等杭,好久不见。”

迟等杭不敢动,手指用力地在掌心扣了下,他连躲避的眼神都那么狼狈。

他想,杨且商一定不记得了,他们谈恋爱的时候,对方把他的名字定成安全词。

想要停下来的时候要念,被磨得受不了的时候要念,感觉到窒息憋到眼眶生疼的时候也要念。

念完,他可以被奖励一个抱。

可如今,分手很久后,当他鼓起勇气重新叫起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呼吸几乎停滞,身体反应比他率先摇尾乞怜,他好像被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叫嚣着再靠近对方一些,一部分腰后椎骨一直带到下方的位置跟着颤抖瑟缩。

杨且商身上沾着一股淡淡的话梅糖味儿,来自于刚才抽过的烟,冷淡的广告牌子光影斜打下来,照得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除了烟味,迟等杭还闻到一股酒味,明明是地上都是对方喝酒的痕迹,他现在却像酒精入迷的人,精神亢奋起来,头又晕又麻。

杨且商一言不发地盯着他,好半晌,说:“你哭什么?”

杨且商不想探究多年前分手的前男友为什么在他面前哭。

他坐飞机的时候旁边有人办公,噼里啪啦的打字声像是坏掉的八音盒,更像是几个老登连番打来的电话,这帮人当个只会做事不会说话的哑巴,安静一点不好吗。

太可惜了。

安静的夜晚没有了。

手机关机也不能屏蔽全世界。

迟等杭后知后觉去接自己的眼泪,落到手掌上又冰又凉,就像是不对他笑的杨且商一样。

他看着杨且商蹙了下眉头,倒不像是烦的,明明暗暗的光色叫人难以捕捉青年的情绪,对方礼节性地递过来一张纸巾:“别哭了。”

……

“纸巾用来擦眼泪,我让你别哭了,不是抓着我手不放嚎啕大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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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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