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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贝勒府里翻花绳都能翻出花来

第二日仍如前一日一般,娇宁醒时四贝勒便已经起了,只是因今日娇宁起得早,小厦子代传贝勒爷的意思,说若起得早,便去陪福晋用膳。娇宁答应着。

娇宁从梳洗打扮到一路走去福晋院子,嬷嬷在旁没停下教她规矩:“虽然贝勒爷说是 ‘陪’福晋用膳,以格格现在的位分,过去之后是要伺候福晋用膳,除非福晋开恩让格格坐下吃。”娇宁也答应着。

若说心里委屈,自然也有一点:娘家家境虽然普通,但自己在家时是父母的宝贝女儿,从来都是安心上桌吃饭不用伺候人的,嫁进了皇子府里,外头听着好似是尊贵了,可是反倒成了真奴才。

但所幸四福晋十分温和宽仁,见娇宁恭恭敬敬要立在旁边侍膳,笑道:“寻常用膳,就当在家里一样,坐下一同用罢。”娇宁便坐下在小桌儿边用膳。福晋又吩咐将自己桌上的几碟小菜送到娇宁桌上去。

福晋自从弘晖阿哥夭折,身心遭受重创,一向饮食都没什么胃口,因见今日娇宁在旁大口大口吃东西,情绪不由得似被她感染了似地,便跟着多吃了几颗水晶丸子和半块饽饽,还饮了一钟羊奶。

“年轻真是好。”福晋望着娇宁笑道。

“福晋也年轻着呢。”娇宁道。她是真心话,福晋今年也不过二十四周岁。

福晋只含笑而已,并不说话。

娇宁这时才忽然觉得,福晋虽然只有二十四岁,目光神情却仿佛比自家额娘那般年纪的人还要老。联想到福晋去年八月丧子,猜测是福晋太过心痛,以致露出与年纪不符的沧桑疲惫。

自己在娘家时,邻里都是寻常人家,医药不济,常有小孩儿早夭,没想到富贵如天家,皇子福晋竟也难留住心爱的孩子。

娇宁心里觉得福晋可怜,脸上便都写着。

福晋见小丫头蹙着眉头,又惋惜又温柔的表情,微笑暗叹:这孩子真是单纯。

撤了膳,福晋留娇宁说话。

福晋问:“你往常在家过冬都做些什么?”

娇宁道:“回福晋的话,我在家帮着额娘做针线,也常带着弟弟妹妹们出去串门儿。”

福晋笑道:“天寒地冻的,怎么好出去乱跑呢?”

娇宁笑道:“福晋不知道,我带他们去的,都是好人家,家里炭火烧得比我们家足,所以只是路上冷,到了就更暖和。”

福晋不禁感叹道:“啊呀,真是辛苦你了……”

福晋出身正黄旗,父亲是乌拉那拉·费扬古,致仕前曾任九门提督,官居一品,深受皇上信赖;母亲则是爱新觉罗氏,是太祖爷的玄孙女。从小儿福晋养在深闺,成婚后先是入宫和四阿哥住在了南薰殿,后来出宫又住进了四贝勒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太知道民间景况。她原本以为像娇宁娘家那样四品京官小康之家该是极富足的,却没想到竟过得如此不容易,属实长了见识。

四福晋好奇想多问问,又怕打听得多了,既伤娇宁的自尊,又惹得旁人从出身上头欺负娇宁,于是忍耐着并不多问。好在娇宁自己似乎不觉得自己出身有任何问题,说话全都大大方方的。

娇宁原本还想反问福晋冬天日常做什么,话到嘴边了,想起往年福晋有大阿哥傍身,一定常陪伴大阿哥玩耍,去年秋天大阿哥殁了,福晋这个冬天一定很难捱,于是打住了话头,问福晋:“福晋有什么爱玩的么?叶子牌、抓羊拐、翻花绳、走方,我都会,我陪福晋解闷儿。”

福晋笑道:“除了叶子牌,其它都是什么新鲜物?我听都没听过。你教一教我。”

娇宁想了想,说道:“翻花绳是材料最易得的,奴才向福晋讨些麻线。”

贝勒府里没有麻线,福晋身边的嬷嬷安澜拿了些棉线来。

娇宁将棉线搓成绳,打个结,做成个绳圈儿套在两手上,套出四条直线来,两个拇指拨一拨,两个小指勾一勾,三下两下一翻再松了一只手将绳子一拉,便拉出一个“雨伞”形。

福晋笑道:“这个有趣。”

娇宁解了绳圈儿,重新两手套好,伸到福晋面前:“福晋试试。”

福晋笑着连连摆手:“我看得眼花,手有拙,我不行的,看你翻便已经很得趣了。”

娇宁笑道:“福晋别怕,您把手放上,包教包会。”

福晋哄小孩子似的听她说的,两手的食指拇指插进绳圈的空儿里,娇宁道:“您两手从内往外一淘,翻过来。”

福晋一翻,绳圈儿收紧,翻作一个“桥”的形状。

福晋笑道:“这个漂亮。”

娇宁小道:“您看,您的手多巧呀!而且您的手可真好看。”福晋的手又细又白,一点儿瑕疵都没有,娇宁的手上虽然不像贫苦人家女孩儿似地长冻疮,但到底是做过些活计的,指甲边起着倒刺,微微有些毛躁,戴顶针的骨节上也有一个薄薄的小茧子。

这时候众侍妾、格格们来请安,福晋忙敛容正坐,娇宁也忙退出去,等李承穗和宋玉婷进来,走去宋玉婷身后跟着。耿月圆站在娇宁对面,冲娇宁一笑,娇宁也忙报以一笑。

“还是钮格格懂得伺候嫡福晋,嫡福晋好久没像今儿这么笑了,笑声我们在外头都听见了。”行过礼,落了座,李承穗笑道。

娇宁眼睁睁看着坐在李氏下手的耿月圆翻了个白眼。

福晋道:“钮祜禄氏的性情爽利,说话从不阴阳怪气的,我听着心里舒坦。”

李承穗便站起来道:“今早起来弘时和永春都有些不舒服,奴才回房看看去。”永春就是李氏所生的大格格——宋氏十年前为贝勒爷生下的长女,出生没几天就夭折了,没有计入序齿,所以都称李氏的女儿为大格格。

“孩子不舒服不是小事,别怠慢,去请宫里太医来瞧瞧。”福晋道。

“多谢福晋关怀。”李氏福了福身,告退。

“我乏了,你们也都回房里歇着罢。”李氏走后,福晋道。

三人起身告退,娇宁见福晋没有留她,一边跟着宋氏往外走,一边还回头看,看见福晋笑着冲她点一点下巴示意她回去休息,便多福了福,离开福晋的屋子。

耿月圆和娇宁住在同一个院子,俩人结伴回去。

路上月圆道:“我们来之前,你在跟福晋玩翻花绳么?”

娇宁点头:“嗯。”

“你胆子真大。”月圆道。

娇宁疑惑道:“我哪里胆子大?福晋一点儿都不吓人呀。”

月圆摇摇头:“福晋人是挺好的,你看今早上李姐姐都张狂成什么样了,福晋也没生气。可是她是福晋,是这府里的主子。我对着这些上位的人,总不敢亲近,最多恭敬答话、好生伺候,哪里还想得出和主子翻花绳这种主意。”

娇宁道:“我也没有特意想 ‘主意’。只是看着福晋怪闷的,想陪她解解闷。在家玩什么,就在这玩了什么。”

月圆道:“所以我说你胆子大。在家,跟在这里,能一样么?”

娇宁直觉知道月圆说得非常有道理,但她实则并不完全知道二者之间的区别,脑子里模模糊糊的。但她也并不想十分了解这之间的区别,所以也不深问。

月圆明明只比她大三岁,早进府一年,身量跟她差不多高,但娇宁总觉得她比自己成熟好多。

进了小院,月圆问她:“你等阵儿做什么?”

娇宁想了想,无事可干。

月圆打发走了伺候的人,说道:“那来我房里玩吧,咱们俩翻花绳。”娇宁挺高兴。

看着月圆翻起花绳,娇宁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翻花绳”。自己在胡同里那点小小的手艺,拿到月圆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月圆细长的手指上下翻飞,一会儿一个花样,快得娇宁都看不清:菊花、乌篷船、蜘蛛网、同心结……

娇宁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看月圆的手:同样是两只手十个手指头,耿格格是怎么弄出这么复杂的图案来的?

娇宁看呆了,忍不住在旁拍巴掌:“你可真厉害。贝勒爷让你去伺候福晋用膳么?你若去,陪福晋玩这个,她准高兴、准喜欢。”

月圆摇摇头:“咱们私下玩玩就算了。我就不去福晋、贝勒爷面前献丑了。”

娇宁道:“你翻得这么好,福晋一定喜欢。福晋没玩过这个,今早上我翻得那么烂,福晋都觉得新奇呢。”

“不要。”

“为什么?”娇宁迷惑不解。

“你叫我声 ‘姐姐’,我告诉你为什么。”月圆忽然歪着头笑得狡黠。

“姐姐——”娇宁乖乖叫了一声:“可是你年纪比我大,入府又比我早,我本就该叫你 ‘姐姐’的呀。”

“哦,这买卖亏了。”月圆笑道:“不过我还是告诉你。因为我打算好了,我根本不想在这府里出人头地,也不想牵扯进这府的是是非非里。”

“我也不想在这府里出人头地。”娇宁愣愣的,说道:“只是和福晋翻花绳,就会 ‘出人头地’了么?就会牵扯进是非里么?”

“你心里干干净净的,可是旁人拿脏眼看你,看你的样子便不一样了。”月圆道:“这么空口说,怕是说不明白,你也不会信我。就让事儿教你吧。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教就会。’”

娇宁懵懵懂懂,“哦”了一声。

两个人继续翻花绳,娇宁心头挂了心事,再看月圆翻花绳,味道便有些索然。

月圆道:“今儿早上,李姐姐和福晋 ‘斗法’,你听出来没有?”?娇宁点点头。

月圆道:“我猜,李姐姐快要封侧福晋了,八成是昨儿已经从贝勒爷那里得了消息。”

娇宁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贝勒爷昨天歇在她房里,怎么自己一点风声都没听说,反而被月圆给知道了呢?

月圆问:“平时咱们怎么称呼 ‘福晋’?”

娇宁道:“ ‘福晋’呀。”

“今早上李姐姐怎么喊福晋的?”

“这……不记得了。”

“李姐姐一贯也都是喊 ‘福晋’的,今早上喊福晋时用的是 ‘嫡福晋’。”月圆道:“四爷府里明明只有一个福晋,她忽然强调 ‘嫡福晋’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府里很快要多一位 ‘侧福晋’,与嫡福晋区分?”

“哦……”娇宁恍然大悟:“你说的确有道理。”

“李姐姐为人倒也不算太坏,但就是心比天高、爱折腾,你现在在她眼里已经是福晋的人了,今后少不得要听她酸话。你可要提前想好怎么应付。”

娇宁听了这话只觉得头大:“我怎么就成了 ‘福晋的人’?”

月圆看着娇宁澄澈的眼神,感到一阵无力,笑着叹了口气:“罢了,无知是福。我不说了。”

傍晚四贝勒回来,仍是来娇宁房里。

娇宁此时已经不再那么紧张,照常伺候四爷用膳。

胤禛问她:“今早上去伺候福晋了?”

“是。”

“听说福晋用膳用得香?”

娇宁笑着点头:“是”

胤禛见她笑,自己也不由得绽开笑容:“很好。她心情不好,你多去陪她罢。”

却不想娇宁道:“若贝勒爷去陪福晋,福晋一定更高兴。”

她说这话时并没想太多,只是单纯觉得对福晋来说,丈夫的安慰总比陌生人来得贴心。

胤禛显然没料到她会说这话,滞了滞,说道:“近来忙。”

“可是贝勒爷却有空来我这里用膳呀。”娇宁道。

胤禛看着她道:“你不想我来这里用膳?”

他眼神里的审视探究令她莫名一阵害怕,但还是说道:“奴才不敢。只是觉得贝勒爷若挂念福晋,不如去瞧瞧福晋。”

“你还小,不懂。”胤禛道。

此后四贝勒闷着头用膳,娇宁也没提起别的话头。

两人沉默着吃完了一餐饭,四贝勒去看书,娇宁就在旁边伺候笔墨。

临睡,四贝勒又让娇宁念《心经》,娇宁便背诵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胤禛打断她道:“你今日的心不静。所为何故?”

“贝勒爷府里太多奴才不懂的事,所以心里乱。”娇宁答道。

胤禛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不能懂,也不用逼着自己懂。这里有些事,我宁愿自己不懂得。睡罢。”

娇宁还想继续念经,胤禛说“不必”。

怎知小丫头嘴上说着“心里乱”,转眼功夫就呼吸沉匀——睡着了。

胤禛听出她已睡熟,有些哭笑不得,莫名又羡慕这丫头:心真大。

虽然小丫头什么都不懂,却颇有些“四大皆空”的气概,比他还强。

胤禛想到这里,便把前朝和后院的是非纷扰都搁下了,不久也沉沉睡去。

这篇不会弃坑哒,最近有空就又来更新啦,谢谢几位小天使的耐心等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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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贝勒府里翻花绳都能翻出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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