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还有人不认识白至正和月桂君,后来有认识的说千妖食肆的外卖员,两位正经是辟邪君拜交的义兄。马上这二位成了焦点,过来看热闹,想结识的人围了个半圆,把二人从开始围观到最后。
直到午时,值钱的东西基本上都清理出来后。白至正和月桂君二人也确实消耗太大,累得有点头晕。告辞后,两人分别捻个“净”字诀,把一身尘土一下清理干净,直接带着千妖食肆的男丁回家吃饭休息去了。
再说祝雄伯带着战山两个骑在青鸟背上,前后不过半个多时辰到了泰山岱庙——东岳大帝的“行宫”。
泰和殿外,青鸟落地后,祝雄伯妙变成一个小男童,把手伸到青鸟腹下一按,青鸟双翅互拍两下立即收拢,变回一只小木鸟。
高空寒冷,祝雄伯一直缩在战山怀里,还没感觉到怎么样,就这么一会工夫,战山整个人冻得透心凉,站在殿前索索发抖,他心里后悔了一万遍,为啥自己不用瞬移功夫,那样既用不了走这么长时间,又不必受冷冻。以后不能啥都听雄伯的,他个小毛孩子懂啥,就知道显摆!
殿前的武士昨天见过这个小娃娃,大家都传遍了东岳大帝新认了一个干儿子,就这么个漂亮的小不点。
但是武士们没见过战山,又看他长相不起眼,衣着寒酸,还“吓”得发抖,就感觉不像什么好人。
武士们一副睥睨的神态,双戟锵啷一声,在战山面前交叉起来。
战山吓得一个高蹦后三尺,连发抖都顾不上了,圆睁两眼惊慌失措地看着守门武士。
祝雄伯仰脸轮翻看了一下这两武士的面孔,一个嘴唇下撇,一看就经常流口水,一个眉毛耷拉,一看就经常做恶梦,祝雄伯认定这俩不是好鸟。
他一点没用迂回手段,直接张嘴喊出一声:“爹”,然后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嚎哭。
殿里正坐在寝榻上,粗大的手指尖捻着一根细绒绒的猫毛,呆呆发傻的东岳大帝,骤然听到一声响亮的童音——“爹”。他激凌凌打了个冷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接着又听到石破天惊的一声嚎哭。
顿时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急慌慌三步并作两步跑出泰和殿门。
就见他那心肝小儿子,两只小手紧紧抱着那只木鸟,仰起脑袋正哭得一波三折、高低起伏、韵律十足。
东岳大帝心都碎了,急忙上前蹲下身,一把就把不到他膝盖高的小心肝儿抱起来,边拍抚他小小的肩背边哄着:“小宝贝,怎么了,小宝贝,怎么就哭了?饿了么?没人陪玩么?爹爹陪你玩。”
祝雄伯顿时收声,乌溜圆的猫眼里清亮亮没有一滴泪,伸出一只小手,轮番指了指跟不上他情绪节奏,还没从震惊状态中回神的两个武士,大声告状:
“这俩坏人,吓唬我的战山,不让战山进殿里。”
逻辑通顺,没有一点夸张和告黑状的不安,祝雄伯理直气状地在他爹怀里挺着小肚子,指完那两武士,立马把那只小手环住他爹脖子,把自己的嫩脸蛋贴在他爹鬓角蹭了蹭。
东岳大帝脑袋嗡嗡的,人整个飘离地面三尺高,两眼里蚊香圈大圈套小圈,圈圈闪着银光,夹起嗓音嗲声嗲气道:“小宝贝儿,爹爹给你教训他们,没人敢欺负我们小宝贝……”
边说边侧脸嘬着那小嫩脸蛋,恨不能把这个小肉蛋蛋含到嘴里,就是怕化了。
战山搓着两只布满鸡皮疙瘩的手臂,一路尾随着东岳大帝走进殿里,心道:雄伯这本事,一般人真没有,跟着他混,上天入地,哪里都能捡到便宜,我还是乖乖听他话吧,有老大可以依靠究竟好混得多。
就这样,缺心眼的战山,和八百个心眼的祝雄伯,非常契合地形成一对生死搭档,成双成对地出入阴阳界,坑到地府,蒙到天界,拐了无数好东西,骗了所有善良的人和鬼的眼睛。
进了殿里,祝雄伯就不想在东岳大帝怀里安稳呆着了,他挣扎着要下地。东岳大帝恋恋不舍地把他放在地上,又拿起他一只小手,看着那五个像小豆豆一样迷你的小指头肚,萌得肝儿颤,不由挨个亲亲那五个小豆豆,随后才放开他道:
“宝贝,今天不能不打招呼就走了,爹爹先办会公,一会有空陪你玩,你带着你的坐骑去后花园玩会,不要祸害花草。”
东岳大帝发现,只要看到这个小心肝宝贝,自己马上有了工作的干劲,也不再茶饭不思了。
祝雄伯把木鸟踮脚尖放在大帝的书桌角上,脆生生道:“我是大孩子了,不捣蛋。”
说着,迈开小短腿往后门走,嘱咐他爹:“爹爹,你先帮我看着鸟,不要让别人偷了,我去玩啦。战山,走!”
说哭就哭,没有一滴泪,说笑马上笑的“大孩子”祝小猫带着战山一路往后花园走去。
刚穿过一条架在水上的木栈道,祝雄伯就发现水里的锦鲤,自由自在游得非常惬意,而且个个肥硕异常。
他那颗小猫心,顿时痒痒得控制不住了,左右看看,好容易看到一个木台阶通向水池边,他连蹦带跳地跑过去,几步迈下台阶来到水边。
而战山发现,这里的花草居然如同春天一般,生机勃勃,草根花底,微腐的木头桩角,居然有三三两两的蚂蚁跑来跑去。
战山虽然不饿,本能却被激发出来,妙变原身,鳞甲张开,在草从里一阵翻滚,甲底分泌出的黏液顿时吸引得蚂蚁们纷纷爬进他鳞甲里面。
战山按压下激动心理,静等更多蚂蚁爬进来,侧头看着祝雄伯。只见祝雄伯蹲在水池边,两只大大的猫眼一眨不眨地瞅准一条红白花的肥大锦鲤,而后伸出两只小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只手拍打水里的鱼,等鱼受惊跃出水面的时候,另一只早就等待着的手,在空中利索地一挥。
只听见“啪”的一声,那条傻鱼顿时被拍到木栈道上,头尾蜷出一个弧度,“啪啪”声不绝于耳,在栈道上不停甩尾弹跳。
祝小猫嘿嘿嘿狞笑着,继续拍打水中另一条榴红的锦鲤,如出一辙,再一次一条鱼被拍在栈道上,落地的距离就在前一条旁边,两条鱼有节奏地上下蹦跶,绝望地进行最后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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