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衔月和阿璃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周围的场景骤变,转身拔剑,直指玉无尘。
“欢迎来到无间妖阙。”玉无尘并不惧怕,只是轻轻将茶杯放下,“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只是,怎么听都像是要让我一个人去那个叫无间妖阙的地方。我原本也想去看看的,但我太不喜欢这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了。我只是不想按照你说的去做而已”
“原来如此……”玉无尘无奈地叹了口气,“是我心急了。强制空间转换导致把神界的仙子也牵扯进来。”
“为什么要千方百计把我带到这里?”狼衔月仍剑指玉无尘,厉声问道。
“战神大人,把你的剑放下吧。我费尽心机,只是为了让战神大人体验一下人间极乐。只有战神大人开心了,我们妖的日子才会好过。”
“医仙和小耳朵现在在哪?”
“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说不定他们也在无间妖阙的某个地方快活。既然二位都来了,就请在这里尽情地享受吧。”
察觉玉无尘要逃,狼衔月手腕一翻,剑锋凌厉地划向他的身影。然而剑尖刚触及他的衣角,就听"砰"的一声,玉无尘竟凭空消失,一条雪白的狐狸尾巴落在地上。
阿璃捡起狐尾,仔细端详。
狼衔月见她盯着尾巴出神,凑近问道:“发现什么了?”
“毛色真漂亮。” 阿璃喃喃道。
狼衔月抬头无语地看着阿璃,本想吐槽,转念一想,还是先说正事,“你不是说他是千年大妖吗?怎么只是一条狐狸尾巴。”
“在茶楼外面时是他的真身。进了茶楼,才换的分身。茶楼里到处都是他的妖气,我才没有察觉。难怪味道一直没变,原来是用他自己的断尾做了分身,不过这条尾巴好像是早就断掉的。”
“走吧,去外面看看。”
狼衔月还剑入鞘,大步走向门外。阿璃将狐尾塞进袖袋,快步跟上。
两人来到茶楼外面,下意识回头望去,只见茶楼的牌匾换成了“尘外楼”,而玉无尘正站在阁楼窗口看着两人。
“狐狸老板!我们先去转转,玩得不开心就回来找你算账!”狼衔月朝着楼上喊道。
玉无尘微微一笑,轻轻点头。
“我们现在去哪?”阿璃问。
“先去他说的浮生楼看看。”
两人穿行在繁华的街道上,四周人声鼎沸。形形色色的妖怪在店铺间穿梭,叫卖声此起彼伏。狼衔月左看右看,对这一切都感到新奇。
路过一个挂着“包治百病,逝者还魂”招牌的灵药摊时,狼衔月忍不住凑上前:"死了的人真能复活?"
摊主是个只剩一颗门牙的老婆婆,蓬乱的头发打着结,脸上手上都沾着干涸的淤泥。见狼衔月过来问话,老婆婆抬起头,开口笑道:"只要有逝者用过的东西,就算是神,婆婆也能让他从黄泉爬回来。"
狼衔月"砰"地将战神之剑拍在破木桌上,手指死死攥着剑柄。她犹豫片刻,突然拔剑出鞘,只将空剑鞘推了过去:"复活这把剑的主人。"
剑光乍现的瞬间,老婆婆浑浊的眼睛骤然紧缩。待看清剑身纹路,她浑身发抖,结结巴巴道:"这……这把剑既已认主……就、就不算逝者之物了……"
听到老婆婆的话,狼衔月的心里还挺遗憾,缓缓将剑鞘收回腰间。
“走吧,这些都是骗人的。”阿璃拉着狼衔月要走。
两人离开后,刚转过街角,狼衔月突然想到手上还有赤御的护腕,刚要转身,身后就传来"噼里啪啦"的收摊声。只见那老婆婆麻利地卷起铺盖,枯瘦的身影眨眼间就钻进了人群缝隙,消失不见。
狼衔月在一家挂着“幻颜坊”招牌的店铺前驻足。透过半掩的纱帘,可见画皮妖正为客人敷上薄如蝉翼的面皮——方才进去的鸭子精,出来时已化作翩翩公子,唯有衣摆下露出的蹼爪还透着破绽。
“你说……”狼衔月摩挲着下巴,“会不会有人扮成我们的模样?到时候我们连自己人都分不清?”
阿璃淡定地说道:“我不会分不清,我只认气味。”
“可是我分不清呀……”狼衔月摩挲着下巴,思考着遇到那种情况怎么办。突然被人从后面拍了拍肩膀,转身一看,竟是玉无尘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狐狸老板?你怎么来了?”
只见玉无尘仰头,若有所思地说道:“你果然分不清。”
狼衔月看了看周围,没有看到阿璃的身影,这才反应过来,“你是阿璃?你也会易容术?”
“我这不叫易容术,这是我修炼的法术。只要是我见过的人,我都可以完全复刻他们的样子,包括声音、形态、外貌、生活习惯。我现在还有玉无尘的尾巴遮挡气味,就算是本尊站在面前也难辨真假。”
狼衔月忽然眼前一亮,“不错,你就保持这个样子,以茶楼老板的身份走动,没准我们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狼衔月望着错综复杂的街巷,终于忍不住拽住一个路过的鹿角妖怪:“你知道浮生楼在哪吗?”
那妖怪被拽得一个趔趄,正要发怒,听到“浮生楼”三字却突然笑起来:“新来的?在无间妖阙混,连浮生楼都不知道?”他搓着毛茸茸的手指,压低声音道:“那可是快活似神仙的地方。”
说着抬手向东一指:“你沿着这条街一直走,走到头,然后看到最高最亮最热闹的朱红楼阁,就是了。”
果不其然,两人沿着街道一路走到尽头,抬眼望去,便看到不远处飞檐斗拱的七层朱楼巍然矗立。门口,珠光宝气的宾客们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两人走近浮生楼,只见朱漆大门前,两盏描金灯笼轻轻摇曳,灯纱上绣着活灵活现的狐面美人,眼珠竟会随路人转动。门前立着一位美人,手执团扇半掩唇,见了阿璃化作的玉无尘,急忙行礼,整个人几乎贴了上去:“拜见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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