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彧下周要跟着代盛华去伦敦开会,他一直以为护照在身上,结果一找才发现还在孟贻君家里。
他走了半个月了,他可耻地以为孟贻君会来找他,说一些话来哄骗他,比如说跟他保证自己会离婚,或者说跟老婆感情一直不好,在打离婚官司,诸如此类。
但是孟贻君一个字也没发给他,他一开始以为是因为自己拉黑的缘故,后来他悄悄放出来,还是安安静静,好像孟贻君这个人从来没存在过。
周彧去孟贻君家里拿护照,他带着不甘心,他不明白为什么孟贻君不留恋他,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
孟贻君状态很差,连着两天没去公司,晚上的时候让李贤下班把东西送到他家里。
门铃响了,孟贻君以为是李贤,一开门发现是周彧,孟贻君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直到周彧说话他才意识到真的是周彧。
他不是有指纹吗?怎么还敲门。
孟贻君没说话,转身回了书房,他睡不好,偏偏这几天又逢到事情多。
周彧脸色如同乌云压顶,很是难看,冷言道:“我护照在哪儿?”
来拿护照的啊,还以为来找他吵架的,孟贻君打开面前的抽屉,把周彧的护照甩到他脚边,似乎在赶周彧走。
“孟贻君,你不该给我道歉吗?”
周彧又叫了他名字,能不能别叫他,他不想听。
周彧:“孟贻君,我在跟你说话。”
孟贻君:“别叫我名字。”孟贻君看着面前的文件平静地说道。
周彧:“你什么意思,你耍我这么久,良心不会痛吗?”
孟贻君起身走向他,轻声叫了句:“周彧。”
周彧在那等着他下文,直视孟贻君才发现他脸色不太好,人也清瘦些,没好好吃饭吗?周彧告诉自己不要心软,但视线还是忍不住看向他。
孟贻君靠在他身上,周彧没舍得躲开,“你陪我睡一会儿,我好困。”
周彧突然觉得孟贻君有点可怜,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生出这种情绪,明明这个人无恶不作,上当受骗的是自己。
“最近没睡好?”
“嗯。”
孟贻君从嗓子里发出气音,他确实好累,他想睡觉,周彧身上的味道让他想起大学的寝室,四个人挤在小小的一间房里,半睡半醒间,耳边的窗外呜呜的风,蚊子的键盘声还在咔哒咔哒地敲。
周彧根本受不了他这样子,那天的难听话他记得一清二楚,可现孟贻君现在就倚靠在他的肩膀,疲惫地闭着眼睛,让自己陪他,好像从来没有偷腥过,好像他才是司秉赫的嫂子。
“去你房间。”
孟贻君提了个要求,他最近是睡在周彧房间的。
周彧动摇了,孟贻君要去他的房间,他哪里还有房间,孟贻君一直给他留房间,那个房间专属他一个人的。
周彧怎么能不多想?房间的被子还没换,明显是用过的,孟贻君这些天,是睡在这里,在他睡过的地方,每天闻着他的味道,周彧就这样想着,心里发酸,孟贻君比他想象中依赖自己的多。
孟贻君旁若无人地把自己脱光,他确实瘦了些,胯那的骨头都明显了,接着伸手解开周彧的外套,周彧不明白孟贻君在干什么,紧张地抓着他的手阻止他。
“你不是要陪我睡觉吗?你穿衣服睡?”孟贻君朝他说道。
周彧看向孟贻君,他神情淡然,眼睛里却满是红血丝,孟贻君的行为正常人没办法理解,不知道还以为孟贻君想跟他上床,但现在这个情况明显是他想歪了,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有点不甘心又在唾弃自己,还是把自己的衣服脱掉,只剩个裤衩。
孟贻君靠近他,闻闻他的味道:“你洗澡没。”
周彧摇摇头,“没有,我现在去。”
孟贻君拉住他,“不用。”
两个人躺在一起,周彧把孟贻君揽在怀里,控制不住轻吻他额头,孟贻君心里舒服一点了,周彧光溜溜的,摸着舒服,他把手和腿搭在他身上,两个人就这样密密地贴着,孟贻君睡着了。
周彧把手机调成静音,一边抱着他,一边回消息,后天他要先去上海,他这边要怎么办,他不知道,孟贻君一主动,他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周彧把孟贻君松开,准备去开门的时候,孟贻君的手机在一旁震动,显示是李贤。
周彧把他手机拿在手上,抓着孟贻君的睡衣套在身上,赶紧去开门。
李贤花了好几秒才看清面前的人是谁,周彧,他可太有印象了,再看向他的衣服,这是孟总的睡衣,难道……真的……包养他了??
李贤错愕的神情转瞬即逝,把东西递给周彧,“您好,这是孟总要的文件。”
周彧点点头,“谢谢。”
李贤走后,周彧把东西放到书房里,顺便帮他整理桌面,孟贻君罕见把这里搞得这么乱,能看出来心情非常糟糕。
周彧都开始怀疑自己了,那天不是孟贻君厚颜无耻说了难听话吗?不是他不知悔改吗?不是孟贻君把他当猴耍的吗?怎么现在看起来更像是受害者。
孟贻君这一觉睡了十二个小时,从晚上八点睡到了早上八点,周彧早就起床了,正在给他打扫卫生。
孟贻君起床没找到衣服,走到客厅看见周彧,皱着眉头问:“你怎么穿我的衣服?”
周彧一扭头,孟贻君□□地站在那,瞪大双眼,赶紧把他推进房间去,这是五楼,客厅的窗帘开着,但凡对面有个人,看得一清二楚。
周彧解释道:“我衣服洗了。”
孟贻君坐在周彧的书桌前,白花花的屁股就搁在周彧之前看书的椅子上,和棕色皮面儿形成明显对比,透过扶手,刚好看见臀部和大腿相连处折出好看的一条线。
孟贻君这个人好像从来不知道羞耻,光明正大的裸着,光明正大的出轨。周彧想到这不甘心的情绪又开始疯涨。
“给我找条内裤。”孟贻君一如既往地命令式使唤周彧。
周彧没去给他拿,他现在已经不是孟贻君的佣人了。
“耳朵聋了,没听见吗?”孟贻君看他站在那儿不动,逐渐失去耐心。
周彧:“你凭什么命令我?我凭什么帮你做事?”
孟贻君:“你刚刚不是在拖地吗?你不挺开心的吗?”
周彧走近他,一把抓起他的胳膊,把他甩到床上,手劲儿太大,孟贻君感觉胳膊跟脱臼似的,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周彧压在身下。
周彧恨恨地朝孟贻君吼道:“你没有一点羞耻心吗?你这么骗我,现在还让我给你干活!”
孟贻君干脆放弃挣扎,看他笑笑,“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了,你还留在我这,不就是舍不得我吗?装什么清高?”
周彧听这话,气得趴在他胸前处使劲咬了一口,他也要让他有痛感。
孟贻君真疼了,脸皱在一起痛呼一声,低头一看,一个完整的牙印在那,正在从里面渗出血丝,周彧再真用力能把他那一块给咬下来,那就不对称了。
孟贻君:“你干什么!”
周彧:“你感觉到疼了吗?你能不能想想我,你为什么要骗我,我等到现在没有等到你一个道歉!”
周彧看他仍是没什么表情,他失神了,孟贻君是不是没有感情,只有别人的痛苦会让他舒服,从开始到现在,他知道孟贻君以欺负他为乐,可现在看来,孟贻君要的是实打实地让他难受。
孟贻君看着他痛苦的眼神,缓缓说道:“亲亲我,会让你好受一点吗?”
他就是这么轻易地能把他的注意力转移开,周彧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视线移到孟贻君胸前的红肿,从他身上起来,去药箱里找碘伏。
孟贻君坐在床边玩手机,看见周彧拿着棉签碘伏进来才知道他要干嘛,用手蹭了一下刚刚被咬的地方,果然有血。
“你别动。”周彧在他面前半蹲着,给他消毒。
孟贻君突然说了句:“我们平了。”
他知道自己犯错了,从原则来说,自己确实不该这么对周彧,毕竟周彧蠢笨如猪。
周彧下死嘴咬他,也算报仇了。孟贻君从来都不把对别人的伤害当回事,理所当然地认为,真的就可以平掉一切。
周彧心中冷笑,骗了他这么久,咬一口就能平?那杀完人,再去献束花也能平?他的痛苦在孟贻君眼里算什么?就值咬他的一口?他到底有没有等值的概念,还是他根本不在乎。
周彧给他上好药后才抬头看他,“你有孩子吗?”
孟贻君:“没。”
周彧:“你跟你……老婆什么情况,为什么没住一起。”
孟贻君:“没什么情况,我看她烦,不想回家住。”
周彧听见这个说辞,自嘲似的喃喃,“你一定喜欢又厌倦了很多人,就算你有点喜欢我,你以后也会讨厌我,我还是不自讨没趣了。”
孟贻君听见这句话,神情恍惚,张口缓缓道:“周彧,你留下来。”
他昨晚上就想说的,但是他太困了,给忘了,他总觉得周彧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继续?你是让我当小三?”
“对,我给你钱,帮你搞定户口,给你安家,万一以后分开,根据时间长短我给你补偿,我不会跟你上床,所以你不用担心健康问题,也不会有人来找你麻烦,你不会有损失,我的要求就是,和我在一起你不能有别人。”
孟贻君此刻才拿出筹码,才开始谈判,他愿意付出,他本事不大,但是帮周彧绰绰有余,希望周彧能心动,就他自己而言说不好哪天就腻了,等到以后分开,周彧不会吃亏,依然年轻,这对他百利无一害。
他就是想周彧陪他,没什么期限,走一步看一步。
但是这些话到了周彧耳朵里只剩侮辱和谩骂,这些他都不想听,他就一个问题:
“你会离婚吗?”
孟贻君没想到等来的是这个,这显然把他问倒了,离婚?离什么婚?他甚至没想过,他为什么要离婚?离婚还要把财产分舒舒一半。
孟贻君茫然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周彧看向孟贻君此刻连愤怒都没了,眼里只剩委屈,把他当什么了?他永远就只够当小三,不配见光是吗?
孟贻君思考之际,周彧已经走了,他知道孟贻君的意思,是他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真以为孟贻君会抛弃家庭,和他重新开始。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