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彧的实习结束了,大三接着考ACCA,还有5门才能拿证,这是他这一学年的主要任务。
周彧开学了最高兴的是孟贻君,他又开始了有仆人的日子,每天一回家有人在等他。
门一开拖鞋就递到脚边,接着给他拎包,在他洗手换衣服的空档,周彧已经去给他盛米饭了,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跟培训过似的。
周彧做什么都有天赋,当佣人也是。
这天晚上运动完,俩人浑身黏腻地贴在一起,周彧伸手把被角扯过来,盖在孟贻君肚子上,继而与他耳鬓厮磨,缱绻旖旎,孟贻君的身上的味道让他闻不够,他得趴在他身上闻才舒服,此刻空气好似弥漫着潮湿的咸腥,带着点儿挥不去的疲惫和暗昧,得开窗,让风灌进来,气味才能散去,顺带听听小区里初秋的声音,树叶声,小鸟儿的声。
周彧像是把工作那两个月没好好做的,今晚一并补齐了,等他自己累得不行了才彻底结束,他恨不得死在孟贻君身体里。
孟贻君也是舒服了,双腿发麻,神经跌一次次宕起伏,脑中一片空白,一扫多日烦闷。
这个东西真是神奇,那瞬间就是什么都忘了,至于身后是谁都不重要了,这是孟贻君第一次的感觉,但是每次周彧快到得时候,都他要唤他的名字,逼着他跟自己接吻,逼着他把周彧这两个字叫出来。
这时候他才能知道是周彧啊,后来慢慢地,慢慢地,他脑子里只剩周彧了。
脑子里想的是周彧,身体里只有周彧。
周彧一开始没什么技巧,只会猴急横冲直撞的,仿佛做完这次就没下次,或者有人给他数时间一般,到点就该滚蛋,他急得不行,总想多做几次,彻彻底底把**发泄完才行。
后来好像知道孟贻君真的任由他,他才放心慢慢来,毕竟日子还很长,有的是时间。
洗完澡躺在床上,周彧一边给他揉腰,一边趴在孟贻君耳边亲亲他,神秘兮兮地说道:“我们很久没有出去了。”
孟贻君闭着眼睛休息,想来确实是,官司没结束,他们最好不要在一起出现在外面,就连在同一家公司上班,也从来没有同进同出。
孟贻君:“有事?”
周彧:“下周三有没有时间?”
孟贻君翻了个身,看向周彧,“还不确定,怎么了?”
周彧笑笑,超大号一只非要钻进孟贻君怀里,脑袋贴在他颈窝,手顺着他的腰窝攀上来,贴上他后背的肩胛骨,若有若无摩挲着,撒娇似的喊了他一声,“哥。”
孟贻君:“有话快说。”
周彧:“下周五学校开学典礼,我是老生代表发言,你要不要去看我。”
孟贻君有点犹豫,学校里很多人都认识他,他过去看个开学典礼会有点莫名其妙吧。
孟贻君:“给我安排位置了?”
周彧那表情明显是没有,他哪里有资格安排位置,顶多是在他旁边用包占个位。
孟贻君:“你要我站着看?”
周彧:“你坐我旁边……”
孟贻君:“你想出柜?”
孟贻君没把话说重,他们这根本不是出柜的问题,是出轨。他和周彧来到了这一步,随着感情越来越好,一开始能开玩笑说出来的小三,结婚,老婆,出轨,渐渐这些词儿都慢慢消失了,没人再提。
“好吧。”
周彧失望地说道,这种事情他本身并没有在意,但是他们很久没有一起出去晒晒太阳,吹吹风,只能躲在暗处,他想趁这种为数不多的机会,光明正大,让他看看自己意气风发的样子。
“我明天要早点起床。”潜台词是让周彧也早点起床给他做饭。
周彧:“好。”
孟贻君没再说什么,抱着周彧昏昏欲睡。
隔天在办公室,孟贻君翻了下自己的日程表,下周三是26号,目前是没安排,那就把这一天空出来。
周彧很少跟自己提要求,这一提跟小孩似的,去台上讲个话还要他去。
那毕业典礼他是不是还得抱束花去接他,学校门口拍个合照发朋友圈,一开车门礼物就在副驾驶,然后周彧傻子似的扑上来抱住他,跟他说谢谢哥。
孟贻君想着那个画面,哑然失笑,真是养了个儿子,什么事还得他亲力亲为。
孟贻君晚上有应酬,他回到家都已经一点多了,周彧还没睡,在等他回来,一听见门锁声就赶紧来门口。
孟贻君喝得不太多,意识还算清醒,进门坐在玄关的椅子上,抬脚让周彧给他脱鞋。
周彧蹲在一旁,把他两只袜子拿在手里,握着他的脚踝给他套上拖鞋。
孟贻君被摸得有点痒,抬脚轻踹周彧的胸口,不耐烦皱眉道:“痒。”
周彧盯着孟贻君踹他那只白白的脚目光深幽,反应过来又想了不该想的,他还是得克制一下,周彧把孟贻君拦腰抱起,“哪里痒?我给你挠挠?”
孟贻君没说话,脑子晕得跟浆糊似的被摔到床上,这个时候睡觉最香了,躺床上眼睛根本不想睁开。
周彧给他脱衣服,想带他去冲澡,孟贻君会意错他的意思了,抓着周彧的手不让他动,“等会儿。”
周彧:“我是带你去洗澡。”
孟贻君听见他的话,顺着周彧把他拉起来的力,倚在他身上。
周彧洗过澡了,还是把衣服脱掉,抱着他淋浴,刚好的水温淋在身上很舒服,孟贻君靠在周彧的肩膀上,好困,想站着眯一会儿,反正周彧能拖着他。
周彧垂眼看他,浴室里满是水汽,看人都朦朦胧胧,但孟贻君的脸他却十分清晰,薄薄的皮肤下的青色血管也一清二楚,他现在一点也不像公司里的极具威严的老板,喝醉偷懒的样子,比他更像惹人怜爱的小孩。
周彧把他垂在额前的头发用手梳在脑后,嘴唇轻轻碰了一下他红扑扑的脸蛋,顺其自然,无意识地问:“你会永远爱我吗?”
孟贻君这个人嘴硬心软,嘴里说的和心里想的基本上对不上,即便对他这样好,也没说过一句爱他,要是在他清醒的时候问出这种矫情话,估计又要说什么不好听地怼回来,周彧想听听喝了酒的孟贻君,要怎么回答他,想听孟贻君说爱他。
孟贻君听见后,眼睛都没睁开,轻声笑了一下,“怎么了?”
他有这么让人没安全感吗?更何况他比周彧大八岁,没安全感的应该是他吧。
周彧:“没怎么,就想问问你。”
孟贻君睁开眼睛,眼神迷离,摸上他的后脑勺,“我不许诺以后的事情,变数太多。我没法保证你永远爱我,所以我保证不了,我爱你的前提是,你得爱我。”
孟贻君即便喝了酒,讲起话逻辑仍是很清晰,他知道自己已经沉沦其中,无法自拔,但嘴里说出去的话仍是高高在上。
他一直以来,内心最想要的就是这种生活,一个平静到没有波澜的生活。
一个喜欢的人围着他转,恨不得变成挂件塞在他口袋里的那种围着,他不要什么新鲜感,他要赚很多的钱,让他们的感情有足够的保障。
他想要他爸妈那样的生活,孟贻君虽然讨厌孟良海,但是不可否认孙继英和他的感情从来没差过,即便老了思想顽固不化,常有拌嘴,但仍旧是夫妻典范。
他已经完全从过去几年的生活里出来了,他真的有了新生活,等他和舒舒彻底离了婚,一切就都结束了。
他不敢说什么爱不爱,他要永远占据高位,但是他想就这样和周彧过一辈子。
周彧的心脏被孟贻君的话一字一句攥紧,孟贻君的爱是有条件的,爱的前提得是被爱,潜台词是,只要周彧永远爱他,他就能永远爱周彧。
周彧:“你是因为我听话喜欢我的吗?要是有一天我没那么听话呢?”
周彧心里是不安的,他向来表现出乖顺模样,他也是打心底情不自禁地顺着他,他知道孟贻君喜欢,但是他不确定这种喜欢,是不是对宠物的喜欢,是不是想丢就丢的喜欢。
孟贻君:“你永远都是你,你怎么样都是你。”
孟贻君喜欢的不是某些特质,他喜欢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喜欢的是周彧的本身。
人在读完大学,步入社会后会出现巨变,可能利欲熏心,可能没了心气儿,可能变得自己都不认识了,有的人会被风浪往前推,有的人会被淹没。
他努力不让周彧变成这样,但是万不得已真这样了,他应该也是理解的,只要周彧对他跟现在一样就行。
周彧还想说什么,孟贻君捂着他的嘴,他有事情跟周彧说,“明天带你买套西装,现在定做是来不及了。”
周彧:“买西装干什么?”
孟贻君:“你不是想让我看你耍帅吗?上台演讲不捯饬一下?”
周彧被猜中心思,咬着下唇笑笑,“嗯。”
孟贻君在他怀里有点不老实,手悄悄摸上周彧的耳朵,他想做坏事。
周彧知道,但还没到时候,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给他涂洗发水,“你别动,给你洗头发。”说着话眼神恋恋不舍地在他脸上流连,孟贻君这张脸,真是能骗人。
周彧蹲着给他腿上涂沐浴露,孟贻君张嘴灌了水在嘴里,腮帮子鼓起来含住,周彧以为他要漱口,没想到下一秒跟尿尿似的吐在周彧脸上。
周彧躲闪不及,脸上被滋了水,抬眼看孟贻君正朝他笑,一肚子坏水终于有地儿使了,孟贻君的本质就是恶劣,爱欺负人,即便他喜欢周彧,也爱捉弄他,觉得好玩。
周彧打了一下他的屁股,孟贻君还在那笑,故意在周彧脸上来回蹭,想想真是搞笑,奇了个怪,一跟周彧在一起,他又能当一个正儿八经的男人了……
想来也是有意思,好不容易雄风重振,可他偏偏又是下面的那个。
“想吗?”周彧问。
孟贻君没说话,他现在都有点儿舍不得周彧给他做这个,但是他喝了酒又有点兴奋。
周彧抬头看他,孟贻君什么都没说,但是他懂他的意思。
孟贻君闭着眼睛靠在玻璃上,一边感受着直传心脏的神经跳跃,一边仰着头傻乐。
周三这天开学典礼如期而至,周彧穿上笔挺的西装出现在后台,一堆人异口同声地哇了起来。
没人见过这样的周彧,剪裁利落的西装裹住颀长身形,像抽条的白杨树。一种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感觉,青涩和成熟发生猛烈碰撞,就是这种微妙的过渡期惹的人移不开视线。
这是一个锋芒毕露的周彧,头发完全梳上去,喉结在衬衫领口若隐若现,周彧是典型的英朗长相,眉眼中的孩子气随着年龄慢慢淡去,眼神清明澄澈又带了点侵略性,五官立体唇部线条饱满流畅,谁看一眼都得感叹长得真好。
周彧一出现,周围秒变秀场后台,主办老师看见都忍不住上来夸一句,“穿西装很帅啊。”
周彧笑笑没说话,站在边上心里默背稿子。
鲜少有人找周彧搭话,本身没有那么熟,其次周彧虽是风云人物,但本身话不多,不爱玩,也不太爱笑,没见他谈过恋爱,多多少少有点高岭之花的意思。
所有人见他在学校要不就是老老实实上课,要不就是去图书馆,考试成绩一公布名列前茅,妥妥大学里的“学霸”,不用想,保研板上钉钉的事情,如果保到本校,那这么帅一大帅哥估计得在学校传个不知道多少届。
祝羽荷带着工作证来了,看见周彧站在那,上前拍拍他,“呀,今天这么帅。”
周彧回头看她笑笑,“家源没来?”
祝羽荷摇摇头,想起她那个男朋友无奈道:“他睡过头了,正往这赶呢。”
陈家源是周彧的同班同学,关系还不错,祝羽荷是他高中同学,刚巧俩人看对眼了,过年的时候刚在一起。
周彧听着主持人的声音,跟祝羽荷说道:“那你忙,我上台了。”
“去吧,加油!”
周彧的声音宛如山间流淌的小溪,干净清爽,即便背着俗套的稿子也异常抓人耳,后面的大屏幕切到周彧的脸,毫不夸张场上一片哗然,没人想到老生代表的长相能耀眼到这种程度。
孟贻君在台下听见声音,下意识笑了一下,望着台上出尽风头的周彧,穿着他给选的西装,戴着他的领带,确实很帅,他今天早上走得早,没来得及看周彧这一身行头。
真是委屈他了,这样一张脸,不知道要多少人喜欢,他却让他在这当小三儿,一时间不知道是周彧能忍,还是他自己本事大,让这么一个人在家给他端茶倒水。
但是小狼崽子能乖的也就是这几年,以后长大了,羽翼丰满了,谁知道会怎么样。
周彧讲到一半的时候看见孟贻君了,那人都没坐着,没穿西装,一身普通打扮,圆领卫衣加短裤,与大学生无异,就站在左边入口处,两人对视瞬间,周彧朝他挑挑眉,示意自己看到了。
他在试探孟贻君,他想知道孟贻君到底会不会来,孟贻君到底有多重视他,能为他做到什么程度,即便他隐隐猜得到,但还是要眼见为实。
孟贻君口是心非,嘴上说得不好听,但是其实不会拒绝他任何要求,孟贻君喜欢他,非常喜欢,甚至说爱他,也毫不夸张,他是这么认为的。
周彧挑眉的瞬间,孟贻君眼里只能看见周彧,除他之外的任何地方自动虚化模糊,耳边的声音变得无比明晰,人群的喧闹声,周彧的讲话声,路人从身边过去的脚步声,以及自己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
周彧的眼睛在拥抱他,两个人贴得如此相近,近到他好像闻到了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孟贻君慢慢回过神来,周彧的眼睛已经看向别处了。
孟贻君觉得差不多,转身离开,他就是来看看周彧想让他看什么的,现在也看到了,如周彧所愿,他被帅到了,陷得更深了,甚至心中生出隐秘的骄傲。
这么正式的场合下,偷偷摸摸搞暧昧?周彧胆子是很大,也不怕别人发现,这人明显是披着狗皮的狼,衣冠枭獍,总是在不经意间露出尾巴。
比他还要大胆,以及不要脸,周彧再大一点,还能轮得到他说的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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