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贻君盯着手机刚发来的照片,周彧和一个女生一起去图书馆,他见过这个女的,两年多前在周彧的手机里,他存过她的证件照。
当时问周彧怎么说得来着?写公众号?现在看明显不是这么回事。
他们之间的距离像是朋友,可依照孟贻君对周彧的了解,说朋友有点保守,倒不如说周彧对着她下意识表露出来一些亲近,像认识很久一般。
女生在洗手间,周彧就在门口给她拿包等着她,那副样子在孟贻君眼里,跟周彧在浴室门口等着给他递毛巾没什么区别。
这女生有男朋友,陈家源,就是周彧的同班同学,两个人关系还不错,就这么喜欢当别人小三?朋友的女朋友也要抢?
孟贻君不知道这算不算报应,他出轨了周彧,他不老实,周彧好像也不老实。
孟贻君此刻万分冷静,即便搁在桌面上的手已经不受控制地敲着桌面,但是脑子里在想对策,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最重要,少照顾周彧的情绪,他就越自在。
他既然想把周彧留住,那就不如做得彻底一点,周彧有什么歪心思他早点给断掉,再给点甜头,保证他乖乖地就行。
周彧喜欢她多久了?在他面前这么会演戏?
周彧在大学没什么要好的朋友,也不贪玩,大学除了学习考试就是实习兼职,没什么乐子,良家妇男一枚。
对谁特别一点,马上就能看出来。
不过孟贻君承认自己的多疑,但是他怀疑的都是有理有据的,结果都大差不差。
这个事情有去找周彧对峙的必要吗?他得考虑考虑。
孟贻君晚上在应酬,招待的也是帮周彧搞名额的领导。
孙严清玩得开心,左拥右抱,还要喝酒手都忙不过来。孟贻君给手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女人马上到他面前把酒喂到孙严清嘴边,顺势坐在他腿上。
孙严清喝得晕晕乎乎,本能地把手伸向女人的裙子里,女人娇呼一声,眼神飘过来看向孟贻君。
孟贻君朝她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这种费用他知道的。
孟贻君每次来都点她,叫初初,很懂眼色,也放得开,这种情况虽然不多,她还是要请示一下,别到时候结账的时候翻脸不认人。
孙严清带着的几个人胆子没那么大,继续唱歌,跟旁边的女人喝喝酒,摸摸腿,对于孙严清的这种行为已经熟视无睹了,孟贻君瞧这阵仗,没用回避的必要。
孙严清那边没一会儿就结束了,包厢里烟酒味太浓,他那点恶心的味道被盖得严严实实。
孙严清喝得晕头转向,被两个女人架着送上车,倒在座位上开始呼呼大睡。
孟贻君抬抬下巴,示意初初跟上去,她懂规矩,顺便带几张照片回来。周彧那事儿没成之前,他得拿点把柄。
把人送走之后孟贻君在路边站了一会,钟一黎今天跟着一块来的,上前问道:“孟总,我现在送您回去?”
孟贻君:“不用,你先走吧。”
孟贻君白天的事儿在心里还没消化好,他得在外面冷静一下。“去打加班卡,申请调休。”
钟一黎:“谢谢孟总。”
钟一黎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去,一群人也一下子全散了,大晚上的只有这种地方还在热闹,孟贻君看了眼手机,又两点钟了。
十月份的晚上有点凉飕飕,孟贻君闻了自己的身上的烟酒味感觉有点想吐,加上他确实心情不好,只能喝点水把恶心感压一压。
这一喝不要紧,更难受了,孟贻君赶紧去最近的便利店买了个袋子,蹲在地上吐了出来。
姜励文带着舒舒过来,看到孟贻君这一副模样吓一跳。
姜励文:“孟贻君!”
孟贻君听见姜励文的声音,漱了口才回头看他,他还看到了舒舒,她怎么来了?
孟贻君不舒服,顾不上细想,又对着袋子开始吐,他晚上没吃什么东西,都是酒。
姜励文要上去给他拍拍背,孟贻君摆摆手,示意他离远点,味道大,等他完全吐好,把嘴巴冲干净才说话,“大半夜找我干什么?”
姜励文:“不是我找你,舒舒找你。”
姜励文也是没办法,舒舒在他家等了半天,他家小孩最近身体不太好,一直咳嗽,最好不要见外人,他也是怕自己老婆说了不该说的,只能把人带出来。
孟贻君电话不接,今天晚上公司并没有安排,没人知道孟贻君去哪里,电话打到钟一黎那才找到人。
孟贻君像是没听见,把袋子系好,丢进垃圾桶里。脱掉西装外套拿在手上,一屁股坐在路边的台阶上,把头埋在臂弯里,他现在酒劲上来了,晕得不行,他得歇一下。
舒舒穿得单薄,披着姜励文的外套,慢慢走到孟贻君面前,往他手里塞了团纸。
孟贻君感觉手里有东西,费力地睁开眼朝旁边的人看,他多久没见舒舒了,自从上次二审之后,得好几个月了吧,她好像胖了一点,好看了一点。
孟贻君眼圈发红,刚刚吐得太厉害,眼泪都差点出来,孟贻君还没反应过来,舒舒拿着纸伸手给他擦擦眼角。
舒舒问:“还不舒服吗?”
孟贻君不习惯和她的突然亲近,没来得及躲,舒舒已经把手收回去了。
孟贻君没回答她的这句关心,突然问了句别的。“钱够花吗?”
舒舒这次没有哭,很平静,在孟贻君旁边坐下,把衣服裹紧,“你每个月给的五万块钱吗?”
孟贻君盯着手里的矿泉水瓶,看着内壁的水珠一点点流向瓶口,“嗯。”
舒舒:“不够。”
孟贻君笑了一下,没再说话,每个月五万,一年才六十万,确实不多。
舒舒:“我们还有挽回的余地吗?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
孟贻君好像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的舒舒了,这么认真,没有带情绪地跟他讲话聊天。
孟贻君似乎觉得这样的她很新奇,跟上大学那会儿似的,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让他想想该怎么说。
舒舒打了他的肩膀一下,“你还笑,都要离婚了!”
孟贻君渐渐收起笑意,“没有了,我想结束,尽快。”
舒舒:“那如果当初没有我爸,你还会选择跟我结婚吗?”
孟贻君带着点醉意,他承认了,“会。”
他跟代盛华讲的是实话,他知道舒舒开销大,他得好好赚钱。
舒舒看孟贻君点头,嘴角忍不住颤抖,“那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孟贻君这次看向舒舒没有厌恶,顽劣地说道,“因为我是个烂人,我喜新厌旧。”
舒舒:“我恨你,你会遭报应的。”
孟贻君没个正形,面对舒舒的怨恨,他依旧嬉皮笑脸,“好巧,我也是。”而且,他似乎正在遭受报应。
孟贻君慢慢起身,居高临下看着舒舒,“你到底想要多少?”
舒舒:“五千万。”
孟贻君摇摇头,“不可能,我没那么多钱。”要一下子掏出这么多现金,他真得去卖房子了。
舒舒神情漠然,“那你等着,我要让你的情人永远见不得光。只要我不同意,你试试看?”
“来套我话?偷录的法庭做不了证据。”情人?他哪里来的情人?周彧吗?周彧要真的只是他的情人就好了,他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舒舒:“我没你想得这么阴暗,我们就继续耗着,谁怕谁。”
孟贻君给自己点了根烟,这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会装,都看起来人畜无害。
舒舒最后看向孟贻君,眼里闪着泪光,“我以后不会再来找你了。”
孟贻君也看向她,似乎有什么想问的,最后还是没问出口,已经不重要了。
孟贻君笑着点点头,他现在最重要的捂住钱袋子,让舒舒拿走他们的婚房和车是他的极限了,放到现在两千多万是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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