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林笑正窝在榻上安睡,手揪着被子,困的外衣都懒得让金儿脱,侧躺着身子睡得很沉。
昌卿刚迈步到床头,就瞧见林笑皱了皱眉,露在外头的几根手指,缠着纱布,无意识抽搐着。
看着林笑这般模样,当真是叫人疼惜。这两日定是累极了,才会睡得这般不安稳。
昌卿快步走近,本来在熟睡的林笑忽地双眼睁开一条细缝,手也戒备的护在胸口,嘴上无意识呢喃,人却没动。
这是还没缓过来,感觉到有人靠近,身子下意识戒备呢。
“没事,睡吧,我来了。”昌卿吓了一跳,以为林笑是做噩梦了,手里的安神香都不顾上点,俯下身,大掌轻揉发顶,温声哄着。
“别怕……别怕……”
许是熟悉的药香勾起人思念,林笑放下护在胸前的手,凭空无意识抓了抓,抓到昌卿衣角,人顺势往怀里钻。
幸亏昌卿有先见之明,分别前耍的几次无赖,舔着脸非要同林笑睡,晚上抱着吃了几回豆腐,这不,一旦习惯,人便会自投罗网了。
“嗯?……昌……卿?”
林笑半拱半抱地搂着他,脸埋进昌卿结实的胸口,声音闷闷的,在昌卿耳朵里都是小孩出门被欺负后的撒娇,听着叫人又心疼又好笑。
“在呢,昌卿在呢。不是出息了?白日还能跑能骂的,现在怎的委屈上了?”嘴上挖苦,抱紧林笑,反复顺着后背把人安抚住。
“吓坏了没有?”昌卿摸了摸怀中人的脸,笑了下,看着怀里还皱眉不安的人儿,他也失而复得地松了口气。
“我该拿你怎么好,抓太紧,怕你受不住跑掉,可不看着你,我又受不了,林笑啊林笑,你怎么比考证还难搞。”
昌卿反手托住林笑后脑,微微低头唇凑上去。
等这一刻都等多久了,说离家就离家,一说要来花城,东西大包小包装了一车,那再多带个人怎么啦?他能占多大地。
哼,小爷我虽算不得极品,但也是风韵犹存好吧,就这么见不得人?拿不出手?
越想越气,昌卿一手滑向林笑的腰腹,力气大的像是要把人拥进身体里,轻浅的呼吸互相交缠,另一只手抚摸着林笑的脸,勾过她额前碎发捏过耳垂,落在脖颈上,手一扣脖颈,让贴合的嘴唇更加亲密无间。
一个绵长而湿热的吻。
偷心的代价便是孤家寡人半辈子,上学外卖都只配点单人份的昌卿,第一次体会到动物发情时本能的快感,和□□本能反应下冲动的占有。
揉捻的嘴唇不再满足于嘴唇的碰触,不知道谁先张开的嘴,也不知道谁先用舌尖舔过的唇缝,不等回神,舌尖已经碰触……摩擦……
勾缠,吸吮。
争夺着嘴巴里的空气,互相吸吮,啃咬着嘴唇。
到此还不满足,侧过头去亲吻的更深,捧着她的脸,恨不得就这么把她一点点吞下去。
“……嗯……”,林笑无意识哼凝,手脚乏的厉害,梦境时深时浅,意识混沌间一个温凉的东西贴了过来。
带有她熟悉的味道。
林笑想睁开眼,就算是在梦里,她也想看一眼昌卿,想同他讲古墓里的危险,想看昌卿听到后会是什么表情。
会担心的吧,会心疼然后哄她,再然后……林笑想要昌卿一个吻……
林笑从不否认,一开始她看上的就是昌卿的皮囊,收留他、待他好,养他为他花心思花钱,养在身边只看不吃,脑子没病吧?府里人会以为她不行的。
她是商人,无往不利的商人,不是看破红尘的尼姑。
“……昌卿……嗯……”气息不匀,林笑手摸向昌卿的脸,她闭着眼,嘴里呢喃着昌卿。
“你说什么?喊谁?再喊一次。”
“嗯……”
昌卿捏过林笑的脸,“笑笑,再叫一次嗯?乖。”
半晌,林笑才嘀嘀咕咕地又叫了一声:“昌卿……”
“叫我?”
“……麻烦精。”
昌卿才欢喜出的笑容,啪地一下,消失了彻底,邪火更是灭了一半。
怀里人突然折腾起来,手一点点摸过昌卿眉眼,林笑闭着眼,像在寻找什么。
当手摸到昌卿的唇,指腹在唇边撵了撵,昌卿皱眉刚想拿开,猝不及防的林笑吻了上来。
主动的!直白的!吻了上来。
脑中空白一瞬,腹里火热直冲大脑,烧的昌卿来干嘛都忘了,纵容的彼此,快亲的不知道天地为何物。
理智渐渐回笼,人现在还是迷糊,可在亲下去就不一定了,手缓缓控住脖颈,昌卿红着眼主动将人拉开。
线香一点点侵入鼻腔,原本睡的不安稳,因着天网专门调制的线香,林笑蒙头抱住昌卿,窝在温凉的怀里陷入深睡。
就这么盯着,瞧着。
视线从头顶到下颚,那里多了道浅疤,有几厘米那么长,摸着已经结痂。
想起之前已蛇的禀报,林笑身上的擦伤还不少,昌卿眼底的**渐渐就灭了。
搂着怀里熟睡的人儿,昌卿面上平静,内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手痒,怎么办?
……杀几个人玩玩?
夜深,花城的晚风比起佳城要温柔的多,吹在人身上,凉丝丝的,伴着树梢上的蝉鸣,哄的人昏昏入睡。
小五脱了披风,盖在金儿身上,人平常这会儿本该睡在里屋守着小姐,可眼下大人在里头,两位主子你侬我侬,只得苦了他俩在外头喝西北风了。
小五一手扶着腰,身上哪哪都不得劲,“我去,嘶~那帮死猪头,打的可真狠,哇老子的腰,抡死我得了。”一听来认罚的是他,玄猪那帮家伙不要太高兴,一人一棍差点没干死他。
“要不是戴了面具,没认得脸,且等老子回京都的,一个个谁都别想跑。哇!去去去……疼啊……”
“才打几棍,就嚷嚷成这样,弱鸡啊?”昌卿一出来就见小五扭成一个蛐蛐儿。
小五诧异抬头,“大人?这才多久,您咋这快?”
“是不……不行啊?要不小的去买碗……鹿血酒?”
“滚!”
昌卿狠白了小五一眼,抬脚往下走。
“哎!您慢点儿,膝上刚扎了针,人说了少走动。”
“那你还提鹿血酒,怎滴?罚了你不服气,迫不及待想上位是吧?”
“哪有!小的就敢没长这胆!再说,您兄弟动,又不是您腿动,不冲突不冲突。”
嘴角憋不住笑,抽搐的一脸得意地小表情,毫不在意说了个荤段子。
“小五啊。”昌卿低眸轻笑,舌尖在下齿上碾过,一把掐住小五脖子,将人往树干上一按,直视,眼底泛起汹涌的杀意,“我是平日太惯着你了?还是太宠着你了?有胆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笑啊!怎么不笑了?再有下次,我亲自给你立规矩。”
“……大……大人……我错了……小的知错了……”
“大声些!我听不见!”
“小的罪该万死!胆敢冒犯夫人!”小五被昌卿突然的杀意,吓的失了分寸。
“长长记性,有些玩笑,你说还能活,要换别人,现在已经死了。”
小五喉结滚了滚,艰难应声,“……是。”
后背压在树上,小五不敢喊疼,他了解昌卿的脾气,越是现在,越不能表露出不满,疼死也得受着。
上次被昌卿这般压着教训,还是他为了救小公主,而差点废了自己半身的武力。
当时,昌卿怒其不争,气他为曾经欺辱过自己的人拼命,简直愚蠢至极!而这回,昌卿气的是他口无遮拦,荤段子能说,但当着他面贬低林笑,哪怕是无心之举,昌卿都不会容忍。
“我要的人,抓到了吗?”,昌卿偏头,摩挲起手心的玉扳指。
“抓……抓到了,寅虎和戌狗一同出马,连抓带审,问题果真出自梦春阁,城里躲着的缅族人,这会儿弟兄们已经去拿人了。”
“梦家,还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他老子顶破天,也就敢贪个污,扶个傀儡皇帝,坐享天伦。这俩姐妹倒好,勾结外邦、残害同族,她俩是真对得起,咱们这位太后的厚爱。”昌卿讥讽的转了转手里的扳指。
随即坏笑道:“过几日,京中可有喜事?”
“……喜事?”小五想了想,“没啊。”
“那就办一个。即日传信回京,就说本官虽已告老还乡,但仍心系皇家,今儿偶得两位才子佳人,特遣送入宫,侍奉太后左右,以解颐养之乏,全当臣一点心意。”
昌卿就是存心的,故意要让梦家两姐妹大张旗鼓进宫,他不懂太后,难道还不懂京都他那帮同僚吗。
但凡和他昌卿有关的,背地里没个几十家眼睛盯着,都说不过去。届时,若梦家两姐妹还不肯听话,怕是太后想保,都保不住。
“那除了梦家两位小姐,其余人该如何处置?”
“不留活口。”
“是!”
……
翌日,日上三竿,金儿在外头喊了几声屋里都没人应,隔壁沈小姐都醒了,她家小姐不会出事了吧?
“小姐!……小姐?”又喊了几声,屋里还是没动静,金儿等不了了,一把推开门,“小姐……嗯?何时点的熏香,难怪小姐睡的这样沉。”
“小姐醒醒,可不能睡了,再睡沈小姐都能下床了。”
“哎呦,我的小姐。”金儿这一晃,榻上人翻了个身,林笑一脸的红晕,身子更是烫的出奇。
林笑难耐地揪着被子,笑的不愿从梦中醒来。
梦里,她压着昌卿,昌卿搂着她,她在昌卿怀里肆无忌惮亲吻,呼吸触感都好真实,她看不清昌卿的脸,她想做什么,昌卿就犹她做什么。
好热……昌卿抱的她好热……她想……
“小姐!”
一道喊声,瞬间将林笑拉回现实,入目便对上金儿担忧的脸。
“啊!——”林笑被吓了一跳,抓起被子捂住脸,呼吸急促还未平复,身体的燥热忽地被浇了头冷水,一下缓不过来。
“小姐,后院的厨娘都来问三回了,您再不起,沈夫人可就要请大夫了。”金儿伸手贴了贴林笑额头,“可是发烧了?”
“没!没事。金儿你先出去,我一会就出来。”
“可更衣?”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就行。”
林笑千退万退,心虚的很,好不容易打发走金儿,她猛地一个坐起,丢了被子身上的燥热才慢慢褪去。
方才的梦,是半点都回想不得。
“完了……完了!我怎么会和昌卿……我还主动……啊!做的什么梦啊!太放浪了!林笑你到底在干什么!”林笑拼命垂着脑袋,试图忘掉这段梦境。
可越是想忘的,反倒越回想,梦境也就越清晰。
林笑红着脸,下床腿都软的,一脚摔倒地上,羞的她赶紧用凉水洗了把脸,让自己冷静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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