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露营
马克和里卡多应邀来蹭晚饭。
亚历山大又买了些绞肉炸肉丸。
马克吃了后，嘴硬道，“这些超市都有速食的了，买了就可以炸，很简单。”
亚历山大对里卡多说，“你不逼着他，他什么也不会干的。”
里卡多只是笑笑。马克擦擦嘴，反驳，“那是我俩的事，你已经搬出去了，没权力管我们。”
“我们才分开多久？你真让我心寒。”
“从你重色轻友开始。”
“是你让我搬出来的，还记得吗？”
“为什么我要看你和乔情意绵绵、缠绵悱恻？你俩搞得我都不敢随便回自己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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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的差不多，亚历山大收盘子。
乔轻咳，“你们想吃冰激凌吗？”
“只要亚历克斯肯拿出来，谁会对吃的说‘不’？”马克耸肩。
“这附近有家很好吃的冰激凌店，马克跟我一起去吧，我一个人拿不住四个冰激凌。”
里卡多端着自己的盘子站起来，“我去吧。”
亚历山大把脏盘子扔进水池，“下午乔跟我打电话，指明要见马克。不知道你俩有什么小秘密可说的，不让我知道。”
里卡多听闻，坐了下来，原来是有事要谈。
马克笑着起身，“你吃醋了？乔终于醒悟把你这个铁公鸡甩了。”
“我扣？谁给你弟弟买球鞋的？我的银行卡上还有转账记录呢。”
“我给你出主意，你出钱，这很公平。”
乔不想多费口舌，“你们要什么味道？”
“柠檬。”里卡多说。
“我要开心果。”亚历山大说。
乔拿上钱包，“我们马上回来。”
说完，乔和马克离开了公寓。留下亚历山大和里卡多，一个洗碗盘、一个擦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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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楼下，乔谨慎地仰头看向阳台，担心亚历山大偷听到他们的谈话。
“怎么了？神秘兮兮的？”马克开朗地说，“先说好，你迷恋我可没用，我喜欢大胸、细腰、大屁股的女人，你一个都没有。”
乔听出他在开玩笑，微笑道，“我是有点事想问你。”
两人拐进一条小巷里，乔特地绕了远路。
“你和亚历克斯离开伯恩哈德美术学院时，伊恩有没有应聘过大学讲师？”
“我不知道，我不关心他。”马克叹气，“你既然知道伊恩，应该知道他和亚历克斯那点破事。如果你担心亚历克斯重回伊恩的怀抱，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伊恩是变tai！”
“我听说你和亚历克斯的友情差点被他毁掉，为什么？”
“能为什么？伊恩相信柏拉图的理念，让亚历克斯和他一样禁yu，又担心亚历克斯因此出轨。我是亚历克斯最好的朋友之一，我们经常在一起，所以就成他的怀疑对象了。”说到这些，马克非常气愤，“我喜欢绘画，我也曾想过成为画家，但他对我的态度阴阳怪气，老是挑我的刺。”
“他嫉妒你吗？”
“嫉妒？他就是个神经病！他为了抓住我和亚历克斯出轨的证据，跟踪我们，向亚历克斯的父母打小报告，说我带坏了他们的儿子！亚历克斯的父亲也是神经病，听伊恩说我对亚历克斯有坏的影响，让我离他的儿子远点。我受不了，就向亚历克斯抱怨。”马克叹气，“亚历克斯是个好朋友，我不想伤害他，但当时我实在受不了了。”
“……”乔已经能看到他的前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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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了冰激凌店，人很多，所以要排队。
排队时，马克问，“为什么突然找我问伊恩的事？”
“其实，我也不能完全确定，因为没有亲眼见到。今天有美术学院的入学面试，听到有考生说自己见到了伊恩，还想成为他的学生。”
“也许是同名呢？”
“他明确说了是伊恩·佛格森，而且，前不久我看到了一个男人走进美术学院，我觉得是他。”
“……伊恩来这里了？”
“去年圣诞节他也来过一次。”
“为什么？”
“圣诞节时他说是为了亚历克斯来的。”
马克不敢置信，扶着额头，“他比我想的还疯。”
“亚历克斯说会有一位新的副教授填补托马索教授的空档，应该是伊恩。我不清楚伊恩的资历能不能在**拉美术学院教学？他教过学吗？”
“能不能我不知道，但听起来像他会干的事。那家伙对亚历克斯的执念很深，只要有一丝机会，肯定……”
“去年圣诞节他俩在画材店见面就打起来了。下个星期美术学院会安排亚历山大和新的副教授见面，他们见面会不会又打起来？”
“你还没告诉他？”
“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才想问你。还有，我也不是害怕，就是担心，我有没有危险？或者，伊恩会不会伤害亚历克斯？小说和电影里不是经常有吗？得不到就毁掉之类的。”
“我倒是觉得反过来，伊恩再不收敛一点，把亚历克斯逼急了，危险的就是他了。”
“该怎么办才好？”
冰激凌店的工作人员招呼他们过去。
马克也发愁，“先吃个冰激凌冷静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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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冰激凌店吃了自己的冰激凌后，两人又买了给亚历山大和里卡多的。
在回去的路上，马克说，“总之，最好提前告诉亚历克斯，给他一段时间消化。我也担心他俩会打起来。”
乔点了点头。
马克瞥了眼乔，“为什么你在跟亚历克斯说之前先来找我？”
“我想找人商量，但是除了你，没人知道亚历克斯对伊恩的复杂感情。伊恩改变了亚历克斯的人生轨迹，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出手帮助。结果演变成这样，他一定比所有人都伤心。”
马克点了点头，“无论我们现在怎么看伊恩，他曾经对亚历克斯很重要。”
“……”
“我不想否认，但那些已经过去了，现在亚历克斯选择向前看。你要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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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和里卡多吃了冰激凌、聊了会儿天，趁还有地铁的时候离开了。
亚历山大和乔依次洗了澡，换睡衣准备睡觉。
“入学面试怎么样？”
“还行。”乔边擦头发边回答，“我决定听天由命了。”
“尽力就好。你和马克说了什么？你从没对我保留秘密。”
“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不然该失眠了。
亚历山大坐在沙发上看《艺术视野》，表现地不在乎，“我就是好奇。”
乔在想要不要给亚历山大解释一下，让他安心，但他好像没那么感兴趣了，就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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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上午，菲利斯、索菲亚、比阿特丽斯、亚历山大、乔、查理、亚瑟和李到超市买烧烤用的食材，今天他们要去郊区湖边野餐。
八个人推着两个购物车，菲利斯说，“索菲亚、亚历克斯、乔和我去买肉和蔬菜，比阿特丽斯、查理、亚瑟、李，你们去买零食和饮料。”
查理举了个“OK”的手势，推车带三人去零食区。
菲利斯推着购物车刚走了几步，索菲亚突然说，“我去找甜点，你们去买肉吧。”
亚历山大看着索菲亚离开的身影，感觉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儿奇怪，好像索菲亚不想和他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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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好了东西，开车去郊外营地。
乔和两个女孩子坐在最后一排，最近准备考试太累了需要休息就睡了。索菲亚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但还是和比阿特丽斯聊天。
菲利斯和亚历山大在主驾驶和副驾驶，前者激情澎湃地讲着他的计划，到年末的三个月要一直在东边的城市旅行，去了解更大的世界。
中间三个男人听音乐，像合唱团一样跟着唱歌，心情很好
“我亲爱的~我亲爱的~浓缩玛奇朵~玛奇朵~玛奇朵~请给我一杯~请给我一杯~”三人故意唱这首蹩脚的歌曲和扭曲的舞蹈逗菲利斯，“浓缩玛奇朵~浓缩玛奇朵~”
菲利斯果然生气了，“你们再唱这首歌就给我下去。”
三个男生看他生气了，反而越唱越嗨，贱兮兮的，“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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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地方，车停在停车场，每个人都提了些东西，一起到湖边的露营地寻找合适的地方。
今天天气不错，很多人都在这里搞烧烤、露营。
找了块地方，几个男生合力搭遮阳棚，菲利斯搭烤架，查理烧炭，索菲亚洗生菜、切水果，亚瑟打开折叠桌和折叠椅，比阿特丽斯摆餐盘，李和亚历山大串肉串，乔负责烤。
亚瑟提醒乔，“画家的手和音乐家的手一样重要，小心别伤着。”
“嗯。”
等待肉熟的时间，菲利斯提到阿曼达，“前些天她打来电话，说是去伦丁纽姆了，她获奖的画在那边展出。”
李点头，“凯伦跟我说了，她和凯伦一起去吃饭。”
“北极一定很有意思。”菲利斯叹气，“她去看北极熊，那我就去看斑马和狮子。”
亚历山大笑道，“你想去的地方也太多。”
“你对这个世界是怎么样的不感兴趣吗？我们生活在都市里，被教育适应规则，好像本应该如此，但世界很大，我们曾经习以为常的规则，到其他地方就没用了。等我年龄上去了，思维就会固定，精力下降。我父母一直说，有条件的话，年轻时多去看看世界。”
乔在桌子上和箱子里翻找，“刷子呢？”
“没找到吗？应该有啊。”菲利斯问。
“可能掉车上了，我去找找。亚历克斯，你看着肉。”
“哦。”亚历山大坐到乔的位置上，翻肉串。
菲利斯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扔给乔。
“我马上回来。”
索菲亚看乔走向停车场，没有吭声，也起身跟了过去。
菲利斯和查理、李说话没意识到。
亚历山大坐在正对的方向，看到了，“你去哪儿？”
“我也有东西忘带了，你们继续。”说完就转身走了。
等索菲离远了后，亚历山大问菲利斯，“你们俩怎么了？”
菲利斯似乎不太情愿聊索菲亚的问题，喝了口汽水，“我们能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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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在车上找到了掉进车座下的刷子，锁上车门。
“找到了吗？”索菲亚问。
“嗯。但是掉地上了，洗一下才能用。你有什么忘车上了？”
“没什么，我担心你找不到车。”
两人一起回去。
“怎么回事？你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你不是乱嚼舌头根的人，所以我才想跟你说。”索菲亚停在一片树荫下，不再往前了，“其实，我在想和菲利斯分手。”
“为什么？菲利斯不是说你们接下来要一起去东边的城市旅行吗？”
“这就是原因！菲利斯喜欢到世界各地去旅行，去看世界，但我喜欢留在和自己文化、生活习惯相近的群体里。我想待在自己的工作室里，设计和制作珠宝，和闺蜜去买衣服、化妆品，参加派对，这是我喜欢做的事，而不是环游世界。”
“……”
索菲亚见乔不语，难过地低头，“你大概认为我当有钱的大小姐习惯了。”
“不会，每个人有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乔咬着嘴唇，“那你跟菲利斯说了吗？”
“还没，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尤其现在是他作为画家起步的阶段，我不想让别人说他的闲话。”
“闲话？”
“我爱菲利斯！他也爱我！但我们不适合再在一起了。”
“我明白。”
“有的人不明白。”索菲亚往相反的方向走，乔只能跟着她，“我有两个同学，他们在大学时交往，毕业工作两地分居，最后分手了。大家明面上安慰他们，让他们向前看，背地里却猜测是不是谁出轨了或者有生理缺陷，那些人根本不在乎事实如何，只想八卦别人，在背后传播谣言。
“听他们聊这些，让我很害怕，会不会有人在背后说我和菲利斯的坏话？造谣我出轨或者菲利斯出轨了？我不希望因此影响买菲利斯和我的事业。我们没有做错什么。”
索菲亚化了妆，不好用手擦眼泪。乔从口袋里拿出纸巾。
“谢谢。”索菲亚擦干眼泪，“我该怎么办？”
乔看着索菲亚的脸，犹豫地说，“我也不知道。很多人喜欢八卦、相信八卦、编造八卦、宣传八卦、用八卦打压对手……他们喜欢讨论别人的是非，这是群体性的行为，很难阻止。你永远无法战胜一整个陷入狂欢的群体。”
索菲亚挡着脸，愤怒和忧郁难以承受，变成眼泪流了下来。
乔抱住索菲亚，给予她安慰，“不过我相信，以菲利斯之前攒下的声誉，大家都会支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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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泪水，妆花了，乔陪着索菲亚去卫生间补妆，顺便洗刷子，然后一起回到露营地。
“你们怎么去那么长时间？肉都烤熟了。”亚历山大抱怨。
乔把钥匙扔给菲利斯，“刷子掉进缝里了，很不好拿出来，找水池花了点时间。”
“实在等不及了，我用生菜当刷子涂酱汁了。”
索菲亚坐到菲利斯旁边。
亚历山大问，“找到忘的东西了吗？”
索菲亚点头，“嗯。”
亚瑟吃着肉串，从纸箱里拿出一包芝士，“这个，这个怎么吃？能烤吗？”
“当然能烤。”菲利斯向亚瑟要走了芝士，“我来切。”
芝士被切成一条一条，菲利斯从装工具的塑料箱里取出烧烤网，架在烤炉上，把芝士条放上面，对亚历山大说，“我来烤吧，你休息一下。”
亚历山大把生菜递给菲利斯。
“你吃了吧，我不用。”菲利斯笑道。
亚历山大用生菜叶包了块肉，塞进嘴里。
所有人都盯着那几条芝士，亚瑟问了几次，“好了吗？”
菲利斯扯了下芝士，感觉里面已经软了，就给每个人夹了一根芝士条，“这是我去利萨伯的一家炸鸡店学的吃法。”
乔皱了皱眉，“我怎么不知道？”
“好像是新店。”
亚瑟迫不及待地夹着芝士放进嘴里，“啊！好烫！”但芝士太软了，根本扯不出来，拉丝成了两半。
“你太急了！”菲利斯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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