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瑶从宫中出来却没有急着去找如意,而是绕到柴房去见了汤嫲嫲。
汤嫲嫲在这屋里关了一夜,心惊胆战了一夜,她只是按照贵妃娘娘指示办事,可不知怎么却得罪了虞瑶这个主子。
虞瑶进门,奔波一夜的她看上去十分疲惫,可当看见汤嫲嫲抱着自己大腿求饶时,虞瑶眼神中透露出厌恶和恶心。
她弯下腰,缓缓在汤嫲嫲的头顶扎进一根极细的银针,汤嫲嫲瞬间倒地不起,浑身抽搐,不一会儿就咽了气。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可她却丝毫不害怕,甚至有些兴奋,贵妃娘娘的手再也不能伸进虞府了。
虞瑶面带笑意走出了柴房,没有什么比有仇报仇更爽的了。
虞瑶再次回到清馨园的时候,虞清宴的伤势已经完全平稳了。
如意守了一夜,趴在床边睡着了。
蓝儿则蜷缩在躺椅上眯着,两人都累了,虞瑶进来都没发现。
虞瑶先是给蓝儿盖上毯子,又去拍了拍如意说:“师父,你先去休息吧,我来守着。”
如意摇头说:“没事,你去休息吧,我还能挺住。”
虞瑶环顾四周问道“林师祖和傅叔叔呢?”
如意说:“他们忙了一晚上,刚刚才去隔壁客房休息,你吩咐厨房晚点给他们送点吃食。你先去睡,下午你来替我。”
虞瑶想了想,拍了拍蓝儿,把她叫去陪自己睡觉,经历了太多事,她实在不想一个人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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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值早朝。
金銮殿上的朝臣们正抓着虞清宴擅离职守和私自回京的事情大做文章。
皇上皱眉看着这群慷慨激昂的文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给虞清宴安上各种莫须有的罪名,然后观察着太子的反应。
“够了,别吵了。”皇上出声制止了他们的争辩。
“太子,你觉得虞清宴,是什么罪名?”
太子道:“父皇,儿臣以为,虞将军擅离职守私自回京实属大逆不道,但他在肃城一战立下汗马功劳,万不可处罚太重。”
皇上冷哼一声,打量着面前这位太子,心里也有了决断。
“虞清宴的事,不必再议,等他醒了再说。今日就到这吧,退朝!”
此时,一位御史啪得一声跪在地上喊道:“皇上!微臣有本上奏!虞清宴罔顾法纪,擅自归京,实乃大罪啊!”
皇上原本已经站起身准备离开,听到此话侧过头看着跪在地上的那名御史,笑着说:“沈宰相,你看这御史胆子可不小啊!”
沈致宏连忙跪下说道:“皇上!御史有权力监察百官,不如听他一言也好早做决断!”
皇上皱眉,说:“奏折留下,朕说了,其余的等虞清宴醒了再说。”
那御史还想说什么,却被沈宰相一个眼神示意制止住了。
皇上离开金銮殿直直往贵妃娘娘那去了,却看见三皇子正在和贵妃娘娘玩着捉迷藏。
三皇子的笑声响彻了整个坤宁宫,贵妃娘娘一身湖蓝色的裙子衬得她仿佛像一个少女,让皇上恍惚间看到了她刚入宫的模样。
皇上一扫刚刚朝堂上的阴霾,笑着说:“承翊,怎么这么大了还玩这个!”
两人这才注意到皇上,纷纷跪下行礼,皇上连忙将两人扶起来,下意识给贵妃擦了擦额角的汗。
三人落座,三皇子还黏在贵妃娘娘怀里撒娇,贵妃娘娘笑着给他擦了擦汗,小声制止他,让他坐好。
皇上看着母子二人母慈子孝的模样心中一片柔软,故意出声说:“承翊,你也要有男子汉的样子了,不可天天粘着你母妃,成何体统!”
三皇子身形一僵,瞬间眼眶就红了,跪在地上委屈道,“父皇,儿臣知道错了,儿臣以后不敢了!”
皇上老来得子,哪里舍得真的出言训斥,连忙拍了拍身边的软垫说:“行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到父皇身边来,朕看看你最近长高了没有!”
三皇子立马止住泪水,笑着跑过去说,“父皇,您教我练箭吧,舅舅说父皇的箭术最厉害,我想学!”
皇上听到虞清宴明显一怔,随口说:“好,等朕不忙的时候就来教你。”
说罢,他抱着三皇子摸了摸他的筋骨,的确是练武的料子。
“行了,你先出去玩一会,朕与你母妃有事商量。”
三皇子笑着点头,退下。
皇上语气恢复了往日的严肃。
“贵妃,虞清宴受伤的事,你可听说了?”
贵妃娘娘神色如常,声音柔和,“今天一大早,虞瑶就进宫和我说了,太医院派了几个人去照看清宴,已无大碍。皇上别担心,我这弟弟自小糙惯了,不会有事的。”
皇上挥了挥手,示意她到身边来,贵妃娘娘粲然一笑,依偎在皇上怀里。
“清宴这次立了大功,只是他的确是擅离职守,朕不能奖他,更不忍心罚他,你可会怪朕?”
贵妃娘娘思索片刻,娇滴滴说:“皇上,朝堂之事我不懂,只是您这么说,也太不把我们姐弟当自己人了。”
皇上心中一松,他原本以为贵妃会向她抱怨委屈,却几个自己人轻飘飘揭过,对比之下东宫那边……
“清宴的伤势,朕会再派人去看的,你放心,朕一定保住他的性命。”
“皇上,您对我们真好~”
皇上脸上挂着笑意,他很满意这个女人容易满足又没有野心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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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府。
傅清最先醒来,他不放心如意,蹑手蹑脚穿上衣服去看如意。
如意正在床边看着书,侧脸被一束阳光照了进来,已经是隆冬季节,她却穿的单薄,又因为来回奔波清瘦不少,整个人看着仿佛一株野草,倔强又令人心疼。
傅清拍了拍如意,说:“小如意,你去休息一会儿,我来守着。”
如意笑着点点头,说:“好,师叔饿不饿?刚刚下人们送了午膳过来,我还没吃的,你陪我吃点吧。”
傅清应下,两人挪动桌前开始吃饭。
傅清见如意兴致不高,基本上没吃什么,问道:“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如意沉声说:“虞江还没回来,贵妃娘娘也没有送消息出来,我担心……”
傅清笑着说:“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如意还是有些担忧,食不知味。
“如意,你可是不信师叔散播消息的能力?”
如意摇摇头说:“师叔,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不放心……”
“宰相府的几个幕僚是戏院的常客,我有几个姐妹在那和他们相熟,你放心,消息一定带到了,以沈宰相的性子不可能不加以利用。”
“只是……若是此事查到您这,会给您惹来麻烦吧?”
傅清灿然一笑说:“如意,那家戏院的老板就是我,你放心,我若没点本事,也没法在京城立足,我如今和寅淳的关系人尽皆知,我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反正,你放心,消息一定传到了宰相府里,只是他们今日朝堂之中的消息,还得要天黑,让我手下那些探去打探打探消息才行。”
如意侧头思考片刻突然问:“师叔,你和师父,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其实……你们大可以不帮我的。”
傅清笑着,柔声道:“虽然你师父没有明说,可他是真心把你当自己人的,我和你师父这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后代,有你这小徒弟在身边,也知足了!”
如意不好意思笑笑说:“师叔,那我能叫你干爹吗!”
原本还脾气的傅清立马换个模样,佯装生气说:“不行!我不过比你大个七八岁,怎的就能做你干爹了!都把我叫老了!”
两人边吃边说,很快就将桌上的饭菜吃完了,这时虞江终于回来了。
“如意姑娘!蓝儿姑娘!我回来了!”
虞江大大咧咧闯进来,却看见如意和傅清,咧嘴一笑“嘿嘿,我饿了,还有吗?”
如意连忙抓着虞江问,“到底怎么样了?皇上可有说什么?”
虞江也不顾及桌上的残羹冷炙,端起饭碗就开始吃,混乱吞咽了几口后含糊说:“昨天晚上,我把兵符交出去后,皇上说太晚了让我在皇宫歇一夜,结果我今天早晨想出去,房门却被锁了,直到刚刚有个小太监路过,才把我放出来。这些皇宫里面的奴才也真是太荒谬了,我都快饿死了!”
如意和傅清相视一眼,都猜到了,皇上是故意的,他想看看贵妃娘娘和虞府,有何反应。
还好,还好他们沉住了气,没有做任何过激的行为。
两个人都深深松了口气,感觉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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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府。
沈致弘狠狠摔了一个茶杯,望着几个低着头的幕僚吼道:“废物!都是废物!”
“去告诉太子,让他在东宫按兵不动,所有弹劾虞清宴的帖子都给我压下去!”
几个幕僚正想离开,却被沈宰相喊住
“查!去给我查!我要看看到底是谁散播的谣言!竟然敢耍我!”
几人战战巍巍离开,不敢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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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今日是腊月初一,按照往常的惯例,每个月初一皇上都会叫太子一同用膳,共同祭祀祖先后共同用膳讨论国事。
可是今日却没有太监过来召他,没有任何说辞,他被冷落在东宫之中。
他手中紧紧握着一副皇上送他的画卷。
画卷上是两只依偎在一块的骏马,一副舐犊情深的温情模样。
太子紧紧握着这副卷轴,不知不觉间指甲嵌进了手掌中,丝丝鲜血渗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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