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洮说的那句话,不仅仅是提昨日她答应郡主今日的出游,更是在暗指乌蔓对他提到的计划。
他以为自己拿这个作饵,乌蔓一定会迫不及待地选择自己。
于是他气定神闲,睥睨着乌蔓。
那眼神实在让她不喜。
乌蔓走到魏恒面前,丝毫没有理会魏洮,就像以前那样,眼中全然只有魏恒的依恋。
她扬着笑容:“大人。咱们走吧。”
而后才想起来,对着魏洮歉意道:“还望大公子替我向郡主解释,毕竟,魏大人他今日难得能陪我。”
脸颊绯红,十足的小女儿柔情模样。
魏洮一瞬面沉如水,盯着乌蔓的眼神,是想将她撕碎一般的冷戾。
乌蔓再一次选择了魏恒。
这让魏恒血脉喷张,他当着魏洮的面将乌蔓整个人抱起,大步离开。
而乌蔓攀着魏恒的肩头,露出一双含着笑意的漂亮眼睛。
远远冲着魏洮笑。
魏洮瞧着二人缠绵的背影,如同世间每一对恩爱的情人,如同昨夜梦中的他与乌蔓。
他望着乌蔓那双眼睛,气得往日淡然的神色崩裂,渺然的面容头一回扭曲。
他脸色越难看,乌蔓笑得便越开心。
昨日下了她这么大的面子,还不许她找补回来?
先冷他一阵子,男人总是越钓越贱的,乌蔓手指绕着魏恒的发丝,唇角止不住地翘起。
兄弟两就是好啊。
可以互相借刀,鹬蚌相争,最后得利的不都是她吗?
*
马场仍是之前出事的那个马场。
魏恒也不是非要带她来这,只是他也不知道该带乌蔓去哪,他问了乌蔓,说还是想来骑马。
那次意外,她没能尽兴。
魏恒还以为是她在迁就自己,更是心疼,于是一整日都在尽心尽力地教乌蔓,小跑着跟在马驹旁边,眼巴巴地贴着乌蔓。
骑马也不难,只要不恐惧,就很容易上手的。
乌蔓习惯了以后便换了大马,紧张的反而变成了魏恒。
他时时刻刻拽着乌蔓的腿,哪怕她好笑地说可以放手,他也没有松懈。
乌蔓被他弄烦了,指着围场墙壁的靶子:“大人站在这能射中吗?”
魏恒偏头望了一眼,点头:“可以。”
“吹牛。”乌蔓低头笑着看他,“那么远,怎么可能可以。”
魏恒被她笑得心头发痒,便吩咐初元去拿一把弓来。
马场的弓箭都是供贵人赏玩的,并不专业,一股子廉价感。
此时二人距离围墙,至少有百丈远,乌蔓随手指的靶子,她坐在马上也看得不真切。
魏恒有意露一手给她看,终于愿意放开乌蔓的腿,屏气凝神,挺阔的肩背张开,像展翅的翱鹰,手指随意勾住竹箭。
他的手与魏洮的很不一样,魏洮手指有种嶙峋的骨感,而魏恒指间遍布茧痕,手背青筋沟壑明显,一眼便知其力大无穷。
睁眼,闭眼,瞄准,魏恒气息平稳,倏地松手,竹箭爆冲飞去,发出尖锐刺耳的破空声。
乌蔓还在张望,魏恒只眯眼:“中了。”
她有些讶异地看他:“这都能看见?”
魏恒摇头:“手感判断出来的。”
乌蔓哑然,在马场上的魏恒,当真是比读书时的他优秀太多。
二人过去时,竹箭深深钉在靶子中心,尾端好似受不住力道般,呈蛛网状裂开。
初元欲将它拔出,微微使劲,却裂成了碎片。
乌蔓沉默不语,许久后才低声问了一句:“你怎么没去参军?”
魏恒反倒迷茫地看向她:“魏家世代皆为文官,我为何要去参军?”
乌蔓:……
又来了,木头脑袋。
乌蔓叹口气,抓过魏恒的手,他的体温总是很高,乌蔓摩挲过他掌心,就像在摸一团烈阳。
掌心的每一寸都没她细细摸遍,魏恒乖乖站在马边,也不反抗,只是被逗弄得闷声笑。
“你的手天生就是上战场的手啊。”乌蔓抚过他指节后茧,有射箭的原因,也有念书习字时留下的。
“不擅长与人交际,处理公文的话,要不要去试试做武将呢?不是一样很威风吗?”
魏恒没想过这些,魏家世代为官,自小长大的外祖家也都为文臣,况且永盛本就抑武。
先前武陵侯亡故,留下的永定军四散,圣上也是这么多年后才慢慢收整起来。
文臣都做不好,武将更是没前途。
不过这些魏恒也没跟乌蔓说,牵扯太多,她没必要费心。
魏恒翻身上马,与乌蔓共骑,身形比她挺阔太多,可以完完全全将人包围住。
手臂越过乌蔓牵住缰绳,这个姿势几乎是将她抱在怀里,只需稍稍低头便能嗅见她发间的冷香。
魏恒很喜欢。
他甚至攀住乌蔓的肩,把她按在自己怀里:“靠着我吧,别受了风。”
他用外袍将人严严实实裹住,见无人在意,垂头亲了一下她脸侧。
“我骑马带你逛几圈。”
乌蔓见他不愿多说,便也没劝,乐得轻松地靠在他胸前,指挥他骑射给自己看。
魏恒自不会反对,怀中搂着美人,一边纵马,一边搭弓射箭。
即便离得再远,每一之箭都会正中靶心,无一例外。
飒爽又肆意,乌蔓喜欢这样的魏恒,带着自由的风。
笑得越开心,魏恒劲头就越足,完全不会累一样。
二人玩闹着,没注意路旁有一支队伍望着他们的方向,停驻了许久。
“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队伍最前头的男人骑在马上,将魏恒的每一个动作尽收眼底,神情怔愣,许久后才遥遥指着那边。
“去查查,那是谁家的。”
*
“姑娘最近怎么不去书库了?”
乌蔓从书本中抬起眼,青檀问她:“原先不是最爱去那?”
她没回答,只是懒散地翻过手中的书。
魏恒自那日后越发忙碌,怕她乱跑,便以乌蔓脚伤需要静养为由,彻底断了郡主那边的联系。
乌蔓应付他们多日,也乐得轻松,在院中待了几日,连书库也没去过。
魏洮那日轻视她,即便魏家存在隐患,即便乌蔓是他目前最好的选择,但她的身份终究让他太过高傲。
甚至比魏恒还要显露,冷得刺骨。
乌蔓有意晾他几日,她算了算日子,觉着差不多了,便合上书本。
“也对。”她笑眯眯道,“该去书库转转了。”
书库依旧是那般幽静,只是今日连那个洒扫的小仆从也不见了,院中石桌上摆着一副棋。
魏洮坐在一侧,一手捻着棋子,一边皱眉想着什么。
乌蔓无视他,施施然从他身边而过。
“三百两。”
魏洮垂眸望着棋局,骤然出声,“陪我下一盘,三百两。”
魏洮厌恶自己的反常,更加厌恶乌蔓的无耻。
分明前一日还在竭力诱/惑自己,要拉自己共沉沦,却能转头就翻脸无情,毫不犹豫地选择魏恒。
她究竟想干什么?
不是要做魏家大夫人?为什么还要在意魏恒,甚至听他的话,连门都不出?
乌蔓终归是魏恒名义上的房中人,他说乌蔓需静养,谁也没办法见她一面。
他们都等着乌蔓出门找他们,不论是郡主,戚敏学……还是他。
甚至在等不到她出门,几日不见后,魏洮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思,居然日日跑来书库这等。
魏家大公子喜好对弈,更喜自弈,但自从跟乌蔓下过一次后,他再也没办法自我满足。
乌蔓诡谲无常的棋风,很对他胃口,不然那日他也不会外出帮她找棋谱。
他被乌蔓彻底吃得死死的。
但是没关系,魏洮想,他终归是等来了人,不过是贪财了些,魏家挣了这么多钱,让她捞一些无伤大雅。
魏洮呼了一口气,有些不耐烦地敲敲白玉棋盘,催她过来。
在他心中,乌蔓是个唯利是图的人,三百两的天价约一盘棋,她绝对不会拒绝。
甚至还会用面对魏恒时那样谄媚又娇俏的神色,陪上他一会。
魏洮想,这笔钱花的不算亏。
只是……
“大公子是不是弄错了一件事。”
魏洮怔然抬头。
乌蔓站在不远处,神色有些冷,声音也更疏远了:“蔓娘是二公子房中的人,您这样,怕是于理不合。”
她望着魏洮难看的神色,十分不给面子的嗤笑一声:“还是说,大公子这般荤素不急,连弟弟的人都要肖想?”
“你!”
魏洮何曾见过这样的人,混淆黑白,还倒打一耙。
他自小便人人艳羡,什么时候这般遭人白眼过。魏洮猝然起身,冷着脸逼近,乌蔓也没躲,直到二人贴近。
君子礼教训诫着魏洮,让他没有对女子动手。
他竭力忍下怒意,居高临下狠狠盯着乌蔓,眼眸里全是怨恨:“如果我没记错,是你先来招惹我,勾/引我的。”
“大公子不是不吃吗?”乌蔓一如当日,将手指搭在他胸襟,却见魏洮反应极大,整个人颤了一下,她闷笑一声。
“怎么,反悔了?”
乌蔓戳着魏洮胸口,暗自与魏恒的对比,不免心中瘪嘴,魏洮看着俊美无俦,身材却远远比不上魏恒。
“明明是个互利互惠,平等的合作,怎么只能大公子单方面耍性子,拒绝了又这么不干脆的?”
少女柔嫩的指尖胡作非为,引得魏洮如雪的面容一片赤红。
他从未与旁人如此亲近,甚至面对乌蔓无耻的撩拨,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推开她吗?
魏洮应该推开她的,但是他却像傻住了一般,僵硬许久不曾动作。
“二公子?您怎么回来了?”
院外,初礼的声音响亮,清晰传进二人耳中。
乌蔓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魏洮眼疾手快地握住了手腕,迫切地进了书库之中。
带带感情流预收,都是古言
同题材姐弟犯上《希夷明月》
重生先婚后爱《权臣内卷日常》
小宝们可以直接跳转下一章了感兴趣得可以下拉看看收藏一下[摸头][摸头]
文案如下
——————————————
《希夷明月》
箫国公夫人早逝,膝下只育有一女,箫国公病重时,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箫芷兰。
无人承袭爵位,族内众人虎视眈眈,只待他一死,瓜分家产不说,被多方觊觎的爱女下场更是无法想象。
为此,箫芷兰亲自前往乡野,去远的不能再远的支系选了个孩子过继来养着,并亲自教养他,指导他。
她想,与其选一个夫婿嫁了,还不如赌一把,从小养一个亲信。
*
箫祁家境贫苦,与国公府血缘疏远,来到京城,心内惶惶。
但有箫芷兰在,那个尊贵无双,待人清冷淡漠的国公府千金,对待箫祁,陪着哄着,是他未曾见过的温柔和煦。
箫芷兰这样美好的人,应该快乐安稳一辈子。
直到他偷听到箫芷兰与嬷嬷的对话。
“父亲病重,阿祈又年幼,只怕将来我会被族中长辈随意塞去嫁人,便护不住他了。”
哭的隐忍,又伤心欲绝。
箫祁握紧了拳头。
为了箫芷兰,即便粉身碎骨,千刀万剐,他也愿意。
成功被写进族谱那天,箫祁继承爵位,挽救了岌岌可危的国公府。
后来他闯进箫芷兰的相亲宴上,被素来温柔的长姊甩了一个耳光,语气薄凉:“规矩呢?”
箫祁望着席上相视而笑,般配无双的一对璧人,怔怔失神,良久才僵硬下跪,脊背折弯,发带垂地,额头磕出一声闷响,恭敬道:“问长姊安。”
箫祁才明白,原来从头至尾,他都只是想要箫芷兰属于自己,永远的,完完全全的。
*
箫芷兰一直担忧家产落于他人之手,后来找了箫祁来,她又害怕这个所谓的“弟弟”养不熟。
箫祁为安她心,同意她将包括自己挣来的所有家产,一律填进嫁妆单子,一分都没有留给自己。
后来,箫芷兰亲手教养出来的箫祁高贵有礼,却夜夜跪在她榻前,攥着那张单子,声音祈求。
“阿姐,我不也该属于你吗。”
————————————————
《权臣内卷日常》
【先婚后爱贵女】×【混不吝深情】
柳如霈端庄娴淑,才貌双全,是全京名门闺秀的楷模。
可她却因为一己私情,跟着一个穷书生逃家,再也没有回来。
为了所谓爱情,她抛却了京中一切,洗衣做饭十几年,却在丈夫升官发财之后,被无情地一脚蹬开。
有了权势的男人不缺漂亮女人,柳如霈死得时候,丈夫还在温柔乡,连个眼神都没多给。
柳如霈一睁眼,发现自己重回离家的这天。
情人的书信送来,柳如霈面无表情地看完后,直接将信件烧了,灰都扬了个干净。
后来,在面对众多追求者和母亲的询问下,放话说自己只嫁位高权重之人。
再多的宠爱和痴迷都是假的,只有权贵才是真切把握在手中的。
既然上辈子选错了,那么这一世,她就要嫁第一权臣,无论这个权臣是谁。
*
越崇偷偷喜欢了柳如霈许多年,一看书就头疼脑热的富贵公子哥儿,终于领悟了读书的好处。
书中自有颜如玉,他娘果真没骗他!
那年科考,越崇头悬梁锥刺股,整个人学瘦了一大圈,成功摘得状元之位。
往后的几年,兢兢业业,越崇一刻都不敢放松地往上爬,休息都要翻阅公文。
就连皇帝都劝他:越爱卿别太拼命,你的努力朕都看在眼里。
越崇面无表情心想:你看到算个屁。
成功和柳如霈定亲那天,越崇终于面带笑意地睡了个踏实觉。
他泪流满面:天爷啊,真能让他娶到柳姑娘为妻,就是与她恩爱一世白头到老他也愿意!!
*
和越崇一届的同窗,从书院到官场,都饱受他的折磨。
课业激增,合格线翻倍,到了官场一旬一次的休沐日也都被他卷没了。
一边惊悚越崇这个纨绔中邪一样的转变,一边抱着他大腿哭喊:求求你别卷了!
越崇(出现对手担惊受怕卷到吐魂版:放开我我还能往上爬!霈娘你看着我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2章 邀约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