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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chapter04

陈泊禹怕兄妹两人掐起来,立即出来平息事端,笑说:“净川你手机给我,我来导航。”

静默须臾,梁净川说:“不用。知道路。”

依照今日堵车的情况,大约还要半个多小时才能开到。

陈泊禹低头,轻声问蓝烟:“累不累,要不要歇一会儿?”

“嗯。”蓝烟脑袋一歪,枕在陈泊禹肩膀上,伸手摸了摸提包内袋,想起来蓝牙耳机落家里了。

陈泊禹和梁净川没再说话,可能是怕吵到她,她其实不困,只因为有轻度干眼症,眼睛容易累,所以需要闭眼休息。

车子安静地行驶了一会儿,音响里突然响起歌声。

前奏响了一秒钟她就知道是什么歌,《Eternal Flame》,她很喜欢的一首,在歌单里躺了十来年,地位岿然不动。

她微微抬眼,话到嘴边又懒得讲了。

算了,看在歌好听的份上,“晦气”就“晦气”吧。

车先开到了芝味记。蓝烟和陈泊禹一同下车,去店里挑芝士蛋糕。这店主打新鲜,每两个整点会有一批现烤的出炉,他们等了五分钟,正好赶上六点的这一波。

买完蛋糕出去,路边不见了梁净川的车的踪影。

陈泊禹打了个电话,梁净川说到附近买东西去了,马上回来。

五分钟后,梁净川把车开了回来。

上车,陈泊禹问:“买什么去了?”

“果酒。”

陈泊禹笑:“我去你家蹭过多少次饭了,也没有像你,次次带礼物。”

梁净川说:“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那得你自己悟了,陈总。”

陈泊禹:“……”

/

车开到陈家,天色暗了下来,越过树荫,看见屋里灯火通明。

梁净川正要把车开进去,陈泊禹伸手指了指,“先开去后门。”

车继续往前开,在前方拐个弯,绕去了大屋的后院。

还没完全停稳,陈泊禹已拉开车门跳下去,拉住蓝烟的手腕,“走。”

蓝烟莫名:“做什么?”

“换衣服。”陈泊禹转向梁净川,“稍等会儿,换完了我们再从正门开进去。”

梁净川没说什么,“嗯”了一声。

下了车,蓝烟被陈泊禹牵着手,从门里进去。

陈家是冖字结构,他们穿过后院,走进了建筑右侧的一道门里,里面寂无人声,一道长走廊延伸至前方,连通主屋。

陈泊禹打开了右手边的一扇门,似乎是客用套房,有个年轻女孩等在里面,脚边立了两只印着某奢侈品牌logo的纸袋,和一个可移动的化妆箱。

陈泊禹对女孩说:“你帮忙换下衣服,头发……头发我反正看不出来没洗,你也简单帮忙弄一下吧。”

女孩点头:“要化妆吗?”

“我觉得不用,素颜就很漂亮了。”

女孩把目光移到蓝烟脸上,端详一瞬,点头:“确实。我把眉毛稍微修一下吧,再补点口红,有气色一点。”

“你看着弄。”陈泊禹抬腕看表,“最多十分钟。”

“好好好,放心。”

陈泊禹看向蓝烟,温声笑说:“我爸妈真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但如果换衣服让你自在一点,我肯定会满足你。这是我一个朋友经常合作的造型师,你有需求尽管跟她提,我去旁边房间等,有事发消息。”

蓝烟稍有怔然,点了点头。

天色愈晚,渐变至更深沉的群青色。

梁净川屡次看时间,十分钟后,目光越过被爬藤植物覆盖的铁栅栏,终于看见蓝烟走了出来。

换了长裙,黑色方领,长度及小腿,裙身微蓬,剪裁简约,晚宴或者酒会都很合宜。

她个子高,气质又清冽,很撑得起。

不得不承认,陈泊禹眼光很不错。

选衣服选人都是。

也是,何必他多余操心,这样让人无法错目的人,陈泊禹又怎会让明珠蒙尘。

陈泊禹牵着蓝烟的手,步履飞快。

两人上了车,车门阖上,梁净川嗅到一股香水味。

馥郁不失冷冽,很符合蓝烟这个人给人的第一印象。

她本人应当是对这些东西没兴趣的,身上唯一的香气就是洗发水,还常常会被清凉油和膏药贴的气味盖过去。

梁净川往镜中看了一眼。

名字里带“烟”,长相却缺乏一点烟火气。

这衣服和香水,好像把她身上的最后一点热气也剥夺了,隔水隔山地端坐在那里,像是一尊玉砌的雕像。

车开到前方大门。

陈家大宅三层挑高,金碧辉煌,今日更因陈家长子的归来而熠熠生辉。

陈泊禹的哥哥的名叫陈泊尧,长他七岁。从名字就能看出,陈家对两兄弟寄予厚望,而陈泊尧作为他们这一辈年龄最长的大哥,确实不负众望,藤校毕业以后去了顶级投行工作,此后又去了一家私募基金,全面负责亚太地区的项目孵化。

要说陈泊禹最佩服谁,他大哥绝对在他名单的第一位。

灯火煌煌,沙发上数道目光齐齐望来。

陈泊禹快走两步,挽着蓝烟到跟前,先热切地跟陈泊尧打招呼:“哥,你回来了。”

陈泊尧笑着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是不是瘦了一点?”

“最近忙,饮食不规律。”

陈父陈母也从沙发上站起身,蓝烟立即同他们打招呼。

陈母唐佩玲年逾五十,但保养得当,看着不过四十来岁,珍珠项链托出一张如满月皎洁的脸,妆容精致,找不到一条明显的皱纹。

她脸上带笑,打量人时目光稍一扫过,完全不引人察觉,她颔首应了蓝烟的招呼,视线却是越过她,看向站在后方的梁净川,“路上堵吧,净川。”

“有一点。”梁净川笑说,“蓝烟记得阿姨您喜欢吃芝士蛋糕,特意让我绕路,去买了一点她常吃的那家的新品,请您尝尝鲜。”

蓝烟稍有错愕,因为听出来梁净川这话其实是在帮她搭台阶。她没空细想,先把手里的袋子递了过去。

唐佩玲微笑说:“谢谢,有心了。”自己并不接,唤来一个保姆,指挥她把点心拿去冰箱里放着。

陈父陈永茂适时招呼:“去沙发上坐一下吧净川,等人到齐了我们就开饭。”

陈泊禹问:“还有谁没到?”

“又盈。”

“又盈也要来?”

“嗯。她说好久没见大哥了,过来蹭个饭。”

陈又盈是陈泊禹的堂妹,三叔的女儿。蓝烟跟她打过几次交道,脾气骄纵的大小姐,眼高于顶,目下无尘。

虽然从未明说过,但蓝烟知道陈又盈不喜欢她,觉得她有点“装清高”,但碍于她是梁净川的妹妹,所以跟她保持了表面上的客气——陈又盈对梁净川有好感,大家都看在眼里。

沙发上陈泊尧的妻子站起身,给三人腾位置。

陈泊禹让蓝烟坐,自己只挨着她,靠坐在扶手上,侧身与陈泊尧聊天。

两兄弟长相肖似,都遗传了唐佩玲的优越五官。陈泊尧作为大哥,从小到大的绩优生,而今事业有成,举手投足更显得从容一些。

陈泊禹笑问:“哥,你这次回来多久,是不是过完年再回去?”

陈泊尧说:“差不多吧。”

“那有空去我们公司实验室看看?”

陈泊尧笑说:“一回来就聊工作啊?让我歇几天缓口气。”

陈泊禹研究生毕业之后,在自家公司干了半年,出来自己创业,失败过一次。现在成立的这公司叫“清源创生”,做新型生物活性原料的研发与生产,在梁净川加入之后,做出了很可观的成绩。

公司的天使轮是陈家和陈泊尧以个人名义投资的,陈泊尧占了六成,因此算是公司不折不扣的大金主。但他平常工作忙,基本不怎么过问公司的经营状况。

陈母唐佩玲指挥保姆过来看茶,此时笑着附议:“就是,今天谁都不许聊工作。”

“好,我们换个话题。”陈泊禹把目光转向坐去了对面的大嫂,笑说:“云姐,你跟蓝烟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对吧?”

大嫂叫袁千云,她不喜欢家里的弟弟妹妹叫她“大嫂”,大家又不好意思直呼她的英文名,于是统一了一个“云姐”的称呼。

袁千云抬头看过来,点了点头。

陈泊禹说:“我看你朋友圈,最近去上文物鉴定的课了是吗?”

“那个没事儿上着瞎玩的。”

“蓝烟是做文物修复的,你出去逛街没伴的话可以约上她一起,你们肯定有话聊。”

蓝烟:“文物修复和鉴定是两个领域……”

陈泊禹:“你总比我们一般人了解。”

袁千云笑容很淡:“好啊,就怕打扰蓝小姐。”

陈泊禹:“她周末一般都休息——你们要加一个微信吗?”

袁千云:“……嗯。”

陈泊禹:“那我拉个群。”

蓝烟没说话,屈身端起茶几上水杯喝了一口。

片刻,手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陈泊禹说:“群建好了。”

袁千云:“嗯。我现在加。”

蓝烟把手机拿出来,微信上多出一个好友申请,她点击通过。

袁千云把手机一锁,丢在茶几上,站起身,笑说:“你们聊,我去透透气。”

又闲聊一阵,唐佩玲过来说陈又盈马上就到门口,可以先上桌了。

大家移步餐厅。

高门大户的饭吃起来没那么容易,座次都有讲究,蓝烟懒得费心研究,一切听从安排。

他们落座后不久,门口传来笃笃笃的脚步声。

唐佩玲指挥保姆给大家盛汤,侧头一听,笃定到:“一定是又盈。”

陈泊尧笑说:“我们这么多兄弟姐妹,也就她一个野丫头是这种风格。”

下一瞬,门口便走进来一个光鲜夺目的年轻女人,声音清脆地娇嗔:“大婶婶,你们开饭都不等我!”

唐佩玲笑说:“哪有,都在等你呢。”

陈又盈放包洗手,朝餐厅走来。

圆桌还有个空位,在蓝烟身旁。陈又盈瞟了一眼,没去坐,脚下拐弯,走过去圈住了陈泊尧的肩膀,撒娇道:“大哥,我想挨着你坐。”

陈泊尧的一侧坐着袁千云,另一侧坐着梁净川。

大嫂袁千云看了看,不好劳动客人让座,便要起身。

梁净川却先了一步,微笑道:“您坐,我来换。”

不过小事,大嫂没争,颔了颔首,仍旧坐着了。

蓝烟身侧空位椅子被拖动,酸枝木椅,很具分量,椅腿在大理石地砖上拉出轻微声响。

梁净川坐了下来,保姆将他原本位子上的餐具挪到他跟前。

晚饭正式开始。

此时已过七点半,蓝烟难得饿得胃里空叫。

汤碗在手边,大家都没动,等着陈泊禹父亲陈永茂发言。无非相聚不易、互襄互助一些陈词。

讲完以后,陈永茂叫大家动筷,一时才有碗筷碰撞的轻响。

蓝烟不是第一次跟陈泊禹父母吃饭,但无一例外都像在受罪。不过好在今日的主角不是她,不必打起精神应付。

话题几易,笑语欢声。

圆桌中心转动,梁净川每次夹菜,视线总会从身旁的人身上掠过。

他知道蓝烟不是能受委屈的人,她此刻却有种安然的无所谓。

不知道是真不在乎,还是为了融入陈泊禹的家庭,打碎牙往肚里吞。

梁净川的走神终究被注意到了,不知是谁开口:“净川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梁净川回神,笑答:“菜好吃,我专心吃菜呢。”

陈母唐佩玲笑:“你这张嘴。”

陈泊尧说:“是我们只顾聊家里的事,净川插不上话。”

陈父陈永茂:“净川在我们家跟在他自己家是一样的。”

梁净川笑说:“是。承蒙叔叔阿姨一直照顾。”

唐佩玲又说:“净川你跟泊禹同岁是吧?”

梁净川点头。

“谈女朋友了吗?”

“没有。”

“那要不要给你介绍对象?我们族里的女孩子,除了又盈这个窜天猴,别的都是才貌双全……”

陈又盈皱鼻嗔道:“大婶婶!”

大家又哈哈大笑起来。

梁净川亦不失笑容:“还没立业,不好耽误别人。等我和泊禹事业做成功了,一定请阿姨亲自为我把关人生大事。”

唐佩玲:“你这个人,怎么跟鱼一样,滑不溜手的。”

气氛活跃至此,陈永茂提议大家一起碰一杯。

陈又盈发现了梁净川杯子里的竟然是果汁,嚷着要让他换成红酒,他坚持等会儿还要开车不便饮酒,没人能劝动,只好由他了。

杯子碰了一圈,梁净川将其放下时,察觉到蓝烟瞥了他一眼。

他转过头,赶在她收回目光时,捕捉到了这一眼的意思:好装。

蓝烟本科和研究生都是在北城读的,她大三那年,梁净川获得了TOP高校的直博机会,去了北城。

两人虽同在北城,却不同区,地铁也要一小时,本来就互相不顺眼,自然不会有什么交集。

梁净川倒是联系过她,冷不丁地会给她发条消息,叫她出来吃饭;或者说蓝骏文联系了他,让他给她送感冒药。

总归见面次数寥寥,大多数的会面,还是发生在节假日的家里。

蓝烟不知道他在什么时候修炼出了这样一副社交面具,圆融得滴水不漏,配合一副金昭玉粹的皮囊,轻易能博人好感。

可一个人的本质怎么会轻易改变,她比谁都清楚,这副面具之下的梁净川,冷淡傲慢又欠揍。

/

这样一顿家宴,吃了快一个小时。

大家移步客厅,饮茶解腻。

蓝烟来了一通工作电话,室内吵,她出去后院接听。

通话有些长,结束之后,正要进去,看见前方露营椅有个人在抽烟,星点红焰,青烟缭绕,似乎是陈泊尧的妻子袁千云。

蓝烟出声:“是不是打扰你了?”

袁千云:“没有。我后来的。”

蓝烟点了点头,顿一下,又微笑说道:“刚刚……”

袁千云眉毛立即拧起来,开口换成了英语,噼里啪啦地说了一串什么。

随即将没抽完的烟,用力地摁进随手带的烟灰缸里,从椅子上起身,不再看她,大步朝门口走去。

蓝烟英语水平只够日常交流,所以袁千云这番话她听得很费力,但勉强理解了大概,意思是她在国内不会待很长的时间,没空陪小孩子玩“交朋友”的过家家游戏。

她可能误解蓝烟是要借着刚加上微信的热乎,跟她拉近关系。

话非常不客气,似乎一点也不怕因此得罪陈泊禹。

蓝烟立在原地,好一会儿没动。人在面临劈头盖脸的指责时,第一时间都是懵的。

过了一会儿,蓝烟转身。

却瞬间凝住表情。

檐下的厨房窗边,立着一道身影。过于熟悉,她一眼认出,那是梁净川。

他手里端着一只水杯,视线投向她的方向,目光深晦,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蓝烟紧蹙眉头。

他一定得意极了吧,亲眼目睹她试图与陈泊禹家人搭话而不得的丑态。

就这么想攀上高枝?——他一定会这样说。

然而,梁净川并没有作声,神情也显得有些凝重。

静默一瞬,他收回目光,正欲转身进去,却又顿住脚步。

——厨房里面传出了说笑声。

甜而脆的声音,属于陈又盈:“大婶婶,有什么甜点吃吗?”

唐佩玲:“没吃饱啊?”

陈又盈:“没吃甜点总觉得这顿不完整。”

唐佩玲哈哈一笑。

有似是保姆的人插话:“这有蓝烟小姐带过来的芝味记的蛋糕……”

陈又盈:“芝味记是哪家?好像没听过?”

唐佩玲:“好像是本地的什么杂牌,我也没吃过。赵姐你回头给安保室送去,让他们当夜宵吧……又盈喜欢椰奶冻,赵姐你给她拿那个……”

梁净川倏然抬眼,看向蓝烟。

他很希望她没有听见,但这么大的声音,即便隔得再远一点,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蓝烟面无表情,把手机捏在手里,快步朝门口走去。

梁净川等她身影进了门里,迈步跟上。

客厅里,陈泊禹还在跟他大哥闲聊。

蓝烟径直走到陈泊禹身边,低头轻声说:“我准备回去了。”

陈泊禹转头,有些惊讶,“不是才来没多久吗?再坐会儿吧,你不是说想学打麻将,大嫂有事出去了,等她回来……”

蓝烟打断他的话:“真要走了,明天要早起。”

陈泊禹自然不大高兴,但也不再勉强,站起身,对陈泊尧说,“我送送。”

又是一番客套的挽留。

蓝烟望见唐佩玲从厨房走了出来,不失礼数地打声招呼:“阿姨,我先回去了。”

唐佩玲淡笑:“再坐会儿吧。”

“感谢您的招待,明天早起有工作,就不继续叨扰了。”

“客气。以后常来玩。”

唐佩玲把人送到门口,蓝烟叫她留步。

唐佩玲看向陈泊禹:“泊禹你喝了酒,安排司机送一下。”

陈泊禹点头:“知道。”

司机刚送袁千云出去了,说还要一会儿才回来。

陈泊禹握住蓝烟的手臂,低声劝说:“回屋里坐一会儿,等车来了再走吧。”

“不用,我自己打车。

陈泊禹耐心哄道:“外部车进不来,从这走到大门口一公里多。”

蓝烟说没事,仿佛打定了主意必须马上离开了。

陈泊禹难免蹙眉,语气却还算温和:“和我说说,怎么又不开心了?”

又。

蓝烟顿住脚步:“陈泊禹,你应该知道我非常讨厌临时的安排。”

“我也做了补救,我安排你换衣服了,烟烟。而且你始终不信,我爸妈并不是以貌取人的人……”陈泊禹抬手按住额头,叹了一口气。

叹气的意思很明了:你怎么这么难取悦。

“我有时候很没信心,烟烟,你是真的想跟我走下去吗?住到一起你不答应,来我家里吃饭,你也对我的家人毫不热情。我刚刚找机会让你跟我大嫂接触,你也……”

“你是真的看不出来,她并不想加我的微信吗?”

“她加了目的不就达到了吗。烟烟,如果做任何事情都是情绪先行的话,你会很难受。”

蓝烟沉默一霎,“你可以保留你的观点,我也并不想跟你争输赢。”

说着,轻挣一下,把手臂从陈泊禹手里挣脱出来,飞快往前走去。

她个子高挑,步伐也快。

陈泊禹赶紧快走两步跟上去,刚要伸手去揽蓝烟的肩膀,黑暗里“嘀”一声,响起车子解锁的声音。

陈泊禹回头望去,是梁净川正走下台阶。

陈泊禹:“你要走了?”

“嗯。回公司有点事。”

陈泊禹看了看已快要走到门口的蓝烟,无奈道:“帮我送送?”

又向着门口喊道:“烟烟,你坐你哥的车回去。”

背影没有停,也不知有没有听见他的话。

陈泊禹叹声气,只得对梁净川说道:“麻烦你了,我等她冷静点了再去找她。”

梁净川:“我看她挺冷静的。”

陈泊禹转头看梁净川。

梁净川声音里没什么情绪,不大能听出来这句话是什么语气。

“走了。”梁净川说,“送到了给你发消息。”

陈泊禹点头:“谢谢。”

蓝烟当然听见了陈泊禹的话,但比起还要再打起精神与梁净川针锋相对,她宁愿步行一公里到门口去打车。

近光灯从身后照过来,一阵轮胎碾过路面的声响,车在她身边停下。

声音自驾驶座传来:“上车。”

蓝烟没有搭理他。

“后面来车了,堵路上没公德,快上来。”梁净川淡淡地说。

蓝烟犹豫一瞬,还是拉开了车门。

扣上安全带,车子启动,她背靠座椅,始终沉默。

直到车开出了别墅区,她忽说:“你是不是听到我跟陈泊禹吵架了。”

梁净川不讳言:“嗯。”

“他最后叮嘱了你什么?让你劝和?”

“没兴趣做你们的爱情保镖。”

蓝烟又不再作声。

车在光影里穿行一阵,梁净川看左后视镜查看路况,目光两次掠过蓝烟。

她高兴不高兴都是绷着一张脸,一般人其实很难看出差别。

“怎么不告诉陈泊禹蛋糕的事。”梁净川问。

“没什么意义。他不会不知道他妈妈的真实态度。”多半,生日礼物是和蛋糕一样的下场。

梁净川手指在方向盘上无意识地轻敲了几下,最终还是说道:“陈泊禹这样的家庭,围在他身边的都是善意,他看他家人的视角,和别人的视角,存在认知差异。有些事他未必是故意的。”

蓝烟垂着眼睛:“我知道。我在乎的也不是他家人的态度。”

她这句话没什么精神,声音也轻,听起来更像是自言自语。

梁净川看她。话到嘴边,还是没说:我理解。你在乎的是陈泊禹的态度。

车靠近闹市区,灯火也多了起来。

梁净川忍不住再次打量蓝烟。

那条黑裙和昏暗车厢融为一体,好像要把她的生气都吞进去。

“吃不吃东西。”梁净川问。

蓝烟抬眼。

“不信你吃饱了。”他淡淡地说。

“你请客?”

“你想请也行。”

“无事献殷勤。”

梁净川嘴角微扬,一副随便你怎么说的表情。

“吃。”

“想吃什么自己拿手机导航。”梁净川说。

“你先找个地方靠边停一下。”

梁净川看她。

“我换个衣服。”她一秒钟也忍不了这一身的香水味。

从大路转出去,开进一条浓荫匝地的小巷。

梁净川把车停了下来,蓝烟下车,拉开后座车门,伸手指了指很远处的一棵树,“你走到那里去。”

梁净川把钥匙抛给她,拉开车门下了车,乖乖向着她指的地方走过去。

巷子里车很少,阒静得有种避世感。

他走到比指定位置更远的地方,停住脚步,背身靠住了树干。

很奇怪,她在他的车里面换衣服,他却没有任何旖旎的遐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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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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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chapter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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