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飘落的那天,书法社在礼堂办展览。我攥着自己的小楷作品,站在角落紧张地盯着人群,生怕有人驻足点评。沈砚白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他递来一杯热可可,指尖不经意间相触,温度顺着杯壁传递过来:“写得比上次进步很多。”
话音未落,江叙安突然从展厅另一侧挤过来,发梢还沾着雪花:“唐糯糯!有人说你这字像小学生写的!”我脸色瞬间煞白,他却突然笑出声,从背后掏出朵纸折的梅花:“骗你的,这不是来给你送花打气了?”沈砚白无奈地摇摇头,转身替我挡住几个凑近的参观者。
林雾遥穿着红呢大衣翩然而至,她亲昵地挽住沈砚白的胳膊,在他耳边低语几句,男生耳尖微微泛红。自从两人在一起后,这种甜蜜互动时常出现。我低头搅动着可可,突然听见江叙安闷闷的声音:“喂,看那边干什么,我不好看吗?”
话剧社的年末汇演临近,我被林雾遥逼着演女主角。彩排时,我对着扮演男主角的陌生学长紧张得忘词,手心全是汗。江叙安突然冲上台,一把扯下学长的假发:“演得太烂了,我来!”他胡乱套上戏服,眼底映着舞台的追光灯,认真地说:“别怕,我在。”
散场后,林雾遥拉着沈砚白去约会,江叙安坚持要送我回宿舍。雪地上两串脚印一前一后,他突然弯腰团了个雪球:“唐糯糯,看招!”我惊叫着躲开,却被他用围巾裹住肩膀。路灯下,他睫毛上落着细碎的雪,眼神温柔得能化掉冬夜的寒:“其实...你刚才在台上特别好看。”
平安夜那晚,书法社办茶会。我躲在角落里写贺卡,沈砚白默默帮我裁红纸,笔尖不小心蘸到墨汁,他掏出白手帕就要擦。“别动。”江叙安不知从哪冒出来,抓起我的手用湿巾仔细擦拭,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珍宝。林雾遥举着相机突然出现:“快!这么甜必须拍下来!”
春樱绽放时,林雾遥撺掇着四人去野餐。她熟练地靠在沈砚白肩头,男生专注地削着苹果。我坐在毯子另一头,望着江叙安往我便当盒里夹糖醋小排,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多吃点,太瘦了。”他嘟囔着,耳尖却红得厉害。
社团庆功宴上,我被灌了半杯果酒,晕乎乎地蹲在走廊。江叙安找过来时,我正对着月光数影子:“江叙安,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他突然单膝跪地,与我平视,温热的呼吸拂过脸颊:“大概是...看她笑比拿了奖学金还开心,看她哭想把全世界都砸了。”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这话的意思,他突然把校服外套罩在我头上:“笨蛋,喝这么点就醉。”等我好不容易扒开衣服,只看到他仓皇逃走的背影。
梅雨季节来临时,林雾遥和沈砚白在图书馆门口拥吻的画面传遍校园。我撑着伞站在梧桐树下,看江叙安冒雨跑来,发梢滴着水。他伸手要帮我打伞,却又在触到伞柄时猛地缩回:“那个...话剧社新剧本,要不要一起看?”
我低头数着水洼里的涟漪,轻声“嗯”了一声。雨滴敲在伞面上,像极了擂鼓般的心跳。原来喜欢一个人,是小心翼翼藏起心事,又忍不住偷偷张望;是明明近在咫尺,却总怕唐突了这份珍贵。而我们就这样,在青涩的时光里,守着各自的秘密,继续跌跌撞撞地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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