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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发带

西宁庄山脚的医院内的急诊乱哄哄的,那名遇险的小伙子还在抢救,走廊围满了家属、警察和医护人员。

韩泽文一眼就看到了导诊台旁边的肖秘书,他从背后拍了拍肖秘书的肩膀,问:“江赦怎么样?”

“韩先生。”肖秘书眼睛一亮,把票据收好,道:“江总没事,就是在水下待的时间有点久,有些缺氧和失温,医生说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韩泽文严肃道:“小肖,我问你,那人落水的时候,江赦到底在悬崖上做什么?”

肖秘书似乎没想到韩泽文会突然问这个,卡壳了一阵才说:“啊……哦,应该是跳水瀑或者瀑降吧,江总比较追求刺激,最近比较热衷这两项。”

韩泽文沉默了,江赦根本就不是一个追求刺激的人,否则在遇见他之前,又怎么会在偏僻的村落日复一日地过二十几年那种枯燥乏味的生活?

肖秘书看男人抿紧嘴唇,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他知道此人可是乃自家老板的心头肉,便趁老板不在,不辞辛劳地在他面前吹嘘起江赦善良英勇、热于助人的美好品德:“你别看江总老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他其实可热心了。像上回我们去邻市谈生意,撞见有个小孩落水,他连衣服都来不及脱就跳下去捞人,还好那河水不急也不深;还有还有,江总刚学会潜水那会儿,在水下遇见了一对潜水的夫妻,被海草缠住小腿,他也是二话不说就上去帮忙……”

“大英雄啊。”韩泽文淡淡道。

若是没看到那张纸条之前,韩泽文或许还会觉得是江赦大义凛然,舍生取义,但知晓了内情后,韩泽文只觉得江赦在剑走偏锋,试图用愚昧无知的行动去践行那首籤诗提及的那句模棱两可的“遇水生”,否则怎么这么巧,每次的见义勇为都与水有关?

他在救人心切之余,是不是也在寻求那句荒诞无稽的籤诗所提及的那个逢凶化吉的契机?

难怪这两个月江赦学了那么多与水有关的东西,想必若那“死生之间转危为安”的事件迟迟不出现,日后江赦必定会天天往危险水域跑。

直到出事为止。

韩泽文闭上眼,他不信鬼神,但接受的教育方式使他几乎能包容地去尊重各地的风俗信仰,他没想到“封建迷信害人不浅”这句话有一天也会应验到他身边的人上。

单人病房的门被推开,江赦微微瞪大了眼睛,视线跟着韩泽文,直至他一言不发地在病床边坐下。

江赦脸上扣着湿化氧气面罩,手上挂着温生理盐水,身上已经换上了干燥的病号服。

看到韩泽文冷淡的表情,江赦不自觉地坐正了身子,尽管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江赦还是有点心虚,瓮声瓮气道:“文哥,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谁担心了?”韩泽文凌厉地瞪了他一眼,又放轻了语气,慢慢开口道:“江赦,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

江赦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当初和我分手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你最近为什么要考那么多证件?除了闵武的事情,你还想去做什么?你好好说,慢慢说,说清楚,不管你今天坦白什么事情,我全部都可以原谅你。”

韩泽文加重语气强调道:“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韩泽文等了好久,最终年轻人含糊不清的声音才透过面罩一字一顿地传了出来,“为了闵常,为了王小姐,没有其他事情要做。”

韩泽文盯着他,面色慢慢冷了下来,过了一会他起身道:“很好,那就祝江总早日康复,叨扰了。”

韩泽文走出病房,走到抢救室外时听见了那对中年夫妻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他知道,那个不幸坠溺的年轻人,终究还是没能抢救过来。

韩泽文深呼吸了一口气,控制着自己不往抢救室的方向看,哀戚绝望的声音萦绕在耳膜,他的额角沁出细汗,脑子里开始幻想自己有一天没准也会变成那些人中的一员,他像逃命似地猛按电梯按键,电梯却停在顶层迟迟不来,他实在受不了了,快步走向步梯间,越走越快,最后竟跑了起来。

等韩泽文回到车上,他发现自己早已汗流浃背。

江赦本以为和董事会的这场拉锯战还要持续很久,这一天他照常上班,照常泡了杯铁观音,照常处理完公司事务,照常戴上拳击手套,疯狂地去凌虐办公室内的那根拳击柱。

韩泽文那天又一次失望的眼神让他彻夜难眠。可怕的危机感压在他的心上,他有预感,事情再不了结,真的会出现一些难以挽回的结果。

“江总!”肖秘书连门都忘了敲,按捺不住激动,用兴奋得几乎变调的语气对着江赦挤眉弄眼道:“闵武来公司了。”

“蛇”终于出洞了,江赦重重地出了一口气,拿毛巾擦了擦额角的汗:“走吧。”

很快,闵武得意洋洋地踢开会议室的大门,准备收割战局胜果。

“哈哈哈哈,表弟啊表弟,我就说你难担大任,还得我来收场吧!”

他大笑一通,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会议室内鸦雀无声。闵怡安插在董事会的内鬼孙副总正一脸吃屎的憋屈表情看着他。

闵武顿感大事不妙,左顾右盼道:“怎……怎么了?你们不是在讨论西郊那块地吗?”

闵希瑞好心道:“什么西郊那块地,表哥,你不然再看看呢?”

闵武咽了口唾沫,抓起桌上的文件,瞳孔骤缩,冷汗一下子浸湿了后背,上面赫然是他前些日子为了哄骗江赦签字而精心捏造的问题合同,只是上头授权代表签字那一栏不知何时,竟变成了自己的名字!

江赦冷静地看着闵武敲了敲桌上铺满的大量文件:“这些,是你离职前伙同公司内部人员利用职务之便,通过空壳公司转移闵常地产资金的转账记录和财务文件。”

闵武不可置信地摇头,暴躁地翻开所有的材料,之前那些伪造白纸黑字的文件在此刻通通变成了他的催命符。

江赦面无表情地从电脑上打开一份文件,“这是一周前一个匿名邮箱发到我这的音频,各位董事刚才都听过了。请闵先生听完以后解释一下吧。”

声音伴随着滋滋的电流声传出,是闵武和属下筹划利用西郊那块地陷害江赦的谈话。

明明淮仁和他说西郊那块地的手续已经安排好了,表面上是政府规划用地,实际上已经被取消了保护。为了骗过江赦,他甚至还花重金收买官员伪造了一份政府文件,证明那块地可以用于商业开发。只要江赦签了合同付款,就可以举报他明知故犯,涉嫌欺诈……用虚假文件骗取公司资金,到时候董事会一定会罢免他...…他再过来推波助澜一番,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以经济罪把江赦送进去。

为什么会有这份录音?这事只有那个亲信还有淮仁知道,办公室当时只有两个人在。闵武头皮一麻,很快明白过来,自己那个亲信早就被淮仁收买了!

闵武毛骨悚然地看向手上带过来制裁江赦的材料,果然,不知何时也被尽数掉包。

完了。闵武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完了,这回谁也救不了他了。

闵修鸿身体虽然还很虚弱,但精神头看着昂扬了许多,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也可以慢慢开始自主进食了。

闵希瑞把营养师搭配的餐端了进来,耐心地服侍闵修鸿一口口吃完。

“希瑞,你做得很好,帮了你哥很大的忙,我没有看错你。”闵修鸿赞许地说:“我老了,以后你们俩兄弟两个要相互扶持,相互照应,知道吗?”

“他是我哥,应该的。”

闵修鸿长叹一声,欣慰地拍了拍闵希瑞的手背。

门被轻轻扣了扣。

“哥。”闵希瑞站起来。

“嗯。”江赦淡淡应了一声,他看了一眼床上的病人,对闵希瑞说:“我有些事和他说。”

闵希瑞会意,退出房间,给两人留出单独交谈的空间。

闵修鸿双手交叉搭在腹部,平静地看着江赦:“早上,侦查科来了很多人,把闵武抓去审问了。”

江赦:“你后悔了?”

闵武身上犯的事很多,刨去闵修鸿打点过的那一些,这一次没有闵修鸿上下打点,估计很难出来了。

闵修鸿摇摇头,“是我和阿怡把他养坏了。”

闵修鸿又问:“律师说你还没有在股权转让书上签字。董事会里已经没有可以反对你的人了,是合同有什么不妥吗?”

江赦沉默片刻,道:“当初的约法三章,还作数吗?”

看着江赦的样子,闵修鸿预感到即将听到的不会是什么好话。他很想反悔说不行。

“我想好第三个条件了。”

还没等他制止,江赦说:“我要退出闵常。”

“什么?”闵修鸿大声道:“绝对不行!”

“为了我的一己私欲,闵常被我搅得乌烟瘴气的,我很抱歉。”

“不,你做得很好。”闵修鸿叹气道:“你的很多决定,就算是我年轻的时候也很难冒险去做,可你都做的很好。我看过去年的报表,比我理事的时候更有增长潜力。你是我闵修鸿的儿子,你天生就适合这个位置,闵常在你的手里一定会再创辉煌。”

“你比我更能体会这个位置上的身不由己。虽然风光无限、众星捧月,但有太多双眼睛盯着我,盯着我身边的人。你找个合适的人,接替我吧。”

闵修鸿苦笑一声道:“可我只有你一个儿子,难道你要让我这快散架的老骨头重操旧业吗?”

“你可不只我一个儿子。”

江赦的目光平静如水,闵修鸿不禁怔住,看向了床边那杯红枣茶。

闵修鸿看着江赦一一清点自己的资产,这些东西,是绝大数人穷极一生都难以企及的财富高度。

闵修鸿面色颓废又悲恸,二十年前他因为追名逐利而自私地逼走了爱人,二十年后他得偿所愿地掌握了亿万家产,然而这些曾经他视之如命的东西,却被亲生儿子像丢垃圾一样摈弃,连同他这个不称职的父亲。

闵修鸿干裂的嘴唇狠狠抖了一下,“小睿……”

江赦将二十几页的资产目录拢整齐,在桌面轻轻敲了敲,头也不抬地纠正:“是江赦。”

闵修鸿看着青年的侧脸小声道:“你……你以后还会不会和小薇来看爸爸?”

闵修鸿的卧室被仆人打扫得很干净,空气中飘着极淡的药味和花枝的清香。桌上摆着一束新鲜的、带着露珠的洋桔梗,花瓶旁边是江薇送给闵修鸿的那罐牛轧糖,玻璃罐子的瓶颈绕着一条水绿色的丝带,里面的糖果少了一大截,看来闵修鸿这段时间虽然没怎么清醒,但也没少吃。

江赦盯那条熟悉的水绿色的丝带看了很久。

他别过眼,跳过闵修鸿那个问题,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

红色安瓿瓶上的药品名称是丹参酮Ⅱa磺酸钠。闵修鸿知道这个药,是用于冠心病、心绞痛、心肌梗死的药。

闵修鸿接过瓶子仔细看了看,疑惑道:“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两周前我从你的护理药库里拿到的,里面的液体被换成了高浓度的促凝血药物。”

梁秘书是他专门招聘的医学专业的博士生,专门接洽他重金请来的国外知名心血管医疗团队照料他的身体。

他的治疗细程完全保密,连闵希瑞都不能干涉,能接触到这些药物的,只有前段时间一直在身边陪护他的亲妹妹闵怡。

闵修鸿绝望地闭上眼睛,他声音沙哑得厉害,刚刚被江赦和闵希瑞兄友弟恭的友好关系安抚到的心情重新枯萎下来:“你怎么发现的?”

“那天我过来的时候,发现给你注射的护理员是从一个开放的铁盘里把这支药拿出来的,这种药需要避光保存,而且静脉注射时必须要用葡萄糖稀释,而那一天,他的药量配比完全不规范。你晕倒后,我详细地问过你的医疗团队……”

江赦意识到自己太过分的关切行为,闭上嘴,语气生硬地丢下一句话:“照顾你的人我全都换掉了,其他的,你自己去处理。”

闵修鸿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静静地靠在床上,像一株被连根拔起的植物,被抽干了所有生机。而那只无情的手,属于和他一起长大的亲妹妹。

为什么小江执着于隐瞒?因为他觉得暂时的和平分开不能让韩泽文摆脱作为他伴侣的这种危险身份,只有两情不相悦才能把韩泽文从自己身上的劫数摘出来。这也是为什么江赦不害怕王曼会被牵连,因为他压根不喜欢王曼,王曼也不喜欢他,就算两人订婚,也不算一对“鸳鸯”。好吧,这小子脑子里并没有“怨偶”的概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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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发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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