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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朋友?朋友。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夜晚的冷风吹在我身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比以往变得更冷了。我看向了天空,思绪不经意间回到了幼时。

回忆:

冈崎直幸:“喂,朋也,有没有好好吃饭呐?”

那个男人年轻的时候,还不像如今这么斑驳。他的脸上在那时充斥着幸福的色彩。

冈崎直幸:“抱歉,朋也。今天不能陪你一起吃饭了,爸爸待会还有工作要忙。你一个人在家,要乖乖吃饭哦。”

………

……

我将自己扯出了思绪。我茫然地看着四周,不知道该去哪……我又能去哪儿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下意识地出现了她的身影,琴美的身影。

去看看吧。

我这样想着,迈开了步子。朝着那个熟悉的街道进发着。没过多久,我便来到了与她分别的岔路口。

我有些忐忑不安,这么晚地突然到访。会不会打扰到她?

正在我思索之际,一阵阵微弱地小提琴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依旧是那么别扭,停停顿顿的。我不由自主地无声地笑着,朝着那个方向漫步着。

琴声悠悠传来,虽说还没有达到像电视上演出的音乐家那般流畅。不过进步还是非常大的,至少能够听出来这是一首歌。

看来她一直都在练习呀。

我来到了那栋小别墅的门前,小围栏外,写着“一之濑”的字样。我没有去门前摁铃,而是踏向了幼时最为熟悉的路。

我微屈着腰,穿过簌簌丛林,这里草地,与灌木。不似往常那般杂乱,这是我努力换得的结果。草地的香气,在我的鼻尖流淌着。

我来到了庭院之中,我看到了她。她身着着那身熟悉的黑色连衣裙。此刻正在玻璃门之内的客厅之中,光着脚丫,闭着眼睛。看似非常专业地拉扯着小提琴。

琴美此刻已经沉浸在演绎音乐的过程之中。丝毫没有注意我的到来。

灯光照射在我的脸上,我静静聆听着她的琴声。想要试图感受到琴美的心中所想,但除了悲伤。

我听不出任何意味。

我听了很久,随着终曲地音调缓缓失色,这场出色的演出完满结束,琴美缓缓睁开了眼睛。随即神色变得错愕。

她发现了我。她此刻依旧手持的小提琴,一脸错愕地盯着我。我也静静地回视着她。

就如同在幼时,我与她初次相遇的时候那般。

我跑入了这里,看到了一个站在玻璃门里面的手持着小提琴的紫发小女孩。她有些紧张地盯着我,我也同样回视着她。

如今,这种场景再次上演。看到琴美那副回忆的神色,想必也是与我一同想到了幼时吧。

她收起了错愕,对着我温柔地笑着。

琴美:“朋也君,晚上好。”

朋也:“晚上好。琴美。”

她拉开了玻璃门,晚风拂过她的发梢。她抬头把目光看向了月亮。

好美。

琴美:“朋也君。”

琴美突然说道。

朋也:“嗯?”

琴美:“这个世界是由一根一根看不见的弦组成,看不见的神明拿着看不见的弦,才构建出了这一美好的一切。”

我沉默了,对于这些有关科学的东西,我没有资格对此评头论足。更应该说的是,是我听不懂。我还是无法能够真正与她产生共鸣是吗?

应该不是吧。

琴美察觉出了我的沉默,立即转移了注意。

琴美:“朋也君,这么晚到来。是因为有什么事情吗?”

朋也:“啊……这个……”

我不知道该如何开这个口,但她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微微一笑,朝着客厅里指了指。

琴美:“朋也君,进来坐坐吧。”

朋也:“啊…琴美,打扰了…”

我点点头,坐在台阶上,褪去了鞋子。琴美光着脚丫似乎是等待着我,待我脱去了鞋子,琴美便拿起了我的鞋子。我一脸诧异地盯着她,她小跑着将我的鞋子摆在了另一边门口的玄关里。

与她的鞋子摆在了一起。

我有些不自在地坐在客厅之中,看着眼前的小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些高深莫测的书籍,我又看看这,瞧瞧那。一切都摆放的是那么的井井有序。整整齐齐,与我家相比还真是天壤之别。

此刻的琴美却是忙碌了起来,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有些匆忙地将桌面上的书籍抱在了怀里,奔向了楼上。又跑下来奔去了另一个房间。

不过没过一会,琴美便端来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

琴美:“朋也君,暖暖身子吧。”

朋也:“啊,多谢了琴美。”

我接过了茶,琴美便再次小跑到玻璃门前,合上了门。

琴美跪坐在我的对面,微笑着注视着我。我很快便知道了她的下一句话。

朋也:“味道很不错。”

我抢先一步说出了她下一个问题的答案。

不过琴美却有些一脸失落地喃喃着。

琴美:“我还没问呢……”

随后又笑了起来。

琴美:“不过朋也君觉得好喝就可以了。”

………

……

我喝完了茶,琴美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显然是有什么疑惑想要问出来,不过却迟迟没有开口。

朋也:“想问就问吧,没关系的。”

琴美微微一笑。

琴美:“朋也君,是跟父母吵架了吗?”

朋也:“算是吧…”

琴美:“真好呢。”

琴美微微笑着,眸子里带着不易察觉地黯然。

朋也:“这有什么好的?”

随后,我便后悔说出这句话了,我略带歉意地盯着她。她收起了失落,眯着眼睛朝着我笑着。

琴美:“家人之间的吵吵闹闹真的很温馨呢,朋也君的父亲一定是有自己的难处的。”

朋也:“……抱歉琴美,我不想谈论这个。”

琴美点了点头,眨巴着大眼睛盯着我,我老脸一红,将目光撇向了别处。

窗外花园的小草随风摇曳着,眼中依稀出现了幼时与琴美在那处一起堆沙堡的情形。

屋内的沙发上,一同吃蛋糕的情形。

在地板上,一同趴着看书的情形。不过看书的是她,而我,只在看她。她在给我读着书中的内容,我也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

……

琴美:“朋也君?朋也君?”

琴美呼唤着我的名字,有些迟疑地盯着我。

朋也:“啊…啊!怎么了琴美?”

我回过了神,琴美微微一笑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走神。不过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带着关切的问着。

琴美:“朋也君,吃过饭了吗?”

仔细想来,似乎一下午的时间都浪费在春原那边了,还没吃过饭呢。

朋也:“呃…可以吗?”

琴美:“当然可以。”

琴美浅浅一笑,起身小跑着进入了厨房,开始了忙碌。没过多久,一桌子丰盛的食物便一一呈了上来。

朋也:“啊,小琴美,用不着做这么多的。”

琴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些害羞地扣着手指。

“那个…不小心多做了一点。”

………

……

这就是,家的感觉吗?

不用看到乱糟糟的地面,散落四处的啤酒罐,明媚而带着阳光。有一个关心自己的人,愿意做一桌子晚餐的人。

说实话,我此刻莫名地贪恋着这种感觉。望着对面一脸期待地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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