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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阿宁的出现

温玄珣下令,术探司和术理司联合布阵,以“神迹余波调查”为名,查访壬昭过往行迹。

第一站是壬家。

消息刚传到的时候,壬家内院差点炸了锅。壬宗启脸色发白,主母魏氏则当即命人换了供桌、上香请祖宗,几个旁支女眷私下说得最多的几句话是:

“听说她是被龙王带走的?那还要我们配合什么?”

“你说她是神妃?那我算不算神妃她姑?”

“你闭嘴吧你!前几年谁说她就是个废人来着?”

术士队列一进门,气氛直接转成“临时拜神大会”现场。壬宗启硬着头皮迎接,院里大小仆役恨不得都穿上孝衣,既怕术士查出什么不对,又想沾点“出了个神女”的光。

女眷吵成一团,术士未语,已听见二门处一盆水砸下来,差点砸中带队副官。

“……调查神迹,民风太彪悍。”

术士进入壬昭旧院,气场肃杀,一进门就画阵布灵、探脉测气、观魂镜全开。

结果,探了三圈,唯一感应出的灵波……来自后院一堆藏了三年的酸笋罐子。

“这味……确实镇得住魂。”

有术士试图用“灵线寻根术”追踪壬昭神脉流动,结果线头直直指向一只缝补得密不透风的布鞋。

“这是什么?”

壬家老仆答:“她十年前穿的,舍不得扔。”

另一术士激活壁角符纸,纸烧一半后自动熄灭,推断此处“曾有异动”。

壬宗启忙道:“是我半月前在这儿打翻一碗醋。”

查到后院,有术士半跪于院中,一脸肃穆:“此处草木无灵,阴阳失衡,极可能有神隐迹象。”

另一术士翻墙头一看:“……那是鸡窝。”

于是当场被追,鸡一口啄掉帽子,场面混乱。

下一站,封家。

消息提前放出,当天封家管事直接抱着账本站门口:“你们查吧,但别踩我菜地。”

术士刚进她当年住的院子,就差点踩断一只破椅腿。

“这房子多久没人住了?”

“她走后就没人住。因为风太大,夜里总响,有点……晦气。”

有人翻出一只老旧木匣:“这里面或许有残留气场。”

结果打开,是她当年缝的小肚兜,旁边夹着一张写着“壬昭欠二钱”的纸条。

探灵镜试图扫描墙体,扫描完毕后报错:“检测结果:凡人中的凡人。”

一术士忍不住道:“她要是藏神脉,我把这龙骨权杖当拐杖用。”

另一人冷淡补刀:“你那玩意儿本来就是拐杖。”

最后调出封家账册,壬昭相关记录一共五页,前两页是嫁妆,后三页全是她被排挤的日常——比如:

“今遣壬氏打扫柴房,饭食减半”

“正房不喜其色,着不许抬头”

“听其夜里咳嗽,已调至偏屋”

术士们集体沉默了一会。

“……这日子真能过下来?”

“她真能活到三十也算天命硬。”

皇宫议殿,殿门紧闭,檐下沉香缭绕。

温玄珣坐于首位,听术探司副官低声复命,面色未动,只指间轻轻扣着扶手。

“查了半月,壬家、封家、旧卷、偏院,全走了一遍。”

“她一无灵识、二无神骨,三无可疑旧卷。并无异象!”

殿中静了一瞬。

温玄珣不置可否,只淡淡道:“天意不会落在无意义的人身上。”

他语气极轻,却有种压得人抬不起头的沉静。

“继续查。她以何方式引得龙王现身?是气息?命数?还是……某种我们未察觉的牵引?”

“不要把神明的降临,当成一次偶然。”

副官应声:“是。”

旁侧座位上,皇三子楚景言皱了皱眉:“她叫壬昭,对吧?”

楚景言眉眼清俊,气质极淡,看着温和,实则疏冷。

他神情一向淡定,此刻却微微露出思索的神色:“我小时候,似乎见过她几面。”

众人一顿,齐齐看向他。

楚景言道:“那时祭祀家族因某次神坛大典,入后宫暂居半年。她那时十四岁左右,跟着族中女眷来往内殿。我记得她,很安静,不太说话。”

他低声补了一句:“确实没有什么异象。”

“只是……”他说着,眼神微变,带了些迟疑,“没想到,她后来……过得这么糟糕。”

楚景言沉默片刻,又开口:“她既然还活着,总不可能凭空消失。”

“龙族带她走,必有落脚之处。”

他看向术探司副官:“从龙王显身那日起,沿东海一带逐步排查,凡疑似龙气残留之地,一处不漏。”

“所有目击记录、术力扰动、气象异动,一并汇总。”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若她真的引得龙王现身,她现在在哪,必须查出来。”

副官应声:“是。”

温玄珣侧目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声,只轻轻一点头。

这段日子,敖光几乎每天都会来澜山居。

他说是察觉到术士在动——东海一带术阵微震,海脉流动偶有偏差,是有人在追踪龙族踪迹。他将书房、茶室都利用起来,索性把公文和属下也调了一部分过来。

澜山居原本清静,最近来的人越来越多。

侍从、报事、书吏,进进出出,但动静不大,院子仍维持着壬昭最初醒来时的样子,安静,有序,像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敖光每天都会和她照面。

不是刻意找她,但是他喝茶时会找她,闲聊时她也在,有时下棋,有时只是坐着不说话。

壬昭的身体恢复得很快。

饮食按时,气息也调顺了些,面色不再苍白,整个人轻了不少。她的性子本来就静,这样日子一久,连眉眼都带了点不紧不慢的松弛。

这日午后,阳光正好。

两人在廊下围着小几下棋。

壬昭刚落下一子,盯着棋盘几息,忽然觉得不对,伸手要去悔棋。

“刚才那步,不该走这边。”她皱了皱眉,“我收回。”

敖光淡淡瞥她一眼,按住棋盘:“不许悔棋。”

壬昭皱了皱眉,又想动棋子:“我刚才手滑了,不算数。”

“你刚才不是说‘我想好了’?”

“可我没想清楚。”

敖光看着她,不动:“输了就输了。”

壬昭盯着棋盘半晌,终于低低咕哝了一句:“……谁能下得过神啊。”

敖光像是听见了,挑了下眉。

“你可以投子。”

壬昭慢吞吞靠回椅子里:“你这性子,就不怕哪天下棋下输气走人。”

“我没输过。”

她一时接不上话,只好坐那儿看着棋盘叹气。

敖光刚刚把壬昭那颗“悔不了”的棋子按回原位,侍从来报:

“龙王,观契司大祭官允真求见。”

敖光“嗯”了一声。

片刻后,一道白影出现在廊下。

允真一如既往一身素白长袍,神情冷静,气息内敛。他朝敖光略一颔首:“属下前来禀报近几日东渊术理流变。”

他身后半步位置,站着一名少女。

也穿着白衣,腰系青带,面容清清淡淡,没施粉黛,眼神却极清醒。站姿极稳,整个人带着一股干净而不近人的气息。

壬昭注意到她了。

对方也看了她一眼,没多余动作,只朝她轻轻颔首。

壬昭回了个礼:“姑娘是……”

少女开口,声音不疾不徐:“阿宁。”

“观契司属员。”

壬昭轻轻点头:“壬昭。”

两人之间简单寒暄,声音不高,礼数周全,也不过分亲近。

敖光道:“你们坐。”

允真已随他进了内室,阿宁看了眼身边棋盘,没有立刻落座,只问:“你们在下棋?”

壬昭收回视线,语气平静:“刚被他堵了一步,还不许悔棋。”

阿宁微一点头:“龙王下棋确实不讲情面。”

壬昭轻轻一笑,没说话。

允真汇报完事务,起身告退时,敖光站在书案后,目光落在外头廊下的棋盘上。

那局棋下了一半还没收,壬昭坐在一旁,阿宁站着,正随手翻着几页棋谱。

敖光忽然开口:“这些天你都没出院。”

壬昭回头,看他。

“想不想出去走走?”他说得随意,“这山不小,后面还有一条溪。”

壬昭眼睛一亮:“可以吗?”

敖光点头,又看向阿宁:“你带她去走一圈。”

阿宁闻声抬眼,轻轻颔首:“遵命。”

山中气候宜人,云雾缠着山腰,地势一高一低,石径蜿蜒。

壬昭换了身浅色衣衫,头发挽得简单,被阿宁领着,从澜山居的侧门出了院,穿过一片竹林,到了后山。

阿宁走在前面,脚步平稳,过了几处转折才回头看她一眼。

“走得动吗?”

壬昭轻轻点头:“还能走一阵。”

“我是阿宁,观契司属员,”阿宁主动道,“你应该听过我父亲,允真。”

壬昭应了声:“方才见过。他好像不太爱说话。”

阿宁“嗯”了一声:“他本来就不爱说话。”

两人并肩走着,不紧不慢。

壬昭想了想,也自我介绍:“壬昭,祭祀家族壬氏旁支。以前在家中偏院住,后来嫁出去,又被休回来。”

她语气不带怨,也不自谦,像是在叙一段无关紧要的旧账。

阿宁听完后忽然开口:“我听说……龙王是在你上祭坛的那一刻现身的。”

她看向壬昭,神情不带揣测,只是陈述:“千百年来,祭祀之女无数。每年都有。龙族却从未现身。”

她顿了顿,语气仍平稳:“龙王为什么救你?”

壬昭轻轻摇头:“我也不知道。”

阿宁盯着她看了几息,像是在判断她是否说谎。

“你不觉得奇怪吗?”

壬昭停了停,回望她:“我当然觉得奇怪。”

“可我不是术士,也不是神。”她语气很平,“我没有法术,也没有能力推演这些事。醒来那天,我以为是梦。可一直没醒,我就知道不是了。”

阿宁抿了抿唇,没说话,只抬起一只手,指尖凝出一缕极细的术气,绕着壬昭的肩颈缓缓一圈,探得极仔细。

很快,她收了术气。

“确实是凡人。”她声音很轻,却带着真正的困惑,“凡得……毫无可察之处。”

壬昭没说话,只是听着,神情不动。

阿宁收回目光,再看她时,眼里多了点别的意味:“这件事,传回龙宫后,有很多人私下议论。”

壬昭轻轻挑了下眉。

“龙王这些年从不插手人事,也从不踏入人间。”阿宁说,“你是第一个,被他救的。”

她语气平平,却压着某种古老的、不可言说的惊动感。

“而且是——一个无名无术的凡人。”

她转头看向壬昭,像是想再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你真的……不记得,他是否早年见过你?”

壬昭想了想,仍是摇头:“没有。”

“你有没有做过梦?有没有神明在梦里和你说过话?”

“没有。”

“有没有什么刻过的符?胎记?印痕?”

“都没有。”

阿宁皱着眉,像是彻底想不明白了,沉默了几息。

这时,林间忽然传来一阵呓语声,断断续续。

“不要考我了……我已经……对不起,爹……不是我不争气……对不起,阿瑶……”

阿宁眉头一动,转头看向声音来源。

前方石亭边,一个人影踉跄着从林中走出,身穿吏服,面色惨白,嘴里不停低声念着,眼神涣散,像是走在梦里。

壬昭怔住:“那人是——”

“镜鬼作祟。”阿宁已低声开口。

“执念太重,会被诱入幻象,困在反复循环的梦里,直到魂碎。”

壬昭看清那人——是个年轻文吏,脸上还有墨渍,胸前佩着户部小牌,手里还握着半张折过的文书。

那年轻人踉跄着走到井边,双膝一软,朝着水井跪下去,嘴里一直喃喃着:

“我可以试一次……我可以再试一次……”

就在这时,阿宁已踏步上前,袖中一道符刃飞出,光影划破空气,狠狠斩向井水。

水面猛然炸开,青光如线贯穿井底。

那文吏猛地一顿,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从体内抽出来似的,一下软倒在地。

阿宁抬手稳住他,轻声念诀,一缕青气绕着他额心转了两圈,幻象彻底散去。

年轻人慢慢醒来,怔怔地看着她们,脸上是醒不来的茫然。

“我……还在这?”

阿宁淡声:“你差点被自己困死。”

他愣了几息,眼圈忽然就红了。

壬昭站在一旁,没动。

直到阿宁将他交给后方赶来的守山人,她才低声问:“像他这样的人……多吗?”

阿宁点头:“很多。”

壬昭低头,手指微紧。

她看了眼天色,山头那端的光已经收了下去,云层翻卷,染出微红的晚霞。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壬昭“嗯”了一声,没有多问,也没回头再看那口井。

两人顺着山路往回走,脚下落叶碎响,天色一点点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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