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笙还以为日子就会在做任务,刷钻石和抽卡这三件事情当中度过,谁知,昨天那个被她打了一顿的魏何的父母找上门来了。
他们一来就把门敲得“啪啪”响,仿佛是要将自己心中的恼火与怒恨通过这些动作一并宣发出来:“开门!快点开门!黎氏!你快出来看看你家小孩干的好事!”
实在避不开的黎母不耐烦的一开门:“干什么?大半夜的找上门来,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看看你女儿做了什么才是!”
这夫妻俩人站位一错开,将身后的小儿子给露了出来,这不露不要紧,一露,一个惨兮兮地躺在简陋担架上面,脚腿骨扭曲弯折的残疾小孩就这样露了出来。
看到这个惨状,连状况外的黎母都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伤得这么重?”
看着那条外翻而扭曲得完全接不回去的腿,黎母再一次意识到了这个先前还活蹦乱跳的孩子已经彻底残疾的事实。
“怎么回事!还不是你家女儿动的手,竟然把我们的孩子重伤成了这个样子!”
惊天大锅扣在了黎笙的头上,然而,黎母可不是好欺负的,护崽心切的她双手一叉腰就大吼道:“你在说什么?这怎么可能?我的笙儿可从来不干这种事情!”
见黎母不认,魏何的母亲气得脸都白了:“这么多人都看见的事情,你以为你说不是就不是吗?叫你那畜生女儿出来亲眼看看自己做下的好事啊!”
大晚上的,黎笙还没有挨着床睡下呢,就听到外面大呼小叫的在喊自己的名字,当下跳起来就往外跑,看看究竟发生了个什么事。
这一出来,就见地上担架上躺着的,模样凄惨兮兮,口中还不断发出呻吟的魏何。
搬过来这些日子,黎笙和魏何之间的矛盾确实发生了不少次,包括但不限于今天早上他寒冬腊月地泼她一盆冰水,让她冷得瑟瑟发抖,又被她追上之后狠狠打了一顿的事情,还有口出不逊一直咒骂她没有父亲,是个野种的事情等等,可即便如此,这其中积累下来的仇恨,也还是不至于让黎笙在发现他变成一个残疾人的时候,还要上前嬉皮笑脸的挖苦上两句。
黎笙走出门口,看见魏何的惨状,心中是止不住的惊讶:“这,这是怎么回事啊?他、魏何这是出什么事情了?”
魏何的母亲急得变了脸,她一见黎笙出来,立马声音也变尖细了,嗓门也变高昂了,要不是有黎母护着,她恨不能冲上去抓着黎笙的胳膊使劲儿摇晃:“还敢问出什么事情了?黎笙啊黎笙,你可真是好演技啊!到现在你这个罪魁祸首还不肯认罪,还要跟我们演戏!你这是什么良心呐!”
黎笙被他们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愣愣地看着面前两个唱作俱佳的成年人,再看看他们找上门来堵着她们家院子的架势,脑子里面模糊的猜测渐渐成型:“你、你们,该不会是来——”碰瓷?
刚说到这里,魏何的母亲一屁股坐到地上,就“哇”得一声开始哭喊起来,一双手也不闲着,不停的上下飞舞,在地上、天上、乃至自己身上用力的拍打:“大家都出来看看呐,今天早上我们家孩子不小心泼了她家女儿一盆冷水,回头就被打成了这样,一去请大夫问,大夫就说孩子已经没救了,这辈子都要落下残疾了,未来再也不可能再一次站起来用双腿走路了!我们来黎氏家门口讨要个说法,结果她们还装不知道的样子,死活就是不认账啊!”
魏何的母亲见哭天喊地还不管用,索性一下躺倒在地面上打起滚来:“哎呦!这找谁来做主啊!大家都出来看看呐!这黎氏一家子打伤了人,还死不认账,还装无辜,她们下手狠得,将我们魏何的腿都打残疾了,一辈子不能用双腿走路了啊!”
闻言,出来看热闹的人都纷纷帮起腔来:“啧啧,这小姑娘看着漂亮,没想到如此心狠手辣啊,人家泼她一盆水,她居然就把人打残疾了!”
“就是说啊,看起来不像是这种恶毒的人呐。”
“赶紧负责啊,谁打的谁负责啊,这魏何虽说自己也有手贱的嫌疑,但是后半辈子的人生都毁了,自然是要你们黎家赡养了。”
有了大伙儿的撑腰,魏何的母亲渐渐停止了哭喊,她擦了擦眼睛,看向黎笙,目光中却没有恨意,只有一股急切和贪婪在里头:“听见没有,大家都让你负责呢,这人就是今天当天打的,也是今天当天残疾的,不管怎么样这账你可赖不掉,要知道你打人的时候,可有那么多人看着呢。”
黎笙被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的碰瓷气得想要发笑:“这都说的是什么呢,我今天是打了魏何没错,但打的都在(|)上啊,腿我是一点没碰过,早上把他绑在你们家门口的时候,他的腿可还是好好的,现在出了事,又怎么能赖到我们家头上?”
“除了你,还能有谁动过我们家魏何?又还有谁跟我们家魏何有这么大的怨仇?何况今天你动手打他的时候,大伙儿都看见了。”
黎笙只觉得心头涌上一股浓浓的疲惫,她当即反口冷嘲道:“既然大家都看见了,那么当时有人亲眼目睹我打魏何腿的现况了吗?有吗?如果有的话,一定有人当场就去找大夫了,怎么会拖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说过了,我从头到尾只打过他的臀部,从来没有动过他的腿,若要违背誓言,天打雷劈!”
“是啊,我当时就在场,确实没有看到——”
一个准备站出来帮黎笙说两句话的小孩突然顿住了,他受到了魏何母亲的死亡凝视,那个坐在上哭闹的女人正用无比恐怖的视线盯视着小孩儿,还突然站起来,一下子走到小孩儿面前,扯着他的手就往魏何身边去。
小孩惊慌失措道:“诶,诶,你要干嘛?”
魏何的母亲凶狠道:“我要带你看看我家孩子的伤口!”
她动作粗暴而用力的将小孩的头摁下去,让他的脸贴在魏何扭曲着的腿骨旁边,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我们家魏何的伤口,他因为这个伤口,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你知道吗?”
眼前的伤口正往外冒着鲜红色的血花,狰狞的外露出皮肉与白骨,确实显示着这个人已经救不回来,以后很有可能一辈子都再也站不起来的事实。
小孩被这个具有冲击力的画面激得一下子哭了起来,再也顾不上给黎笙说什么作证词。
“过来,快过来,在这儿玩什么,我们回家!”
小孩一哭,小孩的父母赶紧走过来拉着他就要回去,临走前看了黎笙一眼,眼睛里夹带着对黎笙的抱歉。
小孩走了,黎笙这边的最后一个棋码也消失了,魏何的母亲再一次开心起来,她的气势又恢复了之前最好时期的昂扬,嗓门极大地就道:“现在大家都明了了,就是这个人,将我们家孩子打成这样的,现在她一定要负责!”
“负责!”
“负责!”
乡亲们纷纷叫喊起来。
黎笙气得面颊赤红,哪儿还不清楚魏何的家人准备把她屈打成招,要将把魏何打成残疾的罪名扣在她的脑袋上,泼她一盆恶臭的脏水不止,还要强行跟她讨要治疗魏何的医疗费用。
魏何母亲的语气缓和下来,她盯着黎笙道:“我们也不会趁火打劫的,大夫说了,虽然以后不能再行路了,但是继续治疗能让魏何的腿不那么疼痛,这件事情又是因你而起,所以这笔钱和往后赡养魏何的钱应该由你来全权负责,我们家也不跟你多要,我算了一下,大概总共是五十两银子。”
“多少?五十两?”黎母听了差点昏过去,五十两银子,一个正常的平民百姓要赚到这笔钱大概需要二十年时间,而黎笙和她两个女流之辈本身都不是壮劳力,再孤儿寡母拖家带口的上哪儿去弄这笔钱去?
被莫名其妙地泼了一头污水的黎笙气得双拳紧握,只觉得视野里的魏何父母的嘴脸越发的可恶起来:“五十两?你们怎么不去抢呢?我们那里给得出五十两来?”
魏何的母亲双眼一瞪,不依不饶道:“不行,我们魏何的医药费必须要五十两银子,你们给不出来?那不是还有个女儿吗?把女儿给卖了不就有钱了吗?”
黎母气得两眼发昏,心口都是痛的:“什么?为了你们自己的孩子,你们竟然要我把自己的亲闺女卖了?”
魏何的母亲不屑地“哼”了一声:“你最近不是把自己的亲儿子找回来了吗?还要这个赔钱的女儿干什么,听我的,早早把她卖了,给儿子攒两个钱,娶个漂亮媳妇儿才是正经。”
嬴政没想到收留自己还会给主人家带来祸事,当场青着脸站了出来,挡在了黎笙面前:“这事没有可能,提都不要再提!”
即便嬴政已经如此说了,但魏何的母亲还是不依不饶道:“我不管,你们一定得出,否则我们魏何的腿怎么办,让他一个人每天都受到那么痛苦的折磨吗?这个钱你们要是不给,我们就天天来你们家闹,把你们家所有的东西都砸烂——”
五十两银子,对黎笙母女来说是一笔巨款,但对某些人来说只是闲来看戏吃点心的小费。
“五十两银子,去把门口瓜子摊的瓜子全买下来。”
“唯,老爷。”
这名手握巨款的老爷子也正关注着黎笙母女三人的生活。
“老爷,宗家的人又来了,他们询问之前过问过的,将宗家的几个小孩过继到您名下的事情?”
紫色衣衫的男人喝了口茶,口中呼出一口热气,说话间,光洁的下巴不住摆动:“不了,既然我现在有了自己的孩子,别人家的自然是不要了,有血缘的跟没有血缘的又哪里能比呢?”
原来,说话的男子就是黎笙那个抛妻弃子的负心汉老爹,他转头另娶高门妻子之后,膝下多年无子,不论是吃药,还是尝试各种偏门的方子,他无一例外的都尝试过了,也无一例额外的全都失败了。
最后,只能将延续香火的希望寄托在从宗家那里过户几房的孩子过来支撑门楣,可人心隔肚皮,别人家的孩子又怎么比得上自己家的孩子好呢?
在听人说,黎母将年幼时因为养不起而给出去的黎笙的龙凤胎哥哥接回来之后,黎舟(负心爹)彻底坐不住了。
他现在官职也做高做大了,不是当初那个一定要靠着岳父撑腰才能在官场里面站稳脚跟的绿豆芝麻小官了,行事也不需要再去看岳父和妻子的脸色,反正,这次的事情,不管这两人会怎么想怎么闹,他都要把黎笙兄妹俩接到自己府上养着,毕竟这件事明明可以不到宗家那边去过继外人的孩子的不是吗?
昭昭:悲惨男配出场了,后续还会有一点点他的戏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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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揍了小屁孩惹上的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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