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鹅》的收官场出了事故,舞团和剧院都被勒令整改,喻沐杨就这么留在了帝都。
除却白天练功和听讲的时间,他的空闲时间变多了,开始琢磨着收拾他们的小家。
萧席的工作忙,时不时还得加班,有时候回来都十点多了,规律作息的喻沐杨早就睡了。
他轻手轻脚地洗漱完,关掉客厅的灯,摸着黑钻进被窝,抱着半蜷着身体睡着的喻沐杨,一下一下地轻吻他的脸颊和头顶。
喻沐杨皱着眉抱怨:“又这么晚。”
“为了赚钱嘛。”
“赚了钱干嘛?”
“娶你啊。”萧席说完,摸到他的嘴唇,重重地在上面亲了一口。
这样的温存太少了,喻沐杨一边觉得欣慰,一边又觉得心酸。
“对不起……”
他跟萧席道歉。
“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都是因为我,因为我妈妈,我们才这样。如果你喜欢别的人,或许可以更坦荡一点,也许真的可以结婚……”
“喻沐杨!”萧席厉声,用了很大的力气咬他的耳朵,好像真的生气了。
“没有你也不会有别人。我从那么小就喜欢你了,我只会喜欢你,学不会喜欢别人。”
喻沐杨痛得眯起眼睛,抗拒地推了他一下,揉着耳朵说:“知道了,以后不说了嘛。”
萧席敞开手臂,语气也软了下来,“回来,抱着。”
两个人又抱作一团,每次拥抱的时候,喻沐杨都会觉得他们还是两个小孩子,挤在别墅或者宿舍的床上,仿佛全世界只有彼此。
挺舒服的,喻沐杨捏了捏萧席的腰,舔了下嘴唇,问他:“做吗?”
“天天做不腻啊?”这么问着,萧席翻身压着他,从床头柜里取套儿和凝露。
喻沐杨摇摇头,“不腻。趁现在在一起,每天都想做。”
“你……是不是憋坏了?”萧席开始脱他的衣服。
喻沐杨顺从地抬起腰,松垮的睡衣很轻易地扯掉,丢在一边。萧席的膝盖压住睡衣的袖口,半跪在床上,捏着瓶子往手上挤。
“明天下午我休假,咱们去看看齐明朗吧,叫上老幺。”
萧席按进去,嘴上还扯着闲嗑。
喻沐杨绷不住笑了,“你能不能别在这个时候说这些?”
“怕你待会没力气听,”萧席也笑了一下,笑声发痞,恰似混不吝的少年,“做到后面你都半昏不昏的,我说什么你都说行。”
“你闭嘴!”喻沐杨抬起脚,用脚丫去捂萧席的嘴巴,却被对方捉着脚踝亲吻脚心,笑得他肚子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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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明朗出事之后一直是齐芳芳在照顾。
这个折腾了一辈子的女人仿佛在事故之后迅速苍老,木讷;短短一夜间,她的额前开始长出白发,面颊浮尘,听觉好像也不太灵敏,要被人唤她很多声才听得到。
手术后,齐明朗昏睡了两天,醒来就一直找老幺;齐芳芳告诉他老幺走了,但其实老幺一直都在。
每次齐芳芳出去给齐明朗取药,老幺才敢站在病房外面,透过门上的探视窗看看他。
这件事他们母子俩都心知肚明。
喻沐杨和萧席第二天中午去的。喻沐杨把齐芳芳支走,萧席也出门买水,老幺趁机潜入,眼睛红得像是两只桃核。
齐明朗没见老幺哭得这么凶过,他们俩都瘦巴巴的,一个赶一个憔悴。
齐明朗挤出一丝笑,张开双臂,示意让老幺抱他,“我说了嘛,再忍忍,马上就能在一起了。”
老幺知道他的意思,齐芳芳给了他生命,给了他舞蹈,也给了他在舞台上翩跹的机会——
现在齐明朗打算把这些都还给她。
谁都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想法,但他之前信誓旦旦地跟老幺保证,他们一定能在一起。
老幺当时没想到,会是以这么决绝的方式。
“你今年三岁?万一伤得更严重了怎么办,万一你就这么死了怎么办?”老幺哭得直抽。
“不会死的,我有数,”齐明朗宽慰地笑,“我不是三岁,我十八,咱们分开之后我就没再长,现在才要继续长大。”
这人不知道跟谁学的,重逢之后骚话一套一套的,老幺害臊,抱了抱他就直起身,站在病床边抽抽搭搭。
“等我出院了,我就搬出来自己租房子,你也搬进来,行吗?”
“可是,校长那边……”老幺越想就越觉得自己不是东西。
当年如果不是院长掏钱打发了他的家人,他绝不可能有机会继续走跳舞这条路。可现在好了,跳舞还没跳出个名堂来呢,先把人家宝贝儿子的腿给弄瘸了。
“你别想那么多,”齐明朗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眼底带着一丝决绝,“你跟不跟我住,要还觉得不够,我再找机会把另一条腿给弄折,你和我妈就都歇停了。”
老幺被逼到绝处,叹了一声,“值得吗?”
就为了他,为了两手空空的他?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我答应你要保护你,要一辈子跟你在一起,我就不会食言。过去那几年是我实在没办法,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长大了,有自己赚钱、养家糊口的能力,就不该再被人束缚着手脚活着。”齐明朗坚定地看着老幺,“我再问一次,你跟不跟我?”
那眼神,仿佛但凡听到一个“不”字,下一秒就能打开窗户跳下去一样。
老幺咬着嘴唇,闷闷地点了下头,“嗯。”
“你答应啦?”齐明朗又立刻换了副嘴脸,痴痴傻傻,大概是全世界最蠢的人。
“我敢不答应吗?”老幺攥着拳头,脸颊鼓胀,“疯求了你。”
齐明朗乐呵呵地躺好,眼皮一掀,“答应了就行。今年同居,明年出国领证,到时候把结婚登记那张纸寄给我妈,通知她一声。”
“你……这么恨她啊?”
“恨,也不恨。”齐明朗说,“她没有相信我,但是她救了你。她生我养我,给了我这么好的前途,我不该恨她;但她从没问过我愿不愿意,我喜欢什么,只命令我必须按照她规定的路线来,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他看向老幺,“我这么做不是为了报复她,只是为了从她身边逃开,把我的人生还给我自己,你能懂吗?”
老幺有些痴傻地看着他,说:“我的家人早就不要我了……”
“我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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