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笼之外，疯爱之上
晚上十点的城市浸在霓虹里，剧组摄影棚的灯还亮着，谢柠若站在聚光灯下，指尖攥着剧本，台词在舌尖滚了一遍又一遍。中长发被发胶固定成剧中造型，垂在颈间的碎发沾着细汗，眼角下那颗泪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已经连轴转了三十六个小时，眼底的红血丝重得像染了血，却还在固执地和导演磨最后一场戏的情绪。
“卡！”凡风林喊停的声音终于响起，“今天就到这，小谢你必须休息。”
谢柠若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就被人攥住，祁妤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祖宗，别熬了，再熬胃该出血了。”
祁妤生得好看，眉眼清俊，名字又软，初见时总被人误认成女生，可此刻他皱着眉，把谢柠若往棚外拖的动作，半点没客气。黑色羽绒服裹住谢柠若清瘦的肩背，祁妤顺手把暖手宝塞进他兜里：“合作商那边我替你推了好几次，这次必须去——不是让你应酬，是让你歇着，那游戏方就想让你当形象大使，签个字就行。”
谢柠若没说话，任由祁妤把他塞进车里。后座宽敞，他蜷在角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剧本边缘。祁妤从后视镜看他，少年的侧脸骨相凌厉，皮相却白得近乎透明，中长发散下来时，连下颌线的冷意都柔和了些——这张脸，演校园剧是清冷校草，演古装是易碎公子，偏偏性子冷得像块冰，只有在镜头前才会泄出点情绪。
“小谢，”祁妤开着车，没话找话，“那游戏叫《雪凝燃尽指尖灯》，前几年火得离谱，你当大使稳赚不亏。”见谢柠若没搭话，他又转了话题，“今天吃晚饭了？”
“吃了。”谢柠若的声音很轻，含糊得像在敷衍。
祁妤冷哼一声，从副驾储物格里翻出胃药，扔到后座：“你要是能主动吃药，也不至于胃一疼就冒冷汗。听我的，别跟自己身体较劲，粉丝都在超话里求你多吃饭了。”
谢柠若捏着药盒，指尖泛白，低声应了句：“知道了。”
车里安静下来，只有引擎的低鸣。谢柠若盯着窗外掠过的路灯，脑子里全是《死寺》的台词——男女主到死都没牵过手，纯爱得像场易碎的梦。这是他第一次接爱情剧，以前演的全是兄弟情，不是没接过吻戏，是他全推了。这次破例，偏偏碰上个BE，连句像样的告白都没有，却比那些甜宠剧，更让他心口发闷。
凡风林的电话来得突然，祁妤接了，开了免提：“明天让小谢来试新妆造，歇两天，进度不耽误。”
“知道了，凡导。”祁妤应着，挂了电话，偏头看谢柠若，“听见没？能歇两天，偷着乐吧。”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时，快十点半了。祁妤替谢柠若拉开车门，低声叮嘱：“进去别说话，站着就行，握手微笑，其他的我来。”他太清楚谢柠若的性子，冷，不爱社交，跟人对视超过三秒都觉得费劲，偏偏演技好得离谱，镜头前能演活各种情绪，镜头后却连基本寒暄都嫌麻烦。
谢柠若点点头，推开门走进去。酒店包厢的门虚掩着，他深吸一口气，推门的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沙发上坐着的男人，穿着黑色西装，袖口挽起，露出腕间的手表，侧脸的轮廓和十二年前，分毫不差。
江监。
心脏猛地缩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连呼吸都疼。谢柠若攥着衣角的手瞬间发白，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全靠多年拍戏练出的表情管理，才没让自己露怯。
“江总，这是谢柠若。”祁妤快步上前，笑着递名片，又转头对谢柠若说，“小谢，这是江总，《雪凝燃尽指尖灯》的出品方。”
江监抬眼，目光落在谢柠若身上，眼底没什么情绪，嘴角却勾了勾，那笑意浅得像假的：“这是我助理。”他指了指旁边站着的男生，随后漫不经心地看向祁妤，“为什么叫他小谢？”
“习惯了，江总。”祁妤笑着打圆场。
江监没再追问，指尖敲了敲桌面，直接切入正题：“形象大使的合作，合同我让人拟好了，期限三年，待遇按顶流标准给。”
谢柠若站在原地，像尊僵硬的雕塑。江监的声音很稳，带着点低沉的磁性，和十二年前在别墅里，强制喂他吃饭时的语气，一模一样。记忆突然翻涌上来，带着别墅里消毒水的味道，带着被反捆双手时的钝痛，带着被吻到窒息的眩晕——
十二年前的别墅，窗帘永远拉得严严实实，谢柠若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像只受惊的蚕蛹。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时，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江监回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感觉到被子被掀开，下一秒就被人抱进怀里。熟悉的雪松味裹着他，谢柠若胃里一阵翻涌，想推开，手腕却被江监反捆在背后，动作轻柔，力道却不容挣脱。“乖，穿衣服。”江监的声音很温柔，指尖划过他的腰际，带着点冰凉的触感，谢柠若却觉得恶心，浑身都在发抖。
“放我出……”话没说完，唇就被堵住。江监的吻来得又急又狠，舌尖撬开他的齿关，带着不容拒绝的掠夺。谢柠若挣扎着，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却像撞在棉花上，没半点用。直到他快缺氧，江监才松开他，指腹摩挲着他发红的唇，语气依旧温柔：“放你去花园走一圈，好不好？”
谢柠若别过脸，不说话。他知道，江监的“好”，从来都是带着条件的。
果然，江监抱起他，往餐厅走：“先吃饭。”
餐桌前，谢柠若看着碗里的粥，没动。被关在这里的三个月，他每天都在绝食，江监的方法很简单——要么他自己吃，要么江监喂他，喂完再慢悠悠地说“你要是饿坏了，我就把你粉丝寄的信，全烧了”。
这次，谢柠若没等江监动手，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地喝着粥。他累了，不想再折腾，反正江监不会放他走，反抗也没用。
江监看着他喝完，眼底闪过一丝满足，伸手给她围上围巾：“外面下雪了，带你去花园。”他转身上楼拿外套，谢柠若盯着门口，心脏狂跳——这是江监第一次离开他的视线，是逃跑的机会！
他冲到大门口，刚握住门把手，手腕就被人拽住。江监手里拿着他的羽绒服，语气依旧温柔，眼底却没了笑意：“去哪呀？”
“跑着多累，”江监把围巾从他脖子上摘下来，重新围好，“我开车带你去，想去哪，跟我说。”
“滚！”谢柠若终于忍不住，声音发颤。
唇再次被堵住，江监的吻带着惩罚的意味，咬得他唇瓣生疼。谢柠若的叫喊被吞没在吻里，眼泪砸在江监的手背上，冰凉一片。
“谢柠若？”祁妤的声音拉回他的神思。
谢柠若猛地回神，才发现江监已经签好了合同，递到他面前。他指尖发抖，接过笔，签下自己的名字，字迹潦草得像在逃命。
“合作愉快。”江监站起身，伸出手。
祁妤赶紧回握：“合作愉快，江总。”
江监转身就走，没看谢柠若一眼。
谢柠若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竟莫名松了口气——或许，江监真的忘了他，忘了十二年前的事。十二年了，他都从那个被囚禁的少年，长成能独当一面的演员了，江监怎么还会记得他？
“发什么呆？”祁妤拍了拍他的肩，“快11点了，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自己回。”谢柠若的声音还有点发颤。
祁妤犹豫了一下，掏出手机：“那你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
谢柠若点点头，快步走出包厢。走廊里的灯很亮，他低着头，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刚走到酒店门口，手腕就被人攥住——熟悉的雪松味裹着他，谢柠若浑身一僵，连呼吸都停了。
“我送你。”江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强势。
“不用！”谢柠若想挣脱，却被江监攥得更紧。
江监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语音，祁妤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江总，小谢一个人回家不安全，麻烦您送他一下，拜托了。”
谢柠若盯着手机屏幕，说不出话——祁妤居然把他卖了！
被迫上了车，江监从副驾拿了个蛋挞，递到他面前：“刚热的，你以前喜欢吃。”
谢柠若没接，把蛋挞推回去，语气冷得像冰：“抱歉，我不喜欢。”
江监挑了挑眉，没说话，把蛋挞放在储物格里。车里安静得可怕，谢柠若盯着窗外，不敢看他。直到车子停在他家楼下，他才松了口气，推开车门就想跑。
“谢柠若。”江监叫住他，语气很轻，“上去吧，早点休息。”
谢柠若没回头，快步走进单元楼。电梯里，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底全是慌乱。十二年了，江监怎么还会找到他？换了城市，躲了这么久……
打开家门的瞬间，一只手突然捂住他的嘴，紧接着，人被拽进屋里，后背抵在冰冷的门板上。熟悉的雪松味裹着他，唇被狠狠堵住——是江监！
谢柠若挣扎着，想尖叫，耳边却传来江监的声音：“是我。”
这四个字，比任何威胁都管用。谢柠若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干，只剩下发抖。江监的吻来得又急又狠，带着十二年来的偏执，舌尖撬开他的齿关，掠夺着他的呼吸。谢柠若的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推不动，只能任由他吻得越来越深，直到两人都快缺氧，江监才松开他。
“咳……咳……”谢柠若喘着气，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江监打开灯，暖黄的灯光照亮屋子。他的目光扫过客厅，最后落在鞋柜上，弯腰拿起一双女士高跟鞋，语气平淡：“谁的？”
“关你什么事！”谢柠若的声音带着哭腔，抬手就想扇他一巴掌。
江监攥住他的手腕，力道很大，捏得他生疼。他盯着谢柠若泛红的眼尾，笑了，笑意却没达眼底：“谢柠若，世界上最难缠的是负面情绪，这些情绪是我给你的，所以我也是你的负面情绪，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谢柠若看着他，心脏疼得厉害：“你到底想干什么？”
“熟悉一下我新家。”江监把高跟鞋扔在地上，语气理所当然。
“谁允许你搬进来的！”谢柠若的声音发颤。
“那你想去我家？”江监挑眉，指尖划过他的脸颊，带着点冰凉的触感，“十二年前的别墅，我还留着，你的房间，我每天都让人打扫。”
谢柠若终于忍不住，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滚！”
江监的脸偏过去，脸上印着清晰的掌印。他没生气，慢慢转回来，眼底的偏执越来越浓：“你不让我来，明天我来接你，去我那。”
他走到门口，转身看了谢柠若一眼，嘴角勾了勾：“晚安，我的小演员。”
门被关上，屋子里只剩下谢柠若一个人。他滑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眼泪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十二年前的囚笼，他好不容易逃出来，现在江监又回来了，带着更疯狂的偏执，要把他重新拖回去。
他知道，江监说到做到。
就像十二年前，江监说“我不会放你走”，他就真的被关了三年；现在江监说“我不会放过你”，他就真的逃不掉了。
窗外的霓虹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他的身上，却暖不了他半分。谢柠若抱着自己，浑身发抖，他知道，从江监再次出现的那一刻，他的人生，又要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囚笼里了。
我知道有点虐
大家忍耐一下就好了，小江很喜欢小谢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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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搬回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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