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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火折子的光在他脸上晃着,照亮他下巴上的旧伤,是道细小的划痕,像是被暗器擦过,边月想起昨夜他抢人头时的狠劲,也就不奇怪了。

但...似乎是她没见过的暗器。

边月自问,天下夺命的暗器,她都见过,没见过的...看来还是孤陋寡闻了。

右拐的通道渐宽,暗河的腥气扑面而来。

少年指着水边的木筏:“这是山□□货用的,被我藏在这里的。”

木筏用粗麻绳捆着好根松木,表面布满青苔,显然有些年头了。

边月跳上木筏试了试,松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她不禁有些怀疑,“能撑动?”

“你坐好就行。”少年抄起岸边的竹篙,猛地插入河底。

竹篙受力弯曲,他手臂上的青筋暴起,腰间的伤口渗出的血晕在黑衣上,衣服上暗了一块,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河水溅上去的。

河两岸的钟乳石垂落如獠牙,火折子的光只能照亮身前丈许,可少年总能在撞上暗礁前及时调转方向,看样子是真的熟得很。

“你对这里很熟。”边月看着他精准避开一道突出来的石笋,笑问:“以前常来?”

“被人,追杀时,这里,唯一的活路。”少年的声音被水流冲得有些散,“好几次,都是,从这,逃掉的。”

等少年再听见边月开口的时候,脖子上也被架上了匕首,“所以,你就将他们引下悬崖,而后杀掉,自己再出去?”

边月醒的快,是多年锻炼的结果,可对方,竟然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醒过来,想来一定是有后手的。

若旁人不像边月醒的那样早,想必也就是一缕亡魂了。

少年顿了顿,竹篙猛地撑在一块暗礁上,木筏借着反作用力向前滑行,边月见此,用银针刺入对方对方的肘上伤口,用剧烈的疼痛强逼着他稳定下来。

前方突然传来 “轰隆” 水声。

少年脸色骤变:“抓紧!前面是漩涡!”

木筏被水流裹挟着加速,边月看见前方水面旋转出漏斗状的漩涡,白色的水花翻涌如沸。

少年将竹篙横在身前,试图借力转向,却被一股巨力拽得脱手,竹篙撞上岩壁,断成两截。

“跳!” 少年突然喊道,拽着边月扑向漩涡旁的浅滩。

两人在湿滑的卵石上翻滚数圈,木筏则被漩涡吞噬,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边月趴在滩上咳嗽,呛入的河水带着铁锈味。

少年压在她身上,肋下的伤被撞得裂开,边月连忙推开他,还好,没掉进漩涡。

她看着少年手忙脚乱找那个头颅,奇也,生人为了死人这么着急。

“雇主给你多少钱,这么着急。”

“五十。”

边月想:这话倒是不卡嘴,这小子还是适合说短话。

“你叫什么,咱们也算生死之交了。”边月没真想要他的命,还要带路呢,她可不想被困在这鬼地方。

“...夜。” 夜回头,露出他不知何时染血半边的脸,“你呢?”

“月...”边月也回了他个类似的名字,也是对上了。

少年点头,指着前方的石阶:“从这里,上去,就是,山腰,然后...”

他没说下去,只是率先踏上石阶。

石阶上长满了青苔,每一步都可能打滑,他却走得极稳,还真是熟练。

好在一切顺利,一个时辰后,两人总算爬到了山腰处。

顾辞不知何时醒了,此时正抱着药囊蹲在山顶,看着将下不下的,见边月出现,眼睛都亮了,猛地扑上来:“你受伤了!”

边月扶额,有些无语,不知是该骂他胆小如鼠,废物一个,还是该夸奖他有自知之明,明知跳下去必死无疑,所以选择乖乖在上面等。

她是不是该考虑换个人了。

可换死侍又很麻烦,所以她一直耽搁着。

药粉撒在边月伤口上,疼得她蹙眉。

夜看着顾辞小心翼翼为边月擦脸,他用长长的野草编了个网兜住头颅,正欲离开,却被边月叫住:“一起走。”

“你想,做什么?” 夜握紧了腰间的短刀,他能感觉到边月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

“找雇主。” 边月任由顾辞包扎伤口,“我不抢你的钱,只是有事找他。”

洞外传来晨鸟的啼鸣,她望着夜警惕的眼神,忽然笑了,“你怕我?”

夜没说话,只是握紧了头颅袋,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顾辞已收拾好药囊,将边月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我们走吧。”

朝阳正从山后升起,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幅诡异的画。

雇主的宅院藏在竹林深处。

夜递上头颅时,管家正在喂鸟,笼子里的金丝雀吓得扑棱翅膀。

主厅内,雇主捻着胡须打量头颅,忽然嗤笑出声:“不错,都说辔方城的杀手厉害,看来也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还不如随意大街上找的人靠谱。”

他将银票扔在桌上,五十两,对他还不如一次酒楼钱,还能除掉一个怨恨的人。

边月站在阴影里,指尖的银针已出鞘。

顾辞察觉到她的杀意,悄悄挡在她身前。

夜拿起银票,转身就走,却听见雇主补充道:“下次有机会,还找你。”

话音未落,边月的银针已穿透他咽喉。鲜血喷溅在墙中堂。

夜看见边月缓步走出阴影,他觉着这人好有气势,不愧是又靠山的。

边月的声音混着雇主倒地的声响,“辔方城的规矩,坏不得。”

她踢开地上的尸体,抽出另一张银票,转身走出主厅。

这是原本定下给辔方城的价钱,五百两。

其实克扣下来,到边月手中,也不过百来两。

夜站在血泊中,看着边月的背影消失在竹林尽头,忽然摸了摸自己喉间。

竹林外,顾辞扶着边月上马,问:“姑娘,为什么不杀了那人?”

顾辞的意思并不是想让边月杀他,而是好奇,往常边月不会放了在场的人,尤其是杀雇主这种不光彩之事。

“说不定,山水有相逢。”

没想到,几年后,真的山水相逢了。

不过,边月并不想见到这人。

被杀手找上门,是件坏事,哪怕是杀手。

不是寻仇,就是替人消灾。

竟然还有...买凶。

边月此刻就遇上了。

“你说什么?”边月挑眉,自己在江湖混了也有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请求,所谓同行是冤家,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请了对方,就是明说自己技不如人,不得不请更厉害家伙帮忙。

“我说,请你,杀人。”昼夜无常又是两个字两个字的吐出了一句话,说完这句话,便再无言语了,场面又冷了下来。

生意上门,边月向来不会拒绝,何况还是同行找来的,传出去,江湖有名的杀手请自己杀人,多气派,多有面子。

“谁,价钱几何。”

对方却不多说话,只是从袖中摸出张泛黄的麻纸,指尖夹着纸角递过来。

麻纸粗糙的质感蹭过指尖,上面用只写着三行字,前两行字说明了对象和价钱。

边月在看到价钱时,忍不住惊讶,这价钱,是她干过最大的一票,除了李铖的,那不是一个级别的。

不过对象嘛,着实是难,非常难,边月就算全力以赴也没有把握,加上昼夜无常也只是五五分。

她当即就想拒绝,不过看到最后一句,岁晶石,又止住了话头。

想了想,说道,岁晶石生于极寒之地的冰脉中,百年才得一块,对自己所练功法有极大的助益,是可遇不可求的宝物。

昼夜无常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唇:“难?”

“不是难。” 边月将麻纸凑到火折子前,看着字在火光中扭曲,“是几乎不可能。”

火光映出她眼底的挣扎。

接下?无异于以卵击石。

不接的话,实在是舍不得。

“我要带个帮手。” 边月抬眼,对上昼夜无常的视线,“成么?”

昼夜无常的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那动作带着惯有的警惕:“谁?”

“我师弟,厄秦。” 边月的声音平静无波,“一个很厉害的...坏孩子。”

厄秦比她小三岁,是辔方城近年最出挑的新秀,一手 毒术和医术出神入化,更重要的是,那孩子用毒过多,体内的蚀蛊虫变异过,对母蛊的感应比常人弱上三分。

也是城主之位有力的竞争人选。

不同于别人的是,他没有名字,也没有死侍。

来辔方城的人,都有俗世的名字,是念想,也是掩护。

边月,知忆都是如此。

而厄秦没有,秦字还是知忆随手指的。

至于死侍,再差的杀手都有死侍,可厄秦没有,他的每一个死侍,都被他杀了,已经没人敢做他的死侍了。

昼夜无常沉默了片刻,算是同意了。

“三月。” 他吐出两个字,声音里的哑声淡了些,多了几分利落,“我来,找你。”

对方话音刚落,身影已如鬼魅般掠入林中,地上只留下一片被风吹散的白影,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顾辞牵着马车走过来,看着地上的灰烬,问:“接了?”

边月的鞋底踩在还成形的纸灰,将其踩散后答道:“接了。”

“三月,二月再通知厄秦吧。”同行是冤家同样适用于同门师姐弟。

她也不想太早见到厄秦,那是个过于缠人的孩子。

在他还很小的时候,就喜欢缠着边月。

还记得有次任务后,边月开院子门时,正见个穿绯红短打的少年蹲在药碾旁,用银簪挑着条通体碧绿的小蛇。

蛇信子吐在他手背上,却迟迟不敢下口,那蛇的七寸处,已被他抹了醉佛散,此刻正软得像团烂泥。

“师姐。”少年抬头,露出颗小虎牙,眉眼弯弯的样子像只偷了鸡的狐狸。

他脚边堆着十几个陶罐,其中一个正传出指甲刮擦陶壁的声响,“你可算来了,我新炼的红信引,试给你看?”

边月踢开脚边的毒蝎,目光落在地上的干花上,闻着香,实则沾着就能让人产生幻觉。

看着周围蔫吧的花草,边月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只是再次提醒,“我说了很多次,不要在我院里用毒。”

厄秦的声音立马就带哭腔了,“师姐,多日不见,师弟很挂念你。”

他起身时,陶罐里的刮擦声戛然而止,证明里头的东西死了,也说明厄秦不想玩这小玩意了。

厄秦见边月皱眉,立刻丢下银簪扑过来,绯红短打的衣角在光下看着波光粼粼。

若是懂行的人仔细瞧,就能看出这是硫光。

厄秦拽着边月的衣袖晃了晃,小虎牙咬着下唇,眼睛红得像刚哭过:“师姐别生气嘛,我这就收拾干净。”

说罢吹了声口哨,墙头上突然窜出只通体漆黑的狸猫,叼起地上的毒蝎和陶罐就往假山后跑,快的叫人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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