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芜请谪仙回去授业。蘅芜会请功成名就的弟子回去授课,讲的内容并不重要,是对在业弟子的一种激励。而出师的弟子也以此为荣。
惟薰很早就授课过,谪仙还是第一次。过去蘅芜也请过她很多次,但是有些缘故一直耽搁。
蘅芜的师生平日上课并没有特殊的要求,不过这样的仪式行授课都要穿灰色道袍,蘅芜的女学生也被称作女冠子。
谪仙把讲课的地方选在桐叶阁,这是当年她和惟薰爱之呆过最长的地方。屋子非常的大,东西两排的红木窗子大开着,窗外的梧桐树影投在地上,这屋子建的冬暖夏凉,即便现在是盛夏也非常的凉爽。底下几十名学生齐刷刷的穿着道袍,向谪仙行师礼。谪仙微笑点头,敲了一下跟前的白玉法器,学生们齐刷刷的又坐下。最后面坐着蘅芜的老师、官员,还有兰经、爱之和几个孩子。孩子们也知道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都安安静静端坐在椅子上。
谪仙望着底下的学生,他们是第九代玄琼辈,玄字辈也是第九代最后的一辈了,下一辈就是第十代青字辈了。
蘅芜每代分五薰辈,每薰辈又分九辈,每四十九辈为一代。按青、红、黄、白、玄之序。
青薰辈为:青荷、青竹、青松、青檀、青荇、青葵、青蔻、青桐、青蕉;
红薰辈为:红洛、红梅、红蔷、红玫、红棉、红菊、红杏、红蕖、红药;
黄薰辈为:□□、黄葵、黄棣、黄桂、黄萱、黄玫、黄蕉、黄鹃、黄香;
白薰辈为:白琼、白栀、白荷、白兰、白蔷、白若、白鹃、白昙、白茶;
玄薰辈为:玄梅、玄兰、玄玫、玄荷、玄洛、玄琼、玄栀、玄蔷、玄曼。
谪仙感慨日子过得真快啊,在蘅芜的日子总觉得还很近,原来已经过了快二十年。
谪仙眼前浮现出过去的日子,这样的夏天,他们在这屋子里读书说笑。曾经她们也和底下这群孩子一样,她们也曾这样的听过前辈的授业,当年和惟薰是前后桌,惟薰坐她后面。
这一课谪仙讲的是《青粹集》和《玄璃集》。一本是她的书,另一边是惟薰的。讲到《玄璃集》上的词句,她想起了惟薰。
她看到兰经在下面微笑的看着她,替她欣慰高兴。
下课后学生们向她行礼,目送着她离开,他们的眼里充满了仰慕欣羡。她微笑着朝他们点头离开。
和蘅芜老师和官员寒暄告别以后,她带着兰经和孩子们在蘅芜里面参观。见外人一走,孩子们就咿咿呀呀说起话来,都讲妈妈好厉害。
谪仙对兰经道:“我第一次给学生上课的。不知道好不好。”
兰经道:“好,学生们都很仰慕你的。”
兰睫搂着她的腿道:“妈妈讲的真好。”
兰瞳道:“我长大也要作女冠子。”
谪仙道:“好,过几年也要你来。”
兰瞳道:“我要和娘一样,作最厉害的司薰师。”
兰经道:“宝贝最厉害,将来一定和你娘一样。”
兰瞳也着实有谪仙的天份,孩子有这个意向,她和兰经也打算好好引导。虽然想到在蘅芜上学不能在身边,很舍不得,但是孩子有这个志气,不能耽误了她。
这是谪仙第一次带他们来这里,谪仙兴奋的和他们讲每一个地方和她们三个人的故事。
路上见到嬉笑的学生,过去的回忆一段段浮现在眼前。现在的她们不就是曾经的她们吗?这里永远是充满青春憧憬的,只是再也不是她们了。
到了白鲤池,小玉开心的在水池边用爪子摸那些鲤鱼。小玉没来几次蘅芜,但是它很喜欢这里,每次听到蘅芜就会很兴奋。谪仙想起小雪来,它是从小在蘅芜长大的,从小就喜欢在这池水边和这些鱼玩。离开蘅芜这么多年,它也应该很思念这里吧。又或许,它已经不在了。
傍晚时候她和兰经坐在凌云阁看远处的山岚。
兰经道:“我来过一次,他们说你过去总喜欢坐在这里看远山。”
谪仙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兰经道:“好久之前了。我想看看你住过的地方。你总是和我讲蘅芜的事情,只是我从来没有来过。”
谪仙头靠在他肩膀上道:“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你能陪我在这里。好像作梦一样。”
兰经道:“怎么不会,我是这里的女婿啊。”
她笑起来。
谪仙道:“那时候我就想,有一天我们都成家了,到时候我、惟薰、爱之,都带着自己的夫君妻子孩子回来,给他们讲我们过去的故事。那时好多好多的人,一定闹死了。现在就我自己回来了。我希望惟薰还活着。”
兰经道:“一定会的。”
夜里他们宿在蘅芜,虽然这里住着很多的师生,但夜里却有一种深山空幽之意。兰经第一次住在这里,道:“这里真的很不一样,好一种空灵之气。不是单单住在山里就有了。”
谪仙道:“我们都说祖师爷把蘅芜建在这里一定是有玄机的。住在这里生病都少了。有好些人手艺是极为好的,但是没有那么重的功名心,心甘情愿不下山一辈子留在这里作老师。倒也安稳一生。”又道:“我爹娘就想我这样。”
兰经道:“好些人也讲,我能作个安稳王爷就该感恩了。那样一辈子太没意思了。”
谪仙道:“一辈子没有轰轰烈烈过过怎么对得起自己。要是我像我爹娘想的那样,也不知道你会找个什么样的。”
兰经笑道:“那你会找个什么样的。”
谪仙笑道:“也许没有好的我就不找了。一个人一辈子。要是好的,一定要俊俏,还要有才情。”
兰经道:“要是我也图安稳,作个富贵王爷或是教书先生,是不是我们俩又是一对了。”
谪仙笑道:“那到头来还是我们两个,还是这些孩子。”
兰经道:“不过孩子要比现在的大十岁。”
谪仙道:“那样的话我们也不会中这么多的蛇毒,也会比现在老十几岁。”
兰经道:“我宁可你老十岁,也不要你受那么多的苦了。”
谪仙靠在他肩膀上,心里道:“我再也不要过那样的日子了,再也不要了。”
北方诸国渐渐从大疠中恢复。烨国是最后被蔓延的,也是最难恢复的。因为不比其他诸国对抗疠症已经有了一定经验,而且被弘国打的惨不忍睹。其他国家在恢复,烨国却越来越乱。焦元天纵容民众逃荒,本想着把疠症传播出去,扰乱列国,但是诸国不约而同都拒绝烨国人进入国界,一旦发现就即刻杀死。时间久了烨国人走投无路也不再逃荒了,死也死在母国。
焦元天看到仁人的下场,开始惧怕暴乱。他不得用许多土地从黎国那里换取药材,这要黎国不动干戈就收获了大量的土地。
弘国在攻辰失利后又发兵攻打彛国,爱之派彛台尚书辛氏亲自出城劳军,辛氏祖先世代为天子掌管祭祀。这一招把奢鹄也拿住了,只得灰溜溜掉头离开。
义国经此一难,割了一部分地给黎国,还有一部分割给了弘国。本就不是很多的国土减少了将近四分之一,而且内政受弘国控制较之前更为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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