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紫妆并不避讳她曾经差一点和韩绍启定亲的事情。因为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可是后来,她越来越在乎文玉,深怕红妆那边搬弄是非又说出难听的,要文玉误会。她真的很怕失去他。
红妆那边也确实没有辜负紫妆的担心。红妆娘见文玉虽然不是韩绍启那样高门之子,但是能嫁给这样的人物也是很好了。手里一个红妆已经有了好着落,另一个黄妆还没有归宿。不如把这个给黄妆。好不好的另放一边,能把紫妆的未婚夫再夺过来一次,好好杀杀这小蹄子的威风。最好逼疯了她,看她们母子还能活不能活。一举端了二房。
黄妆上了她娘和姐姐的速成班,被日夜教导几天就信誓旦旦的出师了。情书信物轰炸是先锋,然后就是淋雨自残的苦情戏。
文玉把她送的东西都还了回去,并且要人告诉她不要再送,自己心里只有紫妆一个。这并没有要黄妆那边有任何气气馁,当初进行到这一步的时候韩绍启也是这么做的。
于是黄妆楚楚可怜,一副茶饭不思相思欲死的模样等在门口,从怀里讪讪的掏出一只鹅黄色荷包道:“我知道我不配和姐姐争,姐夫收下我这心意,知道我的心意,我就死也无憾了。以后再也不敢打搅姐夫。”
红妆告诉她当初韩绍启就是这样把她的荷包收了的。
文玉道:“东西不能收,要你姐姐看了不好。”说完就走了。留下黄妆一脸惊愕窘迫,心里恨道:“什么臭男人,一点不知道怜香惜玉。”
现在这些不痛不痒的伎俩不见效也不重要,红妆那边的大招这才开始放出来。
一日大雨倾盆,黄妆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外面淋雨。
“公子,她说你不见她就一直淋着。”
不久有人打着伞出来,道:“三姨快进来,公子叫您。”
黄妆听了极力掩饰自己的得意,心里道:“果然娘说的没错,男子都是吃软不吃硬。”
黄妆进去丫鬟忙过来给她擦头发喂热茶。见文玉也出来,一脸怜惜心疼。黄妆觉得自己就要成功了。心里正胡思乱想中,只见文玉不知道从哪里拔出一把长剑,抵在脖子上。
端热茶的丫鬟“啊”的大喊一声摔了茶碗,侍从也惊慌的大喊大叫上去劝解。
“公子你这是干什么啊!”
只见文玉眼中含泪,神情哀婉,那样子比黄妆还要楚楚可怜,惹人怜惜好几百倍。
“我这辈子就只你大姐姐一个人。不想我竟是个无福可恶的罪人,竟然要三妹如此难过。三妹对我如此缪爱,我若领了你的情,你姐姐的脾气自然是不能容我,必然要离我而去,没了你姐姐我也活不成了。我若不领三妹的情,三妹因为我变成如今的样子,你们姐妹情深,你姐姐顾及手足之情离我而去,我还是活不成。即是怎么都是死路一条,不如今日我死了,一了百了,免去后半生痛苦折磨。”
说着挥剑要自尽。身边仆从丫鬟忙去劝解,边劝解边又哭又喊,哭声喊声震天。
仆从哭道:“公子不能死啊!咱们文家全靠公子一个,公子若死了,老爷太太定然去郦家讨要说法,告他们家逼死人命之事。岂不是害了少奶奶一家。”
另一个又道:“公子有护国之功,公子无缘无故死了,圣上也不能视而不见,触怒龙颜,落个斩首流放,岂不是害了少奶奶一家!”
丫鬟又哭道:“二姨好容易许了公爵府,婚事也完了,三姨的名声的也坏了,就是到了流放之地也难说亲啊。就是不顾及几个小姨,少奶奶公子也不顾及了吗?”
黄妆哪里见过这个阵势,也被眼前的局面吓傻了。若是文玉真的被逼死了,自己岂不是也完了。吓得忙道:“姐夫不要这样,我再也不敢缠着姐夫就是了。”
文玉听她这样说,越发痛心疾首道:“人生大苦,要我死要我死!”
丫鬟侍从围了一圈,有的跪地磕头不绝求他不要死,有的去抢剑,有的去抱腿,有的去抱腰。把黄妆着实吓到了,忙溜之大吉。
黄妆狼狈的淋雨回到府里,把事情和她娘和姐姐说了,又惊又怕道:“他要是真的死了怎么办。”
她娘道:“你听他胡说,哪有大男人寻死觅活的。”
黄妆道:“那他动不动要寻死我怎么办。”
一语问得她娘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是好了。
一日红妆头上带着一朵桃花绒花出来,说是宫中赏赐的。
红妆娘道:“女婿给她的。这可是南湘的师傅做的,每年只进贡。圣上赏赐给几个贵戚,有多少银子钱也买不到的。”
丫鬟婆子连连赞叹好看。说话间见紫妆梳妆了出来,头上带着一朵紫蓝色蝶戏牡丹的大朵绒花,比红妆的还要大还要好看。
粉妆赞叹道:“姐姐头上的花真好看。”
紫妆摸了一下道:“这个呀,我说太乍眼了,你姐夫说是宫里赏赐的,非要我戴不可。”
粉妆道:“这么好看的东西,别人想要还没有,大姐姐还嫌乍眼。”
紫妆从袖子里又掏出一支水仙绒花来道:“还有一支,这个给你戴。他说赐了两朵。”
粉妆接到手里,和红妆头上的差不多大。众人都看出施家是把赏赐小的一朵给红妆了。
粉妆接了开心道:“姐夫给你的,你给我怎么好。”
紫妆道:“有什么,我有一朵了,这朵你戴。”
粉妆欢欢喜喜的簪到头上。
红妆娘道:“什么大不了的,一朵花值什么。又换不来一个公爵来。”
紫妆道:“还没过门就盼着老公公死了。有本事自己挣个前程,嚼死人留下的粮食脸上那么有光啊。”
红妆娘气得瞪圆了双眼。红妆忙道:“娘,您干吗。别和姐姐置气了。”
紫妆“哼”了一声回房去了。
红妆娘道:“小蹄子,看我弄不死你!”
黄妆勾引文玉的事情还是被紫妆知道了。紫妆心里道:“要是他也是和韩绍启一样,也不配我爱了。”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她什么辩解也没有就放手韩绍启的原因。紫妆是要强的人,她心里这样想的,可是到了最后却不能像当初对韩绍启那样决绝了。因为爱和喜欢相距太远了。
文玉道:“我怎么会喜欢那样的人呢?不告诉你是因为我们要成亲了。不想你心烦。”
可紫妆又是患得患失起来,想着红妆那边三个贱人一定没少诬蔑自己。她们那些话传进他耳朵里,他现在不当真,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越想越生气,恨不得把那三个贱人放血剁成肉泥。
“你既然不会动心,为什么不敢告诉我。”
文玉好一番安抚她就是不消气。
文玉无奈道:“我是处处信你,你竟然对我这一点信任都没有吗?”
文玉本没有什么意思,紫妆却觉得他话里有话。又想起一定是红妆母女不干不净说了什么,气得和他闹了一场。
这是两人第一次吵架,之前从来没有过。一连三天谁也不见谁。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久。紫妆见他不来找她闷在屋子里哭起来。她心里有一股火,恨不得到厨房拿上菜刀把红妆母女三个通通砍死。
红妆娘见这一招有效心里很是得意。
第三天傍晚时候紫妆正病恹恹躺在床上流眼泪,四房丫鬟进来道:“姑娘,姑爷要人来找姑娘呢。”
紫妆听了腾的从床上起来,忙收拾了出去。
侍从道:“少奶奶快去看看公子吧。这些日子不吃不喝不睡的。”
紫妆听了忙和侍从到他们的小院去。外面正下着雨,侍从撑伞要她进去。打开院门就见他站在院子里淋雨,清俊的脸变得惨白,美的支离破碎人见人怜。
紫妆瞬间心疼死,过去抱住他道:“你这是干嘛!”
他半死不活道:“我就是想下雨了,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两人说着进到屋里,紫妆见他手上血淋淋的,道:“怎么弄的。”
文玉道:“这几天在衙门,总是心神不宁,想你要是不要我了我怎么活。”
侍从道:“公子就不要瞒着少奶奶了。再怎么样……您也不该自残身体啊!”
其实是他订书的时候不小心被订书针扎到了。一点小伤,淋了雨血流的多些,好像非常严重一样。
紫妆握着他的手道:“男子汉大丈夫,这么没出息。”
侍从早识相出去了。
这只大兔子头靠在她怀里道:“我也恨自己没出息。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是一刻见不到你就难过。”
两人抱头哭起来。
大兔子道:“我这辈子就你一个,你若不要我了,我心里一朵花也就枯了。还不如一死了之。可我还有亲娘,自不能不尽人子之责。自从我就一个人了。”
紫妆哭道:“你好没良心,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我只是怕,你听信外人的话,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文玉道:“疏不间亲。我若信外人不信你,还有什么脸作你的夫君。”
这一句说道紫妆心里,搂住他大哭起来。两人互诉衷肠大哭一场,彼此赌咒发誓以后再也不这样吵架了。
大兔子对她又蹭又叫的撒娇道:“有没有想我。我们好久没见了。”
还不到三天没见。
她娇滴滴道:“人家天天想你,吃不下睡不着。你要是不要我了,我也不活了。”
说道这里两人又犯贱的亲起来,然后情不自禁做起那件事来。一身雨水湿漉漉的搂在一起还是难舍难分,说了一会儿悄悄话一起洗澡,雨还在下着,他们钻进暖和的被子好像这几天什么都没有发生,纵欲之后抱在一起,流着口水沉沉睡去了。
文润是他们成亲之后七个月生的。一只白白胖胖无比健康的七星子。因为是七星子一出生下人们就照顾的无比小心,深怕她先天不足。
文润长大后不止一次问他们自己到底是不是七星子。他们俩嘴硬到底她就是七星子。
第二天中午紫妆醒过来,他还睡着,她一只胳膊搂着他继续睡。感到手腕上有什么,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见手上多出一只手镯来。细白玉手镯,镶着金灿灿的金边,下面的半圈坠着一朵朵白玉的白兰花苞,每只花苞用一只金花萼和镯子相连,戴在手上摇曳生姿。
紫妆一大只压上去,对他亲起来。
“小兔,你送了这么好看的手镯给我。”
文玉睁开眼道:“喜不喜欢,我不在的时候就好像我陪着你。”
“不要,我还是要你陪着我。”
“那我永远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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