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四哥!”十三爷从巴音营帐出来后就直接来找四阿哥。
“先等等。”四阿哥见他神色有异,想必是有重要事儿,因此先吩咐了近身奴才守在营帐门口,确保他们谈话安全。
十三爷将刚才所听之事告知四阿哥,四阿哥知道,这回太子又要有麻烦了。
“这样看来那个被杀死的舞姬应该有着特殊身份,还与巴音的副将莫日根有着某种亲密关系,不然以莫日根这样铮铮铁汉的个性不会为她红了眼圈。”
“当初出事的时候,我们就试探过六王爷的口风,当时六王爷说这只是个新来的舞姬、因舞技超群才派她来给太子献舞。而也正是因为她身份卑贱,六王爷才犯不着为了她而得罪太子,这事儿才得以低调处理。”
十三爷顿了顿接着说:“照这样看六王爷应该早就知晓舞姬的真实身份,只不过为了不跟太子翻脸才故意轻描淡写的低调处理此事。这件事儿六王爷为顾全大局不予追究,可莫日根却过不去这个坎。”
“不,这个委屈六王爷未必真的就不放在心上,你想想巴音是六王爷身边的大红人,莫日根既然能公然与巴音探讨此事,六王爷会不知情吗?”
“四哥的意思是王爷不方便亲自过问这事儿,故而才交与巴音处理,可如果这个推测是真的,能让王爷放在心上的人、身份肯定非同一般。”
“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事儿,太子所杀害之人若真的与六王爷有渊源,那这件事儿可就麻烦了。”
“六王爷应该不是那种暗地里做文章的人吧!”
“不好说!”四阿哥眉头紧锁,脑子里快速的梳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四阿哥思前想后还是担心这件事会成为太子潜在的威胁,所以暗中派人秘密的去调查了舞姬的真正身份。
目前既然整件事还尚在猜测中,四阿哥又不想让人知道这一切是十三爷偷听回来的,以免让他落得个“窃听机密”的坏名头、故而此事没有对人透露半句、包括太子在内。
这天太子的近身侍卫来报,说太子在营帐大发脾气,请四阿哥速去看看。
结果四阿哥还没进门,远远的就就听见太子如雷般的咆哮声。
“给我往死里打这个狗奴才!”
四阿哥才进门,就看见一个被卸了盔甲的将士侧卧在地上,身上血迹斑斑,显然是受了重刑。
“参见太子!”四阿哥只匆匆瞧了一眼受刑之人,便向太子请安。
“四弟你来的正好,这个目无尊卑的狗奴才竟然敢顶撞本太子,今天我非将他挫骨扬灰不成。”
太子仍然怒不可止,完全不顾受刑之人已经奄奄一息、还要继续用刑。
受刑之人听见太子叫四弟,拼尽全身力气才侧转头颅、微微把脸转向四阿哥,四目相对时,四阿哥大惊,原来被太子鞭挞之人竟然是当朝正四品佐领察罕。
因察罕曾掌管地方兵籍、与四阿哥算是旧相识,二人虽无深交,但偶尔也有书信往来。察罕个性忠厚、只可惜做事不懂得灵活变通,想必是他墨守陈规、言语或是行为上冲撞了不可一世的太子,才引来杀身之祸。
此时的察罕受了重刑已经没力气开口说话,只是用祈求的眼神望着四阿哥、希望他能救自己一命。四阿哥微微点头,示意他放心。
“太子爷,今日之事要不就到此为止吧,您看这天色也不早了,别误了陪皇阿玛用晚膳。”
“不行,今天若是不打死这个狗奴才、本太子日后还有何威信可言!”
“太子若是相信臣弟,就将他交由臣弟处置吧!难得今天皇阿玛心情好,别误了正事!”四阿哥边说边慢慢的移动身体、将门口的位置让了出来。
太子虽心有不甘,但见四阿哥有心维护、况且他也确实不敢为了此等小事耽误陪皇上用膳,故拂袖而去。太子走后,四阿哥让人把已经遍体鳞伤的察罕送到了自己营帐!
回到营帐后,四阿哥让人把遍体鳞伤的察罕抬到床榻上,并吩咐心腹侍卫秘密去请来随行太医。经太医诊治,察罕的鞭挞之刑虽重、但因他是武将出身、身体素质极好,故而开几服药好好调理一番便无大碍,只是短期内怕是行动上会多有不便。
“察罕谢四阿哥救命之恩!”见身旁无人,察罕要起身给四阿哥叩头,可他伤势不轻、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不必多礼,你在我这安心养伤就是了。没记错的话、你是掌管地方兵籍的官员,跟太子应该素无往来,怎么会激怒他、招此祸端呢?”四阿哥示意察罕不必起身行礼。
“皇上塞外出游,故而地方官员进贡的贡品一律改为送到行营,现在因为路途遥远、且人员调动上有些困难,所以我奉命跑这一趟,将进贡的珍宝送到这儿。结果在进献的途中意外遇见了太子殿下,太子见珍宝中有块稀世和田玉成色极好,便想留下自己把玩。可您也知道,贡品的数量若是不对那可是死罪,我不敢擅自做主、便回禀了太子,结果太子便以大不敬的罪名为由,将我带到营帐中毒打。还私自更改了贡品清单,将那块玉据为己有!”
“太子只是一时冲动,并非有意克扣贡品。我看你这伤势没有十天半月是不能下床的了,你好生在我这养着,有什么需要就跟门口的奴才说。”
安顿好了察罕,四阿哥独自一人策马奔驰在草原上。近日来太子的所作所为越来越过分,全然不顾大阿哥的虎视眈眈。舞姬的事儿还没解决呢、又多了克扣贡品、鞭挞官员的罪名。就算他足智多谋、一时间也没有办法同时化解这么多的难题。
他与太子之间原本也没几分真心,不过是因现在自己羽翼未满、需要依附着他的权势生存,不过近年太子的种种恶劣行径、隐约让他知晓:储君的位置怕是早晚要易主!
以自己今时今日的势力、还不足以与千岁党及八王党抗衡,太子若是在此时失势,即便自己不受牵连、在朝中也难以立足。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尽忠与太子,若是太子出了事,首当其冲要倒霉便是他。所以今日他面上保的是太子、实际上确实在救自己。
正在愣神的功夫,十三爷突然派心腹小厮前来报信:十八皇子病危!
十八皇子刚过完七岁生日不久,因他自幼体弱多病、身体一直不好。这次巡视塞外皇上本有心带他一同前往,可太医嘱咐说现在时气不好,皇子年幼不宜远行。没想到这才几月的功夫,十八皇子果然身患疾病,奄奄一息了。
四阿哥匆匆赶回营帐时,见皇上面有忧伤之色、并吩咐奴才们赶紧收拾行装、即刻回京探望病重的十八皇子,而众阿哥也全部忧心忡忡的守候在侧。
“太子呢?”四阿哥见众阿哥均在场,唯独不见太子,便小声的问十三爷。
“派人将营帐找遍了,也没看见人。”十三爷小声的回答。
四阿哥不禁眉头一皱:太子做的未免太过了。
皇上老年得子、因此对十八阿哥格外疼爱,平日里不管政务多么繁忙,也总要抽时间亲自问询他的功课。连宫女太监都能看的出,十八阿哥在皇上的心里有多重要,这个时候,即便太子不顾念兄弟之情,也不应该不考虑皇上的感受。人人皆为十八阿哥的生死担忧,就连人在京中的八阿哥也放下政务、亲自守在十八阿哥床前照拂,可太子身为储君,竟然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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