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两人起床后才发现已经巳时过了三刻,两人匆忙套了衣服传讯给了冬芷三人,让三人收拾整齐去千蕴山大门口会和。
两人快马加鞭跑到门口时,才发现三人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清决哥,童殊哥你们两个怎么来这么晚!眼看都要过了放行时间了!”秋茉仰着头颇有些埋怨地看着两人。
风清决有些心虚,这才想起千蕴山每日放行时间是规定好的,两人往日里是从来没遵守过这项规矩,但今日毕竟是带着三个小朋友,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一行五人出了千蕴山的大门,三个小朋友紧紧跟在童殊和风清决身后。
千蕴山方圆百里都人烟稀少,鲜少有人驻居于此,所以山下也是一派恬静祥和之景,风清决轻车熟路地从储物袋里掏出面纱带上,毕竟他这张脸太过显眼了,在街上难免会引起些不必要的麻烦。
五人打算用移行诀先去离千蕴山最近的苍臾国,秋茉放开了琉茗爪子上的银链,让他自己先飞过去,随后五人也用移行诀传送到了离千蕴山最近的苍臾国边境处,这已经是移行诀能传送到的最远的地方了,再往后的行程,也五人只能靠自己了。
五人跟着百姓的队伍进了城。
话说玄澈在入千蕴山前便是此城一户商人家偏房所生之子,自幼不受宠,七八岁时他娘撒手人寰,他被赶出家门,机缘巧合下入了千蕴山,换了名字,成了如今的玄澈。
虽然过去了七八年,但故地重游也让玄澈心里生出几分异样,低垂着头,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童殊和风清决打算在此城解决了午膳再继续赶路,毕竟到下一座城池几乎要花去半天的时间,三个小孩儿怕是坚持不了那么久。
风清决先察觉到了玄澈的心情,心下一猜便知,玄澈定然是故地重游引起了些不好的回忆。他转头与童殊耳语了几句,嘱咐童殊照看好冬芷和秋茉,自己拉着玄澈走到一边。
玄澈起先还不知道风清决是何用意,但见风清决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也明白了大半,先开口道:“清决哥,我能去看看我娘吗?”
风清决点头,牵着玄澈的手,快步绕过州府,走到主街的另一头,顺着人流一同出了城,又走了一刻不到,两人走到了郊外的一座墓碑前,这便是玄澈娘亲的墓。
见到墓碑的那一刻,玄澈的泪便如决堤般流出,当年他还未看到娘亲下葬便被主母赶出家门,幸好当年一位玄贞峰的内门弟子出任务归来,把他带回了千蕴山,不然他如今别说能当上玄贞峰的首席弟子,可能连活都活不下去。
玄澈跪在那一座低矮的墓碑前,泪水打湿了他面前的一小块土地,他八岁拜入玄贞峰,十三岁成为首席弟子,虽然天赋不如风清决和童殊,但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但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个幼年丧母的孩子而已……
风清决站在玄澈身后不远处,有些可怜玄澈,须臾,他又自嘲般地笑了笑,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可怜他呢?连自己爹娘都不知道是谁,甚至九岁之前的记忆全部缺失……玄澈最起码还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
玄澈的泪早已流了满面,抱着他娘的墓碑抽泣着,风清决悄悄走到玄澈身后,递给他一方绢帕,让他擦擦流了满脸的眼泪。
又过了半晌,玄澈用那方帕子擦净了脸上的泪,起身冲那墓碑拜了三拜。
风清决见玄澈起身,走到了他身边,玄澈转身牵住了风清决的手:“我娘知道了我现在这么厉害一定会很开心吧。”玄澈低着头喃喃道。
风清决拍了拍玄澈的肩道:“一定会的。”
两人顺着路又回了城,传讯给了童殊,得知三人已经找了家酒楼安定下来了,风清决也牵起玄澈的小手拉着他回了城。
风清决拉着玄澈顺着主街向前走,直到一家气派的酒楼前才停了脚步,“云腾楼”风清决抬头看了看匾额,确定了童殊说的就是这家。
童殊提前交代好了,门口的小厮见了两人便热情地招呼着,领着两人上了二楼包房。
风清决见桌上摆了不下十个盘子,不禁一阵扶额。
童殊撑着头,等到风清决落了坐才拿起筷子夹菜。
三个小朋友见童殊和风清决动筷才放下心来也拿起筷子开动了。
“这个你肯定喜欢吃。”童殊拿着公筷给风清决夹了块桂花糖藕。
风清决起先只注意到桌子上有十来个盘子,只以为是童殊带着两个小孩挥金如土地点了一大堆,这下定睛一看,这十来个盘子里有一半都是他爱吃的甜食,看着盘里那块桂花糖藕,风清决的嘴角不经意间已经翘了起来。
琉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跟了上来,此是已经站在窗框上看着五个人吃饭,雫终于也能从风清决的袖子里钻出来透透气。
五人吃饱喝足,童殊付了银子,出了酒楼。午后,街上几乎没几个人,一行五人顺着大街散着步往出城的方向走。
午后的太阳毒辣,冬芷和秋茉早已经撑起伞来遮阳,风清决也被晒得受不了,撑起伞来,顺便把童殊也罩在伞下,玄澈倒是不甚在意,被夹在两个伞中间走着。
童殊的个子几乎比风清决高出半个头,风清决撑伞撑得手酸,便把伞塞到童殊手里,童殊也自然地接过去撑着。
童殊提前定了马车,一行五人走到城门口时那马车便已经停靠在路边等着他们了。
风清决快步走到那牵着马车的小厮旁边接过了缰绳,除去刚才童殊付的预定金,风清决把剩余的钱一并交给小厮。
那小厮接过钱袋子立刻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谄媚地给风清决讲了驾驶马车的注意事项。
城外是一片森林,驿道就修在森林中间,驿道不算宽敞,但通行两辆中型马车也算绰绰有余。
风清决和冬芷秋茉两人坐在车里,玄澈和童殊则坐在车架上扯着缰绳。午后的阳光明媚,透过树叶的缝隙投下一片片光斑。
清风掀动着车窗上的轻纱,冬芷倚在靠背上,从随身的木盒里取出一支萧,执着萧,薄唇覆在吹口轻轻吹动,芊芊玉指灵活地变换音调,只是随意吹了首不知名的曲子,却也给燥热烦闷的午后带来些许惬意。
风清决还在翻看古籍,试图寻找些什么关于那瘟疫的线索,把所有能算得上线索的东西悉数记到本子上。风清决掀开了车帘,让玄澈回车厢里,自己则是坐在童殊身边,倚着车厢。
“你马上生辰了吧。”童殊无聊,有意找话题道。
“你昨天刚问过我及冠后要干什么。”风清决毫不留情地拆台。
“你想要什么生辰礼物?”童殊见被直接拆台,直入主题问道。
“民间男子及冠都有爹娘给取字,我是孤儿,你干脆给我取个字吧。”风清决随意道。
童殊猛的坐直,瞪着眼睛看风清决,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让我取?你师父呢?”
风清决歪头看童殊:“罢了,修仙者取字也没什么意义,你不愿意就算了。”
“我又没说不愿意!”童殊连忙辩解,无意识地声音便有些大了,使得在车厢里的秋茉三人也听到了。
萧声停了下来,紧接着,秋茉从帘子里探出头来。
“童殊哥,不愿意什么呀?”秋茉不怀好意地笑着问童殊。
“小茉莉啊小茉莉,怎么光顾着听我们说话?”风清决转头轻轻捏了捏秋茉的鼻尖,无奈地问。
“才没有!明明是你们说得太大声了!”玄澈也从帘子里钻出来反驳道。
“玄澈你翅膀硬了是吧!”童殊掐着玄澈的脸晃了晃。
冬芷收好了萧紧跟着也从帘后钻了出来,猛的拽着玄澈和秋茉,把两人拽回了车厢,笑着对风清决两人道:“你们继续。”
三人都钻回车厢后,风清决笑着摇了摇头,闭着眼靠在了车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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