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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一生挚爱

冷竹桃冒着生命危险进宫为叶惜黎寻找治疗心病的药方但却一无所获,她一走出宫门就骑马奔向冷家老宅。

自从冷粼离世后乔见山就长住太医院一去不回,冷竹桃也被冷家长辈接回冷家新宅居住,久而久之老宅就荒废了。

冷竹桃打开上锈的铜锁推开沉重的木门,院子里面杂草丛生一片荒芜。她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回来过了,曾经因为怨恨乔见山所以她不想回忆过去。

屋子里落满了灰尘而房间里的陈设也和她儿时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只不过在她的记忆中还有冷粼的存在。

冷竹桃顾不上回忆连忙走到乔见山曾经的药房中翻箱倒柜,翻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但却在无意间打开了一间密室。

她小心谨慎地走了进去,儿时的回忆一下子充斥在脑海中,她鬼使神差地打开了一个藏在书架上的木盒里面装的竟然是鸠陀□□。

冷竹桃本以为是自己曾经的记忆有了偏差却没想到鸠陀毒,竟然真的是乔见山所研制出来的。

虽然皇榜上面昭告天下先帝许云廷是因病重离世,但是太子还有冷竹桃都知道许云廷其实是身中鸠陀毒而死。

冷竹桃虽然憎恨乔见山这个不尽责的父亲但却也不想失去这唯一的生父,她在心中暗暗祈祷先帝的死可一定要与乔见山无关。

冷竹桃仔细研究鸠陀□□后不敢相信乔见山竟然能研制出如此奇毒,配方上的毒草都是世间十分罕见难有。

她把毒药配方小心翼翼藏在衣袖中然后马不停蹄地往叶府赶,刚走进院子就看见叶惜黎长发散落坐在秋千上发呆。

“阿黎今日如何了?”冷竹桃把吟语拉到一旁,吟语强颜欢笑摇摇头。

“小姐今日倒是不哭不闹但只是一直坐在秋千上愣神,一言不发。”

冷竹桃满面愁容:“我已经翻遍所有医书也试了不少药方,为什么阿黎的病就是不见好转呢?”

“不是说心病还需心药医吗?那能救小姐的心药到底是什么?”一向没心没肺的吟语此刻却格外稳重和愁容。

“真相。”

沉默了很久的叶惜黎突然开口,吟语和冷竹桃不明所以的面面相觑。

“是冷小姐在说话吗?”

冷竹桃一脸茫然地摇头:“不是我。”

叶惜黎解下手臂上的丝带把发丝轻轻绑起,从秋千上缓缓站了起来转身时,那双原本爱笑的一双眼睛此刻却黯然无光。

“小姐……”吟语的眼泪夺眶而出大步扑到叶惜黎的怀里紧紧抱着她不撒手。

冷竹桃松了一口气声音哽咽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撑不住了,阿黎。”

冷竹桃把叶惜黎意识不清醒时所发生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特别是王群进宫寻药被太子折磨到九死一生的事情。

叶惜黎顾不上梳洗打扮慌张地跑到王群养伤的客房里,她一把推开木门走了进去:“王群,你没事吧?”

秦昭拿着药膏正在为王群涂抹胸口的伤痕,叶惜黎突然闯了进来三个人面面相觑。叶惜黎一走进去眼睛就不自觉地锁定在王群孔武有力的胸大肌上。

“叶姑娘?你好了。”王群看见活蹦乱跳的叶惜黎开心地起身就要走过去却被秦昭拦住。

“公子,您衣服还没穿呢。”秦昭连忙拿起一旁的衣服为王群穿上。

叶惜黎害羞地捂着脸转过身去脸颊变得通红,王群的耳垂也像烧熟了一般红透,他看见叶惜黎后开心地忘了自己还露着上身。

“王公子,身体可好些了?”叶惜黎脸上的红晕久久褪不下去,双手摸着发热的脸颊目光闪躲。

王群整理好着装站到叶惜黎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温柔嘴角微微上扬:“叶姑娘,好久不见了。”

叶惜黎紧闭双眼转身然后慢慢睁开眼睛发现王群正看着她笑,叶惜黎圆圆的眼睛自然地盯着王群的胸膛脑海中还在回味刚才看见的一幕。

秦昭站在一旁偷笑而王群尴尬得不知所措,他原本白皙的皮肤此刻却被叶惜黎看得红透了。

叶惜黎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太过炙热害羞地低着头:“王公子以身犯险进宫为我寻到最珍贵的草药,是阿黎欠王公子一条命。我不知道该拿什么去还,所以……我想请王公子吃顿便饭。”

“区区小事,姑娘又何足挂齿。”

“这怎能是小事!?如果不是王公子为我寻来雪莲花,我如今恐怕都不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其实……只要叶姑娘安好,我就安好。”王群见拗不过叶惜黎只好答应下来。

“那今夜戌时后院凉亭,我等你。”

“好。”王群笑着答应,叶惜黎转身走出门的一瞬间眼神就暗了下来,因为一条不归路正在她的心中慢慢滋生了起来。

夜幕降临之时王群手捧鲜花来到后院凉亭,叶惜黎一身红色长裙盛装出席站在凉亭中。

明明是昏暗的烛光却照亮了叶惜黎全身在王群眼中此刻凉亭下的她整个人都在发光,叶惜黎清瘦了很多但看着却稳重了不少。

“王公子是不是每次见人赴约时都喜欢手捧一束鲜花?”叶惜黎消瘦的脸颊露出勉强的笑意。

王群此刻满眼心疼地看着叶惜黎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并非如此,王某只有见重要之人时才会手拿鲜花来赴约。”

叶惜黎笑笑没有说话接过王群手中的花放在一旁的花瓶中,而石桌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

“阿黎之前一直受王公子的照顾但却不知该如何报答,如今只好做一些小菜聊表心意。”

王群看着满桌的佳肴惊讶地看向叶惜黎:“这些……都是叶姑娘亲手做的吗?”

叶惜黎笑着点点头:“今日向酒楼的大厨学了很久,厨房都差点给点着了。王公子尝尝味道如何?”

王群瞥见了叶惜黎烫伤的手指一丝愧疚涌上心头:“叶姑娘如此辛苦就是为了给在下做一顿饭?”

“是啊,王公子给我做了那么多顿饭但之前因为我的厨艺很差所以一直未曾为公子做过,我怕现在不学以后就没机会了。”

王群眼中泛起泪花:“姑娘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机会了?”

叶惜黎起身背对着王群面朝院子中的月湖,她双手紧紧攥着一滴泪落了下来。

“与王公子相处的那段日子是我这些年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公子陪我一起骑马射箭陪我等天明看日出。带我去与世隔绝的烟雨镇,带我吃很多很多好吃的。”

叶惜黎眼泪一颗颗掉了下来脑海中回忆着过去与王群相处的美好时光,人们只知道在与心爱之人生离死别时脑海中才会出现走马观花的回忆。

却不知道在与重要之人分别时脑海中也会出现走马观花的回忆,王群一言不发只是安静地看着叶惜黎单薄的背影。

“叶姑娘的每句话都好像在和王某告别。”王群眼眶微红。

叶惜黎转身坐在王群身旁倒了两杯酒,然后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阿姐的死有问题,我无论如何都要进宫查明真相。”

王群心中想了无数个理由想要劝叶惜黎留下来不要进宫去寻找真相,但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理性。

“听闻宫中不仅规矩颇多而且还十分危险,叶姑娘一定要小心。”一向滴酒不沾的王群借着酒意才说出了违心的话。

“王公子不想将我留下来吗?”叶惜黎微微低头指尖轻颤,眸中透着深深的忧伤。

王群把自己整个人都藏在黑暗之中,他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急切地呼吸着。但是心中的痛苦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在一点点划着他脆弱的心。

王群很想大声地告诉叶惜黎:我不想让你进宫!我不想你去寻找残忍的真相!我不想你离开……

但他不能也不愿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而阻挡叶惜黎要寻求真相的那颗坚定不移的心,他了解她所以他知道自己根本留不住她。

“王某说过只要是姑娘想做的事情,王某都是无条件支持的。”王群的声音在颤抖,而叶惜黎也听出了他的心口不一。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喝起了酒,酒过三巡王群就醉倒趴在石桌上睡了起来。而好酒量的叶惜黎却只是刚刚微醺,她也趴在石桌上静静地看着王群。

“你怎么就这么嘴硬呢?你明明就不想让我离开,为什么就是不说呢?如果你开口让我留下来,说不定我可能就不走了。”

叶惜黎的声音很轻她希望王群能听见却又害怕他会听见,烛光撒在王群的身上。她伸出手轻轻触碰他的脸颊,就那样安静地看着他却没发现他早已烧红的耳垂。

叶曾柔的丧事结束后没多久宫中就传出新帝许卓衡要选妃的消息,叶惜黎得知消息后恨不得提刀闯到皇宫去。

叶惜黎毅然决然进宫参加选秀当日王群也来到宫门口,他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自己深爱之人一步步走向深渊却无能为力。

叶惜黎原本走到宫门口却又转身朝王群在的方向跑去,她把自己最喜爱的佩剑送给了王群。

“阿黎此次进宫不知何时还能再出来,我知道我本不应该如此厚脸皮地拜托公子但奈何在这世间你是我唯一信得过的人。”

王群笑着伸出手轻轻整理叶惜黎被风吹乱的青丝:“姑娘信得过我,是王某的荣幸。”

“拜托王公子多多照拂家父家母还有小桃,因为他们是我在这个世间最重要的亲人了。”叶惜黎向王群深深鞠了一躬。

王群受宠若惊连忙扶起叶惜黎:“王某定不负姑娘所托。”

叶惜黎感激涕零一步三回头,王群看着身着白色衣裙的叶惜黎此刻就像天上的白云一般离自己越来越远。

“阿黎,从我们相识那天开始你就一直叫我王公子。因为那时我们彼此还不相熟,但现在……”

“王群……谢谢你,还有……遇见你是我一生中最最幸运的事。”叶惜黎看出了王群停顿时没能说出口的话。

王群眼中含泪地笑了起来眼泪随风飘扬,他看着手中的两枚戒指黯然神伤:“差一点,就差一点我就能拿着戒指去找你了……”

宫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王群大脑一片空白拼了命地朝宫门跑过去,明明他可以大声喊着请求叶惜黎留下来但当跑到宫门时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没有人知道其实平常滴酒不沾的王群却是千杯不醉,那晚叶惜黎在他耳旁说的所有话他全都听见了。

叶惜黎离开后王群又变回曾经那个不苟言笑的王尚书之子王群,秦昭看着王群没日没夜地在商铺中奔走没有一刻是让自己闲下来的。

亥时一刻王群坐在书房中点燃蜡烛看着账本,秦昭看着灯火通明的书房推门走了进去。

“公子已经亥时一刻,您该休息了。”

王群一动不动地看着账本,秦昭无奈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书房……

叶惜黎与许卓衡成婚当日一向讨厌进宫的王群却盛装出席,他站在人群中目光如炬地看着身穿婚服的叶惜黎。

叶惜黎与许卓衡成婚一月后腹中依旧没有动静,乔见山也受命给叶惜黎开了很多助孕的药方。

“小姐,这是陛下命人送过来的汤药,需要奴婢偷偷倒掉吗?”木锦端着助孕的汤药走了进来。

“不用,我本来就不想怀上他的孩子。”叶惜黎把助孕的汤药当作避子汤喝了下去。

秦琳得到许卓衡的宠爱没多久就破格升了贵妃位与柳然平起平坐,一时间她成了后宫佳丽的眼中钉肉中刺。

昭阳殿中柳然把里面砸了个稀巴烂,她气势汹汹不顾形象地大喊大叫:“一个下九品官员的女儿竟然也配和本宫平起平坐!!”

紫樱瑟瑟发抖地站在一旁看着曾经温文尔雅的柳然此刻却暴躁如雷:“贵妃娘娘……您当心玉手千万不要被划伤了。”

“一开始我以为叶曾柔会是最大的威胁,但没想到她懦弱无能身体羸弱根本不足为惧。再后来叶惜黎又进了宫,我以为陛下对她会有所不同但却怎么也没想到陛下竟然会看上秦琳那个死丫头!!”

柳然美丽的脸庞却露出了与之相反的面目可憎,紫樱看着明明相伴了十几年彼此十分熟悉的柳然此刻却感觉越来越陌生。

坤宁宫内叶惜黎看着被人下了迷迭香的香炉思考着:“木锦,这个香炉造型别致,不像是阿姐会喜欢的。”

“回小姐,这个香炉是皇贵妃娘娘送给大小姐的。”

叶惜黎心头一紧:“她是什么时候把香炉送给阿姐的?”

“从……贵妃嫁入东宫后不久,她那时频繁想要面见大小姐但都被大小姐回绝了。直到有一日贵妃拿着陛下的令牌闯了进来,还带了许多东西而这香炉就是其中一个。”

木锦仔细回忆一一道来,叶惜黎的心里咯噔一下:“阿姐生平是不是经常睡不好?总是噩梦缠身?”

“咦?小姐您怎么知道?大小姐之前确实一直睡不好,需要服用安神的汤药才能勉强入睡。”

叶惜黎的拳头紧紧攥着眼睛里充满了恨意:“柳然这个毒妇!!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木锦一脸茫然的看着叶惜黎,她从未见过叶惜黎这般模样……

“小姐,明日是陛下为琳妃娘娘升为贵妃的册封大典。小姐还是早些歇息,明日还要早起。”木锦整理着华贵的礼服。

“册封大典?有意思,短短几日秦琳就从嫔妃升为贵妃。这还不把柳然那个娇蛮任性的皇贵妃给气死了。”叶惜黎一脸幸灾乐祸。

“是啊,奴婢还听说皇贵妃竟然把昭阳殿都给砸得乱七八糟。”木锦仔细整理叶惜黎明日要戴的首饰珠钗。

西偏殿内秦琳喜笑颜开地试穿明日册封大典要穿的礼服,她站在铜镜前仔细端倪着身着华服的自己。

“陛下御赐给娘娘的华服穿在娘娘身上还真是艳丽,娘娘总算是熬出头了。”丫鬟环儿喜极而泣。

秦琳脸上的笑容却在慢慢消失:“环儿,你说这一切是不是都是假的?我一个下九品官员的庶女竟然也能成为贵妃。”

“因为娘娘吉人自有天相,所以陛下宠爱娘娘是迟早的事。”环儿天真的样子让秦琳无奈地轻笑一声。

秦琳的册封大典还未开始将仕郎秦诉的府上就被人踏破了门槛,平常一些看不上秦诉的朝臣竟然亲自上门拜访。

一时之间眼高手低的秦诉就被人高高捧了起来渐渐忘了自己的身份,秦家人仗着秦琳即将成为贵妃的身份在东凛国横行霸道。

秦琳不懂许卓衡明明从未临幸过自己但却破格自己连升妃位,而她只是为许卓衡写了许多祈福的文字仅此而已。

明明是好事将近但秦琳却彻夜难眠同样睡不着的人还有叶惜黎,她一个人坐在屋顶盘算着如何利用明日的册封大典让柳然露出点马脚。

“小姐夜深了天气凉,坐在上面会生病的。”木锦手里拿着厚厚的披风站在院子里。

叶惜黎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一个翻身很轻松地从屋檐下跳了下来,木锦连忙为她披上披风。

就在叶惜黎宽衣解带熄灭烛光后准备入睡时一个身影就翻窗走进屋中,黑暗中的身影朝床榻慢慢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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