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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除旧

“为何不让琪儿参与宴请之后再出发?”城墙之上,皇上一身朝服看着马车行进的方向,缓缓对着站在自己身边却又有些距离的皇后问道

“臣妾不过是想让她早点出发,早点回来复命罢了”皇后依旧温婉,滴水不漏

“画珊,朕好像不认识你了”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之内,皇上薛云腾才转身望着着皇后说道

“陛下说笑了,臣妾还是臣妾,从未变过”皇后笑着答道,眼神却看向地面

薛云腾抬手想要去触碰画珊,可却在半空中止住,他无奈地将手放下,望着面前温顺贤良有分寸的人,却感觉有什么东西他早已失去

“你是在怪朕,怪朕变了吗?”

“臣妾不敢”画姗急忙想要跪下,这是她学会的礼仪,但只是跪到一半,一双手将她扶住

“敢或不敢,你都说了”薛云腾一阵苦笑,真的已经变了,曾经那个在自己面前嚣张,没有分寸的,听到自己说傻话会来敲打自己的画姗早已不见,现在在自己面前的是处处知礼有分寸的皇后

“可你知在这个位置上的艰辛吗?朕不只是父亲,丈夫,还是一国之主,要为所有民众负责,朕的意愿,谁来问过呢”扶起来他的皇后后,薛云腾立马将手收回来

薛云腾的话有丝颤音,画珊的心也随着一起颤抖起来,好似回到了很多年前,面前的人不是九五至尊,只是一个青涩的少年,有心事渴望被理解

画姗缓缓抬头看着眼前的人,眼窝变得更加深邃,眉头总是紧皱还残留些许皱纹,头发添了许多青丝,变了

却又没变,还是那个心中有苦闷却无处安放的人

画珊终于迈向前一步,握住曾无数次紧握的那双手,头靠在他的肩上

“我一直都在”

“画珊”薛云腾也终于放下架子,将他的画珊搂入怀中,此刻他们终于没有等级,只是两个相爱的人罢了

“但灵琪,她什么也没有”等到怀中的人平静下来后,画珊知道自己不该贪恋这一切,她还是想为自己的女儿求得些什么

薛云腾听闻后,用力抱紧画珊,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身体之中一般,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所以,这也是你所想要的吗?离开朕,离开这”

薛云腾的声音又回到往常的姿态,高高在上的皇帝的姿态,冷漠无情

“两年,只有两年,她不得不回来”

没有人可以离开,没有人

薛云腾松开画姗,独自走下城楼,唯留画珊一人停留在原地

画姗想起过往,那个牵着自己的手走过无数次台阶的人,好像早已随风消散

“到那时,就不会是你我意愿所能达到的”皇后喃喃自语,一滴泪也顺着眼角迎着风流出

曾经日日夜夜的伴读,高谈论阔也早已随着风一起消散

而在这里,在这围城之中,只是还残留着一丝爱,想要陪着再看一看,再走一段路

薛灵琪出宫,没有豪华的仪仗,只有一辆马车,行李只带了一些随身物品,其余的都打算去当地采买

随性的人员也只有三位,一位是习武的小爱,一位略懂医术的阿洁,还有一位知书达理的雨娇,这三位,也是一同陪着薛灵琪长大的人

在皇后的坤安宫中,人人都需要读书,在那个时候,没有主仆之分

小爱人长得高,但奈何头小,什么知识也看不进去。每日一到读书的时候便昏昏欲睡,直到她看到一些图画,里面的小人的姿势变化万千,后面经皇后的提点,才知道那是武功。自此之后,小爱便痴迷下去,日日夜夜抱着小册子照猫画虎的比划,虽然不成样式,却很开心。

薛灵琪见小爱不顾疲惫的练习,脸上也一直展露出读其他书的时候不曾有过的笑容,便求着自己的母后,给小爱找来一等一的高手,教导她练武。皇后自然应允,她相信每个人都有她自己的天赋,不应该因为身份而被荒废

小爱也不负众望,展现出极高的天赋,一学就会,也让前来教学的师傅对皇后大赞小爱,称她是难得一见的奇才,应该好好栽培

不过薛灵琪知道,其实这是因为小爱每天晚上趁着睡觉的时间,偷偷起床练习;有时候薛灵琪睡不着的时候,也会坐在月光下,陪着她一起练习,虽然不及小爱的万分之一,但基本的防身术薛灵琪也略知一二

阿洁个头略小,但人很机灵,对待读书方面从不懈怠,但更感兴趣的是医药方面的书,皇后画珊也看在眼里。

在太医来请平安脉的时候,皇后便让太医对阿洁进行指导;

在休假期间,阿洁也得到应允,能够随着一些太医出去民间问诊。太医曾拒绝过,认为女子

不应出去抛头露面,也曾暗地里请示皇上的意思,但皇上却下令随皇后的意愿来,太医没有办法拒绝,只能将自己所学授予阿洁

至于雨娇,是陪着薛灵琪一起读书,一起用功的人,每次薛灵琪犯懒,也是雨娇在一旁提点着

“公主,这里奴婢不是很懂”

也就是这样哄骗着,让薛灵琪在教导自己的过程中,巩固其所学,皇后见状,曾私下赞许过雨娇,想要给雨娇奖赏,但雨娇一一拒绝

“是公主聪明,奴才愚笨罢了”

至于皇后的宫里为什么会有武功秘籍以及医学著作等书籍,这也离不开皇后自身,她原本是是天一道长的弟子,自幼接触武学以及医学,还有天象以及各种知识。

也正是因为这些,薛云腾在能够在一众皇子之中脱颖而出,只不过,等到薛云腾获得自己所想要的一切之后,画珊只能作为女子被禁锢在这个偌大的皇宫之中,她也明白若想保护自己一世安全,最重要的就是审时度势,暂避锋芒。

她心甘情愿的做起了笼中鸟和金丝雀。但她从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会步入自己的后尘

她会尊重宫中所有人的想法,从不滥用自己的权利,坤安宫的每个人都能够按自己的想法活着,当然,这一切是在照顾好一切的前提之下。

但实际上,皇后从来不需要有其他人照顾自己,大部分事情都是亲力亲为。她曾以为创造出这样一个小天地就够了,只是安逸久了,就会忘记,危险总藏在身边人心中。

就在薛云腾要为薛灵琪指婚,薛灵琪晕倒的那一刻,她才意识到,曾经自己所拥有的女子的自由是多么的重要。如果当时自己并没有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现如今,她会不会还在和天一道长驰骋人间呢?可是没有如果,但她却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如此。两年,或许能够给薛灵琪带来些许的改变吧。这是皇后决定奋力一搏的原因

出皇宫后,马车并没有着急的赶路,反倒是悠闲的在皇宫外的洛城里闲逛

”道长,我们要去往何处?“

”不着急不着急“天一道长看到一个驿站,急忙叫停马车,自己先冲下去,这冒失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比皇后还要年长的人

“这个道长,是不是骗人的”阿洁在一旁嘀咕道

“不得胡言”薛灵琪睁开眼睛,略带嗔意地看着阿洁

“可是我们还在洛城之中转圈,你看她,买了那么多吃的,那么多用的,而且花的都是我们的钱”阿洁拿着钱袋子,一张张数着银票,心疼地看着里面的银票又减少了几张

“原来我们阿洁是心疼钱了”雨娇一旁打趣道,这让坐在外面扮着男装赶车的小爱开怀大笑,而薛灵琪则捂住嘴角也在偷笑

“雨娇姐,我们要出去两年,什么都要花钱,结果还没出洛城,她就拿走好几张银票,也不知道会不会还给我们”阿洁将钱袋子握紧,在一旁气鼓鼓说道

“好啦,我们不还有很多吗”薛灵琪宽慰道

“可公主你的吃穿用度都要钱,也不知道这些够不够,肯定要有计划呀”阿洁转着身体对着薛灵琪,语气略有些责怪道

“嗯嗯,辛苦我们阿洁,之后一切都要靠你”薛灵琪抬手拍打着郭阿洁的肩膀,安抚着眼前炸毛的人

阿洁生气也是情有可原的,她们这一次出行只有这么几个人,连护卫都没带,行李也是少之又少。

皇上是想安排人护送,但皇后和薛灵琪全都拒绝,再加上天一道长那张巧舌如簧的嘴,皇上只能被迫答应,给予一亮宽敞的马车,目前马车除了随身的行李外,都堆满天一道长买的物品,连马的身上都背负了一些

“走吧”天一道长终于回到车上,她丝毫没有顾及的敞开大腿躺在一边,让原本坐在那里的阿

洁嫌弃地起身,走向雨娇一侧

天一道长毫不在意,继续说道

“接下来我们要走山路回贫道的住所,路途中可无住宿的地方,需要辛苦公主露宿野外”

“无妨,全听道长的”薛灵琪颔首,一如既往的有礼回复着

阿洁气鼓鼓的看着雨娇,盯着薛灵琪,但没有一个人理她,她只能掀开帘子望向车外

薛灵琪继续闭着眼睛休息,雨娇则略有兴趣的打量着天一道长,只是车内没有一个人再开口说话

天一道长躺在车内休整一番后,走出马车外,和小爱一同赶车

“不是,露宿野外”等到人出去后,阿洁眼睛瞪得老大,小声地开始抱怨起来,窗外的景色并未带给她安慰,反倒人一走火气又全都上来了

虽然她趁着皇后给予的假期外出学医的时候,不是没有露宿过野外,但如今,千金之躯的公主也要如此,她可不敢想

“不行,我得好好找她说道说道”阿洁卷起袖口,一副要干架的样子

“阿洁,公主都没说什么,你又何必呢”雨娇按住阿洁的肩膀,她虽然目前无法判断天一道长的为人,但薛灵琪什么也没说,她也曾耳闻皇后是天一道长的弟子,为了不让薛灵琪难做,她必须阻止阿洁

“雨娇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公主呀,就是人美心善,从来不拒绝别人”阿洁疑惑地看着雨娇,怎么大家都帮着外人一起来欺负公主

“行了,夸我也没用,再说我们本来就是为了父皇为了天下而出来的,走百姓之路才能懂得她们的艰辛”薛灵琪并没有真的睡着,嘴角扯出一个笑容

“可你晚上本来就睡不好”阿洁撅起嘴巴,一副委屈的表情

“知道你担心我,但没事的,好吗?有问题我会向你们求救的”薛灵琪看着郭阿洁一脸的真诚,让郭阿洁也不好再做什么,只是内心嘀咕这,公主真是人美心善,要是被欺负了可怎么办,一想到这,她的内心不禁开始惆怅起来

“好吧”采阿洁卸下力气,为现在,为未来都很担忧

雨娇看着阿洁真的没有下一步动作后,才放开抓住阿洁的手,在没有人看到的角落里,甩了几下手腕

夜深人静,车内的雨娇和阿洁靠着一隅安稳睡去,小爱刚拉开马车帘,薛灵琪就站在马车口

“奴婢吵醒公主,罪该万死”小爱见状,后退几步下车,跪在地上对薛灵琪面前小声说道

“好啦,是我自己醒了,赶车又守夜很辛苦吧,快进去睡睡吧”薛灵琪无奈地叹气,走上前将小爱扶起来,小爱什么都好,就是规矩太多,明明学武,没有学到洒脱劲,反倒将规矩都学来了

“可是公主,你一人在外面不安全,还是让奴婢守着你吧!”小爱站起来后,急忙收回自己的手。对于小爱而言,自己能够在皇宫之中学习已是天大的荣幸,她也曾暗暗下定决心,这一辈子自己要做的便是守护皇后和公主的安全,为了报答她们所给予自己的机会。

“不还有天一道长吗?你守着我,明天又谁来赶车呢?”薛灵琪指着火堆旁的天一道长说道,她知道小爱是不敢逾越规矩的,但她不喜欢这样

“这”小爱低着头还是没有移动脚步

“快去睡吧,还有你那动不动就跪的毛病得改改了,我还没说什么呢”薛灵琪走到小爱的身后,双手轻轻将她往马车方向一推

小爱站在马车口,回望着薛灵琪,薛灵琪点了点头,张嘴道

“快睡吧”

“是”小爱行礼后便走入马车内

薛灵琪笑着摆了摆头,又重新走到篝火旁,坐在天一道长的对面,火光映撑着两人的面庞格外红润

天一道长早就目睹发生的一切,她对着薛灵琪笑着点了点头,而后闭上眼睛

“道长是有意绕路吧”薛灵琪坐下后,一改之前温柔的神情,反倒有些冷漠

“这都让你知道”天一道长嘴上虽回答着,但眼睛依旧紧闭

“虽然本宫从未出过宫,可洛城的地图却印在我的脑子里,今日我们从西门出发,本可直接往北先去粮食店,再往西去往成衣店,接着往南去往驿站,最后出城,可你却偏偏绕了一个大圈先去成衣店,然后是粮食店,粮食店出来后让我们又再次回到宫门才往南去往驿站”

“公主殿下记忆真好”天一睁开眼睛,觉得眼前的人可还真是有一点画姗的影子,但马上,眼睛中暗含的温柔不见,反倒摆出一个师长的严肃模样

“可你知成衣店一般越早人越少,而且大部分人的衣服都需要定制裁夺,这些都是需要时间的,而一开始先去成衣店就能抢占先机。

而粮食店早上人多,再加上一些干粮还需要现做,如果我们先去的话,两头都要等,岂不是花费的时间更多?”

薛灵琪听闻后,歪头仔细思考一番后,才明白自己刚刚的质问有多幼稚,自以为读了很多书,但这些的确是自己不曾考虑过的。薛灵琪的脸更红了,不知是热的还是恼的

“是本宫愚笨了”但薛灵琪的认错也来的十分之快

“非也非也,公主殿下只是还不太了解人间烟火罢了,了解过后,相信公主殿下也会有更好的抉择”天一摸着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须道

“道长教训的是,不过露宿野外也是道长的计划之中吗?如果按照道长所说,我们节省了时间,我们应该有更多的时间赶路,不至于今晚需要露宿野外,也五十里地后就能入城,也会有客栈,我们今日的行程不至于如此”

天一道长睁开眼睛,欣慰地看着薛灵琪,薛灵琪此刻并未展现出和刚刚一样的攻击性,反倒是真的在虚心求教

“看来还是贫道僭越了,公主的智慧可远超我想象”天一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这让她想起一个人,眼神之中却饱含着心疼

“道长这是再考验本宫”薛灵琪不理解天一道长目前的表情,略带疑惑地问道

“公主是否晚上经常睡不好,贫道可有解决之道,不知公主是否愿意学习”天一并没有回答薛灵琪所问的问题,而是来解决画姗临行前托付给自己的事情

“愿闻其详”

天一道长开始教导薛灵琪如何打坐,并将一部分心经传授给薛灵琪,就这样俩人在火堆旁一起度过一个夜晚

天空破晓,万物苏醒,薛灵琪睁开眼睛,昨晚学习后不知自己究竟是在打坐还是在此之后陷入睡眠之中,醒来之后,薛灵琪竟从未觉得精神如此之好。

太阳还未升起,天空有些泛紫,而云彩全都被染上了橙色的光芒,薛灵琪看入了迷,这一切,都是她从未见过的景色,不知不觉中她张开了嘴巴,震惊之余眼眶也有了些湿润

“天之大,地之广,这次出去多听多见多思多想,不要着急,可记着了”薛灵琪想到临行前自己母后所交代自己的

“所以,这是母后你愿儿臣能看到的吗?我看到了,你呢”薛灵琪对着天空自言自语

“正是因为她见过,她希望你也能见见”天一道长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薛灵琪的身旁,和她一同见证这样的美景

“可我出来不是要为天下为父皇做事吗?”薛灵琪拿着衣袖擦去眼角的泪水,转身面对着天一道长

“而你此刻最该做的,就是找到你自己”天一道长莞尔一笑,而后离开去马车上寻找干粮,在此刻,她愈发的想念某个人,嘴里喃喃自语道

“小狐狸,赶紧过来吧”

阿洁见状,以为道长在施法,吓得不敢醒过来,双手紧抓着衣袖,要是道长真的为非作歹,她就将袖口内的药物挥洒出去,虽然不至于有什么损害,但只是能够争取到逃跑的时间

但什么也没有发生,天一道长找到几个饼后,便下了马车

阿洁许久没听到动静,才虚晃着睁开一只眼,确保马车内只有自己和小爱之后,方放下心来

雨娇在道长上去的时候,从马车上拿着一件披风下来,将它披在薛灵琪的身上

“霜华露重,可别冻着公主殿下”

薛灵琪紧了紧衣物,继续盯着天空发呆

而在项南,刘亦心一脸焦急地看着阿詹,不知道她意味如何,可阿詹却依旧不着急喝着茶

“所以到底要怎么做”

“你认为,当今女子为何如此呢”反倒是阿庞率先抛出一个问题

“观念,世俗的规训”

“观念与世俗为何规训?”阿詹也顺着问下去

“为了自己的利益?其实我也想不明白”刘亦心撑着自己的头,思索一番后,还是决定诚实地回答,这几年来,她也未找到答案

“那换个问题好了,女子为何不敢打破”阿詹和阿庞对视一眼,两人相视一笑,又有阿詹提出问题

“习以为常?”刘亦心盯着两人看,想要看出个所以然来

“为何习以为常”阿庞继续问道,接二连三的出招,就好似天生的默契一般

“嗯……从小的教导,什么三从四德,什么女书”刘亦心猛地站起来

“所以”阿詹很满意刘亦心的表现,笑脸盈盈的看着她,手也握在阿庞的手上

“所以,我们要打破这种教育观!”刘亦心有些兴奋地在房间内踱步,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容

“嗯!”阿庞和阿詹依偎在一起,看着刘亦心的兴奋模样,也发自内心的开心,至少,她们想要做的事情,在这里,找到了同伴

“可具体该怎么做呢?办学堂?这应该会冒犯到很多人,而且我们也不一定有资格这样做”刘亦心几个踱步后便明白这之间的困难之处,她坐在俩人对面,神情严肃道

“谁说教育就一定要办学堂”阿詹挑眉道

“那我们做什么呢?”刘亦心的身体前倾,她恨自己想不到别的办法

“话说,为何你对此有所想法呢”阿庞给刘亦心倒了一杯茶,她也想明白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甘如此”刘亦心如阿庞一开始一般,直接将茶水灌下去,就好似,思考争夺了她的水分一般,接着她又自己给自己满上

“为何你会不甘?”

“我?”

“嗯”

“因为我喜欢做生意,不甘心被困在家中,成为一个被挑选的商品,我可以创造自己的价值”刘亦心回想这几年来自己的努力,其实终究还是源于一个喜欢以及一个不愿意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说,要让女子先走出门来”说出自己想法后的刘亦心,突然明白了阿庞和阿詹的意思

阿庞和阿詹点了点头

“我们要给她们创造机会”

“而且这个机会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们是说番邦船只?可我并不知道他们需要什么”

“我们知道”阿庞和阿詹笑着答道

“哈哈哈,好,好,太好了,他们需要什么,我马上去准备”刘亦心兴奋地跳起来

“不着急,先吃饭吧”

“就不怕被人捷足先登吗”

“刘小姐这种自信都没有吗”

“牛念牛念牛念”

“唐小姐,我们家小姐在风号包房里”

“我知道了,我们去找她”被称之为唐小姐的人对着身边两个人说道

“牛念”

“来了,别喊了,你一进门就听到你声音”

“我们刚刚去码头找你,没有看到你,我们在那里找了你好一阵,结果那里的人告诉我们刘小姐和从番邦船只下来的两个人走了,我们才赶过来”来者盯着刘亦心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看了个遍,确定没有事情后,才放下心来

“好了,好了,是我的错,没有留下婉玉知会你们一声”刘亦心对着她们表示抱歉

“唐唐呀,生怕你想不开”穿着一身丝绸制衣服的女子说道

“可能是怕没了你,她都不好意思去找季洁”另外一位穿着短打衣服的女子也在一旁调侃到

“哈哈哈”三个人都默契地笑起来

“对了,刚刚从船上下来的在里面吗?我们能够认识认识吗”被称之为唐唐的人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调侃,有些兴奋的喊道

“我先进去询问一下”

“我们都听到了,进来吧”阿庞在屋内喊道

“在下唐诗咏,叨扰二位了”一脸兴奋的唐诗咏还是很有礼数的对着阿庞和阿詹行礼

“在下文雯”身着丝织品服装的人也紧随其后

“在下周梦”最后是一身短打服装的人自我介绍道

六个人在包房内相谈甚欢,阿詹和阿庞也就知道

唐诗咏是县令的女儿,因为在家受宠,所以在外会有些任性活波。从小就从家里翻墙而出,跟着文雯,周梦一起玩耍,后面才结识了刘亦心

文雯出生于成衣店的家庭里,及笄之后靠着一张巧嘴给自己家的成衣店拉了不少生意,许多少女少妇都愿意去她家定制衣服,不管是谁,文雯总能够根据每个人的特色而定制不同的衣服

“夫人,你穿这个才能突显你的气质,大红遮盖了你本来的面貌,不合适你,而且夫人一看就是大人物,花样更应该低调而不平凡,你看看,这些如何”

当然,这一切只针对有钱的家庭;

而针对家境贫寒的家庭,文雯总会自作主张给她们减免费用,用最一般的料子做出最好看的衣服

“咱们不用追求那么华丽的料子,怎么将普通的衣服穿出不一样的气质才是我们所想要的,所以,相信我,好不好”

在文雯这一张嘴下,没有人会拒绝,于是乎,整个项南的女子要采买衣服都会去到文华成衣铺进行采买

但在文雯真的插手这一切之前,文华成衣铺差一点就开不下去了,文雯的父母都是老实不会说话与互动之人,只能根据顾客需求进行定制,而顾客有时候却不能够很清晰知道自己适合什么,只是跟着所谓的潮流走,这也就让它们的口碑没那么好,甚至会说“其他店都做的好看,你们的怎么那么难看”

直到文雯在店里看到自己的父母的成品被一个趾高气昂的顾客否定,不管来找茬的是对手所派来的还是父母真的没办法把握这一切,文雯都明白自己得为这个家庭出一份力

刘亦心也是这一切幕后的推手,她给文雯提供资金采买了许多不同品类的布料,甚至还找人假扮顾客上门定制后大肆夸赞文雯的眼光与手艺,在整个县城内大力宣扬,使得文雯一举成名,也让文华成衣店的生意越来越好

文雯后来问过刘亦心,为什么会看好自己,愿意给钱给自己去折腾,还帮助自己造势,甚至后面还帮自己盘下布庄以及丝织纺,让自己成衣店内的衣物的成本降低,而布料和丝绸又可以转手卖给他人,里外都赚钱

“因为你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这是刘亦心的原话

而身穿短打衣服的女子周梦则是出生在梦行镖局内,家里还有两个个兄长,但这两个兄长看到过自己父亲伤痕累累的回来,很多次都差点死掉,让他们对这一切都不感兴趣,甚至都不想继承所谓的家业,而偏偏周梦萌生要代替父亲的想法,刻苦的跟随着镖局的其他人练习武术。

在周梦的父亲逼迫她两个兄长学武带队运送货物后,两位兄长都受了不小的伤,回来直说再也不干了,气的周梦的父亲将两个人暴打一顿,这让紧急的货物的运输再次空缺人手。周梦趁着家里一团乱的时候,偷偷摸摸带着人手进行货物的运输,且完好无损的归来,这让周梦的父亲赵瓯不得不承认周梦的价值,但也只能允许周梦女扮男装替家庭承担这一份责任。

刘亦心知道周梦要承担这一切后,替周梦采买了很多防身用具,还为周梦去求得一把破风剑。在外界都在传梦行镖局不行了的时候,刘亦心将自己酒楼里不可或缺的一种食材蜀椒的运输托付给周梦。刘亦心正是利用大众所认知的,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只要周梦完成此任务,就可以替她打响名声。原本刘亦心并没有真的想要周梦去到蜀地的,她早就准备囤积了许多蜀椒在家里,只要周梦出去晃悠两个月回来,自己再将这一切给她就好了,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周梦去了,还很好的完成了任务,甚至还给她带回了许多项南所不拥有的食材,这也让刘亦心的酒楼生意更上一层楼

刘亦心后面还投资一部分钱进去,让周梦给自己的镖局人员采买装备与武器,而路上需要的食物,都是从刘亦心的酒楼里拿的

这两笔投资,也让刘亦心在即便没有酒楼的情况下,每年也能分得一些利润,这是文雯和周梦愿意给回给刘亦心的 ,也是一开始大家约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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