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适即柳大人,柳适自做官以来便少与人交往过密,为人向来清正廉洁,且乐善好施很得民心。柳适与妻子很是和睦,府中并无侧室与小妾,是以膝下只有两个子嗣,长子柳归然,小女柳欢愉。柳归然从军,一直驻军在边疆,韩景墨对他不太了解。但柳欢愉很是受柳适喜爱,甚至到了溺爱的地步以至于京中也就只有她一个世家女子能同韩景梧争上一争,虽然总是吃亏。
所以韩景墨要想让柳适欠下他一个人情只能从柳欢愉处下手,但他不愿。韩景墨自来事事由着韩景梧,京中谁人不知二公主的傲气七分是墨王爷惯出来的,他自是不可能向着外人,柳欢愉会不会因此下狱与他何干。
听到韩景墨与柳适的谈话里没有自己的问题,,韩景梧放心般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那就好”。韩景墨与陈纭被她说话的语气逗得笑了出来。
陈纭调侃道:“殿下你这话说的,好像柳适说了什么不好的,王爷能如何是的”。韩景梧闻言骄傲道:“那是在皇兄这就没有对我不利的”。
两人一唱一和的,韩景墨嫌烦将人都轰了出去。韩景梧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拉着陈纭就向外走。韩景墨在后面喊:“我让你走呢 ,没让陈纭走,你把人给我留下”。韩景梧头也不回道:“小四:“在今天天黑之前都属于我了”。
韩景墨叹了口气,江公公在旁边笑着说:“公主殿下这性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韩景墨说:“连皇后赏赐的东西都敢换,可不一直一样”。江公公说笑得眼睛快眯成了一条缝:“王爷这话说的这不正是您乐见的”。
韩景独自向内院走去,他推开书房的门进去,从他坐下的位置好能透过半开的窗户看见外面院里的梧桐树,现在已经过了梧桐花开的时节,只剩泛黄的树叶随风晃动,相同的景象呈现在韩景墨的眼前,他的思绪也随着枝上鸟雀的嘻戏声回到了幼年时的宫殿。
年幼的韩景墨趴在窗前,此时的韩景墨才三岁,瓷白的脸上带着婴儿肥。日以过屋檐正好照在院里快掉完花骨朵的梧桐树上,韩景墨有些郁闷的看着那梧桐树。
侍候在他身旁的宫女那样子忍不住逗他:“小殿下这日日盯着那书看,怕不是要盯出个洞来才肯罢休”。韩景墨年纪小理应该找些上了年纪有经验的伺候他,但淑仪皇后觉得小孩子们都喜欢热闹,那些老宫女在宫里呆的时间长,伺候人的本事肯定比新来的小宫女们强,但在这宫里待的时间久了 ,被那些规矩约束的过于古板无趣,若是让她们陪着韩景墨,定让他生了闷去,便令江公公在选人时挑些十岁出头的小姑娘们。十一二们本也是活泼的年纪,韩景墨又不太管她们,所以她们在韩景墨面前并不太拘束着。
稚嫩的脸庞回头看向宫女一眼,闷闷道:“它们要没有了”。现在的韩景墨太小,还不太会表达,那小宫女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在他身边蹲下来,笑着问他:“小殿下是在可惜那些艳丽的花儿吗”。
韩景墨将头偏转过去再次看向那株梧桐树,点点头。
小宫女看着他因为花的枯萎而闷闷不乐,宽慰道:“小殿下,不用担心,明年还会有的”。这株梧桐树是今年才种下的,韩景墨也是第一次见到花开,宫女料想他是因为觉得新奇舍不得,便如此说。
闻言 韩景墨预期略微向上起来:“真的吗”。最后一朵梧桐花也随风跌落在地与泥土为伴,寻着它的归处。小宫女说:“嗯,只要有书在,就会有花开”。
“只要有树在,就会有花开”韩景墨小声的重复道。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向外跑去。宫女们反应过来迅速跟了上去:“小殿下,您慢点儿”。
他走路早就稳了,但是跑”起来时还是有些晃晃悠悠的,他跑到江公公身边,江公公刚吩咐完事情,一转头看见他跑过来,接住他后有些诧异的问道:“小殿下,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身后跟过来的宫女们向他行礼过后说:“公公,奴婢们方才在窗前陪小殿下赏花,突然小殿下便向外殿跑了过来”。
江公公点了点头,抬手示意她下去吧,他蹲下身来,韩景墨说:“妹妹是不是还没有取名字”。江公公回道:“小公主还未上名字,小殿下想为小公主取一个名字吗”。
韩景墨点了点头,江公公便拉着他向皇后宫中走去。
皇后宫内
皇后娘娘许舒音依靠在塌上,气色不错只是精气神没有那么好。她刚生产玩,不宜见风,整个宫内只留了一扇窗户,好在快要入秋了并不闷热。摇篮里的小公主已在宫女的逗弄下陷入酣睡。
江公公牵着韩景墨走了进来,江公公向皇后娘娘行礼:“老奴拜见娘娘”。韩景墨也学着他的样子说:“孩儿见过母后”。
皇后被他小大人的模样都得笑出来,皇后向来和善,笑起来时更是使人如沐春风,她摸了摸韩景墨的头说:“墨儿怎的今日到母后这儿来了”。
韩景墨被她抱在怀里,软软的回答:“孩儿想给妹妹取一个名字”。
皇后笑着说:“好啊,那我们墨儿想好了吗”。
韩景墨看着摇篮里的妹妹开口说:“景梧 ,孩儿的景,梧桐花的梧”。
皇后点了点头:“好,以后妹妹就叫景梧,我们墨儿的景”。
床上的婴儿像有所感应般睁开了眼,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来转去似是在打量,有些雀跃的挥动着胳膊,嗓间发出一些咿咿呀呀的声音来,皇后轻轻拍了一下韩景墨的小手,示意她和妹妹打个招呼。
韩景墨伸出手去,轻声细语道:“,午安,阿梧”。韩景梧也回应似的拽住他的小拇指,开心的笑着。
皇后看他们二人相处还算开心,便放下心来,将江公公找过来问:“你日日跟着小殿下,可知他他为何要取一个这样的名字”。景梧,景无,这可算不得一个好名字,但韩景墨却又说了是梧桐花的梧,显然是有缘由的。
江公公回到:“小殿下,自院里的梧桐树开花后便经常去看,今日寻过来前,宫女们也说小殿下方才正在赏花”。
皇后点了点头,挥手让他退下,她看向韩景墨,韩景墨觉察到她的视线,偏过头来看她。皇后问略微低下些头来:“墨儿可以告诉母后,为什么要给妹妹取这个名字吗”。
韩景墨说:“孩儿院里的梧桐花很好看,但它现在没有了,宫女说只要有梧桐树在,梧桐花就会再开,妹妹的景是孩儿的景,只要孩儿在妹妹的梧桐花就会永远盛开”。
听到他的解释,皇后有些惊讶,她没想到韩景墨会给她这么一个答案,小孩子的喜爱很明显,他的想法也很简单,梧桐花漂亮,他便希望妹妹做梧桐花,梧桐花会凋谢,他便自拟做树,他想让妹妹永远如梧桐花般灿烂。韩景墨的话让皇后久久不能平复。
思绪回笼,其实韩景墨已经忘记小时候的事情了,宫难之后关于小时候的记忆他就都不记得了,这些都是江公公同将与他的。
是夜,韩景墨站在池塘边撒鱼食,夏日里盛开的荷花早已经谢了,江公公命人移了新的花种过来,同时又放了几尾观赏鱼进去,与是韩景墨日常打发时间的活动便从喂食鸟雀变成了喂食观赏鱼。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刮过的沙沙声,月光透过湖面映在韩景墨的脸上,鼻梁高挺,眼睛深邃,脸上冷漠的表情,像一只摄人心魄的孤魂野鬼。
清脆的铃铛声在池边响起,韩景墨知道是陈纭头也不回:“玩儿高兴了,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你是不是想造反啊”。
陈纭解释道:“是公主殿下拉着我走的”。
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陈纭比韩景钧和韩景烨他们更像韩景墨的弟弟,是以韩景墨私下里在陈纭面前皆是以我自称,而陈纭亦是。
韩景墨斜倚在大理石制作的围栏上说:“那我还叫你停下呢,你怎么不听”。
陈纭和他插科打诨:“两害相权取其轻吗,还有王爷你那鱼再喂就该撑死了”。
韩景墨转过身来将手中的鱼食往他身上扔:“你不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嘛,你说我是撑死他们还是撑死你啊”。
陈纭忙往旁边躲:“那王爷你是撑死他们吧,明再让江公公差人再送一批来”。
韩景墨将手中的琉璃盏递过去,陈纭接过,两人向内院走去,韩景墨和他边走边说:“明日你派人去平卢王府送信,说邀世子殿下十日后于观星楼小聚”。
陈纭点头后,觉得不对,猛地抬起头来:“王爷,观星楼不是花楼吗”。
韩景墨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对啊”。
陈纭觉得自己的内心受到了极大震撼:“不是,王爷你与人家谈合作去花楼,这不合适吧,我们不应该给世子留下一个好一点的印象吗,不然世子觉得我们不靠谱怎么办”。
韩景墨说:“说是他连基本的判断能力都没有,那我们也没有必有同他合作”。
陈纭刚想点头,但韩景墨又说:“算了,还是我自己写吧,”。
陈纭连忙说:“是”,他巴不得不上他写呢,担当他后来知道韩景墨那信上写了什么之后,发觉自己还是放心早了”。
翌日平卢王府
范深探头看向正在看墨王府送过来的信且脸色越来越奇怪的祁言,祁言将信拍在桌案上,好看的眉毛紧紧皱起,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有病”。
范深不解的拿起那封信,信上的字倒是很好看,就是这内容有些配不上这么隽秀的字体,信上只寥寥几句话。
自宫中一别,本王对美人甚是想念,实在是食难下咽,夜难能寝,于是本王诚邀美人于十日后辰时在京中观星楼一聚,愿美人肯赏脸前来,墨王府致。
范深看完信后有些无从开口,祁言说:“回复送信的人就说我知道了,定会如实赴约”。范深点了点头向外走去。
等他回来后那封信已经被火苗舔舐干净了,只余灰烬存于香炉中,这是祁言一贯的做法。
范深走到祁言身边问:“为什么是十日后”。
祁言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我们的人最快能多久将京中的势力和消息排查清楚”。
范深说道:“十日”。祁言笑了一下:“那不就对了”。
范深反应过来:“可是墨王又怎会知道是十天”。
祁言将转动茶盏的手停下来:“或许这位墨王的能力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大”。
今天早上,几个小厮在打扫池塘时发现好几尾鱼都翻了肚皮,他连忙报给了江公公。
江公公看着那几条死鱼正疑惑不解的时候,正好看见了无所事事的陈纭,问他:“这鱼是怎么回事”。陈纭一想就知道这鱼肯定是昨晚韩景墨拿鱼食丢他时正好进了池塘,然后就撑死了:“我说我不知道,您信吗”。江公公当然不信:“少贫嘴,你要不说,我就当是你弄得,让王爷扣你的例银”。
陈纭不干了:“那不行,江公公您想啊,这府里谁还敢把王爷的鱼给喂死啊”,那当然只能是他自己啊。
江公公闻言数落他:“你就不能看着点王爷”。
陈纭失笑:“公公,王爷那脾气你还不知道吗,我看也就只有未来的王妃治得了”。
他这么一说,江公公更愁了:“你还说呢,王爷这一天比一天大,马上就要及冠了,别说王妃了,这府里就是连个侧妃都没有”。
陈纭觉得好笑,但后院有一群莺莺燕燕,他想到了什么后又说:“我看我们家王爷是成不了家了”。
江公公气得拍了他一下,张嘴就要念叨他,正好去给平卢王府送信的侍卫回来了,陈纭连忙说:“您老人家先忙啊,我这有要事办”,说完他便飞奔过去哥俩好般楼主那人的肩膀:“找王爷是吧,走走走,我带你去”。
那侍卫被他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无措的任由他夹着自己向前走去。
江公公叹了口气,看看了还等自己答复的小厮说:“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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