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是谁?
我叫阿唤但阿唤不是我的名字,阿唤只是一个代称,你也可以叫我007。
你问我我真正的名字叫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的名字,不知道出生何年何月,不知道家在哪里,我从睁眼那刻,我便不知道我是谁,我大抵知道我失忆了,所以我换了几个老板,只为了找到真正的自己。
你问我我现在在哪里?
我在东南亚,最危险的地方。
我待过黑拳馆、毒窝,东南亚这个魔窟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待过多少地方,我就在这些地方不停轮流中转,我就一点一点的挖掘自己的身世,在想着何时能回到原本的生活。
你问我是怎么活下去?
我就靠着自己的肌肉记忆,满身的伤痕和寻找新生的一腔孤勇,我知道有人在等我回去,所以我得找到属于我的一切。
你问我这些年都在干什么?
我每天都在打架。
你问我为什么打架?
我得活着,傻子。
一声粗狂的男声传进屋里:“007,准备好,马上就到你了。”声音传入阿唤的耳里。
阿唤转头看向台上,阿唤眼角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创可贴并没有完全遮住青紫的伤,创可贴大概只是为了遮住小小的伤口,那双无情的眼死死看着台上,看似无情的人儿却是这里面最有人性的人,明明是微笑唇,可在这张高冷的脸上,这张嘴就让人觉得有些邪,阿唤用绑满胶布手擦了擦脏脏的脸,可能是在地底下呆久了,脸也白净了不少,只是暗淡的灯光下,无人在意。
阿唤来到这个黑拳馆,就剪去了自己的长发,毕竟一头杂乱不堪的小碎头更适合打拳,一件灰色的背心,背心上还有个佛,挺精神的,这件衣服也不知道是阿唤在哪个犄角旮旯找到的,阿唤挺讨厌这件衣服的,实在是太丑了,可阿唤没有多余的衣服,也只能将就一下,阿唤唯一知道这件衣服的来历,就是这件衣服的主人已经死了。
阿唤喝了一口水就把瓶子甩到了垃圾桶里,他们这行有个规矩,瓶子里面水不管喝没喝完,只要喝了一口就必须扔掉,大抵是害怕有人下毒,只是后来演变成了喝一口水就扔,可保胜利。
阿唤觉得谣言发展可笑,两人喝完都扔,那是不是就打个平手,可在黑拳馆里可没有平手,只有胜利,这里面的打手就是赌注,是恶魔培养的玩具和敛财的工具,若是要看“正规的”可以去一楼,哪里都是要自己小命的,不敢玩狠的,自然也不会出现什么死人的事,是残是瘫便是无法避免的,如果遇见仇人,多半会找负一楼的把你打残。
负一楼就是他们不要命的,大多数都是穷凶极恶之徒,用招十分狠毒,招招要命,他们对生命藐视,有一部分就是在骗到东南亚诈骗犯手里的,黑拳馆的老板就会去贩子里面买这些身强体壮的,这些人刚开始会先从最低级的拳手做起,这一类人的命就是最下贱的,任何人都可以践踏,死了和蝼蚁死了没什么两样,如果自己拼命练就会遇到更毒的对手,也是死命一条,可至今从最低位置爬上来的没有几个,这几个人怎么样也没有人知道,打黑拳的最高等的就是每个季度的冠军,冠军可以更少的比赛也有更高的服务,但同样要面临别人的复仇,谁不愿意看报仇的戏码,这样老板自然可以圈更多的钱,这些冠军若是被打死了,也不用在意,这里面每个季度不都有一个冠军吗?
阿唤和少数人一样,是从割腰子的手中来到这里,但她不是被选中,她是为黑拳馆的老板解决了一个困难来到这里,看着和她一起来的人,这一刻阿唤心软了,她救不了他们,如果她有这个能力她会要恶魔都去死,阿唤很明白她要活下去,所以她成为了第一个挑战高等级的黑拳手,老板听有人这么狂,自然很高兴,谁会跟钱过不去。
阿唤的第一次,她对自己并没有什么信心,她的招式很多都记不清楚,仅仅只能靠自己的肌肉记忆和面前的一米八肌肉大汉打,可能是真的没有经验,她第一次就被打的鼻青脸肿,身上的青紫一大片,遮盖了雪白的皮肤,她不是第一个上台的女生也不是第一个死在台上的女生,底下的人可不管你是男是女,也不懂怜香惜玉,他们只管自己的赌注会不会赢,自己会不会拿到这笔钱翻身。
这一次买阿唤赌注的人很少,都不相信这个新人,可有些赌徒就不是这么想的,他们就是在赌,这人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眼里的贪婪让人厌恶。
阿唤尝到了鲜血的味道,这鲜血彻底激发了阿唤体内的兽性,后面招招要命,好像从那句:“那个RB人看这样子快要赢了,这女人多半又要输,妈的,还以为能翻盘,又要老子输一笔。”这句话就像是故意说给阿唤听的,她的骨子里刻着对敌人的仇恨。
这句话彻底要阿唤兽性大发,招招想要面前这人狗命,阿唤血液开始沸腾,这是国人对仇人的觉醒,最后一击既然直接把那人暴毙,从此阿唤一战成名,这一次买她赌注的人彻底翻身。
后来阿唤才知第一次和她对战的RB人叫村下树上,在RB杀了不少人,为了躲过追捕,跑到东南亚,躲到了这个黑拳馆里,每日靠打拳生活,这种人死了也得遭人吐口水。
阿唤的身价越来越高,在这里的待遇也在不断提高,可她还是离不开这里,她还是没有自由,阿唤渴望自由,所以她上台的时间也逐渐开始缩短,等到她爬到那个位置,她也就可以正式调查自己的身世。
这已经不知道是阿唤第几十次上台,她越来越被人追捧,代价也在不断增加,如果一次的轻视对手,那么她就会死,她得赢,她得活着。
阿唤坐在等待席上,旁边是一个大汉,胡子拉碴的,眉眼的伤疤让人觉得狰狞,眼神却十分复杂,这是阿唤最看不懂的人,阿唤却能在那人眼中看到悲伤,为何而悲伤,阿唤便不得而知。
这男人叫卫桑纳代号149,他们的代号是空出来的,如果打赢前面代号的人可以选择更换代号,149并没有更换代号他一直都在用这个代号,他一直在用生命镇压这一个不幸运的代号。
阿唤不知道149是哪里人,149的所有信息她都不知道,唯一的名字他们都说是假的,149的招式狠毒,他站在擂台上就像老虎,要把前面的猎物撕碎,阿唤和149从未说过话,也没有人和他说过话,和他说过话的都成为了尸体。
这个黑拳馆的人,私底下也有人巴结149,可149从来不理那些人,都说他独来独往惯了,阿唤好奇他从何处来,曾经犯了什么事,尽然躲到了这里,难道和她一样,149从未回应阿唤,阿唤当这人心高气傲,也就不在理会这个疯子。
两人快上台时,149第一次开口对阿唤说话,149的声音和他的长相很不符合,149是典型的东南亚面貌,一身的腱子肉,看着明明很像坏人,可149的声音很动听,像一个温柔的大男孩才有的:“007,如果我输了我的遗书在我房里面的衣柜里的一个铁盒子里面,希望你可以帮我完成,谢谢你。
你有什么遗愿也现在跟我说,我只要能完成,我都会帮你完成。”
谁都不知道自己会遇见一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自己会被打成什么模样,或死或残,残了和死也没有区别,残了你还等着那群唯利是图的人渣养你吗?最后的结果就是扔在死人堆。
阿唤来到这里第一次认真开始思考这件事,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有什么遗愿,大抵就是活着走出这里,阿唤没有说这些,只是平静的看着:“你是第一个问我的,我如果死了,能把我的骨灰撒到我的祖国吗?我不想死了还待在这个人间炼狱,我想躺在花海了,看着蓝天白云,听着欢声笑语,死在这里我会变成恶鬼,死了也不能安宁,太窒息了。”
这里的人是不能随便外出的,这里的人也不会随便外出,外出者都有监视,特别是从诈骗犯手里买的更不可能要他们随便外出,这些买来的人都是他们买的奴隶,怎么可能要他们随便逃跑,践踏他们的尊严,阿唤说的这个遗愿可想而知要实现是十分困难的。
149听完后直接点头答应,根本没有犹豫这件事情的可行性,但这一刻他的眼睛像是会说话:相信我。
阿唤见149这般模样,好奇的询问:“之前还有人告诉你遗愿吗?”这一刻他们就像普通的朋友,聊着平常不过的事情。
149摇摇头:“他们可能觉得我在诅咒他们失败,都对我爱答不理,我倒是不是很在意,每一次都只是希望我死后他们能完成我的遗愿。”这个满身腱子肉的男人透着悲伤,他怕自己死了,秘密永远埋藏。
台上主持人的声音响起,这是死神来收人的声音,并不悦耳动听,只让人觉得毛骨悚然:“这一场有请007和149的对抗,007像疯狗杀到今天,149也是坚守阵地的老虎,两人的PK十分令人兴奋,现在下赌注的有请到赌注区。
阿唤挺讨厌有人叫她疯狗的,有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就像一条疯狗,咬了人便就不放手,直到把对方弄死或者她胜利,可她还是不喜欢叫她疯狗,这是内心深处最讨厌的声音,这和以前的她有关。
两人站在擂台上便不再是能心平气和说话的普通人,都需要为了生命而战斗,阿唤在很早以前就做过149打拳的攻略,可能阿唤知道自己迟早会遇见149,阿唤还没有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开始了攻击,149防守后就立马开始攻击,阿唤的拳有泰拳的狠厉,却又能巧妙的转成格斗,偏偏里面还有149不懂得招式,阿唤有时又能用巧妙得招式躲过149的攻击。
阿唤虽然做了准备,但149的招式她还是不能完全招架,阿唤虽然能够躲过149的大多数招式,可这万万是不够的,活着不只是活着,她躲不过的,她的手上注定了会有人命,只是说那人好坏罢了,今天总有一个人要死,都不希望自己是那个人。
台下的声音很大,灯光很暗,看不清底下人眼里的兴奋,可听得见,那声音是对血液、野性的兴奋,上面的人不完全是十恶不做,有的如阿唤是被迫的,可地下的人又有谁是被迫的,他们都是自愿来这里,他们不可怜,他们借钱赌博后被殴打一点都不引人心疼,他们肮胀的像地底下的老鼠,让人感到厌恶、恶心。
阿唤能感受到自己体力快不行了,她需要做的就是十招内取胜。
149看起来也不是很好,拳出的越来越乱,两人都可能留命在擂台上,阿唤知道自己的机会到了,阿唤一拳直接打在了149的太阳穴,这一拳用了阿唤全力。
裁判迅速跑上台上:“10、9、8……3、2、1。”
裁判举起阿唤的手:“007再一次创造了神话。”还没有等后面的话说完,阿唤便直接倒下。
阿唤在第二天便醒了,她找到了149的那件卧室,可以看得出来149被阿唤打得不起,多处都被裹上了纱布,但还好是醒了,如果再不醒便是死人堆了,阿唤关心道:“怎么样,还好吗?”
149还没有好全,嘴角周围都是伤口,可能发声困难,便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太大问题。
阿唤:“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走出房门后不由得感叹,这间房间是她见过最干净的,该死的反差感。
阿唤坐在自己小小的床铺上,她在这条路上看不到尽头,她痛恨这里的一切,但她又不得不往高处爬,她能做的就是不把别人打死,在这件事情上她又何尝不是救了别人一条命,如果今天是别人遇见体力不支的149,他们会放过他吗?如果有一天能逃出去报警,把里面的人该抓的抓,该送回家的送回家,让这里的灵魂安息,让这脏乱的地方也开满鲜花。
阿唤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恢复体力,明明她现在不需要打那么多场次,可她想逃离这里,必须更加努力,让别人看见她,她才可以完全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这个月阿唤都不知道自己上了几场,每次都把自己弄的伤痕累累,可过了两天又是满血复活的模样,她的招式逐渐复杂,让对手无从下手之处,如果说阿唤有什么不足的,大抵就是她是一个女生,力气天生便没法和男生比,可就因为她是一个女生,也让她有男生没有的优势,更好的灵活、柔软,让她减少了更多的伤害,而她比常人有更好的耐力和爆发力,总会在最后让她完美取胜。
阿唤躺在自己杂乱的小床上看书,因为是外语,看得有些磕磕盼盼,她觉得这些文字弯弯曲曲就像蚯蚓看着让人头疼,可能是长期看中文习惯了,明明一个爱看书的人此时如此厌恶,随手又翻了几页实在是没有意思,便把这书放在枕头边上开始发呆,或许是被在149的房间打击到了,阿唤开始收拾起自己从未打扫的房间,阿唤打扫完觉得这间屋子也不是很脏,除了一直累积的灰尘,便没有其它垃圾,坑坑洼洼的地面和从未上灰的墙体总让人觉得寒酸,可在这间小屋内是唯一让阿唤觉得舒心的地方,好像在这里面就可以放下所有的疲倦、猜忌,安安心心的睡一场,把所有的不甘和问题都弃在一旁,好像只有松弛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只有这样的自己才能看到曾经自己的模样,才能明白曾经的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阿唤成了这个黑拳馆的红人,只要是她上场便是人数爆满,投她赌注的人也是占了所有,阿唤成为了黑拳馆的神话,从阿唤第一次上场到现在她从未输过一场,这样的人可不就是神话,第一次买她赌注的人也赚的盆满钵满,他们好像突然有了“人性”开始夸赞阿唤的才能,可每次说起阿唤的第一次比赛又不免让说他们自己有多么的聪明机智,好像不是阿唤让他们赚钱,而是他们觉得阿唤能赢阿唤才能胜利,一切的功劳好像都是因为他们这群赌徒。
阿唤的每一次比赛都是为了让自己走出这个黑拳馆,所以她每一次都是拼尽全力为自己赢取机会,阿唤甚至不知道自己成功走出黑拳馆后会不会进入下一个狼窝,从诈骗犯到地下黑拳,就已经是一次天大的选择,明明两者看起来都是死路一条,明明所有人都说从诈骗集团逃走更容易,可阿唤知道诈骗集团逃走对她并不有利,她没有记忆,无权无钱,她不知道诈骗集团的尽头在何处,逃出这个诈骗集团迎接自己的就是下一个诈骗窝点,周围村民和当地警察会不会又把她送回去进行非人折磨,与其这样不如创造一个新的方式,看着黑拳馆是下一个狼窝,它又何尝不是一条遍布荆棘的路,只要是路便能离开,能离开便是一个好方法,比常人出格的想法让她确实逃离了这里。
东南亚的老大们时常会在黑拳馆购买手下,这样的机会也让阿唤遇见了,她终于可以逃离这个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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