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宫觊转头对吴虞挑了挑眉，继续对玉简里的人说，“师妹在旁边听着，注意形象。”
吴虞心领神会，接着他的话招呼道：“道友，幸会。”
听着一股清澈透亮的女声，阮期生怔了一下，语气正经几分回应道：“师妹，在下阮期生，是你师兄的好友。”
刚熄灭的玉简，瞬间又亮了起来。
“听闻你们要选飞行法器，不管师妹看上什么，算我送的。”阮期生的声音又恢复往常的傲慢，一听这话就是对宫觊说的。
“师妹也是你乱叫的，是该送点东西赔礼。”宫觊不言谢，反而调侃道。
“哼～”
随着阮期生冷笑一声，玉简的光暗了下去，没再亮起。
吴虞不好评价这小学鸡的互啄相处方式，专心吃着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她现在的身体急需灵力的缘故，每一样都觉得很美味。
待她吃得七八分饱时，刚才的中年男子再次出现在房间里。
“根据您们的需求，东西已经分类录入法镜中，客人可以用灵力进行翻看。”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墙上的那面巨大的铜镜霎时亮了起来。吴虞刚才还在奇怪为什么要对着一面镜子而坐，原来如此，就像电视购物一般。
宫觊给她示范了一次怎么翻动画面，就让吴虞尝试自己运用灵力翻看。
吴虞伸出手指，就像滑动手机页面一样，隔空翻动着法镜里的画面。
这个法镜的设计很有意思，最初显示的就只是一张图片，里面有法器的图样和名字。如果你在画面上停留没有即刻往下翻，它就会像3D投影似的把法器投射出来，360度旋转，并显示制作所用材料和功效。
当翻到一艘可乘五、六人的飞舟时，吴虞翻动的手指停了下来。显示的材料她看不懂，单纯被它的外观吸引。从船头看过去是一只展翅的七彩凤凰，展开的翅膀化为船舷，鸟身为船身，船尾的尾羽修长飘逸，似燃烧的火焰。只是不知道价格如何？
“这个贵吗？”
宫觊在吴虞翻动时已经选好自己想要的，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直接把定下来的两艘飞舟告诉中年男子：“反正你阮前辈买单，不管这些。”
中年男子笑着开口：“姑娘的少主送，公子的还需自行支付。”
宫觊啧了一声：“小气。本公子大方不与他计较。”
吴虞看宫觊调出来的图样，没想到讲究衣服常换图新鲜的人，飞舟选了一个最简约的竹筏。
“是不是显得师兄特别朴实出尘？”宫觊问，“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吴虞摇头，她才进门第一天就花了师父的钱和师兄的人情，不知道怎么回报。
“那走吧，赶在天黑前回去，师兄做你飞舟的第一个旅客。”
回去时，飞舟宽可以坐，舒服许多。凤凰刻画得栩栩如生，真像坐在鸟背一样。就是需要灵石驱动，太烧钱。吴虞默默给自己定下早日筑基的目标，御剑才是常人的选择。
飞舟平稳降落到宫觊的院落外，宫觊把它收到一枚红宝石储物戒里一起递给吴虞：“飞舟作为师父送你的拜师礼，这枚储物戒是师兄送你的，庆贺你入门。不然你那小袋子，装下飞舟就装不了其他东西了。这个全境界通用，赶紧认主吧。”
吴虞低头看着放在她掌心的戒指，她没想到宫觊还会送她礼物，既惊讶又无措，嘴巴张了张，只道出谢谢两字。
宫觊抬起手，在吴虞头上顿了两秒，还是落了下去。
他轻轻在吴虞头上拍了拍，往屋里边走边说：“这院子就给你住了，博古架上的都是师兄收集的各种修炼功法，你闲时可以看看，目前主要修炼玄清诀要，熟练地吸纳灵气。对了，上面那本基本术法可以先看，正好用来练习对灵力的掌控，清洁术、隔空取物这些都在上面。”
宫觊絮絮叨时，手也没闲着，把他今日去买的衣柜和书案从乾坤袋里抬出来摆放好。
吴虞看着屋里新多出来的东西，连床上的被褥都从之前的深蓝色换成了浅绿色。脑袋懵懵地问：“……这是？”
“这些都是师父的安排。你说他是不是偏心，之前对我可没这么周到。虽然也没缺着灵石，但是少了一些爱与关怀。”宫觊完全是为了逗吴虞瞎说，无妄对他的恩情，让他侍奉他老人家到飞升都还不清。
“这些都是器修，法修和术修的基础功法。”宫觊从博古架礼挑出几本书放在窗边的书桌上，又掏出两瓶丹药放在书旁说，“白瓶是辟谷丹，蓝瓶是补气丹，补充灵力的，练功不要瞎练，不懂就跑上去找师父，他一天闲着吶。”
“我住这里，师兄住哪里？”吴虞在飞舟上看得很清楚整座山就两间屋。
“师兄得去闭关一段时间，刚升境就掏空灵力，需要闭关稳固。我们可以比试，看是我先出关，还是你筑基。”
吴虞还没答应，宫觊已经自说自话，御剑飞走了。
她坐到书案前，望向窗外山峰上空，日落时分独有的橘粉色云彩。一个人安静下来，忽觉这一切的不真实。她拿出三个储物法器放在桌面上，一个装着法衣和灵石的乾坤袋，一个她就多看了两眼就拥有了的金镯，最后是储物戒，里面除了凤凰飞舟，宫觊还给她放了一大叠灵符和不少瓶瓶罐罐。
她只是拜个师而已，瞬间拥有了很多，是她之前无法想象的。在孤儿院时，她处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尴尬年龄，也曾有过夫妇想要领养她，但是观察到她常做噩梦，不爱笑之后就没了下文。
吴妈妈还是院长的时候对她颇为照顾，可是随着她长大，吴妈妈的儿女总认为她会和他们争抢什么，逼得吴妈妈左右为难。所以她从初中开始就住校，寒暑长假被兼职充满。只有逢年过节，避开吴妈妈的家人们，和她见上一面。
吴虞抬起手在脸颊上拍打几下，告诉自己：“别想那么多，万事向前看，好好修炼找回记忆最紧要。”
她拿出玄清诀要一页一页翻看。
奇怪！本以为不一定能立马领悟，可是……她居然都懂，难道她小时候修炼过？
为了验证，她急匆匆地跑到木榻边，盘腿坐上去，闭上眼，尝试释放神识，感知灵气。她的神识展开可以覆盖整个屋内，屋外就看不见了。她能感知到空气中有一丝丝涌动的气息。她开始运行玄清诀要上的功法，那气息就像找到归宿般迅速、猛烈地往她身体里钻。
收回外放的神识，改为内观。她看到下丹田处师父说的气海，灵气漂浮在上面没有实形。运行一个小周天，把灵气转换为灵力往全身灵脉输送后，气海很快就空了，外面的灵气察觉到有了空位，一股股往吴虞身体里冲。她不仅不觉得难受，还周身通畅，好比做了一个全身按摩。
不知道运行了多少个小周天，吴虞看着充实的灵脉和气海，心满意足地睁开眼。
外面的天已大亮，这里没有钟表，吴虞看树影的方向，判定已是午后。她从那本基础术法里，找出清洁术，照了书里图，掐了一个诀对着博古架试了试。
施完术法后，她凑过去，用指腹在木板上面一抹，没有一粒灰尘。她又对着自己身上施了个法，抬起脚上的皮靴看了看，是干净了。这才放心把师父交给她那套衣服从乾坤袋里拿出来摆放在床上，施了一个清洁术后再规整地叠起来。
唤出纸鹤飞，她准备就功法的疑问去问问师父。
“来了。”
无妄坐在之前的石桌旁喝茶，吴虞看着桌面摆放的两个茶杯，看来师父早知道她要来。不过转念一想，她的神识都能覆盖一间五十平的屋子，合体期的人不知道能看多远。
“师父，这套衣衫物归原主。”
无妄手一挥收下后说：“过来坐。你进入入定两天，现已为练气六层，有何感受？”
这么快就六层了？
吴虞坐下后说出了她的疑问：“请问师父，这套功法是全修真界通用吗？不知为何我觉得异常熟悉，翻看一遍后都能领悟。”
无妄听后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变化太快，吴虞没有发现。
“每个门派自有自己的功法，但基础功法，有相通之处也不为奇。”
“这样呀？”这个答案，让吴虞内心有一点失望，还以为抓住了一些关于她出身的线索。
“这个你拿着，里面已经存入为师和你师兄的灵力信息，以后有问题随时传音。”无妄拿出一块传音玉简和剑谱给到吴虞说，“无论你之后想修什么道，都得有自保能力。这套剑谱你先练练，亦可以锻体。”
吴虞接过后，无妄一闪站在了空地上，变出一把剑说：“为师演练一遍，你看好了。”
为了顾及吴虞，无妄没有使用灵力，每套招式间动作也放得很慢。即便这样，吴虞也从那一点，一扫，一刺间感受到强烈的剑气。
在无妄收剑时，吴虞瞪大眼睛跑过去，眼含流光说：“师父，说木火灵根最适合修丹道。但是徒儿想好了，我想当器修。”虽然炼丹可以救命也可以换钱，但是她更想做可以掌握命运的那一方，她不仅要自保，还要会攻击。
至于炼丹，画符，副修可以搞起来。
无妄看着她坚定的表情，仿佛另一个人活了过来。
“好。”无妄把手里的剑放回剑鞘，用灵力控制放在吴虞怀里说，“这把剑，你先收着，不能到时筑基了还没剑可御。至于本命武器，可以慢慢想。”
吴虞低眼看着手里的剑，剑鞘是雷击枣木制的，用螺钿嵌着缠枝花纹，一看就不是男子用剑。
“师父，我一定会尽快筑基，不负您所望。”
“好，那刚才的剑式你先打一遍为师看看。”
这么快的，我没这么天才，一遍就能记住。
“师父，咱们先喝茶，我再翻看翻看剑谱，巩固一下记忆。”
最后吴虞把有十二式的剑招，每一式的动作都打标准了，才被无妄放下山。武侠小说里通常不是需要学完第一式才能慢慢往下学，为什么在她这里是半天学十二式。
师父的理由是先学会再精通，幸好吴虞是灵力充沛的情况下过去的，不然现代人的身体可经不住这样折腾。
下一章筑基恢复记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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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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