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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40章

紫花叶落于水中,白衣站在池前。像是思忖了一会儿,又将镜扔了进去,神色依旧空洞。

手中隐隐有痛感生。

在池边待了很久,方拂袖离去。而那本该沉下的镜子,却在他转身时浮了出来。上边一道红字诡符,略显刺目。

曲山脚下,那一簇簇红花绽得极好。

楚厌清在那儿顿了许久,再多瞧,竟是觉着这花红得刺眼。也不知怎的,便唤出了剑来,想要挥剑将这些花给斩下来。

“楚厌清!”

身后一道喝声,楚厌清这才忙将剑丢到了地。看着自己的手,眼中布满了红丝,又似惊着了一般。

宁知珞走了前来,面带着稍许愠色。然在瞧见楚厌清时,他又改为了惑。

第一反应便是,他中邪了。可是,他一个神怎么会中邪?

“你要做什么?”宁知珞缓道,白衣仍是那个动作。地上还躺着一柄剑,剑身很快便是覆上了一瓣红。

楚厌清这才侧过眸来,眼中不知掺杂了什么。阴鸷中又带上了些怜意,让人难以直触。而这种眼神,他好像在谁身上见到过。

往后退了两步,愣着神。

正不知如何时,却见楚厌清的唇微张合着,好像想说什么。宁知珞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说出什么来。

“……回家。”

最后也只是这二字,不过宁知珞还是将眉心拧紧了。

这不是楚厌清。

“你是谁?”宁知珞的眸子都快要眯成一条缝了,他深知,有些事,不该他管。只是,若所要付的代价太大,他便不得不插手了。

想起方才的眼神,宁知珞基本能猜出些什么来了。眼前这人,也许是真的中了“邪”,至于为何会是楚厌清,他也不清楚其中的缘由。

对方闻言,很快又转了回去,一副不理人的模样,倒叫宁知珞更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你对这世间,可是恨极?”温声问着,语气更像是一些长者。

白衣不理他。

“事与愿违,人心变迭,你若执意如此……我想,能否放过那件事以外的人。”就比如,楚厌清。

白衣依旧沉默着,就像是声无法入耳。

山脚下的风,又吹落几瓣红。宁知珞那茶色眸子多了几分悯意。

可他知晓,这人最不愿的,便是被人用这种眼神瞧着。

也没多待,见这人不理会他,便是往山上走了去。这里的花,或许,真的红得刺目了。

直至屋前,他才转过身去瞧身后白衣。那人跟着他一路走来,陌生中带着熟悉。陌生的是,这样楚厌清。熟悉的是,那位故人,好像并没多大变化。

“进来坐坐?我有些分不清,你究竟是哪个他了。”在宁知珞的所知中,似乎有两个“他”,但好像,这从来都只是一个人。

他闻声摇了摇头,木讷归木讷,但他似乎又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后也是跟着宁知珞往屋中走去。很习惯地坐到了案旁,煮着茶。

宁知珞站在一旁看他,仿若记忆中,那个始终带着木讷,但又十分乖巧的人。心中不禁有触,那些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最多也只是听了个大概罢了。

片刻后,他起身来,眸子是盯着小案上的棋看的。

又自顾自地坐了下去。

宁知珞浅笑着,摇了摇头。这倒是少见了。

只是这一坐,又是坐了好久。像是在打量着这局棋,宁知珞在一旁也瞧不大清。

干脆也没多瞧着。

“宁知珞?”白衣忽然道了句。声沉下了许多来,宁知珞才回过神来,用稍带些异样的目光与白衣对上了。

但也很快,那双茶眸便是变得柔和了起来。干脆将目光移向了那袅袅升起的茶氲,款步走了上前。

手中正握杯盏,像是想确认什么,便是道:“怎么样?”

差些就想直接问:你是不是楚厌清?

转念再思,此事他宁知珞,本不该知晓。也有…是不想让楚厌清追问下去。

“什么?”

“你失了神走来这儿,我唤了你许久都不曾应。”宁知珞这回则更像是在抱怨,可他心中还带着一丝的忧。

不知是对楚厌清的,还是方才那个在白衣身上的人。

楚厌清闻言只是“嗯”了一声,并无他言。又盯着那残局看,捡起了一只黑子,顿了一下,便是落子下去。

宁知珞不时将目光移向白衣那儿,甚至连茶水溢出来了都忘了看。直至手上有了灼热的感觉,他才忙将东西放下。

又瞥向了楚厌清那儿。不过,他像是没觉。只顾盯着棋瞧,动作极缓。

浅舒了口气,这才收拾起了手中的东西。

“我将清心镜丢到了玉池中,是因为太过于污浊。”原本应该什么话都不会有的楚厌清忽地道了句。

宁知珞闻言,正忙着的手顿了一下,又抬起头来瞧他。清心镜?污浊?还有……丢到了哪里?

“你今日,比起以往来,有些不同。”他没将方才之事告知楚厌清,不过这回的白衣也一样是怪异的。

“嗯。”楚厌清只是应着,也没多想。这回宁知珞的话,他是听一句就能忘一句的。

宁知珞又沉默了。将东西弄好后,才坐了下去。细看下,楚厌清的面色还有些发白。

“对了,近来符源之事,倒叫不少神官发愁。谢徐那次过后,他便是在人间匿了迹。”宁知珞站起身来,神色有异。也似乎是瞥到楚厌清脖颈上仅现了一下的符文。

“帝尊都难察觉,难不成是被哪位藏了起来?”楚厌清笑道,似是不以为然。

至于是哪位?他没再想下去。只觉得头好沉,一日以来,竟不知自己在做甚。

蓝衣走到了他跟前,他平日不怎么管天界之事,然而他这么问符源,楚厌清居然也没觉着奇怪。

只跟楚厌清的心神有关了。

“在这儿坐了许久,今夜是要留在此处吗?”宁知珞轻声问道。脸上却始终覆上了一层惑。

他记得,这种符,只在秦玄夜的卷轴上瞧过。

如今那本卷轴,就在这屋中。

“再坐一会儿。”楚厌清盯着那枚黑子,脑中忽地闪过一人。

是黑衣,是桃眸。像是在对他笑。

又好似有什么碎了一样,再也拾不起来。他起了身,在宁知珞的诧异目光中走了出去……不,跑了出去。

宁知珞的视线跟着他,直至他从窗边过。才转身将那卷轴找了出来,他藏得也好,不至于被谁看了去。

翻着卷上的每一个符,原本以为能一下找出,却不知,相似的符字有数十个,而楚厌清脖颈上边恰好又有符被衣物遮住了。

究竟是什么?

楚厌清究竟是惹上了什么,为何……

瞧得入神,全然不知窗外正站着一人。那人换了身袍子,却依旧是灰蓝二色。

茶花的瓣划过了他的衣摆,又落到了地。只不过,他的眸中只有宁知珞,瞧着屋里边人认真的模样,他的唇角竟不觉地勾出了一抹弧度。

……

白衣像是想要找寻什么一般,快步往那竹屋里赶。

至屋前,正见那人。他便停下了步。

“我以为,你今夜也不会回来。”青衣坐在窗上,皎月的光散在他的身上,映得人脸愈苍白。

楚厌清可以说是听不见。他好像就只能呆呆地看着窗上那人,因为这是他最不愿失去的。

白衣就在前边站着,不搭话,也不再动。

“嗯?”晏凝渊终于察觉不对,这才看向了他。他不像往日那样爱笑。

还是从上边下了来,往楚厌清这儿走。赤着足。

走得愈发快,到最后竟是跑着来的。楚厌清的意识好似晃了一下,只是没多大的变化,青衣过来时,像是脱了力一般。

楚厌清这会儿算是清醒了不少,当即就将人扶住了。顺着就抱住了青衣。

青衣似乎一颤,但楚厌清没多在意。他就想抱住晏凝渊。

“让我,抱会儿。好不好。”细语温声,那人像是怔了一下。也不作声。

也像是眷着,白衣身上的暖意。眸子却瞥向了一旁,在寻着什么一般。

许久,终于,楚厌清的手松了一下。青衣便是轻声喃了一句:“我会在你身边……”

话语还未落,楚厌清的心便是一阵刺痛。青衣将短匕刺了进来,只觉喉间一阵腥甜涌来。

他一时也没想要推开青衣,因为,他感觉不到痛。好奇怪。

“我才是那个,能将你送至深渊的人。”晏凝渊仍在自语。

楚厌清的身子变得沉重,他想问,究竟是为何?却再难言语。

青衣又把他抱得更紧,那短匕也刺得越深。是心口的位置。

“楚厌清,或许呢?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你一厢情愿,我是什么人?怎会甘于一人之下。”

这句话,更是凑在楚厌清的耳边说的。声愈发轻。

是不是因为,他快要就此而死去,所以才听得声轻。

“你累了吧,快歇下……”

这是他最后听到的话语,眼中一黑,再不闻声。

直至——

“楚厌清,快些醒来!”话语声沉缓,只是很快,楚厌清便有了反应。

眸子睁开来的一瞬间,他瞧见了晏凝渊那张煞白的脸。眸子几乎被碎发遮住了。

楚厌清的手不觉地想往上边抚过,却瞥见了手上沾着的血。视线便顺着往下移了去,平静的眸中又起了一丝错愕和惊恐。

在晏凝渊的心口上,扎着一把短匕。

短匕上边有血,很多。楚厌清反应过来后,才慌乱地将人托住。

青衣的息弱了许多,瞧来是方才没有刻意防备。他如此信楚厌清,叫白衣更加不知要如何了。

更何况,晏凝渊这模样,似乎还是他所为。

“你方才,怎么了?”晏凝渊一副你现在没事就好的神色瞧着楚厌清,白衣只是点了点头,又摇了一下。

或许说,他并不知晓。

方才不该是……晏凝渊的怪异吗?

转而将人抱起,往屋中走去。

“不疼。”晏凝渊浅笑道,可楚厌清知晓,就算是木头,也应当知道痛。更何况,晏凝渊是个人。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晏凝渊不语,只静看着白衣。那张脸瞧了这么久了,却还是没看够。可笑吧,明明这一刀,他都快要疼死了。

屋里是黢黑的,唯有一丝月色从窗那儿偷跑了进来。楚厌清这会儿不敢将他心口上扎着的东西拿下来,甚至整个人还在发颤。

在案旁站着,也不将晏凝渊放下来了。

“我都死好多次了,你瞧,我现下不是还能说话吗。”大致是白衣站得久了,晏凝渊终于也开了口。

想瞧见楚厌清的脸,不知白衣的脸色好不好看。可他又难见一点光亮。

楚厌清似是浅叹了声,又带着他往前走。

小心地将人放到了榻上,手犹豫地停在了晏凝渊的心口前。又不敢触碰。

“我……去关窗。”楚厌清没敢拔出来,眸子带着些许湿红。任是如何,他也不想将晏凝渊伤着。

却又偏偏,是他将那冰冷的刀子扎了进去。

所以是他想要杀死晏凝渊!是吗?

他往回走了,屋里比方才还要暗。却能闻榻上的人息沉重。

楚厌清走上前,又俯身下去。凑得很近。

“我用术法,将你的血止住。不要乱动。”柔声与他道。只有手,依旧发着颤。

他在怕,将那刀拔出来后,晏凝渊会怎么样?

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根本就不敢想,这回的手,依旧是顿在了青衣的心口上,一动不再动。

“你方才,怎么了?”晏凝渊见他久没动静,又抬声问。这回只见前边有人在晃,其他再也瞧不清了。

楚厌清这才反应过来了,原来方才晏凝渊所问的,是他看到了什么。也许是,那一瞬的恍神,将他带至了某个地方。

他在那儿受了伤,如今却是在晏凝渊的身上。

所以,那个“晏凝渊”竟然是自己吗?

“我方才……”楚厌清到嘴边的话又顿了下去,他该怎么说?方才看见是你晏凝渊在我的心口上来了一刀,但是我不疼。

他的脑中就来了这么一句话。说实话,他愣了。

“是不是……我?”晏凝渊大致是不知他又为何不说下去了,便道。

楚厌清这时更是不知要说什么,只阖起了眸,将那短匕捉住。要是往外拔了出来,会不会心惊,晏凝渊……是怕疼的?

青衣也没再追问些什么,不过,这匕首是法力化成的。楚厌清在怕的,无非就是,神器所损,是没法完全疗愈的。

况且,他的身上有着同神不一样的血。这种血,是肮脏的。

是连他自己都不喜欢的。

“我同你说些话吧。是关于我飞升前的,你要不要听。”楚厌清忽地又柔声道,那只手依旧带着颤。

像是在安抚晏凝渊,但更像是在安抚自己。晏凝渊的心可以说是完全被他刺穿了的,他不可能一点都不怕。

“你愿意说,我便听着。”声依旧平静。其实那人的目的不难猜,借楚厌清的手,将他除掉,或是,让他就此恨上白衣。

于那人而言,这二者对他都无不利之处。他想要的,也已经远远不止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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