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少天刚到蛇城就被请进了城主府,魏城主亲自迎接,一问二请三谈的把他安排在了城主府,怕他不习惯还找了几个有姿色会弹曲的姑娘贴身侍奉,日日派人来汇报寻找萧风的进展。
府内管家急匆匆的赶到城主书房汇报,“城主,景少爷每日除了听曲儿就是在府里转转。”
魏城主脸颊上有处黑洞,听说是被蛇所伤,还差点儿丢了性命,但也硬生生剜掉了一块肉。
“没有特别的事情不用专门跑一趟。”
管家低着头,“却有一事,景少爷今日跟身边的丫鬟抱怨了几句,说他连写了三封家书都不曾送达。”
魏城主停笔满意的看着自己画的蛇人图。
管家继续说道:“景少爷还说,他此番前来柳家主是知情的,他这报平安的信若还不能送达,那柳家主便会觉得他出事了。”
管家气喘吁吁的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魏城主从身后的书架上拿出景少天口中的家书,又仔仔细细的从头到尾读了一遍。
“怎么回答的?”
管家不敢怠慢,“一切按照城主先前的吩咐,蛇城地处荒漠,府内的信使遇到大风天气耽误几天再正常不过。”
“他什么反应?”
管家怔愣一瞬,不知如何作答,含糊解释:“事发突然,丫鬟只觉的事情不小,便急忙来报,所以没说那么细……” 他小心翼翼看城主的反应,有些惧怕,“我这就去问的清清楚楚。”
魏城主轻轻晃动手臂,语调平平,“不必,免得他起疑,你们不用表现的如此紧张,一切就权当贵客到来,怕照顾不周。”
管家低下头侧耳听着,一字都不敢落下。
“还有,这封信送出去。”
听言管家恭恭敬敬的弯腰上前,双手高举让城主把信放到手中,又低着头缓缓倒退下去。
管家离书房很远后才深吸一口气,又大出一口气。
景少天来时拉着一口棺材,宝贝的很,任谁都不让靠近,他甚至将棺材抬进了自己内屋。
魏城主给他接风洗尘之时曾问过,“景少带一口棺来这偏远之地,莫不是里边装了什么宝贝不成?我就是大俗人一个,没见过什么高雅之物,景少要是带了什么宝贝可要让我开开眼,这辈子也值了。”
景少天憨憨的大笑起来,“魏叔,什么宝贝会放进棺材里,不怕粘上晦气啊,只是……”
他一口闷了杯中酒。
“只是萧兄这么久都没消息,我怕他凶多吉少,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不论如何我都要带他回去,哪怕是……”
景少天面前的酒杯被丫鬟填满,他又一口气干了。
“景少这哪儿的话,人既然是在我蛇城,那我就是豁出去这条老命,也要把人给你找到,要不然我愧对家主。”
那日景少是被人抬进屋的,他在床上七扭八歪的睡着,其他人把那口棺材里里外外摸了个遍,甚至敲敲打打。
又过了三日,一大早几个丫鬟围着棺材,每个人瑟瑟发抖,满脸无措。
“棺材还在,景少最宝贝这东西,没事的,人肯定还在,可能在府内哪里转悠。”
“就是,这府里处处是城主的眼睛,他走不了,我们先找一找,” 说话之人越说越小声,“就不用跟管家说了吧。”
“对对对,景少不是最喜欢在假山那里看天嘛,我们这就去找。”
几个人尚且抱着侥幸,她们是这府里最低贱的奴才,被喂蛇了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的。
但景少天就是在这森严的城主府内凭空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踪迹,无人查到其去向。
景少天从第一天入蛇城,他便察觉到了这座城的异样之处,他以前在雾城那可是没少干跟踪人的苦活儿。
从入府那刻他心生一计。
他写给柳叶的信别人看不出蹊跷,只有柳叶可以看懂。
“小叶子,如果有一天我出什么事了,非常紧急的情况,怎么样才能让你知道?”
“信号弹。”
“那过于明显了,不能让别人看出来的方法有没有?”
“要不这样吧,我写信给你,就写想念你做的塔子酥,如何?”
柳叶争强好胜,样样都想高人一等,唯独食材是她的短板,柳家的厨房就跟犯了天条一样,被烧了不知道多少次。
景少天说完这话,被柳叶提剑追了三条街,他躲进乐音坊才逃过一劫。
蛇城内对他的监视和府里对他的监视,他都一清二楚。他们检查棺材时他也看的一清二楚,他了解魏叔的多疑以及对下人的苛刻。
他便将计就计做了很多不合理的怪异行为,他有时会打开棺材看看,有时对着棺材说几句……让魏城主对棺材的重视甚是超越了景少天本人。
魏城主在想方设法的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殊不知景少天同样在离他很近的地方盯着他。
魏城主深居简出,那他必有和黑衣人传达消息的渠道,棺材之事,景少天亲眼看到他去了府内的蛇院。
蛇院正南方向有处假山,景少天每天不辞辛苦的爬上爬下,他摸清了蛇院黑衣人的活动规律以及生活习惯。
他们几乎不怎么开口,即便是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也不以真面目示人,这让景少天有机可乘。
直到柳叶在回信中写道:“三日,保证让你尝个够。”
景少天悄无声息的将蛇院不做主的黑衣人解决,他心细,将那黑衣人扒了个干干净净,甚是将他所有东西都按照本人习惯一一收起。他学着成为了对方。
黑衣人藏身于黑袍之下是为了不留下身份信息,他们之间只能靠森严的规矩和信物做第一层辨认。
景少天学的越像,才越安全。
不多时魏城主果然将他消失之事及时禀告,他因此光明正大的出了城主府。
黑衣人快马加鞭一路向东,景少天没想到这沙漠里竟别有一番风景,红色的沙土垒了百丈高,上面布满了怪异的纹路。
景少天跟着黑衣人沿着崎岖小路一路前行,他们最后停在一道石门前,他学着那人将半块黑色的石头放进凹槽出。
洞内很高很宽敞,洞壁上凿出了大大小小的空间,紧闭双眼的黑袍人就盘坐在那些空间内,景少天大致扫了一眼,有二十人左右。
正中间最为宽敞的那间也有一人,景少天他们打开石门的瞬间,那人便睁开了眼。
“小七,你们回来了,魏城主带了什么消息,可是宁和城的面具得手了?巫大人最近心情可不太好。”
景少天身边的人小心回答:“影大人,宁和城的面具还没有消息,来打探萧风下落的景少天从魏府消失了。”
景少天看不到无影是什么表情,他低着头,地上的石子被震得跳动,他在心里默默盘算自己赢得概率有几成。
一人对二十一人,单单对付无影就得费番功夫,这次玩儿大喽!
小七还想事无巨细的说城主府之事,无影抬手打断,“你们先随我去见巫大人。”
“谢过影大人。”
景少天敏锐的察觉到小七肩膀下沉,像是松了一口气。他默默跟在最后穿过狭长的岩洞道。
他观察过洞壁上的空间,正中间的位置最高,下一排是七个空间,最右边的空间无人,而他前方的黑衣人被叫做小七,最底下的空间最多,从右边数第五个空间是空的。
再加上无影从头到尾都未曾看过自己一眼,景少天猜测这黑袍之下的地位不高,他便知道了自己该如何行事。
“主人,宁和城的面具怕是败了,” 无影看向被蛇困住的萧风,“他的话不能信,用他找回毒心,杀了便是。”
取一条命在他嘴里如此轻巧,像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景少天动作幅度不敢太大,好在他看到了想救之人的状况。
萧风半眯着眼,一动不动的站着。
“试验品太少了,我还要用他练手,现在的人越来越不好糊弄了,我不把毒练得精细些,你怎么控制他们?”
巫玄手臂上缠着一条蛇,深绿色,只有一指的粗细,长也不过一米,灵活的在他手臂上环绕着,如同在玩耍。
对付此人得费双倍功夫,景少天心想。
“再等等,让他把毒心给我带回来。” 巫玄满意的笑了笑,两颗药丸从他手中飞出。
小七接过无影给的药丸,径直吞下,景少天见他一脸轻松,学着样子放入口中。
无影又问:“景少天跑了,面具不知所踪,魏城主会不会已经暴露,我怕柳家对蛇城动手。”
“这世间最不缺**,总会有下一个蛇城,这次可要带走我的毒心,” 巫玄抚摸着小蛇,“我配解药也是费时间的,你要是再败,就丢几个人做我的试验品。”
景少天心一沉,对付这人怕是要费五成的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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