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部的灵植实验比预想中顺利。
张教授按苏清砚说的，用灵泉水稀释后浇灌绿萝，不过三天，原本半枯的幼苗就抽出了新叶，叶片边缘泛着淡青色的光——苏清砚认得，那是灵气凝聚的征兆。
这天傍晚，王研究员特意跑了趟小平房，手里拎着个藤编篮子，里面装着两罐肉罐头、一包白糖，还有块叠得整齐的蓝布。"苏先生，"他把篮子往桌上一放，笑得眼角堆起皱纹，"张教授让我谢谢您，这是基地给的谢礼。实验成了，那些绿萝净化水质的效率，比过滤器还高！"
苏清砚正蹲在院子里给番茄搭架子，闻言直起身："只是举手之劳。"
"您可别这么说，"王研究员摆手，眼睛往院子里瞟了瞟——菜畦里的番茄挂着青红相间的果，黄瓜藤顺着竹竿爬得老高，连墙角的杂草都比别处精神，"您这院子真是块宝地，回头我跟张教授说，能不能请您去科研部指导几天？就教我们怎么配那'灵泉水稀释液'。"
苏清砚还没应声，陆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没空。"
两人回头，陆凛刚从作战队回来，作战服的领口沾着点灰，肩上扛着把步枪。他径直走到苏清砚身边，把步枪靠在墙根，目光扫过桌上的篮子，眉梢微挑："基地给的？"
"是是，"王研究员赶紧点头，"凛哥也在啊，正好，张教授说想请苏先生去科研部帮帮忙，待遇从优......"
"他身子弱，经不起折腾。"陆凛打断他，拿起桌上的罐头看了看，又放回去，"东西留下，事就算了。"
王研究员愣了愣——陆凛在作战队是出了名的"硬茬"，听说前几天单枪匹马解决了三只变异犬，基地高层都夸他，他自然不敢违逆，只好讪讪笑了笑："那我回去跟张教授说一声......苏先生，凛哥，我先走了。"
人走后，苏清砚拽了拽陆凛的袖子："我去帮帮忙也没事。"
"科研部人多眼杂。"陆凛蹲下身，帮他扶着竹竿，指尖擦过番茄叶上的露珠，"你那灵泉水是底牌，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苏清砚想起上次在黑风岭捏碎灵珠的事，点头："我知道了。"
陆凛抬眼看他，他蹲在菜畦边，道袍下摆沾了点泥，侧脸被夕阳镀得发暖，睫毛上还沾着片碎光。陆凛喉结动了动，伸手帮他拂掉额前的草屑："以后有人找你，先跟我说。"
"嗯。"苏清砚应着，心里有点软——陆凛总把他护得很紧，像护着件稀世的宝贝。
晚上吃饭时，李姐端来碗番茄蛋汤，是用院子里摘的番茄煮的。蛋是基地农场换的，黄澄澄的浮在汤里，香气飘了满院。丫丫捧着小碗，小口小口喝着，眼睛弯成了月牙："清砚哥哥种的番茄真甜！"
苏清砚笑了笑，往陆凛碗里夹了块番茄："你尝尝。"
陆凛咬了口，确实甜，比基地换的罐头鲜多了。他看着苏清砚的院子，忽然说："明天我去换点肥料，给菜再松松土。"
"不用，"苏清砚说，"我用灵泉水浇过，土里有灵气。"
陆凛"嗯"了声，没再说话，只是把碗里的番茄都吃完了。
夜里苏清砚打坐时，总觉得后背有点痒。他睁开眼，陆凛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块布，小心翼翼地擦他后背的疤痕——上次挡子弹留下的，虽然灵泉水催着长好了，还是留了道浅淡的印。
"别碰。"苏清砚往旁边挪了挪。
"还疼？"陆凛停下手。
"不疼了。"苏清砚说，却没再打坐——陆凛的指尖带着薄茧，擦过皮肤时有点痒，让他静不下心。
陆凛把布放下，忽然伸手，从背后轻轻抱住他："清砚，以后别再替我挡东西了。"
苏清砚身子一僵："我......"
"我是作战队的，挨揍是常事。"陆凛下巴抵在他肩上，声音闷闷的，"你不一样，你不能受伤。"
苏清砚能感觉到他声音里的后怕，心里软得发疼。他转过身，握住陆凛的手："那你也不准再为了我硬拼。上次黑风岭，你要是......"
"我没事。"陆凛打断他，黑眸里映着油灯的光，"有你在，我死不了。"
两人对视着，都没说话。油灯的火苗轻轻晃，把影子投在墙上，交缠在一起，像分不开的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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