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伤好不久后,周队把她喊到办公室。
“小林,卧底任务。”
“收到。”
三天后,林初以“林二小姐”的身份出现在临海赌场。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长发高高挽起,露出修长的脖颈。她的眼神冷峻,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赌场里灯火辉煌,人声鼎沸。林初穿过人群,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心中默默记下每一个细节。她的目标是赌场的二把手——一个名叫“老K”的男人。他是赌场的实际掌控者,也是这次任务的关键人物。
“林二小姐,久仰大名。”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初转过身,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朝她走来。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西装,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老K?”林初微微一笑,伸出手与他握了握。
“正是。”老K点了点头,目光在林初身上打量了一番,“听说林二小姐在道上很有名,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林初笑了笑,没有接话。她知道,老K这是在试探她。她的身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背景干净,履历完美,足以让任何人信服。
“林二小姐,有没有兴趣玩两把?”老K指了指不远处的赌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当然。”林初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跟着老K走向赌桌。她的步伐从容不迫,眼神依旧冷峻,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毫不在意。赌桌上已经围满了人,筹码堆积如山,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兴奋的气息。老K示意林初坐下,自己则坐在了她的对面。
“林二小姐,想玩什么?”老K笑着问道,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中带着一丝挑衅。
“随你。”林初淡淡回应,语气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她的目光扫过桌上的牌局,心中却在迅速计算着每一步的可能性。她知道,老K不会轻易放过试探她的机会,而她必须在这场心理博弈中占据上风。
老K笑了笑,示意荷官发牌。牌局开始,林初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老K的脸。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极为自然,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场合。老K则时不时地瞥她一眼,试图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几轮下来,林初的筹码逐渐增多,而老K的脸色却渐渐沉了下来。他显然没有料到,这个看似年轻的“林二小姐”竟然有如此高超的赌技。林初则依旧保持着那副淡然的神情,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林二小姐,果然厉害。”老K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赏,但更多的却是警惕。
“运气好而已。”林初微微一笑,目光依旧冷峻。
老K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绝非等闲之辈。她的冷静与从容,让他感到了一丝不安。
几天后,林初已经成功打入了赌场的核心圈子。她以“林二小姐”的身份,逐渐赢得了老K的信任。然而,她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获取老K与境外犯罪集团勾结的证据。
一天深夜,林初悄悄潜入了老K的办公室。她知道,老K的办公室里藏有大量的机密文件,而这些文件正是她此行的目标。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保险箱,迅速翻找着里面的文件。突然,她的手指触到了一份厚厚的文件夹,里面正是老K与境外犯罪集团的交易记录。
林初心中一喜,迅速将文件拍照保存。然而,就在她准备离开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林二小姐,这么晚了,你在我的办公室里做什么?”老K的声音冷冷地传来,带着一丝嘲讽。
林初心中一紧,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冷静。她缓缓转过身,看着老K,嘴角微微上扬:“老K,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办公室,没想到你这里的东西还挺有意思的。”
老K冷笑一声,目光中透出一丝杀意:“有意思?林二小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
林初心中一沉,但依旧保持着镇定:“哦?我的真实身份?老K,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老K没有回答,而是挥了挥手,几名手下立刻冲了进来,将林初团团围住。林初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她没有反抗,而是冷静地看着老K:“你想怎么样?”
老K走到她面前,冷冷地说道:“林二小姐,或者说……林警官,你以为你能骗过我?从你进入赌场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是警方派来的卧底。”
林初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伪装下去了。
林初被带到了赌场的地下室,那里是一个阴暗潮湿的房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老K的手下将她绑在椅子上,随后退了出去。老K站在她面前,冷冷地看着她:“林警官,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警方到底掌握了多少信息?”
林初抬起头,目光依旧冷峻:“老K,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
老K冷笑一声,挥了挥手,几名手下立刻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各种刑具。林初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将是一场残酷的拷问。
“林警官,我劝你还是乖乖合作,否则……”老K没有说完,但语气中的威胁已经不言而喻。
“有本事,搞死我。”林初不是出卖同事的人,正如此刻,她可以死,但绝不会出卖青阳市公安局的任何人,何况那还有她爱的人,她不愿忘记的记忆。
“把她绑起来,看她能撑多久。”老K那么下令,周围的人一拥而上,把林初绑起来。
林初被绑在冰冷的铁椅上,手腕被粗糙的麻绳紧紧勒住,皮肤已经被磨出了血痕。她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眼神依旧坚定如初,她绝不会说关于青阳市公安局的一个字。
老K站在她面前,手里把玩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他慢悠悠地走到林初身边,俯下身,匕首的刀尖轻轻划过她的脖子,留下浅浅的血痕。林初没有躲闪,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林警官,你何必这么倔呢?”老K的声音低沉而阴冷,“只要你告诉我青阳市公安局的下一步行动,我保证让你少受点苦。”
林初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老K,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就算我告诉你,你也不会放过我。”
老K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猛地抬起手,匕首直接刺进林初的肩膀,林初吃疼的闷哼一声,肩膀上还没好的伤口又裂开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老K怒吼一声,挥手示意手下开始用刑。
两名壮汉走上前,一人按住林初的肩膀,另一人拿起一根电棍,直接戳在她的后背上。电流瞬间贯穿她的全身,剧烈的疼痛让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她的牙齿紧紧咬住下唇,鲜血顺着嘴角流下,但她依旧没有发出一声惨叫。
“怎么样,林警官?这滋味不好受吧?”老K冷笑着问道。
林初抬起头,目光如刀般锋利:“就这点本事?还不够给我挠痒痒的。”
老K的脸色更加难看,他挥了挥手,手下立刻换了一种刑具———沾满盐水的皮鞭。鞭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狠狠抽在林初的背上。她的衣服瞬间被撕裂,皮肤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盐水渗入伤口,带来一阵阵灼烧般的疼痛。
林初的身体微微颤抖,但她依旧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将老K气的不轻。
“再来!”老K怒吼道。
鞭子一次又一次地落下,林初的背上已经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血痕。她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模糊不清。但她依旧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林初,你何必这么固执?”老K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只要你告诉我青阳市公安局的部署,我立刻放了你。”
林初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微弱却坚定:“老K,你……做梦。”
老K彻底的被激怒,拿来了一把铁锤:“十指连心,林初,你确定想好了?”
林初咬着牙一言不发,这幅样子,已经替她回答了。
老K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手中的铁锤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他缓缓走近林初,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口上,沉重而压抑。林初的双手被紧紧绑在木架上,指尖微微颤抖,但她依旧死死咬住嘴唇,眼神中没有一丝退缩。
“砰!”
铁锤落下,林初的手指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有无数根针同时刺入她的骨髓。她的身体猛地一颤,冷汗顺着额头滑落,但她依旧死死咬住嘴唇,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砰,砰,砰。”林初的手指骨被一根根砸断,每一次都是剧痛钻心,林初的指甲也已经被拔掉,血流下来,一滴一滴落到地上,林初眼前一片模糊,只剩那岌岌可危的意志在支撑。
青阳市公安局。
沈清漪最近没见林初回家(这俩货原来合租,后来一起买了房,住一起了),也没见她来上班,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些慌乱,但料想林初应该是出差,也没怎么在意,该干啥干啥了。
沈清漪坐在办公室里,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眼神时不时瞟向门口。林初已经失踪三天了,电话打不通,消息也不回。虽然林初平时工作繁忙,偶尔也会因为任务突然消失几天,但这次的情况却让她心里隐隐不安。
“沈队,你发什么呆呢?”钟晨过来送资料,看见沈清漪在发愣,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沈清漪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有点担心林初。她这几天都没消息,电话也打不通。”
钟晨皱了皱眉,安慰道:“林初一向独立,可能只是任务紧急,没来得及联系你。要不我帮你查查她的行踪?”
沈清漪点点头,心里却依旧不安。她总觉得这次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沈清漪最近一直忧心忡忡,吃不下饭也睡不好觉,林初至今都没有任何消息。她心急如焚,决定派人去调查一下临海赌场的情况,看看是否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然而,派出去的人带回来的消息却让她大失所望。这些消息大多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比如某某少爷今天在赌场里输了一大笔钱,躲在自己包场里又哭又骂了整整三天三夜;还有某某穷人突然运气爆棚,赢了好几万块钱等等。这些消息对于沈清漪来说,简直就是一堆毫无用处的废话。
不过,在众多无用的消息中,有一条引起了沈清漪的注意。据说临海赌场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道上人称她为“林二小姐”。这位林二小姐一进赌场就展现出了非凡的赌技,竟然连赢了(赌场老板的狗腿子)老K十几盘。而且,老K似乎对这位林二小姐也很感兴趣,两人相谈甚欢。
不过后来好像说是被发现为警方卧底抓地室审去了。
沈清漪开始担心林初了,警方,姓林这两条都同林初对得上,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临海赌场,二把手办公室。
“冷鸢”正在沙发上刷着新款的iPhone16,屏幕上一会儿换一个画面,但逃不过抽象之风,十个视频里头3个是“你头顶怎么尖尖的”,2个是“未来各品牌手机发展方向”,手机被博主们画的十分夸张,还有几个零七零八儿的。“叮”,微信提示音伴随着一个弹窗出现在手机屏幕上,备注一个字:沈。“冷鸢”点开弹窗,白框里头只有两个字:在吗。“冷鸢”把输入框打开,打了几个字犹豫了一下,“冷鸢”把那几个删了。退出,删除聊天,继续抖音记录美好生活,想了想这姿势不太文雅,起来换了个坐姿然后若无其事继续刷视频。过了一会儿,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走了进来。“鸢,过来谈谈。”那个男人面无表情地对冷鸢命令道。
冷鸢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朝着办公桌走去。
当冷鸢走到办公桌前时,那个男人已经先一步坐了下来。冷鸢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在男人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刚一坐下,那个男人就直接开口说道:“鸢,那个林初不肯透露任何消息,你去劝劝她吧。”
冷鸢心里一紧,她当然知道这个“劝”意味着什么。所谓的“劝”,恐怕就是要让林初遭受一些痛苦和折磨,才能逼他说出他们想要的消息。
“不过,这么做是否有些过激了呢?或许我们可以用一些利诱的方法……”冷鸢转头看向那个男人,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看法。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毫不留情地打断了:“鸢,就按照我说的去做,不用管那些杂七杂八的玩意儿。”
冷鸢的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她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应道:“嗯。”
青阳市公安局,刑警队长办公室。
沈清漪看着对话框上的名字变成“对方正在输入…”又变成备注,无奈的扶额叹息。过了一会儿,她打开W网(W网,全称We,是一个类似于赏金任务发布与接收的网站,通俗些叫互帮互助)查看昨天发出去关于临海赌场情报的任务有没有人接收。更新一完成,通知即出现了一个标着1的圈,红的,很显眼。沈清漪点开红圈,她惊喜发现一个名为顾渊易(顾名思忆主角之一)的人接了这个任务。沈清漪点开顾渊易的头像,回关私信确认。
沈清漪看着手机上与林初的聊天界面,满心焦虑。她希望林初可以回答她,哪怕一个字,可是林初没有。此刻,她又将希望寄托在W网上接了临海赌场情报任务的顾渊易身上,迅速点开私信确认。
“你好,我是发布临海赌场情报任务的沈清漪,不知你目前可有进展?”沈清漪发出私信后,便焦急地等待回复。
在临海赌场的地下室,昏暗的灯光闪烁,“林初”被绳索紧紧捆绑在椅子上,身上已经有了几处伤痕。她是林初的替身,被赌场误认成警方卧底抓了进来
冷鸢走进地下室,看到替身那狼狈的模样,心中一痛。替身看到冷鸢,眼中有了些光彩:“阿初,你来了。”
“嗯,你……”
“哦我啊,我没事,本来我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东西,死了就死了吧,这样反倒还能有些价值。”
替身的话语如同一阵轻烟,轻飘飘地飘走,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地下室的空气凝固而沉重,潮湿的霉味混合着血腥气,让冷鸢的胃部一阵痉挛。她刻意放慢脚步,高跟鞋敲击水泥地面的声音在狭长的走廊里回荡,像是一记记丧钟。
“阿初,你来了。”
被绑在椅子上的女人抬起头,凌乱的发丝间露出一张与冷鸢有七分相似的脸。只是此刻那张脸上布满了淤青和血痕,左眼肿得几乎睁不开。但她的嘴角却挂着笑,那种满不在乎的笑让冷鸢的心脏猛地收缩。
冷鸢环顾四周,确认监控摄像头处于关闭状态后,才快步走到替身面前。她伸手拨开对方额前的碎发,指尖微微颤抖。
“疼吗?”她轻声问,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替身——代号“画眉”——轻轻摇头:“这些不算什么,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干净东西,死就死了,这样反而还有点价值。”
冷鸢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个月以前,当她以冷鸢的身份成功打入临海赌场核心层时,就预见到了这一天。她需要一个替身,一个能在关键时刻替她去死的影子。她选中了画眉,一个在赌场底层挣扎求生的发牌女郎,一个无亲无故、无人会在意的存在。
“他们问了你什么?”冷鸢蹲下身,假装检查绳索,实则迅速用藏在指甲里的小刀割断了几股纤维。
“警方卧底的身份,上线是谁,掌握了什么证据……”画眉咳嗽几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老K那个变态用钳子拔了我所有的指甲,但我一个字都没说。”
冷鸢的呼吸一滞。她曾无数次想象过这样的场景,但亲眼见到画眉的惨状,还是让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轻轻擦拭画眉脸上的血迹。
“再坚持一下,”冷鸢凑近画眉耳边,声音几不可闻,“三天后赌场有批货要到码头,警方会行动。到时候制造混乱,我会安排人带你出去。”
画眉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去:“别冒险,阿初。我死了比活着有用。你比我重要得多。”
冷鸢刚要反驳,地下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她迅速直起身,脸上的关切瞬间被冷漠取代。
“怎么样,问出什么了吗?”西原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惯常的漫不经心。
冷鸢转身,看到赌场大当家倚在门框上,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未点燃的雪茄。他今天穿了一身深灰色西装,衬得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更加冷峻。那双鹰一般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锐利,仿佛能看穿一切伪装。
“嘴很硬,”冷鸢耸耸肩,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慵懒,“需要更‘有效’的手段。”
西原景缓步走近,雪茄在指尖转动。他在画眉面前停下,用雪茄挑起她的下巴:“林二小姐,或者说……林警官?你知道在我们这行,对待条子是什么规矩。”
画眉咧嘴笑了,露出沾血的牙齿:“老板,要杀要剐随你便。不过我很好奇,你手下这么多人,怎么就确定是我?”
西原景的眼神一暗,突然转身看向冷鸢:“鸢,你觉得呢?”
冷鸢感到一滴冷汗顺着脊背滑下。这是试探,**裸的试探。她强迫自己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道上都传林二小姐赌技惊人,连赢老K十几盘。但据我所知,真正的赌场高手不会这么招摇——除非是故意的。”
她缓步走到画眉另一侧,故意用高跟鞋尖踢了踢椅子腿:“警方派卧底来查我们不是第一次了。但这次很聪明,先用赌技引起注意,再假装被老K识破……我猜,是为了接近核心资料吧?”
画眉的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冷鸢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暗示。
“呸!”画眉突然朝冷鸢脸上啐了一口血水,“你们这些渣滓迟早会被一网打尽!”
冷鸢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擦脸,心里却为画眉的演技喝彩。她转向西原景:“看来需要更深入的‘谈话’。给我24小时,我保证让她开口。”
西原景盯着冷鸢看了几秒,突然笑了:“好啊,交给你了。”他转身走向门口,又停住脚步,“对了,今晚八点,三楼会议室,有批新货的账目需要核对。”
“明白。”冷鸢点头,直到西原景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她才长出一口气。
画眉压低声音:“他在怀疑你。”
“我知道。”冷鸢迅速检查了一下门外的动静,然后从内衣暗袋里取出一个小胶囊塞进画眉嘴里,“止痛的,能撑12小时。别咬破,含在舌下。”
画眉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如果情况危急,你知道该怎么做。”
冷鸢没有回答,只是用力握了握画眉的手。她们都清楚那句话的含义——必要时,画眉会用自己的死来保护冷鸢的身份。
离开地下室,冷鸢直接去了洗手间。她打开水龙头,让冷水冲刷着自己颤抖的双手。镜子里的女人妆容精致,眼神冰冷,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她掏出手机,快速输入一串代码,屏幕上出现一个加密通讯界面。一条未读消息闪烁着:
“已确认顾渊易身份可靠。赌场货运情报收到,72小时后行动。保重。——沈”
冷鸢删掉消息,深吸一口气。三天,她只需要再坚持三天。但西原景的怀疑、画眉的安危、警方的行动……所有因素像是一张不断收紧的网,而她就是网中央的猎物。
她补了补妆,确认没有任何破绽后,昂首走出洗手间。无论前方等待她的是什么,现在的她只能是冷鸢——临海赌场冷酷无情的二当家。
与此同时,青阳市公安局刑警队长办公室里,沈清漪正盯着电脑屏幕。顾渊易发来的最新情报显示,临海赌场近期将有一批重要“货物”通过码头入境,极可能是新型毒品。
“这风格……”沈清漪喃喃自语,“太像林初了。”
她调出冷鸢的照片,与林初的资料并排对比。容貌相像可以是巧合,可某些微表情和习惯性动作……沈清漪的心跳加速了。她拿起手机,犹豫再三,还是给那个沉寂多日的号码发了条信息:
“无论你在哪,请活着回来。”
夜幕降临,临海赌场的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染开一片迷离的色彩。冷鸢踩着高跟鞋穿过嘈杂的赌厅,耳边是筹码碰撞的清脆声响和赌徒们狂热的呼喊。她脸上挂着慵懒的笑,眼神却始终警惕地扫过每一个角落——西原景的试探不会只有一次。
三楼会议室的灯光比其他地方暗得多。冷鸢推门而入时,西原景正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指尖的雪茄燃着一点猩红的光。
“来了?”他没有回头,声音低沉。
冷鸢随手带上门,走到长桌旁坐下,从包里取出一叠文件:“货运的账目我核对过了,数字没问题,但码头那边……”
“码头怎么了?”西原景终于转过身,目光如刀。
冷鸢抬眸与他对视,神色平静:“风声有点紧,最近缉私队查得严,我建议换条路线。”
西原景缓步走近,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忽然笑了:“鸢,你最近……好像特别谨慎。”
冷鸢指尖微微一顿,随即轻笑:“谨慎点不好吗?老板难道更喜欢莽撞的手下?”
西原景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抚上她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瓷器。冷鸢的脊背绷紧,却不敢躲开。
“你知道吗?”他低声道,“我总觉得……你像是藏着什么秘密。”
冷鸢心跳骤然加快,面上却依旧镇定:“老板多虑了,我能有什么秘密?”
西原景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收回手,转身走向酒柜:“希望如此。”他倒了两杯威士忌,递给她一杯,“毕竟,我最讨厌背叛。”
冷鸢接过酒杯,指尖冰凉。
凌晨两点,地下室。
冷鸢再次潜入时,画眉已经奄奄一息。她的嘴唇干裂,脸色惨白,手腕上的绳索深深勒进皮肉,渗出血痕。
“阿初……”画眉虚弱地睁开眼,“你怎么又来了?太危险了……”
冷鸢没说话,迅速解开绳索,扶着她靠墙坐下,又从暗袋里取出一支针剂,熟练地推进画眉的静脉。
“这是强效镇痛剂,能撑到行动那天。”冷鸢低声道,“警方已经部署好了,只要货运一到码头,就会展开突袭。到时候,我会趁乱带你走。”
画眉摇头,声音嘶哑:“别管我了……西原景已经开始怀疑你,再拖下去,你会暴露的。”
冷鸢攥紧她的手:“我不会丢下你。”
画眉苦笑:“阿初,你忘了我们的身份了吗?我是影子,影子……本来就是用来牺牲的。”
冷鸢喉咙发紧,正要开口,忽然,走廊外传来脚步声。
两人的脸色同时一变。
冷鸢迅速将绳索虚绑回去,闪身躲进阴影里。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是西原景。
他站在画眉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忽然冷笑:“装得挺像,可惜……你不是林初。”
画眉瞳孔一缩。
西原景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真正的林初,可不会这么轻易被抓住。”
冷鸢在暗处屏住呼吸,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西原景站起身,环顾四周,声音冰冷:“鸢,我知道你在这里。”
冷鸢的血液仿佛凝固。
西原景的声音在空荡的地下室里回荡,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她屏住呼吸,指尖悄然滑向藏在靴侧的匕首——如果真到了最坏的地步,她只能拼死一搏。
“不出来?”西原景低笑一声,忽然抬手,枪口对准了画眉的太阳穴,“那她可就没用了。”
冷鸢的瞳孔骤然紧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地下室的门被猛地撞开,老K带着几个手下冲了进来,神色慌张:“老板!出事了!”
西原景皱眉:“什么事?”
“码头那边……条子突袭了!”老K喘着粗气,“货全被截了!”
西原景的脸色瞬间阴沉,他冷冷扫了一眼画眉,又环顾四周,最终咬牙道:“先撤。”
一行人匆匆离开,地下室再次陷入死寂。
冷鸢从阴影中走出,迅速解开画眉的束缚,声音紧绷:“计划提前了,警方已经行动,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画眉虚弱地抓住她的手腕:“阿初……西原景已经怀疑你了,你现在出去太危险!”
“没时间了。”冷鸢一把将她扶起,“赌场马上会被包围,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赌场外,暴雨倾盆。
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交错的警灯刺破雨幕。冷鸢搀着画眉从地下通道逃出,刚拐进一条暗巷,前方突然亮起刺目的车灯。
西原景倚在车门边,手中的枪稳稳指向她们。
“果然是你。”他冷笑,“我早该想到,真正的林初怎么会那么容易被抓到?”
冷鸢挡在画眉身前,匕首滑入掌心,声音冰冷:“西原景,你跑不掉了。”
“跑?”他嗤笑一声,“你以为我在乎么,我就是死,也要拉人陪葬。”
冷鸢一怔。
西原景的眼神复杂:“林初,你骗了我那么久。”
冷鸢握紧匕首,没有回答。
“但我可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他缓缓放下枪,伸出手,“跟我混,我可以保证你不死。”
雨滴砸在冷鸢的脸上,冰凉刺骨。她看着西原景,忽然笑了:“可惜,我从不和毒贩谈条件。”
话音未落,她猛地掷出匕首,同时拉着画眉扑向一旁的掩体。枪声骤响,子弹擦着她的耳侧划过,带起一片灼痛。
“放下武器!你们被包围了!”
沈清漪的声音从扩音器中传来,数十名警察从四面八方涌出,枪口齐齐对准西原景。
西原景站在原地,忽然低笑出声。他看向冷鸢,眼神疯狂而阴鸷:“林初,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下一秒,他抬手,枪口调转——
“砰!”
枪声响起,鲜血溅在冷鸢的脸上。
西原景缓缓倒下,而开枪的……是站在他身后的顾渊易。
冷鸢怔怔地看着这一切,耳边只剩下暴雨的轰鸣。
沈清漪冲上前,一把抱住她,声音哽咽:“阿初……欢迎回来。”
冷鸢——现在她是林初,抬手回抱住沈清漪。过了一会,林初抬起头,望向画眉——不,方觉夏。
方觉夏顶着苍白的脸,微笑着看向林初,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方觉夏倒了,最后看见的,是林初笑着的脸和周围亮丽的灯火。
方觉夏缓缓闭上了眼睛,唇角却仍挂着释然的笑意。医护人员轻轻将她放在救护担架上,雨水冲刷着一切
顾渊易收起枪,沉默地站在一旁。沈清漪为林初披上外套,柔声道:“都结束了。”
远处,警笛声与救护车的鸣响交织。林初望着夜空,雨势渐小,云层中透出一点光
林初看向担架上已经失去意识的方觉夏,轻声的呢喃:
“谢谢你,亲爱的方觉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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