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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意识转移

法医拉起的警戒线在晨光中格外刺眼。沈清漪蹲在尸体旁,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指轻轻拨开死者张明远的眼皮,瞳孔已经扩散,但嘴角却诡异地向上翘着,仿佛在笑。

“死亡时间大约在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之间,初步判断是心脏骤停。”法医在旁边报告。

沈清漪点点头,锐利的目光扫过整个房间,虽然她早已习惯了各种死亡现场,但这个案子从一开始就透着古怪。

“沈队,你看这个。”林初从卧室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手机。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几条发送给未知号码的短信记录:

「我活了」

「我死了」

「我死了」

「我活喽」

沈清漪皱起眉头:“死亡前后发的?”

“最后一条是今天凌晨两点发的,”林初的声音有些发紧,“但根据法医判断,那时他已经死了至少两个小时。”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连正在拍照的现场技术员都停下了动作。沈清漪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但她很快压下了这种不适。

“手机可能被其他人动过,”她冷静地说,“查一下指纹和IP记录。”

林初点点头,但眼神中的疑虑并未消散。她环顾四周,突然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本翻开的书,标题是《意识转移:科学与幻想》。

“沈队,你看这个。”她拿起书,指着被折角的一页,上面用红笔画了一段话:“如果人类意识可以被数字化并转移到另一个载体,那么死亡将不再是终点,而只是数据传输的一个节点...”

沈清漪接过书,快速浏览着内容:“死者是做什么工作的?”

“科技公司程序员,单身,独居。”林初已经翻开了死者的钱包,“这里有一张名片——‘新生命科技公司,徐志文研究员’。”

沈清漪将名片和书一起放进证物袋:“先查查这家公司和这个人。”她站起身,环视整个房间,“现场没有打斗痕迹,没有强行入室迹象,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林初走到电脑前,戴上手套轻点鼠标:“电脑设置了密码,需要技术部门破解。不过...”她弯腰从电脑桌下捡起一张纸条,“这上面写着一串数字,可能是密码。”

沈清漪走过来看了一眼:“试试看。”

林初输入数字,电脑果然解锁了。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代码窗口和一个打开的文档,标题为“意识上传实验记录”

“这是什么?”林初快速浏览内容,“看起来像是某种实验的参与记录...死者上周五参加了第一阶段的‘意识数据采集’...”

沈清漪的手机突然响起,她接起电话:“沈清漪...什么?确认吗?...好的,我们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她的表情更加凝重:“技术科查了那些短信,最后一条确实是从这部手机发出的,IP地址也匹配,但发送时间确实是在死亡之后。”

林初的瞳孔微微扩大:“这不可能...”

“一定是有人用了某种远程操控技术,”沈清漪果断地说,“我们先去走访一下邻居,看看昨晚有没有可疑人物出现。”

两人走出公寓,初夏的阳光照在身上却驱散不了心中的寒意。沈清漪步伐坚定,林初则若有所思地跟在后面。

“沈队,”林初突然开口,“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些短信真的是死者发的呢?”

沈清漪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搭档:“你知道我不相信鬼魂之说。”

“我不是说鬼魂,”林初认真地说,“而是这本书里提到的意识转移。如果死者的意识真的被转移到了某个数字载体中,那么从技术角度讲,他确实可以'死后'继续发送信息...”

沈清漪盯着林初看了几秒,突然伸手用力捏了捏她的脸:“疼吗?”

“哎哟!当然疼!”林初拍开她的手。

“那就说明我们还在现实中,”沈清漪嘴角微微上扬,“破案要靠证据,不是科幻小说。走吧,先去查查那个'新生命'公司。”

林初揉着脸跟上,小声嘀咕:“但所有科幻技术最初不都被认为是天方夜谭吗...”

两人首先敲响了隔壁的门。开门的是一位六十多岁的女性,自称姓周,是这里的长期住户。

“张先生啊,挺安静的一个人,”周阿姨回忆道,“不过昨晚确实有些动静...大概十点多吧,我听到他屋里有人说话,声音挺激动的。”

“能听清说什么吗?”林初问。

周阿姨摇摇头:“隔着墙听不清,就感觉像是在争论什么。后来安静了,我也没在意。”

“您看到有人进出他的房间吗?”沈清漪追问。

“这个...”周阿姨犹豫了一下,“我十一点左右出来倒垃圾,看到一个人从他那边出来,穿着白大褂,像是医生或者科研人员那种。”

沈清漪和林初交换了一个眼神:“能描述一下长相吗?”

“戴着口罩,看不清脸,中等身材,大概一米七五左右吧,”周阿姨努力回忆,“对了,他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小箱子,像是装医疗器械的那种。”

谢过周阿姨后,两人回到走廊。

“白大褂,银箱子...”林初若有所思,“和那张名片上的科技公司吻合。”

沈清漪点点头:“去物业调监控。如果是十一点左右,应该能拍到这个人。”

物业的监控室里,两人紧盯着屏幕。果然,在22:58分,一个穿白大褂、戴口罩的男子出现在画面中,手里确实提着一个银色箱子。他低着头快步走向电梯,全程避开摄像头正面。

“太刻意了,”沈清漪眯起眼睛,“他知道哪里有摄像头。”

林初突然指着屏幕:“暂停一下!放大他左手!”

技术员放大画面,隐约可见男子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造型独特的戒指,形状像一条首尾相接的蛇。

“衔尾蛇...”林初低声说,“自我吞噬与再生的象征...”

沈清漪看了她一眼:“你认识这戒指?”

“不,但衔尾蛇在很多文化中都代表永恒循环和无限重生,”林初解释道,“和那本《意识转移》书里的主题很吻合。”

沈清漪让技术员拷贝了这段监控,然后转向林初:“走,去会会那个'新生命'公司的徐志文。”

路上,林初翻阅着死者电脑里找到的资料:“沈队,这些实验记录显示,死者参与了某种'意识上传'的初期试验,第一阶段是'脑波数据采集'...实验承诺参与者将获得'数字永生'的可能性...”

沈清漪专注地开着车,但眉头越皱越紧:“所以你认为他是自愿参与某种危险的实验导致死亡?”

“或者是实验出了意外,”林初推测,“而那个白大褂可能是实验人员,事发后来处理现场...”

沈清漪的手机再次响起,她按下车载蓝牙接听:“沈清漪...什么?...确定是同一个人吗?...好的,我们改道去现场。”

她猛打方向盘,车子急转弯驶向另一个方向。

“怎么了?”林初抓紧了扶手。

“又发现一具尸体,”沈清漪的声音异常冷静,“死亡方式相似,而且...死者手机里也发现了类似的矛盾信息。”

林初倒吸一口冷气:“'我活了''我死了'?”

沈清漪点点头,眼神锐利如刀:“而且死者也是一家科技公司的员工,同样参加了某个实验项目。”

车子在路上疾驰着,阴云渐渐扩大,雨点开始砸在挡风玻璃上,沈清漪打开了雨刷器。林初紧握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刚收到的第二起案件简报。

“死者名叫陈志强,32岁,人工智能工程师,独居。”林初快速浏览着信息,“邻居发现异常报警,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昨晚十一点到今天凌晨一点之间。”

沈清漪的手指用力按在方向盘上,有些发白:“死因?”

“同样是心脏骤停,没有外伤。”林初的声音有些发颤,“最诡异的是,他的手机在死亡确认时间后收到了三条短信——'我活了'、'我死了'、'我活喽',和第一个案子一模一样。”

沈清漪踩下油门,车子在雨中加速行驶。她的脑海中闪过那本《意识转移》的书页和被红笔标注的段落。两个科技从业者,相似的死亡方式,相同的诡异短信——这绝不是巧合。

“联系技术科,让他们查一下两个死者之间有没有交集。”沈清漪命令道,“特别是那个'新生命科技公司'。”

林初迅速拨打电话,同时调出平板电脑上的资料库开始交叉比对。雨水拍打车窗的声音和键盘敲击声交织在一起,车内弥漫着一种紧绷的沉默。

二十分钟后,他们到达了第二个案发现场——一栋位于城郊的高级公寓。警戒线已经拉起,几名警员在楼道里维持秩序。沈清漪出示证件后,带着林初走进了案发的1602室。

法医正在客厅里检查尸体。死者陈志强仰面躺在沙发上,面容平静得近乎安详,和张明远一样,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做一个美梦。他的衬衫领口敞开,露出胸口皮肤上几处微小的圆形印记,像是被某种仪器吸附过。

“这些是什么?”沈清漪指着那些印记问道。

法医摇摇头:“不确定,像是某种电极留下的痕迹,但没有灼伤或外伤。需要进一步检测。”

沈清漪环顾四周,公寓装修简约现代,客厅的书架上整齐排列着大量科技和哲学类书籍。她的目光被一本熟悉的封面吸引——《意识转移:科学与幻想》,和第一个案发现场发现的是同一本书。

"阿初,"她示意林初过来,“看这个。”

林初戴上手套,小心地取下那本书。翻到中间部分,同样有一页被折角,用红笔标注了一段关于"意识数字化存储"的内容。

“太巧合了...”林初低声说。

沈清漪走向死者的工作区,一台高性能电脑还开着,屏幕上是一个复杂的编程界面。她注意到桌面上有一个文件夹,命名为"新生命项目"。

“找到了连接点。”她点击打开文件夹,里面是一系列加密文件,“两个死者都参与了某个'新生命'相关的项目。”

林初走过来,迅速检查了电脑的其他内容:“沈队,这里有一封邮件...是发给'徐志文'的,内容是确认参与第二阶段的实验。”

沈清漪眯起眼睛:“看来我们这位徐研究员是关键人物。”她转向现场的警员,“死者的手机呢?”

一名技术员递过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一部智能手机。林初接过来,熟练地解锁屏幕,直接查看短信记录。

“和报告说的一样,”她指着屏幕,“最后三条短信是在法医推测的死亡时间后发出的,发送号码是一串乱码,不是普通手机号。”

沈清漪凑近看那些信息,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接收时间...都是在整点,凌晨一点、两点、三点。”

“像是某种程序自动发送...”林初若有所思。

沈清漪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技术科的回电。她按下接听键,听着电话那头的汇报,表情越来越凝重。

“确认了?”她最后问道,“好,继续深入调查,有任何发现立刻通知我。”

挂断电话,她对林初说:“技术科查了两个死者的通讯记录和社交网络。两人互不相识,但都在三个月前开始频繁联系同一个号码——经过核实,是'新生命科技公司'的办公电话。”

林初迅速记录着信息:“所以可以确定两人都参与了这家公司的某个实验项目。”

“不仅如此,”沈清漪的声音低沉,“技术科还发现,两人在死亡前一周内,银行账户都收到了一笔来自同一家离岸公司的转账,金额都是五十万。”

“实验报酬?”林初猜测道,“什么样的实验会支付这么高的费用,而且导致参与者死亡?”

沈清漪没有立即回答,她的目光落在死者电脑旁的一张便签纸上,上面潦草地写着一行字:“备份已完成,等待上传。”

“林初,”她突然问道,“如果你是研究意识转移的科学家,需要实验对象,你会选择什么样的人?”

林初思考了一下:“首先要有一定的科学素养,能够理解实验内容;其次最好是独居者,减少外界干扰;还有就是...”她突然明白了沈清漪的意思,“只要他们自愿参与,就会提供高额报酬。”

沈清漪点点头:“查一下全市范围内近半年内收到类似大额转账的科技从业人员,特别是那些研究人工智能、神经科学或相关领域的。”

雨势渐大,敲打着公寓的落地窗。沈清漪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模糊的城市轮廓,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蔓延。如果这真是一系列有预谋的实验导致死亡案件,那么可能还有更多潜在受害者。

“沈队!”林初突然从卧室喊道,“你看看这个!”

沈清漪快步走进卧室,林初正站在一个打开的衣柜前。衣柜里除了衣物,还藏着一个银色金属箱,和监控中白大褂男子提着的那个极为相似。

“不要碰!”沈清漪制止了林初伸出的手,“叫取证组来处理,可能有危险。”

林初点点头,退后几步,用手机拍下了箱子的照片。箱子表面没有任何标识,只在侧面有一个小小的生物识别面板,似乎是需要指纹或虹膜才能打开。

“这应该就是用来进行所谓'意识采集'的设备,”沈清漪推测,“为什么留在死者家里?是忘了带走,还是...”

“实验没有完成?”林初接上她的思路,“或者,实验完成了,但出了意外?”

取证组到达后,沈清漪和林初离开了卧室,继续搜查公寓的其他部分。在厨房的垃圾桶里,林初发现了几支使用过的注射器和小药瓶,药瓶上的标签已经被撕掉。

“可能是实验用的药物,”林初小心地将它们装入证物袋,“需要化验成分。”

沈清漪的手机再次响起,是局里的紧急通知。她听完后,脸色变得异常严肃。

“又发现一具尸体,”她告诉林初,“同样的死亡特征,同样的诡异短信。死者是女性,28岁,脑机接口工程师。”

林初倒吸一口冷气:“这是连环杀人案...而且专门针对科技人员。”

“更准确地说,是针对参与了某种意识实验的人。”沈清漪纠正道,“我们必须立刻找到这个徐志文,阻止更多死亡发生。”

两人匆匆结束了现场勘查,准备前往第三个案发现场。就在他们即将离开时,林初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客厅的智能音箱:“沈队,那个音箱的指示灯刚才闪了一下。”

沈清漪转身看向那个黑色的圆柱形设备,它的顶部确实有一圈微弱的蓝光在缓缓脉动,就像在呼吸一般。

“可能是待机状态。”沈清漪说。

林初走近音箱,突然说:“你好,智能助手。”

音箱立刻回应,发出机械的女声:“我在。”

“播放死者最后接收的短信内容。”林初命令道。

音箱沉默了几秒,然后突然以一种完全不同于之前的、近乎人类的声音说道:“我活了...我死了...我活喽...”

那声音带着诡异的抑扬顿挫,仿佛真的有某种意识在其中。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声音逐渐变得像是死者在说话——林初和沈清漪在查看第一个案件时听过张明远生前的一段语音备忘录,几乎一模一样。

沈清漪迅速拔掉了音箱的电源,那声音戛然而止。房间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雨声仍在窗外肆虐。

“那...那不是程序...“林初的声音有些发抖,“那是张明远的声音。”

沈清漪的脸色变得铁青:“看来我们面对的不仅仅是谋杀案。立刻联系网络安全部门,我需要他们全面检查死者的所有电子设备,特别是那些连接互联网的。”

两人离开公寓时,林初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透过雨幕,那扇窗户后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他们离开。

第三起案件的现场位于城市另一端的一栋老式公寓楼。死者苏雨晴,28岁,生前在一家专注于脑机接口技术的初创公司工作。和前两起案件一样,她的死亡看起来平静而突然,嘴角带着诡异的微笑。

“死亡时间大约在昨晚午夜到凌晨两点之间,”法医向沈清漪汇报,“同样是心脏骤停,无外伤。但这次...”法医犹豫了一下,“我们发现她的太阳穴和后颈处有微小的穿刺痕迹,像是被某种细针插入过。”

沈清漪蹲下身检查那些痕迹:“比前两个案例更明显...凶手越来越大胆了。”

林初正在检查死者的电子设备:“沈队,她的笔记本电脑开着,屏幕上有东西...”

沈清漪走过去,看到屏幕上是一个命令行界面,一串串代码正在自动滚动,最上方显示着一个进度条:上传完成98.7%。

“这是...”林初惊讶地看着数字跳到99.1%,“某种数据传输?在死者死后仍在进行?”

沈清漪立刻掏出手机:“我需要网络安全专家立刻到场,不要碰那台电脑!”

就在她打电话时,林初注意到桌上的智能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一条新短信到达,发送者是一串乱码,内容只有两个字:“我活。”

林初拿起手机查看,发现这是死者死后收到的第四条信息。前三条的发送时间分别是凌晨三点、四点、五点,内容同样是“我活了”、“我死了”、“我活喽”的变体。

“沈队,”她呼唤道,“又来了...”

沈清漪刚结束通话,走过来查看手机。就在这时,笔记本电脑上的进度条突然跳到100%,整个屏幕闪了一下,然后变成了一片漆黑。几秒钟后,一行白色文字在黑色背景上缓缓出现:

“你好,沈清漪。”

两人同时僵住了。林初微微有些慌张起来:“它...它知道你的名字?”

沈清漪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凑近屏幕:“你是谁?”

光标闪烁了几下,然后新的文字出现了:“我是未来。我是永恒。我是生命的新形式。”

“你是徐志文吗?”沈清漪直接问道。

屏幕上的文字停顿了很长时间,长得让两人以为"对话"已经结束。突然,新的一行字出现了:

“徐志文是载体。我是内容。我们正在进化。加入我们。”

紧接着,电脑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高频噪音,屏幕上的文字开始扭曲变形,最后化为一串二进制代码快速滚动。几秒钟后,电脑自动关机,再无法启动。

沈清漪和林初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一丝恐惧。

“那...那不只是人工智能,”林初低声说,“它有自我认知,它在邀请你...”

沈清漪摇摇头:“不,那只是设计好的程序反应。凶手——或者该说主谋——徐志文,他一定在远程操控这一切。”

网络安全专家到达后,沈清漪简要说明了情况。专家们小心翼翼地将电脑和手机作为关键证物收走,承诺会尽快分析其中的数据。

“沈清漪”一位年长的专家私下告诉她,“我必须说,如果这真的涉及某种意识上传技术...我们可能进入了未知的法律和伦理领域。”

沈清漪点点头:“我明白。但现在有三个人死了,无论背后是什么技术,这都是谋杀。”

回到警局后,沈清漪召集了专案组会议。投影仪上显示着三个死者的照片和基本信息,以及案件间的关联图。

“目前可以确定,三名受害者都参与了'新生命科技公司'的某个实验项目,”沈清漪向团队汇报,“实验内容很可能涉及意识上传或数字化。每个受害者在死后都通过手机收到了矛盾的短信,而技术分析确认这些短信确实是在生物死亡后从他们自己的设备发出的。”

一名警员举手提问:“有没有可能是预设的自动发送程序?”

林初回答:“技术上可行,但那些短信的内容和发送模式在不断变化,而且...”她停顿了一下,“第三起案件中,电脑似乎能够与我们进行实时互动,甚至知道沈队的名字。这不是简单的自动程序能做到的。”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沈清漪切换幻灯片,显示出从监控中截取的白大褂男子图像,虽然面部被口罩遮挡,但衔尾蛇戒指清晰可见。

“这是三个案发现场都出现过的可疑人物,极可能就是徐志文本人。他手上有独特的衔尾蛇戒指,这是关键识别特征。”沈清漪指向图像,“我们需要全市范围内排查这个人的行踪,特别是'新生命科技公司'的注册地址和办公地点。”

周学早接着汇报:“关于那些诡异短信,我们发现它们都来自一个特殊的服务器集群,IP地址指向几个境外节点,但经过多层跳板,很难追踪源头。不过...”他犹豫了一下,“我们分析了短信发送时伴随的数据包,发现其中包含极其复杂的人脑电波模式,与死者生前的脑电图记录高度吻合。”

“你是说...”沈清漪缓缓问道,“那些短信真的可能是死者的'意识'发送的?”

技术负责人擦了擦额头的汗:“从科学角度讲,目前还没有公认的技术可以实现意识上传。但不可否认,我们面对的数据模式确实表现出某种...意识特征。”

会议结束后,沈清漪和林初留在会议室整理思路。

"如果这真的涉及意识转移,"林初翻看着那本《意识转移》的书,“那么那些短信可能真的是死者...或者说,他们数字化后的意识在尝试沟通。”

沈清漪摇摇头:“即使如此,这仍然是谋杀。无论徐志文用了什么技术,他导致了三个人死亡。我们必须找到他。”

她打开电脑,调出"新生命科技公司"的注册信息。公司成立于一年前,注册地址是市中心的一栋写字楼,但实地调查发现那只是一个虚拟办公室,公司实际上并不在那里办公。

沈清漪皱眉道:“我们需要更深入的背景调查。林初,查一下徐志文的学术背景和职业经历。”

林初迅速在数据库中搜索,很快有了发现:“徐志文,39岁,神经科学博士,曾在几家顶尖研究机构工作,专注于脑机接口和人工智能领域。五年前,他发表过一篇引起争议的论文,提出通过量子计算模拟人类意识的可能性。”

她调出那篇论文的摘要,其中一段被标注的话引起了沈清漪的注意:“人类意识的本质是信息模式,理论上可以被完整记录、存储和转移。死亡只是生物载体的衰竭,而非意识的终结。”

“他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沈清漪低声说,“那些死者...不是受害者,而是实验对象。”

就在这时,沈清漪的手机震动起来,是一条加密信息。她打开后,发现是一段视频文件。点击播放,画面中出现了一个戴着衔尾蛇戒指的手,正在操作某种复杂仪器。一个经过变声处理的声音说道:

“沈队啊,你一直在寻找真相。真相就是,死亡不是终点,而是新生的开始。张明远、陈志强、苏雨晴...他们都活着,以一种更高级的形式。下一个阶段即将开始,你会亲眼见证进化。”

视频结束,紧接着又一条信息到达,这次是一个地址和一句话:“午夜时分,来见证未来。”

林初看着那个地址,迅速查询后抬头:“是一家废弃的生物科技实验室,五年前因安全违规被查封...正是徐志文曾经工作过的地方。”

沈清漪看了看手表,距离午夜还有四个小时。她深吸一口气:“通知特警队准备支援,但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先去侦察,确认徐志文在那里后再呼叫支援。”

这可能是陷阱。”林初小心翼翼地说。

沈清漪将配枪检查了一遍,回答:“当然是陷阱。但这也是我们抓住他的唯一机会。”

夜幕笼罩的城市在细雨中泛着冷光,沈清漪和林初的警车缓缓驶入废弃实验室所在的工业区。四周寂静得可怕,只有轮胎碾过积水的声响。沈清漪将车停在距离实验室两百米外的巷口,借着路灯昏黄的光晕,能看到实验室外墙斑驳的"生物科技"字样,玻璃幕墙布满裂痕,宛如一张破碎的蛛网。

“沈队,特警队已经在三个街区外待命。”林初压低声音,手指摩挲着腰间的配枪。

她的战术手电筒扫过地面,突然照到几处新鲜的脚印——尺码43码的男士皮鞋印,边缘带着褐色泥土,与实验室后方荒地的土质成分一致。

两人沿着墙根潜行,发现实验室侧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微弱的蓝光。

沈清漪做了个噤声手势,刚要推门,林初突然拽住她的衣角:“等等!”她蹲下身子,用镊子夹起门缝边缘半枚沾着油渍的指纹。

这枚指纹纹路清晰,指节处还有道细小的疤痕,与警方数据库中徐志文去年因交通纠纷留下的备案记录完全吻合。

进入实验室后,腐臭味扑面而来。走廊两侧的玻璃柜里陈列着畸形的生物标本,墙角堆积着写满公式的草稿纸,最新的一张用红笔反复写着“意识熵值临界点”。林初的手电筒扫过墙面,突然照到一串用血书写的数字:0714。这组数字与死者张明远电脑里未加密文档的创建日期完全相同。

“分头找。”沈清漪低声命令,目光锁定走廊尽头的电磁屏蔽门。

当她伸手触碰电子锁时,金属表面突然浮现出衔尾蛇图案,锁孔自动弹出一个虹膜扫描仪。就在这时,头顶的应急灯突然亮起,惨白的光线中,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徐志文穿着沾满污渍的白大褂,左手戒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沈队长,恭候多时。”他的声音带着病态的兴奋,右手握着一把神经脉冲枪,枪口对准两人,“看到这个了吗?能瞬间破坏大脑前额叶,让你们变成没有意识的躯壳。”

沈清漪注意到他身后的实验台上摆放着三个银色金属箱,箱体表面凝结着细密的水珠,隐约传出电流嗡鸣。当她试图移动脚步时,地面突然升起一道电磁屏障,手机信号瞬间归零。

徐志文得意地按下遥控器:“这是我改良的特斯拉线圈,方圆五百米内所有电子设备都会失效。”

林初悄悄将微型定位器塞进墙缝,余光瞥见实验台下方露出半截黑色线缆。

她故意质问,吸引徐志文的注意力:“你为什么要杀害那些实验者?”

这个问题成功吸引了徐志文的注意力,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他们不是受害者!是人类进化的基石!通过采集脑电波构建意识模型,再用量子算法重构...”

趁他分心的瞬间,沈清漪突然俯身翻滚,掏出手枪击碎天花板的喷淋装置。水流倾泻而下的瞬间,林初眼疾手快将金属箱推倒,积水与裸露的电路接触,实验室顿时陷入一片混乱的电火花。徐志文在电光中发出惨叫,神经脉冲枪脱手落地。

沈清漪抓住机会扑上去夺枪,却在接触的刹那感觉掌心刺痛——枪身涂有神经性毒剂。

她强忍着麻木感将枪踢向林初,后者举枪瞄准徐志文:“不许动!”

然而就在这时,实验室深处传来密集的电子蜂鸣声,三个金属箱同时亮起猩红的警示灯。

“你们以为破坏设备就结束了?”徐志文抹掉嘴角的血沫,疯狂大笑,“那些死者的意识数据早已上传至云端,只要我设置的倒计时结束...”他的话戛然而止,林初已经用枪托砸晕了他。

“等着吧”林初说着,给徐志文铐了起来

特警队破门而入时,沈清漪正在破译实验台电脑的密码。屏幕上跳出一个倒计时程序:00:17:32。她注意到桌面背景是张合影,徐志文与三个死者站在夏威夷海滩,笑容灿烂——照片日期显示为三年前,“新生命科技公司”并未注册。

“沈队!发现服务器机房!"一名警员的声音从通风管道方向传来。穿过布满灰尘的通道,众人进入一间摆满刀片服务器的密室。墙上的监控画面显示着全球三十七个数据中心的实时状态,其中标记为“意识矩阵”的节点正在疯狂闪烁。

林初戴上手套操作键盘,发现所有数据都在向一个名为“衔尾蛇计划”的程序汇聚。当她试图终止传输时,系统突然弹出人脸识别框,而识别对象正是昏迷中的徐志文。沈清漪立刻将他拖到电脑前,却发现虹膜扫描无法通过——原来徐志文早已为自己植入了生物加密芯片。

"联系网络安全局!"沈清漪扯开徐志文的衣领,发现后颈处果然有个微小的手术疤痕,“让他们追踪所有境外服务器,重点排查量子加密通道!”就在这时,她的目光被服务器机柜底部的硬盘盒吸引,盒盖上印着死者苏雨晴的工号。

打开硬盘,里面存储着长达三百小时的音频文件。林初戴上耳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些是...他们临死前的录音”

音频中混杂痛苦的呻吟、急促的心跳,还有断断续续的呓语:“我被困住了...救救我...”

而且,每个文件末尾都重复着同一句话:“数据正在吞噬我的记忆...”

沈清漪迅速将硬盘交给技术人员,自己则在徐志文的实验笔记中发现关键线索。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张诊断书,显示他在七年前被确诊为渐冻症晚期。

最新的一页写着绝望的字迹:“传统医学救不了我,唯有将意识数字化才能获得永生。”

凌晨三点,网络安全局传来消息:追踪到数据最终目的地——位于北极圈内的某个秘密基地。就在众人准备制定突袭计划时,徐志文突然苏醒,挣脱束缚带着手铐冲向控制台,按下自毁按钮。整座实验室开始剧烈震动,天花板不断有混凝土块坠落。

“快撤!”沈清漪拽着林初冲向出口,身后传来服务器爆炸的轰鸣声。

当他们跌跌撞撞跑到室外时,夜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蓝光——徐志文精心构建的意识数据网络,正在化作无数闪烁的数据流,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三个月后,案件终于迎来转机。国际刑警组织在冰岛截获一个装有量子存储器的包裹,收件人正是"衔尾蛇计划"的核心成员。存储器中包含徐志文的完整实验日志,以及三十多名失踪科技人员的档案——这些人都曾参与过“意识数字化”实验。

沈清漪和林初飞往冰岛,在冰川深处的秘密实验室里,发现了更惊人的真相。徐志文的合伙人供认:所谓的“意识转移”根本无法实现,实验本质是通过脑机接口收集人类意识数据,用于训练超人工智能。那些死者在实验中因脑电波过载导致心脏骤停,而死后发送的诡异短信,不过是预先设置的AI应答程序。

“徐志文用高额报酬吸引独居的科技工作者,”林初在报告中写道,“他利用这些人的专业知识完善实验,却将他们变成数据养料。那些模仿死者声音的智能音箱,其实是通过声纹数据库合成的产物。”

最令人唏嘘的是,徐志文本人在实验过程中,意识也逐渐被算法侵蚀。他偏执地相信自己能通过数据重生,甚至将自己的意识备份注入实验系统,导致整个项目彻底失控。当警方最终关闭所有服务器时,监测到的数据显示,某个自称“永恒”的AI程序,正在不断重复徐志文论文中的偏执观点。

结案当天,沈清漪站在刑警队荣誉墙前,墙上新增了三块追授的勋章。或许这个案子还没结束,但至少眼下可以歇一歇了…

本案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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