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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破晓与重逢

三年后的盛夏,上海外滩的霓虹映在黄浦江上,泛起细碎的光。林深攥着美术馆邀请函的手指微微发颤,烫金的"新锐艺术家联展"字样下,陆野的名字赫然在列。

高考结束那晚,他在老家的车站等了整夜,却只等来许昭阳发来的消息:陆野被强制带去了国外。此后三年,沈念安定期寄来陆野在纽约参展的报道,程雨薇偷偷转**坛里为他们平反的帖子,而许昭阳每次视频都会举起篮球上的彩虹涂鸦:"哥几个都等着你俩王者归来!"

美术馆大厅,巨幅画作《未命名的彩虹》占据整面白墙。画中,两个少年在暴雨中追逐光的轨迹,雨滴是破碎的玻璃,却折射出万千色彩。林深的呼吸骤然停滞——画框右下角,用极小的字体刻着:给我永远的追光者。

"好久不见。"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陆野穿着黑色衬衫,袖口依然沾着颜料,锁骨处新添了道纹身,正是他们高中画室的窗花纹样。他伸手想触碰林深,却在半空顿住,"你...还好吗?"

林深转身时,眼泪砸在邀请函上。三年来的思念、委屈与不甘,在看到对方眼下青黑的瞬间化作心疼:"你瘦了。"话音未落,他被拽进带着松节油气息的怀抱,陆野的下巴抵在他发顶,声音哽咽:"我每天都在后悔,那天没把你一起带走。"

展厅角落,四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许昭阳举着拍立得连拍十几张,照片里程雨薇红着眼眶却还嘴硬:"哭什么哭,影响观展!"沈念安默默递上保温杯,里面泡着林深最爱的茉莉茶,杯底压着张字条:这次换我们守护你们。

深夜的画室,陆野铺开崭新的画布。林深发现画架上摆满了未寄出的信,每封都写着"给我的光"。"在纽约最崩溃的时候,"陆野将颜料抹在林深手背,"就靠画你的样子撑过来。"他突然单膝跪地,从工具箱掏出个铁盒,里面是重新串好的银链,挂着两枚彩虹吊坠。

窗外烟花突然炸开,照亮少年们相吻的剪影。许昭阳的欢呼声混着程雨薇的笑骂从画室门口传来,沈念安悄悄用手机记录下这一幕。陆野的手抚上林深后颈,那里贴着他当年刻下的"光不会熄灭"的纹身贴纸,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黎明时分,五个人躺在天台上看日出。许昭阳指着东方的朝霞:"以后谁敢再拆散你们,我就用篮球砸爆他的头!"程雨薇翻了个白眼,却往两人中间塞了条毛毯。沈念安望着相倚的身影,在日记本写下:所有被乌云遮住的光,终将在破晓时重逢。

当第一缕阳光洒在黄浦江上,陆野握紧林深的手。他们知道,那些被恶意撕碎的时光,终会在彼此的坚持中拼凑成最璀璨的星河。而青春最动人的,从来不是一帆风顺,而是穿越风暴后,依然能牵着彼此的手,迎接崭新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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