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陨很高兴，程似锦深刻感受到了这一点，或许不是是贺陨，整个三班都很兴奋，导致下午的任课老师都有些躁动。
程似锦倒是没那么兴奋，他不是很在意这种事情，而且他觉得一个班出去，总有些麻烦，他身上总带着淡淡的人外感，且异常讨厌与人接触，无论是精神上还是其他。
这点贺陨早早就了解了，所以当初程似锦对他表白他非常震惊，以至于觉得程似锦被人魂穿了，虽然这不可能，但是他当时还是尝试过带程似锦去道观里坐场法\事什么的。
虽然最后没去，最后一节课下课后宋燕青就跑到贺陨面前：“陨儿，走不走。”
贺陨握着笔思考了一会：“不去了，我一会要出校门。”
“啊？你干嘛去啊？”
“出去玩啊。”
贺陨低头把假条拿出来，这是他第二节课去找班主任签的，宋燕青表情绝望：“啊啊啊啊啊啊，羡慕！我也想出去！”
贺陨轻飘飘的用假条拍了拍宋燕青的头：“快去吃饭，柔柔都来等你来。”
门口林叶柔正好整以暇的看着里面，宋燕青眼睛一下就亮了，跑过去和林叶柔走掉了。
贺陨转头看向程似锦：“走吗？”
刚把书合上放好的程似锦点点头，把校牌拿出来挂上：“怎么请假？”
两人并排走出教室：“啊，去医院看看。”
程似锦皱眉转头：“怎么了？”
“没什么事，就是最近有点头疼，可能有点病。”贺陨一脸无所谓。
身边人迟迟没开口，只是往前走，贺陨偏头：“怎么？”
程似锦垂眼看着地：“没事。”
在楼梯转角贺陨勾了勾程似锦的手：“真的没事。”
程似锦忽然停下，转头看着贺陨的眼睛：“总是会头疼吗？”
贺陨看着程似锦，程似锦眉头轻轻皱起，眼中带着担心，嘴唇抿着，贺陨心头一软，说出来的话也带着温柔：“后遗症，要定期去医院复查，真的没事了。”
程似锦看了贺陨很久，转头继续走：“嗯，我陪你去。”
程似锦有些担心，贺陨知道：“好。”
两人先后出了校门，去往医院很简单，出门左转到公交站台等上几分钟，放学时间，车上人很多，两人上车时车上早就没了位置，只能站在一旁。
贺陨站在程似锦前面，把程似锦圈在一个位置上，不让人碰到，程似锦坐公交总是左摇右晃的，第一次坐公交时程似锦差点给坐在位置上的人拜早年，吓得贺陨把位置让给程似锦坐着。
但是就算这样了，程似锦也依旧坐不稳，在位置上都会摇摆，好几次往前座装上去，要不是贺陨看着拽了一把，程似锦就要顶着红红的脑门下车了。
从那之后贺陨养成习惯，每次公交就把程似锦圈在怀里，要不然就是站在程似锦身旁，拽着程似锦的后脖领。
几站过后医院到了，两人下车往里走，贺陨很熟悉的带着程似锦直接坐电梯上楼，程似锦也没说话，两人从出校门到现在对话寥寥无几。
到了检查室，贺陨把程似锦安置在一旁的座位上：“等着我，一会就出来。”
程似锦看了贺陨很久，才缓缓点头，贺陨转身走了进去。
房间隔音不算好，程似锦虚虚的听见里面传来对话，零星的专业术语在程似锦这个外行看来完全拼不成完整的句子，程似锦放弃偷听，目光转向某处，失了聚焦。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或许是穿着校服发呆的帅气男生太过耀眼，一旁忽然坐了个人。
“怎么在这里？”
程似锦眼神缓缓聚焦，转头看向一旁的人，穿着干净的白大褂，口袋里插着几支笔：“等人。”
“很久没看见你了，最近怎么样？”
程似锦缓缓发出疑问：“你认识我？”
对方明显怔愣了一下：“你…不记得了？”
“我很多事都不记得了，你为什么认识我？”
对方只是沉默的看了一会程似锦：“你曾经做过电休克吗？或者记忆重构一系列的治疗。”
程似锦思索了一会：“有过，大概在一年前，我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程似锦如实说了自己所记得的所有，他想记起来，关于贺陨。
对方拧起眉：“那不应该啊，你忘记了多少？”
“所有，关于一个人的所有事，和他有关联的全部。”
对方刚想开口，却停下，转而拿出名片：“如果有需要，欢迎来找我。”
程似锦收下名片，刚想看，身后的门发出响声，程似锦下意识把名片放进口袋。
“似锦，走吧。”
程似锦转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医生已经走远了，只好重新回头：“好，有什么问题吗？”
贺陨摇头：“没有，只是要我保持心态平和，不要过于激动。”
程似锦点点头，两人出了医院门，就近找了一家店吃了口面就匆匆赶回学校，毕竟只有一个小时，他们吃完面已经快接近尾声了。
回的学校还剩一小会时间，两人也就放慢脚步闲逛，秋天的夜晚来临的有些快，原本在夏天这时候太阳还在尽情释放光芒与热量，这时候太阳却已经沉了大半。
庆幸于学校在一些事上的不注意，从校门往后走过一段就是模糊的黑暗，两人悄悄的在那段暗色的路上牵手，在进入光亮的前一秒默契松手。
贺陨垂眸思索两秒，脚步未停的和程似锦走到班门口，回到坐位坐下后就是枯燥且有些乏味的刷题。
摊开的卷子上印刷着文字与符号，贺陨拿笔在上面随意的勾画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思绪开始飘飞，手上动作未停，在无意识的写写画画。
太阳在缓缓下沉，带着凉意的风又卷走两片红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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