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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012

徐念溪睡醒时,世界一片漆黑,安静得唯有空调簌簌呜咽着。

一时之间,让人分不清昼夜。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从空茫索然中,抓到记忆的细长尾巴。

她遇到了严岸泊,然后上了程洵也的车。听着严岸泊讲电话,不知不觉闭上了眼。

徐念溪坐直,外套从胸口往下滑。

她抓住,外套余温顺着从指尖往身上传递。

还有隐隐约约一点清新的柑橘香。

这是……程洵也的衣服?

尚在愣神,她注意到车窗外,程洵也的身影。

他双手支在桥边的栏杆上,江风吹动他的发丝。从她的角度看,只看得见,半扇形芒果汁一样的光幕里,男人线条利落的小半张侧脸。

手机屏幕亮了瞬,现在已是下午五点半。

所以,她竟然在程洵也的车上,睡了整整一个白天。

徐念溪抱着外套下车,刚走没几步,陌生女生径直走到程洵也身边,举着手机,似乎是想要他联系方式。

脚步顿住,程洵也真的好受欢迎啊。

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看个江景,都会有人注意到他。

晃神的这么一点功夫,搭讪的事已经迎来落幕。

他应该是拒绝了,因为女生走时神色郁郁。

程洵也转过身,注意到徐念溪:“愣着干嘛,过来啊。”

徐念溪还处在自己是观众的抽离感中,听见他的话,漂浮的灵魂好似被什么大力神掌拍了一记,恍然归了位。

上前几步,把外套递给程洵也:“不好意思,我在你车里睡了一下午,耽误你时间了。”

程洵也接过外套,语气平平:“没什么耽误的。睡个觉而已,你又不是睡了我。”

“……”

徐念溪被他这句话噎得有点不知道该回什么。

想起刚刚的那一幕,她转移话题,轻声道:

“我发现,你真的挺招人喜欢的。”

高中时也是,就算她沉迷学习,还是能从鲁惟与口中隔三差五听到,有人和程洵也表白。

程洵也对她的话受之无愧,轻轻一扬眉,反问道:“这世界上难不成有不喜欢我的人吗?”

“……”

虽然话没错。

但他这个语气。

真的。

太嘚瑟了。

徐念溪这下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低头看手机通话记录。

除了上午9:14,王君兰打过来的那一通电话以外,再无其他未接来电。

世界像把她遗忘了一样。

下午五六点,夕阳最美的点。江风轻轻吹过,堆满火烧云的天际,下方的江水像一整江的红西柚汁。

这一切安静得,简直像偷来的一样,全无半点世间纷扰。

徐念溪吹着海风,难得的感到身体是轻盈的,灵魂是轻飘飘的。

程洵也穿好外套:“你昨晚没休息好?”

说起来,她坐程洵也车的次数总共不超过五次,可她却在他的车里睡着两次。

事实面前,徐念溪:“是的。今天要去相亲,所以起得很早。”

“相亲?”

“嗯。”

借着火烧云的昏橙光线,程洵也能看到徐念溪。

她表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依旧是一贯的内敛温和,让人看不出深浅。

眉骨那一块因为刚刚的睡眠,被压出一条长长的红痕,头顶上还有几根不听话的头发往上翘。

衬得她整个人有点不伦不类的笨拙。

失了往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光线还是不好的,程洵也屏息提问的模样只有他自己知道。

“相得怎么样?”

可能是才睡醒,可能问话的是让她久违能睡个好觉的人,徐念溪心防没那么重:“不怎么样。”

“你还要再相亲吗?”

“要吧。”

“那你有想过和什么样的人结婚吗?”

徐念溪顿了顿,还是实话实话。

“……没有。”

简短的对话应该要结束了。

就如同仙度瑞拉,午夜十二点钟声一敲响,她就要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一样。

徐念溪想说,天色不早了,她要回去了,今天谢谢你。

却没想到程洵也突然叫了她的名字,“徐念溪。”

她抬头:“嗯?怎么了?”

四目相对。

一切都忽明忽暗的。

程洵也的眼眸里,有一个模糊的若隐若现的,仰头看着他的自己。

“既然你不知道要和什么样的人结婚,那你考虑一下我吧。”

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好,从来不是徐念溪心中的首选。

但他人品过得去,不会伤害她,也不会让她哭得那么难过。

“什么意思?”

空气中有很隐秘的柑橘香,若有若无的。

程洵也看着她,看起来很镇定,一字一顿的。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口好像拧成一根绳,然后还希望这根绳结出一朵花。

“你不是在相亲吗?我这种,放在相亲市场,好像还挺抢手的,也就是抢手货……”

说到这里,程洵也莫名说不下去了,掌心有点湿,舌头也有点打结。

他闭了闭眼,破罐子破摔:

“也就是,考虑一下,和我结婚,行吗?”

空气极为安静,连呼吸声都被吞没,只有晚风轻轻拨动江水的潺潺声。

一起一伏的。

这是被凭空抽走的几秒。

徐念溪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笑了下:“你怎么突然开这种玩笑?是遇到很开心的事情吗?”

人的第一反应,不会骗人。

在他提出这句话之前,徐念溪没考虑和他结婚这个可能性。

在他提出后,她的第一反应也是诧异之后,便立马觉得这是玩笑。

没有半点回转的余地。

程洵也没回复,沉默便将偌大空间从他们中间切割开,划分成泾渭分明的两边。

一边是徐念溪,一边是程洵也。

光线不明不暗,像无数片岁月光影切割下来。

程洵也看到,徐念溪似乎隐隐意识到不对,一寸一寸收敛了笑容。

但眉宇之间还残余着几分不可置信。

像看到蚯蚓长了翅膀,在天上飞一样。

好半晌,她似是终于接受了这是事实,声线不稳:“……为什么是我?”

她和程洵也之间,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能结婚的关系吧。

“你会喜欢我吗?”程洵也问。

“男女之间吗?”

“嗯。”

“不会。”

这话徐念溪回答得很快,语气也很果决。

从她认识程洵也以来,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他和她是不一样的人。

天色越来越黑了,火烧云褪去,只余下铅黑。不知道从哪儿飞来的小虫灰尘似的乱舞着,看不清彼此的脸。

这是一段弧形的空白,让隐隐有期盼的人,尝遍苦涩,不过几秒。

果然……

程洵也垂眸,声音淡得让人听不出情绪:“那不就结了。你不会喜欢我,和你结婚,我们不会有多余的感情牵扯,彼此之间是纯粹的合作对象。”

合作对象……

“所以这是协议结婚?应付家人催婚的?”

“嗯。”

徐念溪胸口的大石总算落了地,表情也舒展下来。

她的一举一动,程洵也都看在眼里。

包括她现在的默默思忖。

徐念溪虽然可以明显感觉到她的世界和程洵也不相交。

可细细分析下来,他们好像又有不少共通之处。

首先,他们都到了结婚的年龄,都有结婚压力。

其次,他们是老同学。知根知底,对彼此人品信得过。婚后不用担心对方人品问题。

最后,他们之间相处不说是和睦,但是起码也是和谐。婚后不用担心不能沟通。

这一切都能保证,他们的婚姻不会好,但是起码不会那么差。

不会像王君兰和徐国超一样,经常毫不顾及颜面地,闹得歇斯底里。

“那假如我们结婚了,要是婚后找到了喜欢的人,可以离婚吗?”

“可以。”

“需要生孩子吗?”

“看你的。”

看我的……

徐念溪抿紧唇,一字一句地说出心里话:“我不想生。”

程洵也神色不见惊讶,相反回答得斩钉截铁:“那就不生。”

徐念溪无声松了口气,只觉得身上的担子卸下来好大一部分。

说起来,和任何一个相亲对象结婚,也都是一场协议婚姻。

他们不是基于爱而在一起,而是因为不得不结婚而结婚。

而她和程洵也结婚,虽然也没有爱,但最起码可以遵守她的意愿,不生孩子。

从这个层面来说,程洵也确实是所有相亲对象中最好的一个。

可,那不是别人。

而是程洵也。

高中时愿意借她钱、重逢后说有事可以找他的程洵也。

那个,从认识他开始,就知道他是个很好的人的程洵也。

程洵也开口:“所以,你觉得怎么样?”

不知为何,他的声音放得格外轻,像怕到惊扰什么似的。

种种想法在心中博弈,徐念溪最后还是摇头:“还是不用了。你是个很好的人,你值得更好的。”

这不是好人卡,而是她的真实想法。

程洵也这种人,就算面临着结婚的压力,也应该等待更好的更适合他的伴侣。

命运如潮水涌过来,他们互相成为对方的压舱石,在漫长岁月里慢慢白头。

而不是和她这种人,这么草率地耗在一起。

这么一会儿的交流。

时间又往前推了不少,六点了。

到了王君兰下班的点。

“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徐念溪收起手机,笑了下,“还有,谢谢。”

谢谢他给了她一个清静的白天。

她不知道,她走后,程洵也在原地站了良久,才动了下身子。

天色越来越黑了,他说出口的话和漆黑的夜晚融在一起,难分难舍。

他垂着脑袋,看着慢慢流淌的江水,声音很低:“我有这么不好吗……”

所以,和那些人相亲可以,他不行。

所以,她好不容易因为协议结婚带来的种种条件,心动了一小会儿,立马又觉得不行。

-

徐念溪没走多久,王君兰打电话过来。

只是在手机屏幕上看到王君兰这三个字,都能轻而易举地把徐念溪从轻松中拉出来。

一股怎么都逃不脱的疲惫和烦闷从骨子里溢出来。

“回来了吗?”

“上楼了。”

话说完,电话被挂断,徐念溪走到门口时,门是打开的。

这是个欢迎她进去的状态,但徐念溪不愿意进去,在门口停住,无声地深呼吸。

王君兰听到动静,走出来催促:“愣在门口干嘛,快进来。”

徐念溪一进来,王君兰就问:“怎么样?”

徐念溪摇头。

王君兰皱紧眉,这下完全超出她的预料了:“怎么这个也不行。有说为什么不行吗?”

徐念溪没说话。

她无法想象,如果王君兰知道因为她不想生孩子,相亲才以失败告终,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没等到她的回复,王君兰踱步,拖鞋踢踏声几乎把整个房子都击穿。

但已经这样了,无论做什么都于事无补,王君兰只能勉强耐住性子,安慰自己几句:“这个不行,还有下一个。”

“先吃饭。”

那顿饭,徐念溪没怎么吃。

因为她知道不会有下一个。

她不愿意生孩子,对任何一个有正常观念的相亲对象来说,都是挑战。

公孙修竹打卡完这家刚开的露营风烧烤店。把吃播上传到软件,美滋滋地看了会儿都是夸夸的评论区,终于发现不对了,指着程洵也,问严岸泊,“他怎么了?”

程洵也窝在椅子上,身旁摆了一圈刚喝完的酒杯。

严岸泊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清楚,程洵也一来这儿就奇奇怪怪的,也不说话,就这么闷不吭声地喝酒,一杯接着一杯。他上前一步,揽住程洵也的肩膀。

“怎么了,这是?”

为了还原露营风,烧烤店都是露天的,虽然有火炉,但天气到底是冷的。

程洵也端酒杯的手被冻红了,不知道是不是他们面前的电影幕布正放枪战片,入眼都是一片血色,严岸泊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眼圈也有点红。

程洵也没说话,只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严岸泊刚想接着问,就有女生过来搭讪。

这么冷的天,程洵也只穿了件黑色卫衣,喝闷酒的样子颓废疏离。

女生围着他试探了好几圈,依旧一无所获。

她不肯放弃,不死心开口:“你真的不要我的号码吗?”

程洵也被她吵得烦了,终于抬头,看她两秒:“要。你把你银行卡号和密码给我。”

“……”

严岸泊被逗乐,噗嗤一声笑了。

女生走后,严岸泊又乐了好一会儿,才没乐了。再看程洵也,他又在喝闷酒。

严岸泊这人心大,看见程洵也这样,也不担心:“到底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开心。和我说说,哥哥我帮你分析分析。”

他话说的是帮程洵也分析分析,语气却是贱嗖嗖的,说出来让他乐呵乐呵。

程洵也明白严岸泊的秉性,拍掉他手臂,起了身:“不早了,我走了。”

严岸泊在后面追,“走什么啊,着急回家哭啊。”

他嗓门大,幸灾乐祸得格外明显。程洵也的背影顿了顿,却没回头。

严岸泊纳闷,一个人站在原地,嘀嘀咕咕的:“怎么回事,和平日完全不一样,难不成真难过了?”

-

徐念溪虽然才入职,但自身专业水平在这儿,上手得很快。

甚至连姜颂都会请教她一些不确定的地方。

“溪溪姐,你好厉害啊,你来我们这种快要倒闭的小破公司,简直就是屈才了。”姜颂道。

出版行业行情不好,纸质书在电子书的冲击下本来就存活艰难,日薄西山。

更别说,他们这种给纸媒搞翻译的小公司,指不定某天就倒闭了。

“你为什么会过来我们这儿啊?”姜颂很好奇,“简直像扶贫一样。”

“没这么夸张吧。”

姜颂连连摇头:“有。特别有。我听振哥说你之前在南城,还是家很好很好的公司。姐,是哪家公司啊?你为什么离职呢?”

徐念溪轻声带过几句,没等姜颂再问,又转移话题:“是不是快到了吃饭的点,要出去吃吗?还是点外卖?”

姜颂注意力被带走:“出去吃吧,好不容易发了工资。”

-

周末,徐念溪被王君兰拉着出来,和相亲对象见面。

又是一次基于生不生孩子的根本理念不同带来的不欢而散。

鲁惟与打来电话:“溪溪,你在哪儿啊,要不要和我一起吃饭?”

吃的是烤肉,徐念溪请客。

“害,没什么好请客的,又不是什么多好的工作,那么偏。”鲁惟与摆摆手,“过完年后,我们再找其他的。我就不信,你这么好的简历,会没有一家好公司要你。”

鲁惟与边剪断肉,边八卦:“对了。你听说没,程洵也正相亲呢。”

这个熟悉的名字吸引了徐念溪的注意力。

“程洵也?”

“对。就是程洵也,我们高中同学。我朋友在相亲网站上看到他的资料了。哎,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孩子能嫁给他……”

程洵也啊……

徐念溪的记忆拉回上次见面。

他确确实实说过,他着急结婚,所以在寻找可以协议结婚的对象。

从她拒绝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星期,想来程洵也应该已经找到了他喜欢的,适合一起踏入婚姻的人。

再不济,应该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协议对象。

“不过程洵也好像不怎么在线,我朋友私聊他好几次,但是他一直没回复……”

所以……

程洵也他……是不是还没找到?

鲁惟与看徐念溪脸色,试探:“溪溪,你没睡好吗?怎么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公司里有人知道你之前的事?”

“没有,他们不知道,只知道我之前在南城。我只是太久没上班,现在再上有点累。”

鲁惟与放下心:“等过年,你就可以歇会儿了。”

烤肉吃完,徐念溪收回再见的手,裹得厚厚的老人趿拉着步子,走过身旁,有些嘈杂的收音机声外扩出来。

“今日正是大雪节气,天气越来越冷,瑞雪将临……”

大雪了啊。

到了一年年末。

难怪越来越冷。

王君兰打来电话:“相亲怎么样?”

“不怎么样。”

王君兰深呼吸几口气,试图忍住,可终究还是没压抑住怒气。

“又不怎么样?第几次了?!”

“徐念溪,你到底怎么回事!我和你爸当年见了一面就定下来了,你怎么就不行?”

“你是觉得自己比别人特殊吗?我告诉你,你什么都不是。你二十六了,要工作没工作,要前途没前途,你真当谁稀罕要你?我要不是你妈,我都不想看见你,你就跟你爸一个样,祖传的没用的东西……”

剩下的话,徐念溪没怎么听清楚。阵阵耳鸣声从大脑骨髓往外扩散。

高分贝的刺耳声响,久久不散,好半晌徐念溪才缓过来,听到了王君兰的话。

王君兰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了,嗓音还因为刚刚的爆发而沙哑,这会儿便显得怪异。

“念溪,我这是为了你好。我年纪大了,你爸有别的小孩,对你没有感情,你要是不找个好对象结婚,我怎么放心得下?”

“等我走了,这个世界上就你一个人孤孤单单。我自己的女儿啊,我怎么可能不心疼……”

好奇怪。

如果王君兰一直责怪她,她没什么感觉,还会消极对抗。

可是王君兰真情实感地说,这一切是为了自己好,她真的很担心、很挂念自己。

徐念溪又会觉得愧疚难忍,心口被钝刀一下一下磨着。

王君兰还在说:“这些东西我没跟你说,所以你不知道。小区里朱婆的女儿不肯结婚,朱婆天天被人问怎么养女儿的,别人背后说她女儿有娘生没娘养。念溪啊,你能不能就当做体谅一下我,孝顺一点,快点结婚……”

有座山压下来,徐念溪没什么力气直立在这个世界上,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不被压垮的人。

只有蹲在地上,紧紧抱住自己才能好受些。

来往的人将目光投射在她身上,似乎觉得她奇怪。

徐念溪无力探究,只用最后的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徐念溪找到程洵也的号码,拨过去。

“嘟嘟嘟……”几声之后。

电话接通了,声音传出来:“哪位?”

清越中带着磁性的声音。

——程洵也。

“是我……”

声音出口,才发现极端嘶哑,徐念溪咳嗽一声,放大音量,“是我。徐念溪。”

对面沉默下来,仅有一点呼吸声传过来。

整片天地退化成黑白两色,仅仅有一点可有可无的光亮照在徐念溪蹲下的衣角,像随时随地都可以溜走一样。

过了几乎半个世纪那么久,程洵也终于开口,嗓音平平:“有什么事吗?”

听见他声音的那一刻,徐念溪将不知道什么时候攥得发白的指尖放松下来,她吸了下鼻子,声音很轻。

“上次你说的事,还作数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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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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