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晴亚与西摩天兄妹二人相差三岁,皆都是蒙寻亲手培养出来的,长年闭关,实力未知,二人连手总以摧毁一座城池与一支铁骑兵队,好在傅青汜没让二人有联手机会,恐怕到那时他也抵挡不住,只会是手无缚鸡之力。
西晴亚与西摩天二人死后骑兵就像无头苍蝇到处乱撞,尸体也横竖七八的躺在地上,血流不止,远处落下几只乌鸦啃着尸体上腐肉。
人死鸟啄食。
——
玉无峸送走了梅月然回来路上碰到了安珩昃,他打着伞遮住了半张脸,似乎在蓄谋等着玉无峸来。
黑夜中站在一个一动不动人影,风吹着叶子毛骨悚然让人心惊肉跳,玉无峸没在上前停在原地,他蹙眉凝神,对方气息让他感到此人有种恐惧存在实力不凡,周围太安静了静的连自己心跳声都能听见。
安珩昃倾斜了伞露出了面貌,他脱手伞掉在地上,尽管他拿开了伞,但眼睛还依旧被布条遮这着,只见他轻轻拉下眼罩,漏出了那双骇然红梅眼眸。
玉无峸看着这面貌认出了此人是谁,道:“不知阁下有何贵干。”
安珩昃不语,玉无峸又在心道:“弑血是喜旧山第一大鬼王,不管他要干什么,必得小心再小心提防,绝不能松懈,阿汜还在等我回去。”
安珩昃淡淡开口道:“我不是来找事的,也不是来和你争斗,我想和你说一件事…”说到这他停顿了下,又变了腔道:“不,应该是问你一件事。”
玉无峸依旧没放下戒备心,道:“你想问什么?”
安珩昃道:“你知道不知道我究竟是谁。”
此时月明星疏。
玉无峸听到这话心中诧异。
安珩昃道:“你可能只知道我是喜旧山第一大鬼王,但你不知道事我生前到底是何身份,也清楚我会用唱戏来使人心乱。”
听着安珩昃描述自己身份,玉无峸已经大体猜到了,道:“阁下生前是戏子。”
安珩昃骤然才原地消失只留下了缓缓飘落花瓣,玉无峸眼底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凛冽。
下一息又出现在玉无峸身后拿起他一缕发丝缠绕在自己手指上,道:“你猜对了,但你知不知道从前有个人特别喜欢听我唱戏,可后来他不来了,娶了别人当了皇帝,又冷落了他妃子,与别人勾结上了,你说这样的一个怎么处理,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玉无峸转身,发丝从安珩昃手中脱落,安珩昃眼中失望道:“这种人就应该被千刀万剐,死后吊在干尸林里任有万鬼啃食。”
安珩昃深吸了口气又苦笑道:“可是我怎么下的去手,舍得伤他。”
玉无峸听出安珩昃话中喜欢听戏人是谁,虽然不记的从前一些事情,但后面种种事情与他经历都很相似。
玉无峸恍然想起来了些往事,他看着眼前人想起来了去戏院听戏。
安珩昃见他不语自嘲道:“有些人之间连瓜葛都不算,就是一场孽缘就罢了,不过你为什么会突然忘记一切,什么也不记的了。”
玉无峸不语。
安珩昃又突然笑了起来又哭了起来,他已内心已失控犹如压抑在心底情绪爆发了,甚至最后越说越情绪失控,道:“可是我一直记的你,带着你那份记忆过的一点也不好,你当初为什么要来戏院看戏,又为什么在我向你示好时你不推辞与我好上,转头你匆匆离开又另娶了她人,最后你既然又转身在宫外和傅青汜好上了,你让我怎么办!”
闻言玉无峸道:“我当时不懂拒绝,但你戏唱的不错,而且先帝赐婚给我我并非想要,只是父命难违,若按着你说的我性子喜怒无常,那时只会是一时起兴。”
“一时起兴”安珩昃后退两步低头喃喃自语重复那句词:“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你将我对你的感情踩在脚下。”
玉无峸道:“非也,我们之间从始至终就没有感情,你的一厢情愿不应该用在一个时起兴人身上,我知道我年轻时候风流惯了,但我好端端在台下听着戏不是你先靠近贴过来。
玉无峸说着声音抬高,当时确实是安珩昃先靠近。
安珩昃身体颤抖上前抓上他衣襟道:“即便你当初不懂拒绝,那你为何只听我唱的戏。”
玉无峸拿开他手调整呼吸,平静下来道:“因为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安珩昃笑了道:“玉无峸你太无耻了,那戏院大门你也不应该踏进来。”
玉无峸化出扇子道:“这后半段话可笑啊,腿长我身上我想去哪就去哪,谁也拦不住,更与你无关,他扇着风:“此刻认清楚我的为人那又如何,迟了,人你已招惹过了,现在满意?还是得到你想要的了?”
他没有得到想要的为了抓住束光一切都付之东流,也没有满意自己,反而成了执念。
黑夜中咆哮,安珩昃眼中梅花边角突然皱了起来,道:“我突然想起来,傅青汜能有今天貌似和你脱不开干系吧”
玉无峸道“所以你便背叛阿汜,背叛喜旧山,将此事迁就于他身上,甚至自降身份跟随玉无竞替他办事。”
安珩昃抬头怒道:“是,我是叛变罪该万死,那是因为我只想要你回来,”他盯着玉无峸眼眸神情又柔和了下来继续道:“咱俩有私情这件事,你还没告诉傅青汜吧,我忘了,因为你失忆不记的,怎么告诉他,想必你就算记得以前,你也不会告诉他。”
玉无峸此刻内心已无法用言语表达道:“弑血,不管以前我们有过什么渊源,别把无关人牵扯进来,你想怎样尽管只冲我来。”
安珩昃叹了口道:“那现在看来你当初对我没有感情,是日后为了好聚好散。”
玉无峸失忆是因中三大奇香醉梦从而导致他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忘记了所以人,后又慢慢熟悉身边人恢复了一些基本记忆,他中了醉梦时刚好是他当皇帝那年。
安珩昃眼中充血,血液将他整个眼眸包裹了起来,又顺着眼角流出,血滴落在地上溅起的血水宛如绽放开来的红梅。
他化出了一把短刀,刀上不知沾满了多少生命鲜血,怨气戾气缭绕。
安珩昃在玉无峸眼前比划着刀道:“我说过不会伤你,就笃定不会。”
说罢安珩昃反手把刀架在了自己脖颈上,随即一刀刺破咽喉血溅三尺,安珩昃在玉无峸面前自刎了,刀脱落于手掉在地上,他也一样摔在地上。
顿时,安珩昃身上鬼气将他包裹了起来,同时另一股让他极具压迫气息也在靠近,似乎那种感觉只落在他一人身上。
玉无峸提起警惕,又眉头微蹙看了看地上人,随即抬头月亮被云层遮挡住,仿佛周围比刚才更昏暗,玉无峸也深陷了一片死寂之中,但安珩昃身上鬼气却没有靠近玉无峸。
随即玉无峸合上扇子。
玉无峸离开后,安珩昃尸体被一股黑烟雾卷起带走了。
从前种种欺凌以及这场不该存在孽缘,使他不堪忍辱,内心奔溃再也承受不住,在一个夜黑风晚四下无人之时,他在戏台上骤然用梅花枝戳瞎自己双眼,血滑过脸颊染了戏服,随后水袖一折一甩开腔唱完了一场戏,他便永远倒在了台上。
第二天人不在,可台上血流依旧未干,直到过了七天才渗入地板,但已血迹斑斑。
戏班子拆了旧台,搭了新台,依然重新唱戏。
他想抓住这束光,可光无法触碰 ,这种执念更不值得存在。
如今这一刻安珩昃终于放下了执念,从他来找玉无峸问明白前,就一直在劝自己放下,可他做不到只有以死解脱。
——
青楼里玉无峸手里拿着酒壶趴在桌上喝的烂醉如泥,他抬起手臂晃荡着酒壶要酒:“来人,拿酒来。”
酒壶被人接过去,又重重放在桌上,玉无峸猛然拍桌站起身想怒斥发火,可看到是傅青汜站在面前时又将怒气默默压了回去。
傅青汜绕过他坐下,他并没有质问玉无峸,而是温言道:“怎么突然来这了,人送回去了?”
玉无峸转过身点头轻嗯了一声。
傅青汜又问了一遍,道:“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来这。”
玉无峸笑了起来,身体晃悠有些站不稳,傅青汜起身想去扶他,但又坐下回去。
玉无峸踉跄跌坐在凳子上,坐下时身体被桌子挡了下,他又猛然直起身向后仰去,傅青汜伸手虚晃扶了他一下,玉无峸又趴在桌上,道:“ 人有悲痛欲绝之时,唯有借酒消愁散尽。”
傅青汜叹气道:“你心里有事。”
玉无峸抬头道:“没有,我能有什么心事。”
傅青汜只忧愁叹息不语。
玉无峸又拉着凳子靠前,凑近傅青汜道:“我知道了你是在生气,语气温言只怕是暴雨前平静,所以你是肯定来抓我回去的。”
傅青汜道:“我生什么气,温弛衍说你来青楼,我便来看看,免得喝醉了被人拐跑。”
玉无峸又站起身甩手,又踉跄来到傅青汜面前,扇子抵在傅青汜心口上道:“谁敢拐老子,也就你敢。”
傅青汜没忍住笑道:“那这么说我不仅勾引你,还顺带拐跑你了。”
闻言玉无峸不乐意,起身抱胸道:“笑啥,不许笑,憋回去,这一点也不好笑。”
傅青汜顺从他道:“那你说说来看,我怎么勾引,拐跑你了。”
玉无峸有些像受了委屈不服道:“勾心,拐人。”
玉无峸现在待得这房间还温弛衍待的,当时他醉熏熏的把人赶了出去,不然傅青汜也不会说是温弛衍告诉他的。
半晌玉无峸喝光了新送来就,此刻已安静了下来枕在傅青汜腿上。
傅青汜摸着他那疤痕,道:“我们既然夫妻,我就已经相信你不会这么做,不过酒这玩意喝多伤身,如果心里有事可以和我说。”
玉无峸起身睁开眼,抓上他手道:“不能说,我说了你只会更生我气。”
傅青汜道:“你为什么老是担心我会生气,你到底怎么了,如果你不说我才是真的要生气。”
玉无峸仰头看着他深邃眼眸,又坐起身,道:“那我说出来,你别生气,若是实在不行你打我骂我都行。”
半晌玉无峸如实一五一十说出了今天事情。
傅青汜听完后捏着玉无峸鼻子毫不在意道:“就因为这个,人之间年少时,谁还没有肆意妄为过,更何况你们还没有发生下一步关系,你整个人依然都是我的,第一次是,现在也是。”
玉无峸明白他话中第一次的意思,随即紧紧将人搂着不放。
——
夜上黑酒楼内。
江书郁叫了声温弛衍。
温弛衍抬眸,江书郁对上他那蛊惑人心眼眸道:“有时我觉得你这个人真的很好,同样性子也让我羡慕,在你的眼中永远自由没有约束,随心所欲也不需要刻意维持形象,你是那么的洒脱,只管做好自己就行,甚至就连自己都不需要做的太好,你的表面种种与内在性子展现的都完全一模一样。
江书郁停顿了下又郁郁寡欢道:“让我心中着实羡慕妒忌啊。”
温弛衍察觉到江书郁情绪倏地颓然,靠近他安慰道:“这是怎么,突然这么煽情。”
没事,江书郁平静道:“只是想起了曾经。”
温弛衍磕掉烟斗里烟灰道:“我不知你曾经过的如何,但我的曾经也过的不好,你只知道我喜欢去青楼赌坊这二地潇洒快活,但芳纷楼是我生前所卖艺的地方,甚至可以说我一出生直到死成了鬼才离开了那真正吃人地方,这世间的可怕不是鬼吃人,鬼吃鬼,亦或是人吃鬼,而是人吃人。”
温弛衍看着窗外飞过的鸟又低头看向江书郁道:“不管你我曾经过得如何,但今后有你在,我也会在,我们可以是彼此,也可以是自己。”
江书郁不语。
温弛衍又俯身撩了下他青丝,道:“你不要消沉,我在这,一直会在陪着你。”
江书郁不语但内心明明想说什么可欲言又止,最后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仿佛深陷了其中心境被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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