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下了山来到一家客栈,曾经相识短暂分别后玉无峸找到他归还他水冰刃碎片的那家客栈,只是现在掌柜换人,换成了他儿子,也算是父死子继。
玉无峸站在门口台阶下,抬头看着门楣上钉着的新牌匾“云水客栈”
玉无峸道:“阿汜,还记得这么吗?”
傅青汜道:“记得,我记忆忧新之地,曾经你的许诺如今也是兑现了。”
玉无峸扇开扇子得意道:“我向来说话算话。”
傅青汜踩上台阶道:“我信你。”
闻言玉无峸跟上。
二人兜兜转转又回到这里,曾经在这里玉无峸说不要他跟着,要同他一起找水冰刃碎片,就是在暗示了往后会一起并肩而行同甘共苦,只是他当时随口一说承诺到了现在。
玉无峸时常自谦总是说自己三心二意不如玉无竞专情专一,可不知是在之前让他感兴趣那个人还没出现,他捉摸不透又变化不定,如今出现了他依然觉得如此,任旧不敢承认自己多专情专一,直到今日傅青汜对他说的那番话他才彻底明白。
二人之间不需要专一又专情,只需要心有彼此,能时刻想着对方即可。
——
二人在二楼雅间用了饭,傅青汜在窗前赏月,玉无峸端了盘栗子糕进来放在桌上,来到他身后环腰抱住他,道:“在看什么呢。”
傅青汜道:“在等你无聊赏月。”
玉无峸笑了,下巴垫在他肩上,道:“我才离开这么一会就想我了。”
傅青汜伸手摸上他头,道:“你不在,我能不思念成疾。”
玉无峸笑了,将人搂紧道:“可是寂寞了。”
闻言傅青汜所问非答,道:“桌上药放凉了,快些,先去喝了。”
“好,听你的。”玉无峸听话松开他,来到桌前坐下,把碗里药一口喝净。
傅青汜来到旁边坐下转动手链,欲要将碎天犼释放了出来,一条长犄角小蛇从里一点点探出,缠绕在傅青汜手身体往前一跃跳在了桌上。
傅青汜手链是他一直带着收邪的那一条,如今被玉无峸打通成了容器了,但原本条件依旧能收邪,只是多层用途,此事是将碎天犼交给傅青汜驯化后。
——
碎天犼除了爱吃人,还喜欢吃酸的,傅青汜当时在驯化他时随手丢出了个橘子被它张口吞下,然瞬间直接面庞扭曲身体挣扎,哇的一下吐了一口酸水,又回味了一下觉得还不错。
傅青汜见他喜欢索性便将桔字拆开取了名。
傅青汜告诉玉无峸时,玉无峸怔住了道:“咱这是跟谁学的取名方式,这也太就地取材了”当初尾尖墨就是他取的名。
“怎么,”傅青汜咬牙质问:“嫌我取的不好听,那也已经晚了。”
说罢傅青汜转过身,抱胸背对着他。
玉无峸见状上前扶着他肩膀眼角含笑,夸赞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寓意深长,当然夫人取什么样名都是求也求不来的福气,这便是赐予了应该荣幸之至。”
傅青汜不语,回应他了个白眼。
——
傅青汜剥着橘子,玉无峸拿起一块栗子糕抵到他嘴边,道:“三日后便是怀州灯会,”傅青汜顺势咬了一口,”玉无峸挪到椅子靠近继而道:“到时候,想不想去。”
傅青汜剥完了橘子放在桌上,碎天犼立即缠绕上喜欢的不得了。
傅青汜拿走他手里糕点,道:“我若想去,你也拦不住,”说着指尖点上玉无峸额头将人脑袋推开:“明知故问。”
说罢将手中栗子糕吃掉。
玉无峸戏谑道:“求我,让我陪你去。”
傅青汜顺着他道:“求你。”
玉无峸被够起了魂,道:“这么可怜。”
傅青汜靠近抓上他手放在脸颊蹭了蹭,道:“求你心软可怜我。”
玉无峸顺势而为,揉着他耳垂,暗地里是为了缓解傅青汜耳坠待久了疼痛,他道:“你今天怎么这般听话。”
傅青汜目不转睛道:“你不希望吗。”
玉无峸松开傅青汜耳垂,指尖弹过耳坠手依旧在他脸颊上没拿开,毫不犹豫拒绝,道:“不希望,太听话容易被人拿捏,我不想,也不想你如此,”傅青汜不语,玉无峸站起身又道:“虽然你平时也乖但今日不同,总透露着一股反常。”
话语间指腹摩挲傅青汜嘴角,说罢继而一抹带过留在余温。
傅青汜莞尔一笑道:“什么反常,是你心虚吧。”
玉无峸指着他心口道:“是我心虚,还是你空虚呢?”
傅青汜明白惦记他伤势道:“你伤还没好不能胡来,而且我腰也刚好,更何况你如今风寒还在,我不想也染上。”
闻言玉无峸化出扇子,展开挡在眼下,凑近道:“嘴上说着理由一堆,你身心想要夫君也得满足你。”
说罢紧贴而至,玉无峸想吻他傅青汜也想要,但此刻不行他在隐忍下只有如此,隔着扇子相当于只隔一张纸间隙,傅青汜依然能感受到他的赤热,惹的他心烦意乱与他一同躁动**增长,玉无峸也亦然同感身受。
玉无峸说满足他实则是满足自己**,傅青汜本想顺从他打趣下乐子,谁知这水这么深,此刻将人**撩起,想收手却放不下了。
二人到底现在谁需要满足,只有对方才知道,深入了解一探便知,然此刻情况用不上,仅话语间一个眼神便可懂。
傅青汜从下抽走扇子,与他鼻尖相碰,道:“你不可怜我了吗。”
玉无峸道:“怎么会,我这便是在可怜你。”
傅青汜站起身哀求道:“我们改天好不好,到时我陪你玩个够。”
玉无峸不语,二人现在情况一样,傅青汜搂上他脖颈抱紧人,企图缓解**让躁动平静下来,显而易见不可行。
窗外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玉无峸将人抱起抬头看向他,须臾傅青汜心软干脆自暴自弃,俯身吻上他脖颈吸吮,玉无峸笑了但没得意几息疼痛传来,傅青汜松口在他脖颈上留下了一排牙印。
玉无峸掂了下人道:“咬我,莫不是讨之前的债。”
傅青汜扶着他肩膀道:“哥怎么能如此说,这牙印算留个标记,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玉无峸轻笑抱着人往榻上走去,一条腿跪在上面将人轻放下又欺压而上,傅青汜望着房梁耳边热气不断,他脖颈红了,热的。
——
门窗早已关上,月色透过窗棂将二人影子拉长,傅青汜跪在榻上身体也塌了下去,玉无峸站在他面前让他进退两难。
玉无峸道:“阿汜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太顺从暴露了。”
窗户上人影随动,起伏不定。
傅青汜无法在承受想往后腿,但刚弄动便被玉无峸按了回来,随即被一口呛出了眼泪,玉无峸这才笑着放过他,傅青汜撑着床沿被呛的咳嗽了几声嘴里混杂着唾液流出也顾不上,此刻他只觉的嗓子都火辣辣的疼,像是生喝了一碗辣椒水。
傅青汜身体止不住颤抖,缓和了几分擦掉嘴角挂着的水,怒骂道:“玉无峸你混蛋。”
随即直起腰与玉无峸视线齐平,将手上东西抹到了他脸上,玉无峸不恼抓上他手,将人拉进,道:“没良心的,刚才白疼你了。”
傅青汜脱了力倒在玉无峸身上,他不想说话只想贴在玉无峸胸膛上,侧耳倾听对方心跳感受呼吸。
须臾傅青汜睁开眼有气无力,道:“你身上好热,我要被你热化了。”
二人刚刚欢愉一场,加上天气炎热身上难免会出汗,傅青汜还好特别是玉无峸。
玉无峸道:“是吗,那和我化在一块如何。”
傅青汜推开他顺势倒下,道:谁要和你和你化在一块,”他挡住脸侧躺:“我烦死你了。”
玉无峸披上衣捡起地上扇子,看了眼榻上人,骤然抓上傅青汜脚踝将人往下拉进,傅青汜睁开眼玉无峸已经俯身在他耳边呢喃说了句什么。
闻言傅青汜扭头同样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玉无峸雀跃下一息抱紧人,傅青汜说时故意断断续续喘息,惹的玉无峸心乱,魂也彻底被勾走了 。
——
片刻傅青汜打开窗户通风,又给玉无峸处理了伤口,重新换了纱布。
纱布片刻前湿透了但好在伤口剧烈下没崩开,傅青汜摸着他伤口:“结痂了,看来恢复的不错,”药晾干干后傅青汜给他缠上纱布,道:“对了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玉无峸道:“什么问题,你问,你想知道什么我都毫无保留告诉你。”
傅青汜轻笑道:“不用如此我们心念彼此,我只是想问一下,幻境内你为何看着来如此平淡。”
玉无峸道:“我心无杂念,当时你在身边无所顾虑,温弛枭幻境无非是放大怨气,或者恐惧,好像没什么能让我害怕的,”傅青汜倾听给他倒上茶,玉无峸拿起喝下清了清嗓又道:“因为我知道我们早已融为一体,互立下誓言,我不会轻易离开你,你也亦然懂我,幻境内重蹈覆辙不过是让你眼中看到最不想回忆的往事种种,只要你回忆一瞬恐惧便能吞噬你,甚至从而激怒你,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一次就没什么好再追忆。”
说罢玉无峸喘了口气。
傅青汜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人活一生不能因内心遗憾而被牵着鼻子走,我如今再度活着更不能如此。”
玉无峸道:“可以存在,但不能束缚。”
傅青汜道:“信我,我会同你往前看,往前走。”
玉无峸眼神柔和道:“你在,不孤独。”
傅青汜痴笑趴在桌上,玉无峸也亦然,二人如酒醉般。
傅青汜指尖摸上木吉光滑的头,碎天犼一脸享受:“别说你那扳指里还挺舒服,我都想在里面不出来了。”
闻言玉无峸慌了赶忙捂上嘴,食指放在嘴边:“嘘,这可不行乱说。”
傅青汜不停闷嗯又是点头。
玉无峸松开他傅青汜得到喘息,道:“你别生气,我只是开玩笑随口一说,无需当真。”
“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玉无峸捧起他脸道:“又怎会不懂你,我的阿汜,我们之间不需要言语也能明白彼此心意,我又何必固执一句话。”
傅青汜笑了道:“吾君甚懂我,我心感激动,而亦然如此。”
——
翌日。阿丹罗郢昨晚子时在中原醒来了,同时蒙寻也来到了中原,玉无峸收到此信,看完了信放在蜡烛下烧了。
昨日,蒙寻救走了他与温弛枭二人,当时傅青汜不见人影只有一团雾,傅青汜看不透,他将此时告诉了玉无峸,玉无峸立即留了个心,果然不出他所料。
温弛枭为了她失去一条腿和几乎半个手臂才换她活了下来,二人从中也谈了条件。
——
阿丹罗郢醒来此事很快传到乌阴。
“少主,阿丹罗郢醒了。”
“醒了?”蒙郢若娜穿着乌阴装扮,正给仙人掌浇水听到此话,道:“醒了让她安分点,在不知收敛便可毁棋了。”
孟钰婷上前:“可是少主……”
她还没说完蒙郢若娜便让她停下了脚步,道:“此番过后彼时一个无用之人,一个烂了种子枯萎的苗子,我留着有何用,父亲已经去了中原,爷爷年纪大了,哥哥未醒,眼下我说了算,她阿丹罗郢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比我年长几岁。”
蒙乐鄂万骁被玉无峸重创后,明明伤早已好了,但直到现在一直昏迷不醒。”
——
中原。蒙寻掀帘进帐,阿丹罗郢起身:“父亲,我什么可以再回家。”
她已经好久没回家了。
蒙寻深吸了口气道:“现在还不行,时机成熟便可。”
蒙寻说话时气明显不足,脸色苍白无力,整个人看起来也病恹恹。
——
洛阳边界,夜幕降临,墙头上坐着一人他磕了磕手里烟斗,烟灰飘落巧好巷子里进来了人,此人鬼鬼祟祟烟灰落在了他身上,温弛衍道:“怎么不跑了。”
闻言,那人抬头看去当即撒腿就跑。
温弛衍淡定拿棉花堵住耳,烟斗在手中转了一圈转换成了琴弓,他拉响手里二胡,那人瞬间身体僵住,后脚绊前脚栽倒地上,他受不了这声音捂耳抱头又是打滚,他崩溃了。
温弛衍还在沉寂中,随后睁开眼看去,地上人撅着腚不动只时不时轻颤,他跳下墙来到那人身后将人踹倒。
黑云散开月色照下,在光影下此人长相贼眉鼠眼,名叫银鼠方才那乐声让他眼中涣散,痛哭流涕,到最后都无奈挣扎。
温弛衍俯瞰道:“东西拿来。”
银鼠清醒过来,装不知:“什么东西。”
温弛衍道:“你抢了我的人东西,不承认,难道就能是你的了。”
说罢他又准备拉二胡,银鼠见状抬手道:“停,别拉了,东西我给你便是。”
温弛衍收起二胡,化出烟斗,道:“这还差不多。”
银鼠站起身从背后不知掏出了个东西攥在手里,直接往温弛衍身上砸去,然还没碰到下一息人贴到了墙上。
温弛衍放下手臂,咬牙看去。
银鼠从墙上滑落,踉跄不稳跪在地上,温弛衍从他身上拿到了他抢来的东西。
半晌,银鼠又倒在地上,温弛衍站在巷口拍拍手上灰道:“真是的,最后还是要我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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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银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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