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汜在池子边洗净了手上血污,有顺手擦去脸颊上血迹,郗日森已经逃,二人刚经历了生与死恶战,坚硬的沙地上血迹斑斑,栅栏也被砸烂,郗日森虽实力不强但异常难缠,不易死。
此时月明星稀,傅青汜面色寡淡,闻言号角声响回头看去天际乌鹊南飞,惊佘盘恒在高空骤然收起双翼俯冲直下,羽毛飘落傅青汜眼前最终落在他肩膀上,闻言挣扎声响,傅青汜顺着余光回头看去,惊佘抓住了一只爬上帐篷的老鼠,利爪刺破了鼠身,已然毙命。
“好久不见,阿汜,别来无恙。”
闻言声音熟悉,傅青汜看去,眼前十米处,郗日森所被掏腹倒地之处,黑雾弥漫,来者鬼气缭绕。
傅青汜已知晓是谁。
须臾。竹竿敲击地面声响,来者挥手烟雾散去,长发飘飘一身青衣,双眼被黑布蒙住,但依旧能闻声辩位靠灵力感知方向所在。
许昌迈步上前,道:“怎么才几日不见,不认识了。”
“没有。”傅青汜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时心里矛盾,但还是犹豫走下台阶,前去搀扶许昌。
傅青汜所料不错,许昌出山了。
二人一同站在帐前,远处马蹄声渐近,自许昌双眼收拾后耳力超常灵敏,即便细小的声音都能听的认真,如雷贯耳。
许昌扭头看向傅青汜,逗乐道:“他回来。”
军队进营,玉无峸翻身下马,旭珲牵过马匹,这马还是从这得的,他第一次见就稀罕的不得了。
玉无峸径直走向傅青汜,道:久等了阿汜。”同时皱眉环顾四周。
傅青汜上前迎接道:“回来了便好。”
玉无竞蹲在地上抹去栅栏上血,血已经是半干透。
玉无竞起身道:“看来,有不速之客到访。”
惊佘撕咬着爪下老鼠,只是将肉撕下丢在地上没吃,玉无峸低头看着闻言道:“可不,有老鼠进来了,玉无峸看向玉无竞,你今日不带猫来着实可惜了,狸花猫最会抓老鼠了。”
说罢玉无峸耸耸肩扭头看向傅青汜,傅青汜知他想说什么。
“我无事,只是来的人逃了。”
玉无峸摸了摸他头道:“没关系,你无事便好。”
傅青汜道:“此人杀不死,异常难缠,我还是头一次遇到麻烦。”
闻言,玉无峸沉思,又认真环顾了圈四周,他看去远处地上血迹。
“阿汜,你有些眼熟,”玉无竞走上前,来到傅青汜面前端详了片刻道:“让我总觉得儿时有过一面之缘。”
闻言玉无峸诧异道:“你说什么?”
玉无竞扬了下巴道:“你问他喽。”
傅青汜道:“我们确实有过一面之缘,就算如你所说,我不想记起。”
玉无竞道:“是不想不愿,还是早已经忘记了 。”
傅青汜眉头微蹙。
许昌拉上傅青汜胳膊,温言道:“来,阿汜,傅青汜回过神来,许昌又道:咱们去别处,陪爷爷待会。”
傅青汜搀扶许昌下了台阶。
玉无竞长嗯了一声,虚握拳拖着下巴假意思索,道:“他不记得了。”
玉无峸化出扇子道:“有些事,他不需要记起来。”
玉无竞道:“看来还真是同命相连,转身摆手道:“既如此聊聊正事。”
营中,桌上地图铺开在眼前,玉无竞道:“你家阿汜所说那人,若我没猜错应是拥有起死回生乏术灵修,世间难得不多见,可命运逆天。”
“起死回生,命运逆天。”玉无峸合扇点在图中中原位置,眼中看向地图上裂缝,道:“该回来的终要回来。”
——
月下。
傅青汜道:“前辈此来是为了助我,还是为了自己 。”
许昌轻而一笑道:“你个小没良心,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傅青汜放下手臂,偷偷拿走了许昌手中竹竿,调皮道:“事已至此,那也不是你们自食其果。”
许昌任由他任性道:“罢了罢了,实话实说,我,来是为拿回我双目。”
傅青汜道:“爷爷就这么信他,笃定会帮你。”
除了他,我没有可信之人了,许昌收敛,抬手掌心灵气凝聚道:“反之他若是毁约,老夫杀了他。”
说罢当即攥拳,灵气爆碎四散。
——
玉无峸站在帐前道:“找几个人把这清理干净。”
濮阳修颔首。
须臾傅青汜搀扶许昌回来,二人进了营,傅青汜抬头看到玉无峸,二人眉眼带笑,含情至深,暗送秋波。
帐内玉无竞听到动静掀帘走出,正好看到这一幕,他又看向玉无峸翻了白眼。
待二人走近台下,玉无竞抱拳道:“今日多谢前辈相助。”
许昌道:“多谢就免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玉无竞道:“自然不敢忘。”
许昌轻嗯,看向傅青汜抬手摸上他额角,顺手藏着青丝下血迹,道:“此间事了,老夫也该回去休息了,你多保重。”
傅青汜道:“前辈也多保重身体。”
许昌退后两步顿时黑雾缭绕,傅青汜等三人拱手行礼,许昌仰袖黑雾伴随笑声,消散在了此地。
——
翌日。
昨个儿半夜轰雷作响,暴雨磅礴,狂风吹雨落,洗刷了战场上血迹与尘埃。
营地水坑洼洼。
晌午,玉无峸抱着傅青汜睡得现在,傅青汜后颈上咬痕已经淡去了,二人此时站在帐前。
玉无峸眺望远处日光刺眼,他抬扇挡在额前,傅青汜抓起一缕青丝用金簪绾起,道:“这天晴朗极好,要不下盘棋。”
玉无峸道:“好啊。”
——
帐内帘子放下,顿时陷入了一片阴影之中,傅青汜化出一张符纸甩出,符纸顺着轨迹飘落到门口帘子上,二人面对面坐着,身前摆了张桌棋。
傅青汜拿起白棋落子瞬间黑棋落下。
棋局已开。
傅青汜道:“棋已开局,既然曾经夜里说过你暗中执棋,控制棋盘,如此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天下。”
玉无峸道:“为了天下。”
傅青汜道:“都在掌棋了,不是应该为了自私点吗。”
玉无峸道:“若我自私,你怎么办,我是想为了你能让你享清静。”
傅青汜拿起黑棋,两指夹住犹豫不决依旧没有落入棋盘,而是丢在地上,道:“当今混乱不堪,局势不定,我几时能享受清静,更何况是与你。”
玉无峸落子,道:“这盘棋局以天下为局,我所掌控,为了天下也皆是为了利我,所以我在两者兼顾中也是为了让你日后享受清静,到那时你可得好生感谢我。”
“自然如此,”傅青汜将地上黑棋吸附到手中,落入棋盘道:“现在我也可以道谢,日月更替不止,昼夜交换不停,四季二十四节循环,黑夜会覆盖前路光明,黎明之刻何时到来我们尚未可知,也许会带来短暂曙光只是刺眼,即而杀戮降临,来时所为其止戈,我们也要走出来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来,这路我会跟之前一样陪你并肩而行。”
玉无峸道:“阿汜说的对,我确实不能只走老路,是该另辟蹊径,自己的路才是放心踏实走出来的,只是这条路不同往日,更危险万分。”
“这世间有那条道路是平坦的,”傅青汜拿起棋子道:“执棋掌棋,大势已去,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现在你需要我。”
说罢欲要落子之刻,玉无峸抬扇挡住了棋子。
玉无峸道:“你要以身涉险入局。”
“不错,从一开始便想如此了,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傅青汜按在棋子下压折扇,道:“路我既然陪你走了,便不能让你孤身深陷局中。”
玉无峸抬高扇子:“不可。”
傅青汜坚定道:“我意已决。”
玉无峸皱眉道:“纵使为了我也不可。”
傅青汜起身抓上他折扇道:“听我的,暗中你定然需我同各势拉拢私交,我是爱逍遥自在,但让你一人在乱世火海中分身乏术,我隔岸旁观做不到,如今你暗中掌局又何尝不是以身入局。”
坐下,玉无峸收回扇子道:“即如此那我便要和你详细说说太后开的这盘棋了,落下棋子,太后将天下为棋盘,世人为棋子引入局中之用人,此局不好解,此路不好走,当心。”
傅青汜握紧手中棋子道:“你我一样,曙光破晓我会迎路而上,若局不可那便强行破除屏障。”
玉无峸道:“最后一次机会,若当真入此局,便再无退路。”
傅青汜落下手中棋子,道:“我决定之刻,又怎么不知这是死路一条,我本就不想回头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我知道,岂不甚合我意,当然我什么都知道,回看无所谓,来时路我都同你走过了,眼下入局我也无所谓。”
玉无峸撑着额头道:“可想好此番入局,便再也出不来了,除非死去。”
傅青汜翘起腿道:“落子无悔,我无关系,祝我玩的开心即可。”
玉无峸宠溺笑道:“入局太委屈你,为何不合一同掌棋。”
“你告诉我没有退路,是因为此路已无法回头,我知道,”傅青汜道:“我突然入局也单纯不是为了你我,而是喜旧山,许昌前辈曾与玉无竞有交易,现二人又在合作中,此事竞即便玉无竞不说,然这世间本就隔墙有耳,风卷尘沙,起风了必然会黑云密布下暴雨,可谓青墙透风雨。”
——
彼时,众人被九节环所困,千钧一发之际玉无竞身后突然迷雾蒙蒙,顿时天际骤变黑云压境,所过之处皆被抽干阴阳二气,化成了干尸。
既而黑雾中伸出一只手来,当即按在了这九节环主人额头中心,顿住一下仰头震出,仅轻飘飘一指三魂七魄被瞬间打出继而肉身穿透灵魂被震出二十余米。
阿丹罗郢闻声看去。
“是谁!”
身后虚影之人不禁震惊道:“来者不善。”
温樾瑈神识出现在此,不为别的。
随即明常稳住身形,魂魄回归体内时,有一魂被抓住将其凝聚成光珠。
“可叹,可悲,”许昌现了身,他端详着手中光珠,松开手光珠掉落在地上,发出声响,当即竹竿砸碎,道:“好不容易把你救活了,你可不能白死了。”
同时九节环破碎,明常见状纵身一跃上前夺回,神识抬手一束金光落下普照此地,阿丹罗郢化出防御灵器,形成法阵。
玉无竞道:“有劳前辈。”
当即许昌拂袖升空而去,穿进在黑云层,化成团黑雾融在一起,迅速朝下俯冲了下去,黑雾长满獠牙,张着血盆大口,两个眼睛没有瞳孔如灯笼般大,生出两条庞大手臂所过之处都能一掌扫平,下一刻黑雾双手按在了结界上,发出轰然一声巨响,爆炸般响裂,黑雾中许昌眼神变得凛冽,眉头也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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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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