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先去萍果家拿一中的校服,外婆说留下来吃饭,被萍果回绝了,说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在家换了套衣服,再带些换洗的衣服就准备出门。
李勤是被外婆强行按着吃了个芭乐,才跟随萍果出门。
“我们去哪借?”李勤已经做好出行的准备,墨镜一戴谁都不爱。
萍果不太想李勤跟着去,于是岔开话题,“刚才我问了绘画那边的进度,她们说已经好了。你要现在过去看吗?”
他再问一遍,“我们去哪借校服?”
她彻底服了这家伙,“去落西市中心。”
“那就要搭车去,对吗?”亏他还知道,以前上落西城要搭公交,再转市内车才能到。
“我能联系,且还在落西城的也就那么一两个同学,刚好他家有校服还是超大码,一定合适你穿。”她不想让李勤去,是因为这个人也认识李勤,知道她高中时候谈的对象是李勤,但李勤应该对他没什么印象。
希望这个男同学贵人多忘事吧,不要老是斤斤计较,揪着过去不放。
看李勤还挺期待见到这个男同学的。“那走吧。”
“你不去看进度了吗?”萍果还是要问一句,万一他改变主意了呢?
李勤已经急着回去大院取车,“不急,还要风干呢,等借回来下午就开拍。”
“你安排吧。”萍果无奈还心累地跟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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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尘呼呼地吹,萍果坐在副驾驶侧头看着窗外黄沙扑过,像诗词中大漠孤烟直的场景。李勤开越野车是技术炉火纯青,再造三分的老司机。
萍果已经不是第一次体验到成熟的李勤,无论是身材穿衣、谈吐举止、还是心态思维,他们都是相差甚远的人。都市能让人磨练心智,同样也能让人成为更好,更向风而生的人。
这样的李勤,应该会比之前更受人爱戴,此次回来或许是思乡,或许像他所说想闯出一番作为。可她依旧是长在深山出不去的孩童,每日接触的也就那些人,那些事情,是过惯了惬意的生活。但当从都市回来的李勤出现在身前,却也渴求能像他一般出人头地。
都市到底是怎么样的?她也没出去看看,从前父母很忙,顾着城市里的生意,还有不间断的生活作息全被打乱,甚至视频见上几面都难,但是却给远在弧溱的外婆和他们两姐弟,带来了外人羡慕的物质以及生活。
每年过节,别人家都是远在他乡回来的烟火爆竹声,而他们家只有电视上轮播的春晚,一年又一年。
说她是在蜜糖里长大是不假,但她也渴望蜜糖罐外的天地,也想出去闯一闯,而非困在着一寸三天地里。
李勤把车停到地下车库,拎着车钥匙跟着萍果走进一家居民楼里,电梯停到10楼,出门迎接的是一个长相偏硬朗,冷白皮,目测179的黑发男生,身高上李勤就稳胜。
傅珀羽长着张体育生脸,挺鼻宽肩,装扮偏阳光大气;而李勤则是硬汉西装衬衫风,两个截然不同的类型。
傅珀羽数年不变,还是一来就套近乎,“萍果你来啦!你刚给我发消息的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先不说吓一跳,你很久都没联系我了。再说,你需要什么尽管和我提。我能冒昧问一句,你借校服是要干嘛吗?”
萍果正想说:“是要……”留念?也不对?拍戏?也不能直接剧透吧?
人还在组织语言,话就被抢了,李勤好一句宣誓主权,“是要给我穿的。”
傅珀羽带着点敌意,“请问这位是?”
他打量着萍果身旁的人,看这架势就是德高望重的人,莫不是下乡体验生活的富家子弟,专门骗萍果这种看起来纯情的小姑娘?
李勤正准备自我介绍,而萍果有种不安感涌上心头。
傅珀羽看着李勤在他面前脱下墨镜,露出那双让人熟悉的眼睛,顿时捂着自己的太阳穴,眉头皱起认真地思考。
“噢!我知道你!让我想一想,我一定知道你,都别提醒我,我能自己想起来。”他的手部动作确实很多,所以萍果头疼他多嘴。
她张了两次口,想叫住傅珀羽,却发现一发不可收拾,“傅珀羽……傅珀羽,你的校服在哪?”
“在里面。”傅珀羽只比划了个方向,还在想眼前的人到底是谁,就是很面善,但想不起来。也不理萍果一个劲地往屋里钻。
萍果是想赶紧拿好东西,就撤。趁着人还在想的间隙,也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终于,“噢,我想起来了,你是萍果经常挂在嘴边的李勤,想不到啊,这么多年你们还在一起呢!”
傅珀羽一旦知道对方的身份后,顿时脸面180°大转变,摇身变成一名舔狗达人,以前就听萍果炫耀过,来自男朋友每周的爱心便当。
李勤听他这么说,还真是心生有趣,准备翘手听着。“她和你说过我?”
“她倒是少说,但我能感觉到的啦!以前,你经常在周日一放学,就拿着大包小包等在一中门口,是不是你?”
傅珀羽背靠门框,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要是知道萍果的男朋友现在变得这么出众,虽然从前也不差,但现在日渐熟男风,斩不斩女不知道,但一定斩男。
“好像是吧。”李勤过去的记忆浮现,那些个周末他会在家做好饭菜,装入饭盒从弧溱县赶着上落西城,只为早点到达市一中,给萍果送上可口的饭菜。而他们的上课时间不同,萍果的美术课更是休息的时间少,想见一面都难。
傅珀羽看有点把人说动了,看李勤的表情,有点新人品味旧酒的错觉,气氛没到他再点一句,“你是三中的吧,我认得你们的校服。今天来借校服,是不是想回萍果的母校拍个纪念照,准备结婚的时候用啊?到时候结婚记得叫我啊,我叫傅珀羽。”他向李勤伸出手,现在才算正式的认识。
李勤回握,原来不是情敌,还是助攻。“好的,珀兄,有机会一定叫,在下李勤。”
傅珀羽就当他是应下了,“知道,知道。”
接着就看萍果拿着他准备的一大套衣服麻袋,急急忙忙地捞起就走人。“诶,萍果,你这就走了?不多坐会儿?”
萍果说了声借过,两个大老爷们在门口称兄道弟,也不知害臊,堵着还不知道让路,“我怕再坐下去,你们都能拜堂成亲了。先走了,下次让李勤请你吃饭。”急着就将李勤扯走。
傅珀羽笑着看他们一顿操作猛如虎,“以后都一家人了,还分谁请呢,我请你们吃饭才对,看我都没什么准备你们就来了。”
接着电梯就来了,萍果快速地回复,就把李勤推上电梯里。“不用准备,我们什么都不缺,先走了。”
李勤被强拽进电梯里,隔着一个萍果,对傅珀羽来了个眼神交流,意思好像说,没办法,她就是这么猴急。
电梯门一关,李勤就夺过在萍果手上的衣服袋,低下半个头侧脸问,“这么急着赶我走啊?是怕我听到什么不好的吗?”
萍果面不改色,“是呀,我怕你再听下去,知道我说你的坏话。”
她也听进去一些,真是看错了傅珀羽这人的记忆力,除去学习的记忆力差,记人还是那么厉害。
原本两个人不同班,但见过几面,傅珀羽就记得她了,刚开始有想追求她,但她开口明了地拒绝了傅珀羽,说她有男朋友,会每周都来给她送午饭。
吃了不同校区的亏,她没能时刻见到李勤,便也让别的男生有可乘之机,但一打听她男朋友是三中的李勤瞬间避之不及。
李勤以为萍果是那种分手见人品,即使不会胡乱讲他的闲话,也会抱怨过几句吧,但他没想到还有夸奖他有优点的。“坏话我倒是经常听,无需在别人嘴里体会,但是我没想到你还有说我好话呢。”
“一次半次吧。”她确实很少说起李勤,多数的从小青梅竹马打到大的时候,会抱怨一两句,之后跟李勤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也很少说起有关李勤的消息,任何好与坏她都独自承受。
他直起腰杆,手插入兜里,看着电梯显示屏幕上直线而下的楼层,吐出一句话,“说说吧,本大爷做的爱心便当好吃吗?”
她逞强,“马马虎虎。”实则每次她都吃得干净。
电梯门打开,他推着萍果的后背出去,“想来有点不适合小公主的口味呢,回去还需要多加练习厨艺。”
她后背没长眼睛,却感觉李勤在看着她。“当真是你做的?”
“不然呢?外卖?”他的语气像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出一顿美味的佳肴,而她像是等待着被他施舍的乞丐。
她只是想到他一如既往的吹牛,谁让他就长着一张吊儿郎当的脸呢?“我以为你是会把外卖当自家菜的人。”
人被带到李勤的车上,衣服被他放到车后排,“拜托,外卖都没有我做得好吃吧,回去就给你露一手。”
萍果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看着车慢慢驶出车库,“有盒饭,不劳烦李导费心。”
“员工餐有时候还是需要奢侈一点,就比如我做的。”李勤打着方向盘往弧溱回,一来一往用了一个小时。
他们又回到了互相嘴损的时候,“我不负责试毒。”
“放心,要是有毒,八年前已经毒死了。”他嘴笑,眼睛侧看她,就保持着现在这种状态也挺好,要是她想回避,那就先让她舒服地在自己的城堡里待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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