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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夜访

“轰隆——”

惊雷乍起,亮光闪过天际。

霎时间将昏昏长夜照亮。

一间破落积尘的宅子前站着一位撑着伞的少年。

闻竹好看的桃花眼盯着眼前破败不堪的房屋看了良久,目光移到门前那已破落难辨的匾名。

亮光又起,轻羽般掠过匾上,只看出几个模糊不清的字。

闻竹眯起眼打量了一下,只认出一个宁字。

雨又变大了,哒哒哒如玉珠散落打在薄薄的纸伞上。

闻竹撑着伞的手攥紧了些,长腿一抬,三两步走到门前。

手刚放到门上就听见嘎吱一声,门应声而开。

闻竹凝神看了看门上,这才发现这门锁早已生锈,只虚虚挂在门上,如今他不过轻轻一推,门锁便应声而落地。

发出一声细微的啪嚓声,很快就被雨声掩盖。

刚推开那一刹那,闻竹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草木腐烂的味道。

就像……被火烧过一样。

混在雨水中,那股味道显得更为明显。

难不成这里还着过火?

闻竹吸了吸鼻子。

抬脚往里走去。

一走进便被一阵浓烈且难闻的气味裹挟住了,小世子蹙了蹙眉,考量几许,还是摸出来一个面具戴上。

戴上后撑着伞开始慢吞吞走着,一面走一面开始认真看起这处隐在城东巷尾无人看顾的荒宅。

宅子很大,能看出宅子的主人是个地位不低的人。

只是……闻竹看着大半已被灰烬覆盖大半成为一片荒墟的府邸皱了皱眉。

那日自蒋峥随口一提后,闻竹开始留意起城东巷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回去后他还让时盏查了一下,只不过时盏有点奇怪,闻竹吩咐后就见他来来回回奔波了好几天,最后对闻竹说,只查到了城东巷在乐宁年间,有一处宅子是作为当时的宁王封王后的住宅。

除此以外再没有其他信息。

以及……时盏查完后的脸色有点不太对,闻竹还记得时盏那时候手上捏着一本不知道什么书,眸光在烛光下显得尤为好看,他问:“世子,城东巷与案子有何关联?”

闻竹记得那时他是这么说的:“没什么,只是有一日蒋峥与本世子说起,说那城东巷曾是煊赫之地,本世子有些好奇罢了。”

时盏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说:“城东巷并未有何怪异之处。”

闻竹有些敷衍的点点头,又问:“那你知道这宁王旧宅现今在城东巷何处么?”

时盏神色淡淡道:“世子问这个作甚,若无意外,那里应早被拆毁了。”

闻竹有些不解:“为何要拆,那宅子主人不是宁王么?”

时盏掀起眼皮看他,语气冰冷道:“什么宁王,世子难道忘了那件事了吗?”

什么事?

闻竹愣了一瞬,才记起那件事,是江温白曾说起的宁王被贬之事。

想到这,闻竹也自觉收了话头。

“那宅子也不至于沦落到这般田地吧……”闻竹看着雨幕中灰败残垣的宁王府喃喃道。

闻竹在江温白说后,又在一些茶楼酒肆听闻过一些关于这位神秘的宁王殿下的只言片语。

不过大部分都不怎么好听,而且大部分都是说到十几年前那次宫变。

有的说他表面光风霁月人前贤德做派,人后机关算尽蛇蝎心肠。有的说他罔顾亲伦,对本该属于亲长兄的帝位虎视眈眈;也有的说他为了夺得帝位不择手段,甚至——身为南椋皇子不惜与外邦联手。简直是丧尽天良枉为人臣。

总之,律京城里上下提起这位宁王,毫不例外的没有一句好话。

但从未听过宁王在城东巷还有一处宅子,没被收回就算了。毕竟律京城里废弃的宅子也不少,多它一座前亲王的宅子也不多。

但废弃后还被丢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的倒是头一回见。

雨微微停了一会,闻竹思量片刻摸出一个火折子点燃,就着这点微弱亮光向里走去。

夜色渐深,闻竹摸出了从蒋峥那里顺过来的舆图,让他意外的是这上面居然还有宁王府的大致布局。

闻竹勾了勾嘴角,本来今夜来城东巷也只是一时兴起,想着白天蒋峥欲言又止的神色,他总觉得城东巷定与那几个案子有扯不清的关系。

“哗啦——”

闻竹循声望去,左手边寂凉无声的屋内传出一阵不小的声响。

以及还有一句男子的低语传来。

讲得实在含糊混在滴滴答答的雨夜中,闻竹听不真切。

半夜三更,荒凉雨夜,无人废宅。

除了他居然还有第二个人来?

闻竹这样想着,他垂下眼,轻轻吐出一口气吹灭了火折子,又扣紧了脸上的面具,稳步向那处慢慢走去。

“嘎吱——”

门被很轻易的推开,经年未见天日的尘土纷扬而起,闻竹并未入内,他站在门槛前望向屋内。

“哗哗哗——”

雨又开始下了,如注的暴雨在闻竹身后落下一道天然屏障。

一道亮光闪起,顷刻间将这一方天地照得亮如白昼。

闻竹也看清了里面。

向上是被蛛网攀满的横梁,向下是几乎布满了一面墙的牌位……

同样也缠满了蛛丝,淹没在厚重的尘灰下与灰烬同色。

在一众牌位前有一方供桌。

供桌上的香台里插着三炷香。

刚燃到一半还带着火光的三炷香。

萦萦向周边轻巧的吐出丝丝白烟。

……

闻竹站着没有动,还往后退了两步。

他这是……

误打误撞闯进人家祠堂了?

……等等,有些不对。

一间荒废已久且被火烧过的前亲王的府邸,怎么会出现一间完好的牌位齐全的祠堂……

甚至还有人贴心的上了三炷香以慰亡灵。

还有方才的动静与低语。

这一切都不像是一间荒宅会出现的,闻竹看了眼香已过半截,心里算了下时间。

半刻钟前有人来过。

专门来这里上了柱香。

这间宅子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

夜风拂动远处的树,发出簌簌声响,还伴着几声呕哑的鸟鸣掠过上空。

闻竹静静听着雨落屋檐滴答的声音,他木着脸往前又走了两步。

“得罪了。”闻竹微微弯腰行了个礼,说完后长腿一跨踏入祠堂。

闻竹又摸出一个火折子吹燃,举着那点在风中岌岌可危随时可能灭掉的火光在祠堂内走了一圈。

这只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祠堂,唯一变数是那还在往外吐着白烟的三炷香。

香台上并未摆放供品。

闻竹伸手抹了一下台面,很厚的一层灰……

绝非朝夕能成。

基本上消除了闻竹刚才想的有人固定一个时候前来祭奠的可能。

他抬眼向那几乎盘踞了整面墙的牌位看去。

可惜因为年岁过久,许多牌位上的字迹早已斑驳不清。

唯有两处的牌位清晰可辨。

闻竹一面举着火折子,一面慢慢踱步向那两处清晰可辨的牌位走去。

待走进了些,闻竹终于得见这两个牌位的真容。

与其他早已随着年岁湮去姓名的牌位不同,这两个牌位的姓名清晰可见。

就在看清姓名的那一瞬间,闻竹手上举着的火光微不可察的晃了晃。

那两个名字分别是——

忠宁王凌璟之灵位。

忠宁王之妻赵昭之灵位。

电光石火间,闻竹好像隐隐觉察到什么,猛地回头。

看见一个黑衣人站在门外很诡异的对他笑了一下。

闻竹立刻想追上那人,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嘭——”

方才大开的门猝然合上,闻竹反应再快也只能看见一片落叶划过。

他疾步上前,也顾不上什么仁义道德君子之行了,收起手上的火折子,抬起脚对着那门就是一脚。

踹开后的粉尘几乎要把人呛死,闻竹冷着脸把那面具又扣紧了。

明明只是千钧一发间。

可当闻竹踹开门的那一刻,方才站着那人如鬼魅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闻竹捡起放在门前的伞,再一次打开向雨里走去。

他在心里飞快过了一下与宁王有关系的人。

但很可惜,他找不到一个与之对应的。

宁王一家早在元仪十一年病逝。

现今衣冠冢就在律京皇陵处放着呢。

只不过……那衣冠冢只有宁王与宁王夫人的。

据说是因为宁王并无子嗣也无纳妾。

与宁王有关的官员则是被以叛逆罪处死的处死,流放的流放。

现今存活于世的也几个了……

那今天来这里祭奠的人是谁呢?

为什么偏偏是在他来之前点上的香,不像专程来祭奠,更像是专门来等他一样。

闻竹垂眸想着,盯着地上的水洼出神。

忽然眼前出现一个奇怪的声音。

“世子殿下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闻竹猛地抬头,只见方才出现那黑衣正站在不远处对他笑着说话。

他一身黑衣,脸蒙黑纱,只露出一双眼睛,语调怪异。

闻竹沉静道:“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此?”

黑衣人没有回答,他用一种很怜悯的目光看着闻竹,半晌后闻竹听见他吐出一口气说:“算了,少年人太早知道这些事好像有点不太好呢。”

闻竹盯着他看了一会,说:“你与叛国谋逆的宁王有何关系?”

那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弯下腰低低笑着,好一会儿才起身看闻竹,一字一句道:“我与叛国谋逆的宁王毫无干系,只不过看不得一个可怜人被俗世而唾弃罢了。”

他将叛国谋逆四个字咬得极为重。

闻竹:“……”

他握着伞柄的手微微松开些许,他问:“你们律京人都这么喜欢打哑谜么?”

毕竟他遇到过的不说人话的十有八.九是律京人,他都快怀疑这是什么他不知道的律京风俗了。

那人隐在黑纱下的眼睛微微一变,语气森冷道:“呸!别把我与那些随意糟践他人性命的律京人相提并论。”

闻竹微微一笑,走上前两步,说:“哦这样啊,不是就不是,这位仁兄何故那么生气?本世子只是随口一说,那昭州呢?”

黑衣人隐在宽袍下的匕首蠢蠢欲动,他没有回话,而是微不可察的调整了一下手腕角度。

闻竹眼力极好,虽是在昏沉雨夜下,仍能看见对面那人隐在衣下的冒着寒光的匕首。

他又往前走了两步,握紧伞柄,慢吞吞道:“本世子从未去过昭州,但是前些日子认识了不少昭州人士。”

“宋清源掌院、祝星盛、宋木……”他不紧不慢的念出几个名字。

黑衣人注视着他,冷声道:“你想说什么?”

闻竹抬眼看他,嘴角勾起但清丽的眸中毫无笑意。

他袖中微动,看着黑衣人,说出了最后一个名字:“本世子前些日子中了探花,不知阁下可有耳闻?很巧的是,排在本世子前头的有一位也是昭州人士。”

黑衣人身形微动,闻竹毫不在意,接着说:“你说巧不巧?王常大人。”

几乎是千钧一发之际,黑衣人藏在袖中冒着寒光的匕首得见天日,他身形如鬼魅般向前,匕首直直对着闻竹心口而来。

闻竹神色淡淡,像是早就料到会有此,一个疾步向右偏去,黑衣人动作神速,即刻变向向右刺来。

“看不出来啊,王大人还是个文武兼备的人。只可惜你遇到的是本世子啧啧啧。”

闻竹戏谑一声同时手握紧伞柄,收拢伞,伞尖对上尖锐的匕首。

“欻——”

王常一愣,没想到削铁如泥的匕首居然敌不过一把伞。

当啷一声,匕首应声落地。

闻竹趁着王常愣神之际眼疾手快踢起地上的匕首,将匕首握在手上,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王常因方才的动作太大,遮在脸上的面纱早已掉落,露出熟悉的面容。

他索性也不再拿腔作调,冷笑一声:“你如何知道是我?”

闻竹略带狡黠的眨眨眼说:“王大人以为我会与大理寺那些人一样,见到尸体便认了吗?”

王常森冷的目光如有实质在闻竹脸上扫过,他道:“看来你还是比那几个蠢货要聪明点。”

闻竹笑:“多谢王大人,不过比起王大人,本世子还是有些不够格。”

王常面沉如夜,最终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你是如何知道躺在大理寺仵作间的不是我?”

他确信自己的计划没有任何纰漏。

眼前这个尚未及冠的少年是怎么看出来的?

闻竹垂眸,所有所思把玩着从王常那里夺来的匕首。这把匕首做工精细,末端出还有一个浅淡的印记。

很奇怪,王常对他并无杀意。

方才瞬息交锋便可看出,若是王常真想置他于死地,那么不会是如此简单的匕首横冲直撞向他袭来。

更像是……别有心思。

闻竹:“不如来一换一如何?”

王常:“说。”

闻竹:“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又修了一下下~

感谢阅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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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夜访(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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