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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缺陷

一个星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华**也摸索出了规律。

“星期三,又有体育课,难受。”

这是他早晨发的动态。

“早啊,今天体育课要测试,你能撑下去吗?”辞锦书发短信说道。

辞锦书每天早上都会给他发短信,像什么“今天英语课要抽背,准备好了没?”之类的。

华**对此并不反感,只当他是个热情的朋友。

“我刚刚不管是东方的神还是西方的神都拜了个遍,应该没有问题。”他一边收拾书包一边回复。

辞锦书可能有点无语,一直处于“对方正在输入中…”

“永红说没过要罚跑。”

体育老师叫黄永红,大家习惯叫永红。

简短的几个字快把华**的心碾碎。

他瞳孔微颤,不可置信地问道:“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又遇你:在你气喘吁吁地坐在跑道旁吐槽时说的。

……

华**赶忙从冰箱拿出瓶牛奶塞进书包。

“现在喝点有营养的东西补补还来得及吗想?”他弱弱地问辞锦书。

又遇你:没事儿,你跟上我的速度就可以了。

又被数学背刺:我要是能跟上你,我还用得着拜神吗?

华**真想捶他一拳,内心早已口吐芬芳。

他承认辞锦书是他见过的第一个头脑发达,四肢也发达的人。

上次体育课后永红还问辞锦书考不考虑加入田径队。想到这他有点心酸,从小学开始体育课留下来罚跑的总有他。初中体育老师还说他:“你文化课学那么好为什么体育上不去?”

华**深吸一口气,发了个“先走了。”便匆匆下线。

今天天气一如既往的好,丝亳没有下雨的迹象。

他望了望镶嵌在云层中的太阳,心里暗骂道:“您今天就不能休息一下吗?”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大课间还有跑操。

英语课一下课便响起了烦人的铃声,以及班主任的叫喊:“所有人到跑道集合,昨天因为跑得慢而扣分了,今天跑快一点!”

同学们陆续下楼,有几个体育生早就兴奋地站在跑道上,嘴里嚷嚷着非要争个高下。

“华**,你还不去吗?”张轩逸手搭在他肩上问。

“我…我要去交听写本,别让杨老师久等了。”他回答后生硬地笑了笑。

辞锦书一看穿了他心中所想,在旁边调侃:“你不会是想靠着交听写本而不去跑操吧。”

华**看着他戏谑的笑容,顿时紧张起来,耳根有点泛红,回答的声音有点抖:“怎…怎么会呢,我这就下去。”随即挤出一丝苦笑。

他快速地下了楼,因为朱晓兰在不耐烦地催了。

站位是按学号来的,华**很自然地站在了第一个。

全班分为4列,一共跑10分钟。

其实换作平常华**是不怕的,但上午最后一节体育课,他怕自己吃不消。

“1、2、3、4,1234”跑操的铃声十分有节奏,按照这规律跑不会太累。

但在华**听中成为了催命符,他使劲迈腿奔跑才勉强跟上身边的同学。他看了几眼旁边的同学,邓凯是个学体育的,班上出了名的不学无术。华**每次收他英语作业都是没带或没写,但人很清静,平时上课就是睡觉,不会影响他人学习。

他今天跟平时一样换上了宽松的短袖和短裤,运动鞋好像是新款,华**在手机上刷到过。

他看了看自己脚上的小白鞋,心里感慨:“那五颜六色的鞋真的有助于跑步吗?”

“鞋只是一部分,主要还是得看人。”辞锦书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还有,跑步要目视前方,不然跑不快。”

“你的眼睛是专门用来监视我的吗?”华**有些恼火,本来交听写本逃避的小算盘被他识破了就很不爽。

“我…我哪有,你就在我前面我当然看你。”辞锦书的声音小了很多,也许是因为天热也许是因为跑步,他的脸红得像个熟透了的苹果。

华**撇撇嘴,也没再计较。他转过头来一看,笑出声来:“有这么热吗?哈哈哈。”

“跑快一点,别又扣分了!”朱晓兰在起点处严肃地喊道。

他立刻转回头,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朱晓兰,步子迈得更快了。

华**感觉到腿已经开始麻了,呼吸加重了很多,汗已从脸流到脖子,虽然有点痒但他不想管了。

他机械地迈着腿,一步比一步沉重,耳边的音乐已成摆设,他的步伐完全乱了。

正当他想问什么结束时,音乐戛然而止。

来不及等他高兴,耳旁又传来辞锦书的声音:“有这么累吗?”疑似笑他脸红的报复。

华**一边喘气一边疯狂点头,双手靠在他肩用力捏了一把,恶恨恨地反问:“你说呢?”

“哎哟哎哟,好疼。”辞锦书求饶道。

他这才松开手,见对方一脸委屈,又关心地问了一句:“真的弄疼了?”

“真的,代价是扶我去教室。”辞锦书坏笑道。

他翻了个白眼便走了,身后跟着一个嬉皮笑脸的辞锦书。

他时不时感觉到头晕,也许是因为太累了。

在走廊,华**又看见了开学谈论辞锦书的那几个女生。她们依然凑到一起谈论些什么,见到他又立刻装作无事发生。

“我不会被她们盯上了吧,上次是辞锦书这次是我。”想到这他有点后怕。

“她们你认识?”后方的人问。

“没有没有,我可不想被揭老底。”他嘴角勉强向上扯了扯。

“喂,你们走这么快干嘛,有八卦听不听,热乎的。”张轩逸边跑边问,,“从张燕那听来的,真的很离谱。”

“怎么个离谱法?”华**提起了兴趣。

张轩逸拉住华**胳膊,快步穿过人群,甩开了后头一脸懵逼的辞锦书。

“为什么要避开他?关于他的?”华**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看你是他同桌,悄悄告诉你。张燕她不是年级主任嘛,她可以看见每一个人的档案。”张轩适话语中带着难以置信,“她在办公室说的,说什么她曾经差点跟辞锦书一样患上焦虑症,真的很离谱。”

“辞锦书?焦虑症?”华**嘴角抽搐,瞳孔微颤地看着张轩逸,“你确定你没有听错?”

“都写在档案里,不会出错。我也绝对没有听错。”张轩逸坚定地回答。

“他现在也不像有焦虑症的样子啊。还有,你可不能传出去。”他严肃地对张轩逸说。

“我当然不会,这不信任你嘛。”张轩逸声音低下来,“相信你也听了一些他的事,虽然我以前不认识他,但是经常在我妈那听关于他的事。好像他爸妈关系并不好…”

“停停停,本来一个焦虑症就够冒犯了,别人家庭的事少讲。”华**有点无语,“看你这张嘴就不像藏得住事的人。”

张轩逸讪讪地笑了。

“他妹妹讲过他后面朋友越来越少,是不是那段时间得的焦虑症?”他心里疑惑。

他们在张燕的催促下飞快跑回教室。

“讲什么八卦?这么神秘?”辞锦书一坐下便不满地问。

“没什么没什么,一点关于老师的。”张轩逸很自然地回答。

辞锦书明显不信,挑了挑眉,转头盯着华**,眼中似星河翻转,充满了好奇。

“他说的没错,只是性子比较急才拉我走快了点。”他微笑地说。

“好吧,反正我也不感兴趣。”辞锦书耸耸肩。

华**尴尬地笑了笑,转头看见张轩逸传来一张纸条。

“为什么他这么信你的话?”

他无奈地摇头,心中也很疑惑。

“上次去小玉学校时,他的言语就展现出他确实没什么朋友,也许是因为这个他才会如此信任现在的朋友吧。”想到这华**的困惑烟消云散,“人家只是想好好交个朋友,我在这疑神疑鬼啥呢。”

数学老师很快就来了,华**上得并不是很顺。

一方面是下一节的体育课,一方面是数学老师会出一些偏难的题在课堂上限时写,说是为高三打基础。

题目很绕,需要更仔细地分析。

华**写到一半时,朝辞锦书看了一眼,他早就写完了且又在背英语。

“这么聪明的人之前也得了这么严重的心理疾病啊。“他心想。

“还有3分钟,快点写啊。”数学老师在讲台说道。

他放下杂念认真地解起题,在结束前最后十秒写完了。

专注地听完解析之后,下课铃也响了起来。

想到1000米的任务,一阵恶心感泛上华**心头。

这次没有听写本拖时间,他一百万个不情愿下了楼。

张轩逸的体育不差,走到他面前兴奋地说:“我终于有一项比得过你了。”

回应他的只有华**无奈的笑。

空中冒出了几朵白云,太阳躲在云层后面,所以不是很热。

准备活动是集体跑800米,华**机械地跑完后,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辞锦书边拉伸肌肉边对他说:“跑完之后最好拉伸一下,不然容易抽筋。”

华**刚想说点什么,黄永红就站在跑道上对他们喊道:“男生1000女生800,女生全部上跑道!“

他听见了余欣的抱怨声,张轩逸在一旁为她加油打气。

“先调整下呼吸吧,看你这样子就难受。”辞锦书轻声地说。同时坐在了他身边。

“长跑时呼吸节奏很重要,一乱就很难坚持。”华**听着他的提醒,眼睛看着那跑道,手心出汗。

女生很快地跑完了,余欣卡着时间过了。她边笑边止不住地咳嗽。

有几个人身子弱的女生当场吐了。

看到这华**内心更慌了,他手指来回摩擦,呼吸不知不觉地加重了。

“放轻松,正常跑你一定能过的。”辞锦书拍拍他的肩。

“所有男生上跑道!”黄永红喊道。

华**身体一颤,不过很快调整好状态,站上了跑道。

“预备,跑!”黄永拿着秒表一声令下。

华**用力地迈开腿跑,很快闯到了队伍中间。

“很好,保持节奏,我在你前面破风。”辞锦书的声音传到耳边。

不知为何,这话有股安心感。华**后面跑得也没有那么难受。

“加油,最后一圈了!”辞锦书的话随风飘进他耳朵。

他的腿已经麻木,只知道要向前迈。!

呼吸还没有彻底乱,但视线确开始模糊。那跑道似乎长得没有尽头,腿也像灌了铅似的,他忽然感到头晕。

一刹那间,左小腿处传来钻心般的疼痛,似万千根银针刺穿。

“啊!”华**痛苦地喊出声,同时重重地摔在地上,膝盖摩破一块皮。

他蜷缩在地,感到膝盖很疼很烫,左小腿处的剧痛打击着他每一寸神经,他看着手上的血迹,泪水已顺着眼角流下,滴在手心又引起一丝疼痛。

其他同学见这情景,都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离开,大家都怕跑慢了受到黄永红的惩罚。甚至有几个跑得急的踩到了他。

因为早上没吃什么东西,他没什么力气了。

“华**!华**!”他仿佛听见谁在喊他。

“也许是错觉吧,谁都不想罚跑。”他绝望地想。

他已经没力气支撑他重新站起来了。

“真是不幸的一天。”这是他昏迷前最后的想法。

华**再次醒来时是被疼醒的。医生正在给他的左小腿按摩。辞锦书在一旁担忧地看着。

他小声地呻吟,转头看见带点怒色的辞锦书。

“要吓死我,叫你拉伸你不听,这下抽筋了吧,还摔伤了。”

华**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去。

“同学,你刚刚昏倒是因为低血糖,以后要注意饮食。”医生在一旁嘱咐。

“嗯嗯,我记住了,辛苦了医生。”他挤出一个苦笑回答。

“辛苦的不是我,是你这位同学,他可是一个人把你抱来的。”医生回答后便走了。

华**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手不停地搅动着衣角。

“谢…谢谢你,我也没想到我会晕倒。”他感激地说,声音有点发颤。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突然凑近。华云看见了他的脸,双眼依然清澈,但又好像多了点东西。

“好好吃饭,记住没有。”辞锦书语气有点严肃,“你家里人对你这么不好吗?”

“我妈妈对我很好,吃不吃饭是我的事。”华**坚定地回答。

辞锦书无奈地摇头,看了一眼时间,平静地说道:“这个我家都没菜了。”

华**这才注意到时间已晚,顿了顿,缓缓开口:“不嫌弃的话,和你爸妈说一下,来我家吃吧,我家很近的。”

“好啊,走吧。”辞锦书回答地很爽快,同时勾起一丝笑。

两人一起走出了医疗室,因为只是按摩和涂药,医生不收费。

“对了,体育课你是跑完再送我的吧?”华**率先开口。

“傻啊,肯定是立刻把你送到医疗室啊。”辞锦书回答。

“那…体育课要罚跑,你不是受我牵连了吗?”

“永红讲以后我带你跑,这次情况特殊惩罚就免了。”

说完辞锦书灿烂地笑了笑,充满了活力。

华**也被他的情绪感染,心情也没那么差。

蝉鸣悠悠地在树上徘徊,阳光洒在树叶下闪耀着点点金光。

很抱歉更新这么慢[合十][合十](这个故事的后续在下一章,敬请期待)

因为这几天去外面玩了[撒花][撒花]

在此劝各位读者出门在外身份证真的很重要(临时身份证时效很短)(作者就是吃了这个亏)

还有最好包里备好急用药物和雨伞,探索和意外总是形影不离。(感觉自己好啰嗦)

欢迎来讨论剧情,每一个我都会认真听的[合十][合十]

从今天开始更新会快一点啦[星星眼][星星眼]

还有一句:

大家看文开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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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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