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他靠近了我一点点，抬头看向白色的天空和枯枝。陷入了回忆。
‘’我的母亲是卡特里娜家族的后裔，在二十年前的时候，她和我的生父联姻，并诞下了我，那时候我母亲还对我的我生父有一丝感情，也只是因为他是希尔教皇殿下的主教，有了他的助力，卡特里娜家族的事业如日中天。
十年前发生起义，国王殿下以极权姿态开启独裁统治。联合皇族将教会内部铲除了干净，将自己的心腹送到了教会内部，这时候的教会成了一盘散沙，这当然是因为他们的统治者——希尔锒铛入狱。
也因为我的生父，当时卡特里娜家族都差点收到牵连。我亲眼看着一个被人讨好着的人，却在短短十年内成了路过都被人忍不住唾弃两口唾沫的废物。自然，我就没有什么用处了，我现在还记得我母亲的样子，坐在沙发上翻着新来的密信，震怒。那一天晚上，她就让几个马夫把我父亲送向俄罗斯边境自生自灭。
你看看我，我长的其实很像我生父的。只不过那些谄媚我的人并未见过他的样子，总是夸着你长的可真像你的母亲。他们不知道，我最像的人是我生父，我只是眼睛像我的母亲，而所谓相同的气质，不过于我是她养大的孩子。她听到那些人说我长的像黛妮会像什么呢？或许很难接受吧。”
这是他第一次提到黛妮的名字，他母亲的名字。
维纳斯一句一段的说着，有时候又陷入漫长的沉寂不再言语，有时候又说个不停，他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神态，是失望吗？我不太清楚。
“今年圣诞节是我认识你以后过的第一个圣诞节，其实我这个人很注重仪式感，应该很好笑吧，我知道约书亚给你发了一份邀请函，我后来去找了他，问他愿不愿意也给我一份。他同意了，现在那封邀请函就躺在我的床边。
黛妮拒绝了我，我到现在都记得那场景，我不会忘的。”
……
青年维纳斯的声音还没有那么低沉和沙哑，我仿佛被他拽着，一同被拉进了几天前的家中，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在悄然诞生。
安静的壁画躺在墙壁上，黛妮的声音不大，也就在房间里面可以听到，尽管如此，她的气势却非常强大。她黑色的风衣，带给黛妮肃杀的一丝意味。不禁让我想起万圣节那天在马车上，她居高临下的极权姿态。维纳斯在她的面前低下头，只是为了注视着黛妮的一举一动。黛妮的嘴动着。
但是维纳斯已经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了，他此时的神态显得恍惚。他仅能做到聆听，以及对着她的脸。黛妮不再年轻了，维纳斯想，他记得曾在他小时候，黛妮万人追捧，风华绝代的样子。像安妮·博林一样的绝代风华。
“母亲，这很重要，希望您可以明白。”维纳斯淡淡道。他靠近木桌子旁站着，手中摆弄着一把拆信刀，他摩擦着信封，用锋利的刀尖将其划开。那信封如果是人的皮肤，早就应该沁出鲜艳的血。
‘’不行，圣诞过后你去哪里并不反对，但是这一次不行。’’黛妮陡然大了上去，双手环抱着胸。她终于停下了她咄咄逼人的的嘴。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一阵风，将她因为工作而垂下来的头发吹着飘起来，那饱含风韵脸上的红唇都微微颤抖起来。
“约书亚的聚会，为什么我不能去？”
“啪！”
巨大的声响在空气中炸开了，维纳斯脸上的红肿此刻变得尤为明显。刚刚才消失的风，此刻又吹起来了，只有我知道，那是我失手开了门，想要逃离。
“约书亚？”黛妮冷哼一声，“你要是去见约书亚，我现在就写信说你今年圣诞不去了市区见约书亚，你清楚的很…是去见埃利斯吧。”
“你说谎的样子真是和你那没用且窝囊的父亲一模一样。为什么总是要给我添麻烦，为什么？你说话啊？”
最后几个单词，黛妮提高了声调。
“rubbish。”
维纳斯慢慢走到了火炉旁边，将信封于信纸一同甩出火焰中，火焰实在太有野心，在甩入那一刹那，不仅吞灭了纸张，还吻上了维纳斯的手指，“呲啦。”纸张在火焰中燃烧着，很快化为灰烬。这一切在维纳斯眼中绽放，红色占领了蓝色的眼。
后面，我实在站不住了，开始狂烈的耳鸣。回到了枯树林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所以，我同样失去了看到后半段的资格。维纳斯修长的手指用夹子把灰烬夹出来，吹飞了。蹲下的他回过头，眼中的红光消失殆尽了。
“让我去伦敦做神父？母亲？”
“黛妮，你做梦。”
… …
维纳斯就用他平淡无比的腔调讲完了，他依旧是一副没有什么表情的样子，只是那双无神的眼，却昭示他的失态。他靠我靠的更近了，我都能感受到旁边火热的体温。
“你还记得那天晚上的烛光晚餐吗？当时你问我和多琳是怎么认识的，我当时和你说她只是我的普通朋友，我当时是骗你的。我当时的确没有想好该怎么和你说，我和多琳两年前是有婚约的，为了两个家族的繁荣。多琳那个时候还是个正青春的女孩子，我现在都记得她的样子。穿着棕色格纹的长裙子，胸前还有一个咖啡色的领结，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黑雷帽，正坐在那秋千上荡着，那双被蕾丝装饰着的丝绒高跟鞋离开地面，随着秋千起伏的动作荡着。
你知道谁在推着多琳的秋千吗…是费滋，你猜你看到现在费滋的样子，应该也想象不到费滋两年前的样子，他温柔得和多琳对视着，在秘密的花园里面，多琳悄悄牵上了费滋的手，我想我做不到让一个女孩有了心慕的人之后却只能放弃。于是我选择和多琳坦白，并着手取消婚约。
我们现在是朋友，其实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那天的话，其实我也拿不准主意应该怎么说。抱歉。”
我的心中五味杂陈，只是垂下眸子。慢慢的思索着，那时候伦敦的东风吹的我瑟瑟发抖时我在想什么呢，震惊？坦然？
我看向白色的天空与黑色的枯枝，黑白相间，又显得凄凉无比。
更新啦！老样子下周更新。马上就要虐一点啦！给我这章评价好吗！我写的还怪满意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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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失控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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