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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一九四、信水巫族

进得一座院落,暮钦晋不禁挑眉——这是他设在诅楚的据点。

顾北庭一瘸一拐地跳了出来,看见暮钦晋好好的,激动得拐杖都握不住了:“殿下!”

暮钦晋快步上前,扶住顾北庭:“抱朴,你受伤了,伤势如何,其他人如何?”

顾北庭道:“其他人都还好,只是赠艾,他见您落崖,奋不顾身跟着跳了下去。我顺着河流找到他时,他已经昏过去了,如今还没醒。”

若讷道:“殿下,您掉下悬崖时,顾大统领也跳下去了。”

顾北庭惭愧道:“殿下,我跳下去后先是找到了昏迷的赠艾,我带着赠艾顺流找了您一段路,见赠艾伤得着实厉害,我……我就……”

暮钦晋拍拍他的肩膀:“你做得很好。”

顾北庭颤抖的双手握住暮钦晋的双臂,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仿佛还不敢相信他的太子爷就好好的在眼前,“殿下,属下保护不周,让您受苦了。”跌落悬崖还能幸存,那是小之又小的几率,就如轻功卓绝的赠艾,此刻仍昏迷不醒,生死难料,他丝毫不能因为暮钦晋无大碍而减轻自己的失责,他罪该万死。

暮钦晋拍拍他的肩:“大家都活着就好,赠艾他,我们这就去看看赠艾。”说到这里,他才想起一件事,连顾北庭都不曾发现的异动,巫憬憬是怎么知道的?

他这么想着,目光看向巫憬憬,这一看,差点没气得晕过去——毫无存在感的巫憬憬在大家毫无察觉下已经特别乖,特别自觉地站在了沐清臣的身边,比印随的小鸡还乖,还自觉。该说这女人是太滥情还是太绝情,看到更好的,就直接把他丢一边了?青楼恩客都还会“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地装腔作势一番才搭船前往下一处温柔乡,这位巫大小姐,可当真干脆。

沐清臣正在打量巫憬憬,同样是一双凤眼,他微眯时就有别样的温柔:“伤似乎处理过了。”

巫憬憬点头。

暮钦晋心里冷哼一声,都已经过了一天两夜了,还不处理,等着沐大状元来处理,黄花菜都凉了。

暮钦晋心里愤愤的,嘴里却话语温柔:“憬憬的伤还需请女医仔细瞧瞧,孤毕竟是男子,多有不便,只能为憬憬简单处理下。”他故意将憬憬两个字说得轻柔些,无形中透出一股亲昵。

沐清臣没有受激,一视同仁地打量了暮钦晋一番,确定他的伤势也不厉害后,便吩咐侍从去请大夫。

巫憬憬将细白的手伸到沐清臣面前,慢慢摊开掌心,透明到可看清细紫血管的手心里躺着一小点白色粉末。

“这是什么?”沐清臣问。

巫憬憬看了眼端着茶的侍从,也不命令人家,直接自己跑过去蘸了一滴水,滴在掌心。那白色粉末瞬间变成浅蓝色晶体。

沐清臣取了一丁点浅蓝色晶体,放入口中,舌尖传来辛酸的味道,他与巫憬憬对视:“这是毕石?”

巫憬憬点头:“江。”

沐清臣跟上她的思绪:“这毕石是巫小姐从融江里取来的?”

巫憬憬不理他。

沐清臣立刻换了个称呼,又问了一遍:“这毕石是憬憬从融江里取来的?”

巫憬憬点头。

沐清臣平静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惊异——毕石易溶于水,巫憬憬竟然能从浩瀚的融江里提取出毕石,简直是神乎其技。

是了,他随即了悟,素来波澜不惊的性子竟按捺不住喜悦与惊叹,“这世上还有哪族族人能比巫氏更懂水呢。”

这一刻,沐清臣想起出发前巫世南意味深长的话——好好相处,用心看,你会喜欢上我女儿的。

喜欢谈不上,但沐清臣此刻确实有些感谢巫世南将巫憬憬塞给他了,他看向巫憬憬:“憬憬可否陪我去江边看看?”

巫憬憬点点头。

沐清臣刚准备吩咐下属备马,复又打消了念头,隔着袖子轻抚了下巫憬憬的头:“去江边的事暂且缓缓,这两日你与殿下定不曾安歇,我已让人安排好房间,等大夫处理了伤口后,憬憬你先好好休息。”

看着沐清臣慢条斯理地一件事一件事地吩咐下去,将他跟巫憬憬安排得细致周到。暮钦晋在心里都不得不叹服:真是一个温柔的人。他的温柔与暮钦晋不同,沐清臣的温柔发自本性,别无所图,不像他,对人家的亲亲抱抱都是算计。

这一刻,暮钦晋不禁想,若是巫憬憬放弃沐清臣选了他,那可当真是瞎了眼睛。

入夜时分,云既异带着郭燃文等人赶到——伤了很多人,他们来接班。

暮钦晋问道:“从缺呢?”

云既异苦笑道:“我找到从缺时,他已经被人当奴隶卖掉了。如今他的卖身契还在主家手里,我尚未与那位主家商量好。听闻殿下遭袭,我便立刻赶来了,就让他,”云既异无奈道,“就让他再当阵子奴隶吧。”云既异在心里道歉:对不起了,从缺,就当兄债弟偿吧。

暮钦晋道:“主家是谁?”

云既异微微停顿了下,淡淡道:“徐家。”也不知道那徐婼瑶和他们云家是什么孽缘,他们云家兄弟落了难,一个两个都被她捡回去。他倒还好,他那个笨弟弟是当真不长脑袋,稀里糊涂就跟她签了卖身契。

暮钦晋道:“这就修书,想来徐大将军还不至于不给孤这分薄面。”

云既异道:“无妨的,殿下不必为此欠下人情,待随之回去自行解决。”他不愿再多说,转移话题道,“殿下,这一次偷袭,我们或多或少都受了伤,唯独沐清臣毫发无损,您说,会不会是他搞的鬼?”云既异向来擅长以最灰暗的心地揣测别人。

“不是他。”暮钦晋否认,“他在脱险后的第一时间就冲回来救人了。”

郭燃文愤怒道:“除了岳贵妃,还能是谁?”

云既异分析道:“若是岳贵妃,却也说不通。殿下此番出行就是岳氏推荐的,若真出了意外,极易让人联想到与她有关。”

暮钦晋冷笑道:“她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没有想到巫憬憬会跟我们一起出行。岳氏一门刚愎自用,对谋臣向来是不重视的,更何况沐清臣与岳家早已翻脸。巫憬憬就不同了,巫世南的权势岳氏就算自己得不到,也绝不会便宜了我。”

云既异挑眉:“所以,她是担心殿下与巫小姐日久生情?”

暮钦晋推开窗子,目光往京畿方向眺望:“她这一手也算是未雨绸缪,只不过,对于巫憬憬,我势在必得。”

云既异皱了皱眉,试探着问:“殿下,为何说势在必得?”你不是早就已经得到了吗?但这话他不方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毕竟除了他,其他人并不知道那一夜宿在东宫的正是巫憬憬。

暮钦晋尚未说话,若讷抢先道:“云大人,您不知道,西边那一位专门修书让殿下迎娶巫小姐为太子妃。哼,您说那一位是不是欺负人,莫说殿下堂堂一国储君,即便殿下是普通人,就凭殿下这般人品面貌,也不该沦落到娶那样的丑八怪。”若讷越说越委屈,冲着云既异指指面窗而立的暮钦晋,又比了比自己的脑子,气愤道,“偏偏殿下也不为自己考虑,那一位让殿下娶,殿下就真打算娶。放眼苍暮,哪国太子会娶无盐女?”

听到“西边那一位”,云既异脸上的笑容淡去,冷冷道:“她的手可真长。”若是别人,郑伊让娶他云既异定然反对,可他对巫憬憬确实有一种说不出的亲近之意,总能在她身上感受到宁殊的气息,更何况,若讷不清楚,他还不清楚吗——殿下他对巫憬憬的喜欢可不是郑伊那毒妇逼的,是从心而起。

云既异压下对郑伊的厌憎,看向暮钦晋道:“殿下,随之此番前来,发现巫小姐似乎……似乎……”事关男子尊严,云既异犹豫片刻,方道,“似乎对沐大人更有好感。”这可奇了,殿下不是已经把人拐上床了,女方家的母亲和二哥似乎也都认下殿下这个佳婿了,怎么他远行一趟回来后,巫憬憬又追着沐清臣跑了?

殿下他这是被始乱终弃了?

云既异道:“若殿下已下定决心,那沐清臣就是这计划的大碍,我看那巫家小姐对他颇有好感,巫世南对沐清臣亦极为满意,若是沐清臣有心做这东床快婿,殿下可就不妙了。不如由我安排人来将他除去。”

暮钦晋摆手:“不必。连个女人都掌控不了,又如何掌控一个国家。更何况,诚如随之所言,前夜那场爆炸,沐清臣是唯一一个没有受伤的人,可见他身手极为了得,我们若是对他下手,成了也就是了,若是不成,无端结下一个劲敌。”

云既异道:“属下思虑不周。”

暮钦晋道:“巫憬憬的事我自会处理,另有一事却需要随之多废一番功夫。”

云既异肃然道:“何事?”

暮钦晋道:“动用一切办法,不惜一切代价,帮我找一颗妒魂幼蛊。”

“妒魂?”郭燃文插嘴道,“殿下,您不是……”

“没了。”暮钦晋打断了郭燃文的话,心里又忍不住烦躁。他还没从巫憬憬身上捞到什么,就先赔了对伊伊的承诺……他外公外婆欠巫家的,难道要轮到他来还吗?他的首选自然是从巫憬憬手里拿回妒魂,但若是实在拿不回来,自然还是先备上一颗幼蛊为妥。

郭燃文开怀不已,用力拍了下大腿:“没了好啊!那东西种在殿下身上比种在老郭身上还难受,老郭每日都为殿下提心吊胆哩。现下好了,这一桩最大的隐患总算解决了,到底是哪位神医替殿下降伏了这妖蛊,老郭一定要三跪九叩,重重谢他!”

云既异显然比郭燃文想得多,他沉默了许久,方问道:“殿下的意思,不会是打算将妒魂种回去吧?”

暮钦晋没有吭声,算是默认了。但他承认的话语却卡在脖子间,如鲠在喉。

“殿下这么做,不觉得自己太自私,太任性,太失理智了吗?”云既异冷冷开口,“这两年来,殿下受妒魂的罪还未受够?我们这些跟着殿下出生入死的弟兄们为了妒魂付出的性命还不够多?殿下难道忘记了?就是在不久前,我们从萨达归来途中的官道上遭遇伏击,若不是殿□□内的妒魂忽然发作,殿下无力自保,弟兄们会有那么多的牺牲?若是有规律的毒物尚能提前应对,可妒魂的发作从无先兆,还要有多少兄弟为这突来的变数付出生命的代价,殿下才算满意,才算报了那一位的情深义重?兄弟们的命是小,万一这变数来的突然,兄弟们来不及用自己的命来垫,伤了殿下可怎好?若是殿下遭遇不测,跟着殿下一路走来的我们以及我们的家人哪里还有活路!”

郭燃文拍着大腿道:“老云头说的是,把老郭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若讷道:“殿下,云大人把若讷的心里话也都说出来了。”

暮钦晋看着他们,心中愧疚万分。

哐当。

顾北庭打翻了茶杯。

顾北庭性子内敛,见云既异动了真火,他家殿下愧疚不已,他先是努力笑了笑,想说几句打圆场的话,可嘴巴张了张,飞快低下头,哑声道:“若是在那之前,就碰到这位神医,兄弟们就不会……” 牺牲在官道上的兄弟大多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那个时候暮钦晋体内的妒魂突然发作,为了保护殿下,是他亲自指挥着这帮弟兄用□□替暮钦晋挡下一刀又一刀,一刀一刀,全是他的手足,那是一帮多么年轻有朝气的好儿郎啊,在萨达熬了八年,眼瞅着一脚都已经踏进南燕了,就那么一个一个都没了。

地上一滴一滴落着水,不知道是打翻的茶,还是顾北庭的泪。

若讷忍不住小声抽泣。

郭燃文的呼吸比老虎还响。

顾北庭的眼泪何尝不流在暮钦晋的心里。

那一条条的性命都是为了他而死的,所有的生命,都是无法重来的。一旦停止了呼吸,就什么都没了。

暮钦晋并不以云既异的态度生气,他知道云既异口里质问他,实际上,云既异的自责并不比任何人少。

他们的行动方案大多出自云既异的手笔,是以,每牺牲一条人命,云既异都认为是他方案不够完美造成的,他的压力并不比亲自看着兄弟们死去的顾北庭少。

而妒魂的不安定性,又让云既异本就不完美的计划屡出破绽,云既异怎能不恨妒魂!因为妒魂,他甚至差点失去唯一的弟弟。

可是,妒魂是郑伊向他索求的,伊伊要的从来就不多,他已经负过她一次,怎能再负?

云既异斩钉截铁道:“属下绝对不会去找妒魂。”

暮钦晋闭上眼睛,无法与云既异对视。

一边是以性命效忠的部属,一边是以清白为代价为他争取平安的爱侣,天平的两端无法摇摆,分不出轻重。

房间里,除了若讷的抽泣和郭燃文粗重的喘息外,一片安静。

良久后,还是云既异先开口:“二次植入妒魂的风险有多大,就算殿下不知,帮殿下取出妒魂的神医定然知道,殿下不如先去问问她?”云既异望向暮钦晋,“若是随之没有猜错,那位神医正是巫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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