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吵闹声中,卿不归再次陷入沉睡,当夜色降临,才缓缓苏醒。
躺在病床上的卿不归朦朦胧睁开眼,周围都是昏暗的,只有床头的小雪花暖灯点亮房间一角,暖灯旁边还摆放着一个小型时钟,显示时间23:27。透过窗外微弱的灯光看去,发现外面已然是鹅毛大雪。
“我这是睡了多久。”卿不归喃喃道。
觉着有些口渴,准备起身找水喝,却感觉身侧的床重重的,这时窗外的月光恰巧照射进来,才发现床侧趴着一个身影,身着军装,军帽和披风规规矩矩叠好摆放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披风上的徽章一眼认出,他是祁梦大厅里的那位。
卿不归借着月色也看清了他的面容。
虽然见过很多长的帅的人,但是面前人的长相足以用英俊来形容,鼻梁高挺。发型整齐又凌乱,虽然这样说有一些矛盾,但是确实如此,或许是梳好的头刚刚忙了什么,变得乱了些。碎发齐眉,顺着碎发往下看可以观察到他的睫毛微湿,眼角还有些许红润,或许是刚刚哭过。
顺着视线往下看,他的左手正隔着被褥轻轻搭在自己左手上,他的左手中指戴着的戒指处散发着微弱的红色光芒,正透过被褥与自己左手的丝线相连,头枕在右手上熟睡着。
卿不归不明所以,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本想轻轻起身下床喝水,或许是身为烬灵者的他有着非常的感知力,又或者是他睡得本救浅,刚小幅度的起身就惊醒了他。
(烬灵者,类似异能者,是一种职称。他们为人民服务,保卫人民安全,有先天和后天之分,同时他们通过训练和测验,也有等级划分,由高到低为T、S 、S、A、B、C)
尚淮蒋见人醒了,缓缓直起身子,上半身自主地向卿不归靠近,直直的看着他。
借着月光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尚淮蒋的脸颊有着大片未干的泪迹,斑斑泪渍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粼粼闪闪。刚抬起头看着卿不归时,就注意到他眼角有一滴没控制住的泪水夺眶而出,滑过脸颊,脸上还带着些许疲惫。
两人四目相对。
卿不归见状,不自觉地向他靠拢,从被子里抽出左手为他擦拭泪水。借着两人戒指的光亮,卿不归注意到尚淮蒋右耳上带着一枚耳饰,款式是竹子样式的,耳垂处还有一颗类似玉石的墨绿用于固定。
于璟经常告诉卿不归自己身体不好,不分四季手脚都是冰凉的,凉的和尸体一样,血管分明,有时候连身体都是凉凉的,凉到感觉自己身体没有五脏六腑,时常感觉心脏处空空的。
伸出冰凉的手抚摸着那已然满面泪水的脸,先是感觉到对方脸上的温热,再是眼前的画面突然不停切换到刚刚的幻境中,那瘫倒在地的人的脸,而幻境中看不清的脸,在此刻与他的脸重合,眼前的画面不断来回切换,直到映现出面前的脸,卿不归顿时明白,眼前人就是境中人。
尚淮蒋抬起右手附上卿不归左手的手背,左手附上卿不归左手小臂,将嘴唇埋进卿不归的手心,闭上双眼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问。
卿不归觉着这样有一些不好意思,大脑的本能反应是想着抽离,但是身体却出奇的不为所动。看着尚淮蒋这样,忍不住询问,“你不开心吗?”
“嗯。”对方斩钉截铁回复道。
尚淮蒋温热的气息在卿不归冰冷的指尖不断流动,让卿不归更有一些不好意思,但自己的大脑和身体在打架,竟然从刚刚思考到现在,竟迟迟没有抽离出来。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虽然刚开始是想着拒绝的,但是之后却变成了不舍,这种感觉很奇怪,自己明明是第一次跟他见面,但是这感觉却好像是久别重逢的恋人。
“吓到你了?”尚淮蒋将他的手附上自己的脸颊处,轻轻抚摸着卿不归的手背,温和地看着他,似在求得安慰。
“没有。”或许是刚醒来没什么精神,说话浅浅的听不清楚,但是对于烬灵者的尚淮蒋来说不是难事。
卿不归伸出另一只手,覆上尚淮蒋的另一半张脸,将另一半张脸的泪水一一擦净。
这一举动借着月光和戒指上的光,让卿不归清清楚楚看清了他。
黑发黑瞳,但是两眼内各有一个白色的竹子图案。许是在外作战久了,脸上、手上、脖子上有大大小小的伤口,枪伤、擦伤,不过好在都结痂了,过不了几天就好了。左侧脖颈处有一团范围的乌紫色,猜测是被人打伤,时间久了汇集成了淤血。
擦了一会,尚淮蒋起身去后面的桌子上倒了一杯温水,重新坐回卿不归身边。
卿不归刚想接,可尚淮蒋却略过他,将水直接放在床头柜上,卿不归伸出的手尴尬的悬在半空中。还不等卿不归来得及尴尬收回,尚淮蒋拉起他的手,细心的拿着热水浸烫过的毛巾,小心擦拭着刚刚沾到泪水的地方。擦了一会将毛巾放在床头柜上,再次拿起刚刚的水杯重新递给他。
“不烫,慢慢喝。”
卿不归接过喝下。
“你加了什么?”虽然卿不归不分季节都是喝的凉水,但这一杯温水里却喝出了些甜味。
“加了糖。”尚淮蒋轻声回答着,“你不是怕苦吗。”
卿不归有些惊讶,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些,但是也没有多问,将那杯水喝完。
喝完水将水杯放回床头柜,随后将视线转向他,眼神从刚刚的懵懂转变为严肃,“我是谁。”
“你这个问题不对。”尚淮蒋轻笑看着他。
“哪里不对?”
“你应该问我是谁。”
“你以前来看过我,是吗?”
两人手上戒指交缠的红青丝线就一直没断过,闪耀的光芒不像前几次那样刺眼了,像是得到了安抚,光线一直都是温温和和的,也可以说是从两人在大厅见面的那一刻起,那根丝线就一直缠绕到现在。这很难不怀疑,自己是不是跟他有过什么过往。
“是。”尚淮蒋斩钉截铁回道。
卿不归心想竟然不骗他,就这样答应了。不过眼前的事都发生了,都是揣着明白问答案了,也没有骗他的必要了。
“我们是什么关系。”
“你想我们是什么关系。”尚淮蒋反问道。
“我在问你问题。”卿不归有一些不解问道。
“我也在问你。”尚淮蒋带着玩味的语气回答着。
两人再一次僵持。
尚淮蒋看了一眼墙上挂钟的时间,起身拍了拍身上衣服的褶皱,“时间不早了,我去给你办手续。”说着起身拿起一个装衣服的袋子轻轻放在他身边,“外面很冷,穿好衣服到一楼左拐,我在大厅等你。”说着轻轻关上门离开了房间。
尚淮蒋离开后,手上戒指的光芒也随之消失,当卿不归想看看那戒指模样的时候,也消失不见。
“是靠近他的时候才会出现吗?”
不再多想,卿不归从袋子里拿出衣服。可是拿出衣服一看,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衣服。一件黑色高领打底衫,一件灰色休闲毛衣,一条加绒的渐变黑灰色裤子,摸起来还是新的,有一种熟悉但是确实是自己第一次闻的香味,摸起来还暖和和的,应该是熨烫过。
穿好衣服准备下楼,发现椅子上还有尚淮蒋的披风和帽子没拿,就顺手拿上离开了房间。
下楼左转后,发现尚淮蒋正在大厅前台登记信息。尚淮蒋察觉到卿不归下来了,迅速登记完信息,拿着病历单迅速大步朝他走去。
“你东西忘记拿了,我给带下来了。”说着将东西递给尚淮蒋。
尚淮蒋接过,将帽子扣在自己头上,披风则是熟练的披在他身上。
“我不需要,外面冷你穿着。”卿不归倒吸一口凉气,拉住他的手连忙制止。
这时卿不归发现,自己已经靠他这么近了,手上的戒指依旧没有出现,将视线转到尚淮蒋手上,却发现他的还在。但是自己的视力却开始是好是坏,昏暗的地方能时不时看清东西,在这么亮的大厅连这么近的戒指又看不清了。
“外面冷你穿着。”尚淮蒋没停下手上的动作,“我不需要。”系上结便拉着他手离开。
这时,卿不归的视力又恢复正常。
刚走出大门,凌晨12点的钟声正好响起,此时户外的大风开始肆意刮着,大片大片的雪花也随着风的轨迹胡乱飞舞。
“真的不冷吗?”卿不归有一些担心他,毕竟他穿的确实比自己少,直到感受到拉着他手的地方传出一阵阵暖意,随后这股暖意袭卷全身,周围的冷风也迅速减缓,这才发现是尚淮蒋自身的能量产生的结界包围着他们,挡住了寒气。
看着尚淮蒋毅然决然拉着自己,也就不再询问,将手又回握紧了几分。不过不得不说,这毛茸茸的披风披在身上确实暖和又舒服。
卿不归另一只手也搭上他的右手臂上,无意间摸到他的衣袖处是湿润的,回想起刚刚的他,可能是他的泪水打湿了,也就不再过多询问。
尚淮蒋为卿不归拉开副驾驶车门后,顺手系上安全带,随后绕过车前坐回主驾驶位准备驱车离开。
“抱歉,你当时情况紧急,就来了最近的医院,但是这医院的地下停车位停满了就停在外面了,今晚有点冷委屈你了。”
“啊,没有!”卿不归连忙摆手,“谢谢你带我来医院,真是麻烦你了。”
也不知道自己哪来那么多本能反应,说完话就一直盯着尚淮蒋的脸看。
察觉到目光的尚淮蒋转头看向他,右手指腹轻轻摸了摸卿不归左脸脸颊处。“怎么了。”
就这被抚摸的瞬间,眼前突然冒出一枚子弹滑过左脸脸颊,留下一道划痕,随后被丢入悬崖。
“没什么。”卿不归将他的手迅速拿开,视线偏向窗外。
见状尚淮蒋没有多问,驱车离开。
“今天真冷啊。”
“可不嘛,不过还好,这边地下停车场地方大位置多,不然我都不知道我这车能不能扛过一晚上。”
“就是,来办点短事停外面都无所谓,像我们这种夜里办长事的,晚上风雪大,车不好点停外面就不好说了,直接冻成一座天然冰雕。”
卿不归听到地下停车场门口几人的对话,立马回头看向正在驾驶的尚淮蒋。
“怎么了?”尚淮蒋察觉到视线回复着。
“没事。”卿不归低头看着那只刚刚被牵过的手。“我们现在是去哪?”
“那你想去哪。”尚淮蒋回答着。
“我就问问,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停顿了几秒过后,“去我家。”
“嗯?”本来送自己来医院就已经够麻烦人家了,再去别人家岂不是锦上添乱?
“你这几天身体状况不稳定,我已经跟你学校打过招呼了,你就在我家住几天休养几天,比赛那天我就送你回去。”
卿不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也没有开口。
“别多想,放轻松。”尚淮蒋看出了卿不归的局促,出声安慰道。
卿不归坐在座位上,安静地看着尚淮蒋。
“怎么了。”尚淮蒋再次察觉到了视线出声询问。
“你人真好。”
“谢谢。”
“你对其他人也这样吗。”卿不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像是吃醋一样责问到底。
“没有,就你一个。”
这回答怎么这么像老夫老妻,转过头不再说话。
没过一会就来到了尚淮蒋的住处,卿不归不知什么时候又睡着了,连什么时候到的都不知道,还是尚淮蒋拉开车门轻轻拍醒他。
下车后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住,此时正值寒冬季节,为什么这里没有雪,还暖和和的?
“这里是四季结界,设置的是春季,所以没有雪。”
听尚淮蒋这样解释也就说得通了。
卿不归环视四周,发现这里的一切,和刚刚在幻境里看到的一切都一模一样。虽然现在同样是夜晚,但是有路灯照明,不至于看不清路。
“走吧。”说着向卿不归伸出手。
卿不归也不自觉的搭上,拉着他的手前进。
在前进的路途中,一只闪亮的紫色蝴蝶从卿不归面前飞过,他一眼认出,那是梦境里的那只。
“那是寄魂蝶。”
“什么是寄魂蝶?”
“一个人的灵魂无法得到安息,或者是心里执念比较深,灵魂就会变成蝴蝶寄存,等时间长了那个灵魂不愿意待下去了,就解脱了。”
“那岂不是很可怜,一个灵魂寄存在一只蝴蝶上。”
“不会,那是灵魂的产物,是自由的。也可以说没有这种灵魂,它就不会诞生。”
走进大门第一个房间是客厅,右边是就餐区和厨房。走出客厅穿过长廊,左边是一个较大的院子,院子正中央有一颗巨大的树,树顶处散发着微微绿光,伴随着夜晚的月光,隐约能看到还有星星萤火相伴,一股淡淡的红色灵力伴随,极为好看。
“那是域西苍,明天救要开花了,喜欢的话可以看看。”
“好。”
穿过长廊上二楼,就带卿不归来到了房间。
“这是你的房间,已经打扫过了。”说着指了指旁边的房间,“那是我的房间,有需要可以来找我。”
“好,谢谢你,晚安。”
“晚安。”
道别后本以为尚淮蒋会回到房间休息,可是他却转向另一处地方。
“这么晚了你不休息吗?”
尚淮蒋回头看着他,“嗯,一点汇报还没做完,做完休息。”
刚准备关上房门的卿不归又打开房门,“我陪你吧。”
“不用,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尚淮蒋拒绝道。
“我刚刚已经休息过了,我可以的。”
看着卿不归的样子,也不再拒绝,带着他来到角落里的书房。
真带自己来了又开始懊悔,“我今晚在干嘛,像个跟踪狂一样跟着人家。”随后看了一眼尚淮蒋,还好人家没有表现出厌烦。
尚淮蒋坐在办公处办公,卿不归则是坐在他对面,趴在桌子上看着他。
书房没有开灯,只有桌面上一盏小小的花形状的夜灯,和正对办公桌后的大型圆形窗户透进的月光照亮一处。那盏夜灯花朵内还有许多孢子状的细粉散出,竟然还有香味飘出。闻着味道还能闻出,是刚刚在医院闻到的衣服上的香味。
“你不开灯吗?这样对你眼睛不好。”卿不归担心询问,毕竟自己的视力就不好,日常生活也很受影响,更何况还是他呢。
“不会,对我影响不大。更何况,你不是不喜欢太亮的地方。”
卿不归微微抬起头看着他,小小的震惊了一下,他不明白为什么关于自己的事情,他好像都了如指掌,可是自己对于他的印象却一分没有。
随后又静静地趴回桌子上,看着桌面上的小夜灯,说不上来自己内心是什么感觉,也不明白人家工作为什么偏偏要跟着,好不礼貌。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意识越来越模糊,渐渐地没了意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等卿不归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正午,阳光正好,透过未拉紧的窗帘缝隙照射在床上。阳光的炽热照射在卿不归的手臂上,逐渐升温的温度让卿不归苏醒过来。
“我怎么睡着了!”卿不归猛然从床上弹起,随后看了看身上更换的浅绿色睡衣,面颊逐渐开始润红,将整个脸又重新埋回枕头。一想到昨晚上不小心睡着了就算了。还被尚淮蒋送回来。就算送回来了,人家还给自己换了衣服就羞愧不已。
“我在干嘛啊,真是羞耻!”
冷静了一会起身下床拉开窗帘,打开玻璃门走到阳台上看了看四周,虽说是正午但是阳光并不刺眼,亏得卿不归还做好刺眼的准备,现在看来也是多余。
阳台上开了大片大片的紫色花朵,满满的缠绕在围栏处,不过看起来不杂乱,应该是经常有人修剪。这花看起来像玫瑰又像月季,还有一种玻璃透亮的质感,估摸着是蔷薇科新品种吧。
阳台比较大,放了两把靠椅和一张圆桌,靠椅上各有两个靠枕,桌上还用一个玻璃小花瓶叉着一小束蓝绿配色的小花束,花束很新鲜,应该也是经常有人在更换。
这时那只紫色的蝴蝶从下方缓缓飞上来,飞到卿不归的鼻尖短暂停留,又飞到花束上。卿不归拉开椅子坐下,仔细打量着那只蝴蝶。
昨天在夜晚看的蝴蝶是发着光的,白天下一看,它整个都是微微透明的,阳光还能透过它的翅膀,反射出紫色光芒。卿不归伸出左手上前小心触碰,那只蝴蝶却轻飘飘飞在他的指尖,也只是短暂停留,不一会又飞走了。
卿不归起身视线跟随,发现它飞像院子正中央的那棵域西苍,正如昨晚尚淮蒋说的,它今天开花了。
回房转了一圈,整个房间的布局很朴素。房间内有一个大型的玻璃展柜,展柜内放着一些奖杯和垒成书的证书。
“真厉害,批发都得在这进货。”卿不归不禁感叹道,不过也确实如此,证书像书一样塞得满满的,奖杯也是塞得满满的,一些奖牌也随意挂在奖杯上。
靠窗一角摆放着一对桌椅,桌上还摆放着一大堆习题,仔细一看发现这些不像是习题,倒像是一种远古的图文符咒。这才意识到这个房间不是一间空房,是有人居住的,自己这样贸然住进别人房间怕是有些冒犯,但是转头一想是尚淮蒋安排的,负罪感就没有那么重了,于是进到单独的洗漱间洗漱,准备换衣服下楼。
但是当拿起衣服一看,又是一套新的衣服,蓝白的春装,摸起来还是新的。
“又是给我买的新衣服吗?”
下楼来到院子里仔细打量那棵域西苍,花开得很漂亮,颜色为淡紫色,和阳台看到的很想。不过花开不见叶,枝干处还挂满了一串一串小铃铛在叮铃作响。树旁摆放着两个圆形石椅和一张圆形石桌,不过桌子和椅子上飘着一堆一堆的花瓣,只有一张石椅上飘落的花瓣没那么多,只有寥寥几片,除了这个其他的应该是很久没处理了。在这棵树枝干最粗壮的位置垂挂着一个秋千,不过这个高度像是**岁孩童的样子。
卿不归朝着自己睡过的房间望去,发现阳台上的花朵开的就像是个瀑布肆意生长,垂下来好大一截,不过不影响楼下采光。
“嗨,亲爱的小御主人早上。”
面前突然出现的飞行小机器人吓卿不归一跳,不自觉退了两步。
“真是好久不见,昨晚上睡得好吗?”
卿不归没做好准备没听清前面说的什么,只听到了后面一局,“睡得很好,谢谢。”
那个机器人是一个男声,声音不像是呆板的机械,像是有意识的独立体,半个手臂大,银黄色,有四肢,还有显示屏显示面部表情。
“许久没见,小主人还记得我叫什么吗?”小机器人凑近几步询问。
卿不归摇摇头,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怎么会知道它叫什么名字。
“小主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容易健忘,我叫A-0403,是这栋房子的智能管家。”小机器人拍拍胸脯介绍到,“这栋房子里还有其他跟我一样的小机器人,不过编号都很难记,你可以按照颜色来呼叫我们,你可以叫我小黄,负责厨房的你可以叫小红,负责卫生的你可以小蓝,之后你会遇到的,你可以慢慢记起来的。”说着往后飞了几米,“尚长官交代的午餐已经准备好啦,小主人快来。”说完就飞回到客厅准备了。
卿不归刚准备跟上去,树上就传来淅淅漱漱的响声,寻声望去发现有一只松鼠,正趴在树干上观察着自己。四目相对一会,那只松鼠纵身一跃,从树干上跳到卿不归怀里,卿不归也是眼疾手快迅速接住。
“不怕摔死啊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
卿不归将那只松鼠捧在手心里仔细观察,个头不大,手掌一合就能盖住,全身棕褐色的皮毛,尾巴的毛挺大,比他自身都大,尾尖和耳尖带点黑。那只松鼠双脚并用,紧紧抱住卿不归左手大拇指,尾巴缠着卿不归的手腕,死死不分开。
“快点快点,我已经迫不及待见到那位尚哥带回来的人了。”
“你收敛点,别把人家吓到了。”
不一会客厅门打开,卿不归寻声望去。
“不会的,难得尚哥带人回来,我怎么会吓到人家呢。”说话间一瞥院子,发现卿不归已经到了楼下,苏贺二话不说跨步上前,一把搂住卿不归的脖子,像是好久不见的兄弟热情至极,“你好你好!怎么称呼啊!我叫苏贺!是军理光晨大学大二在读生,会打球和打游戏,喜欢吃香蕉凤梨,最喜欢芒果西米,很高兴见到你!”
一套行云流水的热情让卿不归有一些招架不住,将手中的松鼠高高举起,生怕和苏贺一起不小心挤死了。
“不是都说了收敛一点吗,刚刚说的话当屁话啊。”严沫泽从身后将两人拉开。
“你懂个屁,尚哥从来不带人来,这我不得欢迎一下。”苏贺连忙后退几步,生怕对方生出嫌恶,不过卿不归倒是不介意,摆摆手表示没事。
冷静下来的苏贺发现卿不归手里的松鼠,大为震惊,“你从哪找到的!”
“它啊。”卿不归单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自己跳下来的。”
“自己跳下来的!”很显然苏贺有一些不可置信,“哪里跳下来的!”
“那里。”说着转身指了指身后树上的位置。
“啊啊啊啊!你运气也太好了,我平常在家都看不见它!”苏贺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委屈。
卿不归有一些差异,“不是你养的?”
“不是,是尚哥养的。”苏贺弯腰隔着距离看着它,“不过除了亲近尚哥就不亲近其他人,一靠近跑的比谁都快,上次严哥去抓他洗澡还被它咬了一口。”
“喂,说就说,扯上我干嘛,你以为我愿意管他那些破事啊。”严沫泽弹了一下他的脑门。
“呐,你拿去玩吧。”说着卿不归伸手递给他,那只松鼠看了卿不归一眼,自觉跳到苏贺手上,呆呆地看着他。
“哎!他不怕我了哎!”苏贺激动的手舞足蹈,抱着松鼠就往屋里跑,“我给你准备了好多东西,看看你喜欢那个!”不一会就遛的没影了。
严沫泽看着苏贺这样也是扶额没辙,转头看向卿不归,“你别介意,他就是这种性子,有一些毛毛躁躁的,但是人很好。这家里没来过外人,你来了他比较激动而已。”
“嗯,没事的。”
严沫泽看着他不说话,卿不归也被这样盯着有一些不自在,“还有什么事吗?”
严沫泽沉默了一会,似是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千言万语都汇集成一句。
“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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