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镇东头的“百草堂”药铺,黑木招牌裂着道斜纹,像被钝器劈过似的,檐下挂着的药铃被风扯得乱响,铃音碎在满街的药渣味里,透着股说不出的滞涩。丁雪敏攥着铁剑的手汗湿了剑柄,指腹反复蹭过剑刃上的三道豁口——这破剑是她从乱葬岗的修士尸身上扒的,昨晚帮药铺劈柴时,她蹲在灶房磨了半宿,把豁口边缘蹭得发亮,此刻映着药铺里昏黄的油灯光,竟在地上投出三道细瘦的冷影,像极了张婆婆临死前抓着她胳膊的指痕。
她跟在那粉衣女子身后,两人始终隔着半步距离。这是昨晚在黑风林里,粉衣女子用掺了青芜草的软魂香制住青狼后,悄悄跟她说的“保命间距”:“散修结伴,离得太近易被一锅端,太远又难递消息。”当时丁雪敏已报过姓名,粉衣女子却没回应,只递来一片泛着淡绿的草叶,含糊道“这草能挡点瘴气,你先拿着”。丁雪敏没多问,悄悄把草叶塞进粗布囊——囊里的影纹佩硌着腰眼,像块没捂热的冰,多样东西总多份底气,何况对方既知她名字,却没追问底细,也算懂散修的规矩。
粉衣女子的素色外门弟子服裙摆扫过地面,绣着的细碎桂花针脚里,藏着点晒干的青芜草碎末。丁雪敏昨晚在狐妖洞外瞧见她摘这草时,就多了个心眼:这草看着像乱葬岗的野蒿,却被她捻净草茎上的土,小心塞进衣襟,定有蹊跷。只是对方没主动说,她也没问——第一章约定“只谈合作,不谈底细”,哪怕已报姓名,分寸仍得守着。
“二位姑娘稍等,我去叫账房取灵石。”走在前面的管事突然停步,月白长衫的下摆扫过门槛时,丁雪敏瞥见他靴底沾着点淡红粉末——正是昨晚在黑风林里,这人趁她们对付青狼时,往脚印旁撒的“引踪粉”!她心里一沉,果然是跟着粉迹追来的,之前在林里的打量、路上的灵力探查,全是早有预谋。
管事用鞋尖蹭了蹭门槛上的裂纹,眼角余光像沾了胶似的,黏在粉衣女子的发间——那支没刻宗门纹印的碧玉簪,簪头珍珠晃出的碎光,竟让他喉结动了动。从黑风林里这人出现开始,他的打量就没断过:先是扫她的铁剑,再是盯粉衣女子的玉佩,连两人走路时裙摆扫过草叶的弧度都记着。方才往镇上来的路上,他总落后半步,靴底碾过地面时,还故意用灵力探了探——丁雪敏瞬间攥紧了剑,她灵根驳杂,炼气三层的灵力本就弱,突然想起囊里那片草叶,悄悄摸出来含在舌下,果然觉得那道探查的灵力弱了几分,心里暗叹这草果然不一般。
果不其然,管事掀里间蓝布帘时,丁雪敏瞥见帘后闪过两道灰影——是跟来的那两个侍从,竟没按他说的“在林外守着”,反而先一步绕回了药铺。这两人站得极有章法,一个堵着后门,一个靠着柜台,手按在腰间短刀上,指节发白,看着竟像是练过合击术的,绝非普通杂役。帘缝里还漏出半张泛黄的纸,上面画着黑风林的地形,标注“影纹佩”的地方,用朱砂圈了个圈,旁边歪歪扭扭写着“双女持有”——定是靠引踪粉追到狐妖洞外,偷瞧见了她们摘狐心草、摸出影纹佩的动作,连谁持有着什么都摸得门清。
她往粉衣女子身边凑了凑,指尖在她胳膊上轻轻划了下“有埋伏”的暗语——这是刚才路上两人约定的:划一道是异动,两道是埋伏,三道是动手。粉衣女子立刻会意,伸手摸了摸柜台上摆着的瓷瓶,指腹沾了点瓶身的灰,又不动声色地蹭在袖口:“管事倒急,就不怕我们拿了灵石,转头把狼尸卖给西街的‘回春堂’?我瞧着那边的掌柜,倒比您大方些。”
“姑娘说笑了。”管事的声音从帘后传来,带着点刻意的软和,“落霞镇的药铺,哪一家敢跟我抢生意?再说……”他掀帘出来时,手里攥着个黑布包,却没递过来,反而往粉衣女子身边靠了靠,呼吸都带着点热意,“姑娘这般模样,就算没灵石,我也愿帮衬——比如,帮姑娘寻株狐心草?”
这话像根针,扎得丁雪敏心口一紧。狐心草是粉衣女子在狐妖洞里摘的,当时两人绕了三道弯才进洞,还特意用软魂香迷了洞口的小妖兽,竟还是被他盯上了!她往前跨了半步,铁剑“噌”地出鞘半寸,冷光直逼管事的手腕:“管事倒是消息灵通,只是我们要的是灵石,不是‘帮衬’。”
管事脸色沉了沉,却没发作,反而退了半步,把黑布包往柜台上一放——布包没扎紧,漏出半块下品灵石,石面沾着点淡红的药渍,竟和昨晚她帮药铺劈柴时,溅在柴捆上的药汁一个色,看来这管事早就在药铺等着她们,连灵石都提前备好了,就是为了稳住她们。“灵石在这,但我有个条件。”他指尖敲了敲柜台,目光扫过丁雪敏的粗布囊,又落回粉衣女子的衣襟,“狐妖洞里的草,还有丁姑娘囊里的玉佩,不如拿出来让我瞧瞧?我瞧着那玉佩,倒像件古物,说不定能给你们估个好价钱。”
粉衣女子悄悄拽了拽丁雪敏的胳膊,嘴角勾起抹笑,却没看管事,反而转向柜台后那个留着山羊胡的掌柜:“掌柜的,你们这收青芜草吗?我这妹妹刚才在林里被瘴气呛着了,听说这草煮水喝能解瘴——昨儿我在你们后院,还瞧见半筐呢。”
掌柜的山羊胡抖了抖,眼神飘向管事,手指在算盘上乱拨了两下:“没……没这草,落霞镇不产这东西,姑娘定是看错了。”
“哦?”粉衣女子往前走了两步,故意撩起裙摆,露出沾着草屑的鞋尖——那草屑正是青芜草的,是她刚才故意蹭上的,“可我瞧着那草叶上,还沾着你们药铺特有的‘止血散’呢,难道是我把别家的草,错认成你们的了?”
管事的眼神变了变,突然打断她:“姑娘既然知道青芜草,想必也知道它的用处吧?”他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贪婪的嘶嘶声,“我听说,青芜草配着狐心草,能炼‘同心丹’——服了这丹,双修时修为能涨三倍,尤其是对姑娘这般……有资质的,效果更好。”
这话一出口,他的眼神就像黏腻的蛇,缠在粉衣女子的脸上,连她发间珍珠晃出的光都没放过。丁雪敏瞬间明白,这人哪是想要狐心草和影纹佩,分明是对粉衣女子心怀不轨,想抓她去炼那什么“同心丹”!身后的两个侍从也往前挪了挪,短刀出鞘半寸,刀身映着灯光,照出两人眼底的龌龊——他们竟从腰间摸出了捆人的麻绳,显然是早计划好“抢货劫色”,难怪在林里时,这两人总盯着她们的脸看,原来是在打量“猎物”的模样。
“管事的心思,倒挺下作。”粉衣女子的笑冷了下来,袖中的银鞭悄悄滑出,鞭梢缠上旁边的药架腿,“可惜,我这狐心草,不卖,也不炼什么劳什子丹。”
“不卖?”管事突然收了笑,筑基初期的灵力猛地放开,药铺里的油灯光都晃了晃,丁雪敏只觉得胸口像压了块石头,喘不过气。“在落霞镇,由不得你不卖!”他身后的两个侍从立刻扑上来,左边那个举刀劈向粉衣女子,右边那个直逼丁雪敏的腰侧——两人动作极快,一左一右形成夹击,果然是练过合击术的,出手就奔着要害来。
“动手!”粉衣女子喝了一声,指尖捏着的青芜草碎末往左边侍从脸上撒去!涩香混着软魂香的甜气扑面而来,那侍从没防备,眼神晃了晃,刀劈偏了,砍在药架上,“哐当”一声,药瓶碎了一地,苦气混着血腥味呛得人睁不开眼。
丁雪敏早有准备,往旁边踉跄了两步,避开右边侍从的刀,铁剑反手刺向他的腰侧——可这侍从竟用灵力挡了下,剑刃只捅进半寸,没伤到要害!那侍从闷哼一声,反手用刀背砸向她的手腕,丁雪敏被迫松了松剑,却趁机把含在舌下的青芜草叶吐在手心,往他脸上一撒!草叶碎末入眼,侍从惨叫一声,丁雪敏趁机抽剑,反手刺向他的咽喉——血喷了她一脸,温热的液体顺着下巴流进衣领,她却没慌,反而攥剑的手更紧了,这是她第一次杀练过灵力的人,手虽抖,却没半分退缩。
“做得好,丁雪敏!”粉衣女子的声音传来,她的银鞭缠住了管事的胳膊,往药架上拽去,“他被青芜草迷了半分心智,灵力乱了,趁机刺他的丹田!”
丁雪敏刚要上前,左边那个侍从突然爬起来,举着断刀扑向粉衣女子——他虽被青芜草迷了眼,却还能勉强动手,刀风直逼粉衣女子后心!丁雪敏想喊,却来不及,只能扑过去用铁剑挡在粉衣女子身后,“当”的一声,断刀砍在剑刃上,震得她手腕发麻,胳膊酸得像灌了铅。那侍从竟趁机用膝盖顶向她的小腹,丁雪敏疼得闷哼,却死死攥着剑不让他近身,心里清楚,一旦退了,两人都得遭殃。
“丁雪敏,小心!”粉衣女子闷哼一声,银鞭突然回卷,缠住侍从的脖子,往药铺的柱子上拽去,“咔嚓”一声,侍从的脖子断了,软倒在地。可就在这时,管事突然挣开银鞭,一掌拍在粉衣女子的后背,粉衣女子往前踉跄了两步,嘴角溢出鲜血,银鞭都掉在了地上。
“两个小贱人,还敢跟我斗!”管事眼神通红,盯着粉衣女子的后背,“今天不仅要拿你们的宝贝,还要让你们知道,得罪我的下场!”他伸手去抓粉衣女子的胳膊,想把她按在地上,粉衣女子却往旁边一躲,指尖摸向衣襟里的软魂香——可刚摸到香囊,管事的手就掐住了她的手腕,香囊掉在地上,青芜草碎末撒了一地。
丁雪敏见状,咬着牙扑过去,铁剑刺向管事的后背——剑刃刚碰到他的长衫,就被他的灵力弹开,她自己也被震得往后退了两步,胸口发闷。管事回头瞪着她,眼神像要吃人:“你这灵根驳杂的废物,也配动手?”他伸手就去抢丁雪敏的粗布囊,囊里的影纹佩突然发烫,丁雪敏只觉得手心一热,竟没被他抢过去,不知是佩的缘故,还是她攥得太狠。
“你敢伤她?”粉衣女子突然挣开管事的手,不知道从哪摸出把碎瓷片,往管事的脸上划去!管事没防备,脸颊被划了道血痕,疼得他怒吼一声,一掌拍向粉衣女子的胸口。丁雪敏趁机扑过去,指尖捏着仅剩的一点醒神粉(今早从药柜缝里刮的,本就没多少),往管事脸上撒去——粉末细如烟尘,大半被风吹得飘向自己,只沾了管事一点,反而让他清醒了几分,真是忙中出错!
“蠢货!”
管事骂了一声,一掌拍在丁雪敏的胸口,她喷出一口血,倒在地上,铁剑也掉了。可就在这时,管事突然咳嗽起来,眼神晃了晃——是地上的青芜草碎末被风吹起来,他吸进去了!粉衣女子见状,爬过去捡起银鞭,缠住管事的脚踝,往地上一拽:“丁雪敏!捡剑刺他丹田!”
丁雪敏忍着疼,爬过去抓住铁剑,灵力全灌进剑里,对着管事的左腹刺去——剑刃捅进丹田的那一刻,管事惨叫一声,灵力瞬间散了,却还想伸手抓粉衣女子的脚踝,粉衣女子抬脚踩在他的手上,用尽全力碾了碾,又捡起地上的青芜草碎末,往他嘴里塞:“让你炼同心丹,让你抢东西——咽下去,这草配着你的血,滋味想必不错。”
管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抽搐了两下就没了气息。
药铺里一片狼藉,血顺着门槛流出去,染红了门口的药渣。丁雪敏靠在药架上,喘得厉害,胸口的伤火辣辣地疼,脸上的血和汗混在一起,黏腻得难受。粉衣女子也没好到哪去,后背的衣服被血浸透,银鞭垂在地上,她扶着药柜慢慢站起来,走到丁雪敏身边,伸手把她拉了起来。
“你怎么样?”粉衣女子的声音带着喘息,却还带着点笑意,她伸手拂去丁雪敏脸上的血污,指尖沾到丁雪敏嘴角的血,竟没嫌脏,反而擦在了自己的袖口,“没想到,我们俩这‘草台班子’,还真能干掉筑基修士。”
丁雪敏摇摇头,刚要说话,突然想起对方还没报过姓名——虽已并肩搏命,可上次她报了名字后,对方一直没回应,此刻总算到了该交底的时候。“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她问得比之前放松了些,却仍带着点谨慎,毕竟是散修,多一分底细就多一分安心。
粉衣女子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从衣襟里摸出一片青芜草叶,递给丁雪敏:“我叫齐露露,自小在青芜秘境长大——这草是我们那儿的‘保命草’,刚才谢谢你替我挡那一刀,雪敏。”
她第一次喊“雪敏”,比之前的“丁雪敏”多了分亲近,显然是认可了这份并肩的信任。
丁雪敏接过草叶,指尖碰到叶片的凉,心里突然踏实了——齐露露,青芜秘境,这草果然是她老家的东西,之前的蹊跷总算有了答案。她报以一笑,这是两人结伴以来,第一次真心实意的笑。
齐露露走到柜台上拿起那个黑布包,又从管事的怀里摸出个小玉瓶和一张泛黄的地图。她把玉瓶递给丁雪敏:“这是凝露草汁,你不是要找凝露草吗?昨晚在药铺,我听见你跟掌柜打听这个,就记着了。”
丁雪敏接过玉瓶,指尖发抖——瓶身刻着‘凝露’二字,里面的草汁泛着淡绿的光,是真的能压制蚀骨瘴!总算能了却张婆婆生前的心愿了,她攥着玉瓶,眼眶竟有点发热,这是她两年来最接近执念的时刻。”
静静的缓了一会,她看向齐露露手里的地图:“那是什么?”
“是管事画的,从黑风林到妖兽谷的路线。”齐露露把地图展开,上面除了标注“影纹佩”,还在妖兽谷深处画了个小圈,写着“青芜秘境入口”,旁边还有行小字:“需青芜草与影纹佩同启”。
她的眼神亮了:“我就说这草不简单,原来它是开秘境的钥匙!有了这两样,我们不仅能找凝露草,还能去我老家看看——说不定里面有能改善灵根的宝贝,对你也有用。”
就在这时,丁雪敏突然感觉到粗布囊发烫,她赶紧把影纹佩拿出来——只见佩上的避瘴纹竟亮起了蓝光,映得药铺里的血渍都泛着淡蓝,而齐露露递来的青芜草叶,也跟着发出了淡绿的光,两种光缠在一起,像两条小蛇,顺着佩身往上爬,最后在佩中央汇成一个小小的“芜”字。
“这……这是怎么回事?”
丁雪敏惊讶地看着佩,手里的光温温的,没有丝毫恶意。
齐露露伸手碰了碰佩,蓝光更亮了:“是青芜秘境的认主纹。”她的声音带着点激动,“只有秘境出来的人和持有影纹佩的人,才能激活它——我们俩,竟是天生的‘开门人’。”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喜和后怕。刚才若不是齐露露用青芜草设局迷了管事和侍从,若不是丁雪敏拼着挨一掌也要刺他丹田,若不是管事太过自负藏了修为却没早点下死手,若不是影纹佩最后发烫帮她挡了一下,此刻倒下的就是她们。
这场胜利,有齐露露的智谋,有丁雪敏的狠劲,有说不清的运气,更有两人在试探中慢慢生出的信任——像青芜草似的,看着弱,却在绝境里扎了根,连光都能拧成一股。
齐露露把地图折好,塞进袖中,又拿起地上的狐妖内丹和影纹佩,递给丁雪敏:“我们得赶紧走,药铺里死人了,镇里的修士很快会来。先找个破庙落脚,明天一早就去妖兽谷——去晚了,凝露草怕是要被别人摘了,秘境的事也说不定会被合欢宗的人察觉。”
丁雪敏点点头,攥紧了怀里的凝露草汁和影纹佩。她扶着齐露露的胳膊,慢慢往门口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可心里却比任何时候都踏实。走到门口时,风从巷口吹过来,带着青芜草的涩香和药铺里的血腥味,齐露露回头看了眼药铺里的三具尸体,眼神里没有半分怜悯,只有一丝冷冽:“在这修仙界,要么做踩人的,要么做被踩的。我们是青芜草,就算被人踩进泥里,也得从泥里钻出来,扎着根活下去。”
丁雪敏攥紧了手里的影纹佩,佩上的蓝光还在亮着,像一颗不肯灭的星。她想起张婆婆曾说的“要像野草一样活!”想起这两年啃过的树皮、躲过的追杀,想起刚才和齐露露一起搏命的时刻,突然觉得,或许这修仙路,有人陪着能一起走走也不错。
而此刻,药铺柜台后的阴影里,一枚沾着青芜草碎末的令牌掉在地上,令牌上刻着“合欢宗”三个字,正被鲜血慢慢浸透——没人知道,这管事是合欢宗的外门弟子,而他要抓齐露露炼“同心丹”的事,早被宗门记在了册上,只等着他得手,就来“回收”成果。这落霞镇的药铺,不过是合欢宗布下的一个小陷阱,而她们俩,才刚踩进陷阱的边缘,更大的危险,还在妖兽谷的瘴气里等着。
(青芜草,恰如丁雪敏与齐露露这对“青芜双姝”——生得韧、藏得巧,凭狡猾谨慎在修仙界挣命。其用有三:
1. 避险之盾:鲜叶含舌下可弱灵力探查,煮水解瘴气,助险地藏形;
2. 制敌之刃:碾碎混香迷心智,撒末扰敌视线,是周旋反杀的利器;
3. 结盟之契:与影纹佩可同启秘境,恰似双姝珠联璧合,在弱肉强食中携手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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